根本不去抵挡攻击,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伤换伤,仗着近乎不死的恢复力,他用任性的方式对异种进行着惨绝人寰的屠杀。一旦身体有了疲惫的感觉,骨蛇便将尸体吞噬给母体提供能量,重获新生的李煜如同永动机般化为了最为可怕的杀戮兵器,给异种带来恐怖的血雨腥风。
蚂蚁多到一定数量当然可以咬死大象,但如果这只大象有着致命的武器和永动的活力将会变成什么样呢?
看到李煜和异种群的战斗就可以得知答案了吧!看似均势的局面,但其实胜利的天平已朝李煜倾斜。尽管缓慢,但与一开始不同,李煜确实是以坚定的步伐朝着楼上迈步,也就是说他做到了奇迹般的伟业,以一人之力向异种发起了反冲锋!
只要费力点、消耗些时间,这些异种总是会被消灭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发起了向异种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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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煜这边不同,同样是均势的局面,但武茗妍却知道胜利的天平已向蜘蛛倾斜。
一开始的攻击确实给大意的蜘蛛造成了不俗的伤害,但反应过来的蜘蛛立刻用八只节支扳回了劣势,不仅如此,同样具有再生能力的蜘蛛已逐渐将胸口的伤势复原。
与上一次相比,蜘蛛毫无疑问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充满智慧,不仅仅是武茗妍在成长,作为基因不稳定且获取大量血肉滋补的蜘蛛,单从肉体的层面来看,成长得比武茗妍更快。
它确实无法抵挡住武茗妍的绝对掌控,那是当然的,大脑给身体下达指令的刹那就将力量速度发挥到最大,尽管这种力量并不完善,但这种作弊般的能力仍极大地弥补了两者身体机能上的差距。
绝对掌控让武茗妍的相对速度、力量都强了不止一倍,这是很简单的数学题。一个是初始力量为零,逐渐向最大阈值过渡,而另一个却是一开始力量就已经接近了最大阈值,两者之间的差距毫无疑问是云泥之别。
蜘蛛虽然不了解其中的缘故,但已经具有相当智力的它却明白一个道理。既然肉眼看不清武茗妍出刀的轨迹,既然需要凭着直觉才能艰难防御住她的攻击,那很简单,不作任何防御就好。
没错,只要攻击就好!八只节支以不同的角度向武茗妍攻击,双手捡起地上属于老鼠与平安的武器参与围剿,从十个角度发出根本无法抵挡的攻击。与李煜的策略几乎一致,打的就是以伤换伤的想法,这是基于自身的生命力强于对方的策略。
如果是以前的武茗妍,对这种耍赖般的打法几乎无法作出有效的回应。但现在的她不同,突破那一层无形的壁障后,将绝对掌控与燕返结合,自身的武技几乎得到了质的飞跃。她在不算宽敞的空间内舞动致命的华尔兹,不仅游刃有余地将蜘蛛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一一挡下,而且偶尔还能趁着间隙攻出一刀作为回应。每当她进行反击时,蜘蛛都会以属于猎食者的本能提前予以闪避,但饶是如此,随着战斗的进行,蜘蛛身上也出现了更多的伤痕,其中有三道是武士刀造成的割裂伤,还有七处是武茗妍用华丽舞步在它身上造成的踢伤。
如果是普通的异种或敌人,早就被这样的伤势击败甚至死亡了。但对于同样拥有非凡再生能力的蜘蛛而言,这些伤并不致命。虽然恢复能力远远达不到再次进化后的李煜那种程度,但比起以前李煜的恢复力却相差不远,这也是它为何能在那次加油站冲突中活下来的原因。
它还记得武茗妍,就是这只蚂蚁,害得它曾如同丧家之犬般被妄图更进一步的异种全城追杀。好不容易生存下来,却没想到在新的据点再次遇见仇敌,打着复仇的如意算盘的它,却发现曾经弱不禁风的对手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能在短暂的交锋中将它压制。一想到这里,蜘蛛对武茗妍的憎恨几乎已到达了顶峰。
但即便如此,它也没有恼怒到丧失理智的地步,虽然不愿承认,但眼前的武茗妍确确实实已经成长到足以威胁它生命的程度。因此,智慧与野兽的本能相结合,让它作出了消耗战的选择。
这无疑是正确的做法,尽管在场面上占据上风,但武茗妍渐渐察觉,胜利的天平已向蜘蛛倾斜。绝对掌控和燕返是两个达到神而明之之境的技能,听上去似乎很超现实,但归根结底这并不是什么玄幻的能力。它的原理,便是借用武茗妍那超凡的脑域、神经达到对身体近乎完全掌控的结果,但这样的能力,光是想想就知道会对脑力和肌力造成怎样的负担。
如果能够将两项能力更进一步,或许能够达到击败甚至是秒杀蜘蛛的地步,但很遗憾,刚刚掌握绝对掌控的武茗妍很显然做不到这一点。其后果不出意料,便是在脑力与体能耗尽后被蜘蛛击败。
武茗妍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短短两分钟的战斗,对武茗妍而言却相当于平日数十倍的消耗。靠着坚定的意志虽然无论是步伐还是刀路都毫无慌乱,但是却已不再使用那如华尔兹般华丽的踢击,连原本让蜘蛛忌惮的刀术还击也逐渐减少,甚至快要变成有守无攻的局势。
这样下去不妙!
汗液几乎要低落眼中,武茗妍忍住疲惫,原本沸腾的怒火逐渐平静,但却如静静流淌的熔岩般暗藏凶恶。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平静的思绪下是仍然昂扬的斗志。
与她不同,感受到武茗妍的虚弱,蜘蛛迸发出更强的力量。足部踏在地面时甚至会让混凝土浇筑的地面龟裂,八只节支以超越以往的力量劈向少女,虽然成功格挡,但这一次攻击却让武茗妍有了明显的僵直。
这是毫无疑问的破绽,意识到武茗妍已到达极限的蜘蛛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它决定放弃以前猫戏老鼠的心态,用最强的力量将少女杀害。然而下一秒,它硬生生地止住了行动。
那是因为它注意到,身体后倾双手因为抵挡攻击而自然后摆的少女有些不对劲,她的左手不知何时以反手的姿势握住破晓,从那利于挥击的握法中,蜘蛛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那确实是武茗妍的杀招,包括那僵直的动作,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诱蜘蛛冒进的陷阱。然而,蜘蛛并没有上当。
“狡、猾……的人类。”
武茗妍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怪物,虽然腔调怪异、吐词生涩,但那毫无疑问是蜘蛛在说话。它、不,作为智慧生命应该用他来形容才对!蜘蛛居然进化到重拾作为人类时使用的语言的地步。
“你、你居然已经有了语言能力!”
少女发出惊呼。然而不知是词语有限还是别的原因,蜘蛛并没有回答。
曾经被李煜引诱而陷入绝境,已经拥有不亚于人类智慧的蜘蛛从那次经历中受到了教训。意识到猎物并未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他立刻放弃了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决定仍用一开始的策略将少女的体能消耗殆尽。
对少女而言这真是最糟糕的结果。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重新振作精神与蜘蛛展开激烈的攻防。节支与武士刀碰撞出闪耀的火星,偶尔被双方闪避的攻击落到建筑上,会让地板破碎、墙壁龟裂,房间内充斥着呼啸的风切声。若非武茗妍有意引导双方的战场,此刻室内的重要设备只怕会二者的余波毁的一干二净。
然而主导权并不在武茗妍这方,再怎么有意引导,在体力大量消耗的现在,她确实已经丧失了战斗的主控权。一次无奈的闪避后,节支以惊人的气势劈向了身后的配电柜,如果真被蜘蛛打实,毫无疑问会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
居然忘了观察环境!
少女心中十分懊恼,意识到这次闪避有可能让同伴的牺牲化为乌有的她咬紧牙关,生生停顿住闪避的动作,千钧一发之际横挡住蜘蛛的攻击。
锵——节支与曙光相撞发出刺耳的哀鸣,勉力的调整让少女的力量虚弱,几乎是挡下攻击的同时,她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虚弱,单膝一软跪倒在地。
“你……在意……它!”
蜘蛛对突然间的惊喜感到错愕,但却害怕这又是武茗妍的陷阱,它试探性地朝配电柜上头挥砍节支,不出意料,还未从这次攻击中恢复气力的少女勉强自己站起身来,这次格挡让她压抑的虚弱完全爆发,她的后背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配电柜。
几乎与上次面对蜘蛛的处境如出一辙,背靠配电柜的少女再也没有腾挪的空间,而更加糟糕的是,蜘蛛确信了配电房对武茗妍的重要性,他在朝少女攻击的同时还会分出节支劈砍配电柜,虚弱状态下又面临防御面积大增的处境,这样的危机几乎让少女陷入了绝境。
“卑鄙!”
因为过分地透支身体,她的嘴角溢出鲜血,勉强抵抗的少女用憎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怪物。
“你、也、一样。”
蜘蛛指的是少女一开始故意卖出破绽的策略,他裂开嘴笑着,嘴巴张大到露出牙龈的程度,原本尚算英俊的面容变得诡异,
锵——
再一次勉强移动身体抵挡住对配电柜的攻击,虚弱的少女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刀,虽然靠着意志武士刀没有从手中脱落,但很明显刀身变得不正常的倾斜,这是腕部受到重挫的缘故。
下一刻,蜘蛛发出畅快的狂笑,少女的瞳孔中映照出的是骨质节支泛出的致命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