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灵一手点住琴尾,一手挑拨琴弦,琵琶一声脆响,一首高山流水环绕大殿,激荡处,却被一声翠响给打断了。琵琶弦断了。
众人看向域王,只见他端起酒杯,对着半空感叹“可惜美酒没有白玉杯。”
每个人都听出了他的讥讽,唯独如烟与任雪灵不惊不慌,平日二人玩乐的小调灵动驾驭。梁贵妃摇摇头,“这样也想挽回么?太天真了。”无风的拳头紧握了握。
任雪灵轻启双唇,舒展歌喉曼声唱到:“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
永远也见不到凋谢
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
读不懂塞北的荒野……”任雪灵歌喉宛如青萍之末的微风,清新醉人。一折一荡,一音一切,好似丝絮寥寥,道是多情,似是无情。
异域王举杯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又静静微笑不语,继续饮酒。
无风紧握的拳头渐渐舒展开,扶杯示意身边安公公倒酒。
“断桥是否下过雪
又想起你的脸
若是无缘再见
白堤柳帘垂泪好几遍”
歌曲渐渐而止。那美妙的旋律似乎还凝滞空中回旋缠绕,久久不散。坐下多人半晌痴痴凝神如堕入仙境。
皇上气聚体内,浑厚的声音响彻殿内外:“好!”众人背此一震,才如梦初醒。
我知道,我们做到了。而且,做得十分好,好的出乎意料。
异域王放下酒杯鼓掌道:“世间竟有这样好的歌声,黄莺般娇脆,流水般柔美,丝缎般光滑,鸽子般温柔。叫人销魂蚀骨,只愿溺在歌声里不想再起。皇上,如今我佩服了!哈哈哈哈。”
“好!”无风喜笑颜开,“赏灵妃静妃各一套云霏妆花缎织海棠锦衣,一对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
“谢皇上。”如烟和任雪灵起身谢礼,随后落座。
殿中的音乐缓缓响起,一群舞女翩然而至,在粉衣翩翩中,一位身着红色高腰长袖舞衣,四肢纤细修长,身腰曼妙,姿态亭亭,在一群粉色里面尤为突出,面带白纱,一双眸心的光芒熠熠生辉,瞳仁带着深不可测的妖魅。大殿里的大臣们皆出了神。
无风侧了侧身,问安公公道:“这是谁安排的?”没等公公回答,异域王开口了:“皇上,此位舞女是本王从我国带来的,她可是我国数一数二的舞女,怎么样,不错吧。”
“哈哈,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绝妙的舞蹈,令朕大开眼界啊!”
“还不是一阵狐媚样子。”翠儿嘀咕着,如烟何止住:“别乱说,仔细被人听了,我可保不了你。”
翠儿不服气,低着头嘟囔道:“小姐,你还不担心啊,你看皇上的看入了迷,一会你就没人喜欢了。”
如烟笑了笑:“傻丫头,我保证皇上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皇上。”倒不是如烟自信,翠儿仔细看了看舞女,又看了看皇上,开心道:“小姐你可真细心,那女的果然是直勾勾的盯着无尘王爷看,一点都不含糊,皇上也一直盯着小姐呢。”如烟听了,脸倒是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