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和宗琴诉说以往的经历,整整讲了一下午。先是李成讲,之后宗琴再讲。
有道是:好汉出到嘴上,好马出到腿上,李成本就是个靠嘴吃饭的,口才极好,滔滔不绝讲了几个钟头,这些事儿一件件,一桩桩他都讲得清清楚楚。唯独在宗琴家寄住了三年,临走前的事情他给含糊过去了。
但是轮到宗琴说的时候,就不同了。宗琴嘴笨,说的就不是那么清楚,往往辞不达意。但是偏偏在她婆婆如何骂她,她与李成有了孩子这些事情上,说的没有一丝隐瞒。毕竟,这些事是她这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等到李成和宗琴都说完了,李莉莉坐不住了,一方面,小姑娘被感动的不行,另一方面她听到最后也没听到这里面有自己什么事情。于是她噙着眼泪,拽了拽宗琴的袖子,说:“妈,那我呢?我是从哪儿来的呢?”
宗琴听她说完,神情很是尴尬,张了张口,却也没有说出话来。
倒是她姐姐李玲玲正在憋气,听闻此言,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是捡来的呗!”
“姐~!”李莉莉说着刚要对她姐姐生气,宗琴缺打断了她,“你咋跟你妹妹说话的!”
“二妞啊,”宗琴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其实吧,你还……还真是我捡的。”
对于李莉莉是哪儿来的这件事,其实还有个人更加关心。这个人不是成林,成林只是好奇而已,这个关心人是李成。
今天上午,李玲玲带着李莉莉来看李方,进来之后,李成一眼就看见了李玲玲手上的镯子,这一眼看进去,就拔不出来了。李成要求看看李玲玲的镯子的时候,其实已经确定是它了,等到拿过来两个一比较,别说李成了,所有人都看出来这两个是一对的。说起这两个镯子,李成的那个原来一直放在家里,后来有一次家里遭了贼,李成就再也不敢把它放家里了,都是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而李玲玲的那个是李玲玲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宗琴给她的。家里李莉莉最小,平时好东西都是紧着李莉莉先挑,这次看见这个,她也吵着要,没想到平时和颜悦色的宗琴大发了一回脾气,她就不敢再闹了。虽然看着挺眼馋,但是李莉莉很懂事,她也不再惹妈妈生气了。
李成把两个镯子一对比,李玲玲就傻了眼了,小女孩儿懂事的早,她原来见过妈妈半夜拿着这个偷偷流泪,知道这是妈妈最心爱的东西。当初妈妈把这个镯子给了她,她还很奇怪,只是不敢问,怕妈妈伤心而已。等到李成把这两个镯子都给了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拿回家给妈妈看看。所以一接过镯子,她也没有多说,领着妹妹就走。她倒是没有想别的,因为她知道妹妹是妈妈捡的,所以她一直以为自己也是妈妈捡的。所以当她听说自己竟然真的有个爹的时候,才会如此失态。
到家啥话也不说,立刻就拿出来给她妈妈看。
宗琴是用临街房开了一个小卖部,三个人住在里间,因为地方偏,生意就不是特别好,自然三人的生活条件也一般。这时宗琴看到了这个镯子,二话没说就收了生意,带着两个女儿找了回来。
李成之所以把两个镯子都给了李玲玲,是因为李玲玲和李莉莉都长得面相偏小,李莉莉看上去只有十四五而李玲玲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所以李成就跟本没有想过这会是自己的女儿,尤其还是一次来了两个。李玲玲走了以后李成吵着要出院,就是因为他心里有点儿吃味儿。至于几人一劝他就又留下了,那是因为他还想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再看见宗琴一眼。
话题回到李莉莉身上,她听宗琴这么一说,真的生气了:“妈妈!我不跟你开玩笑!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就告诉我我爸到底是谁呗!”
李莉莉说完,李成就直勾勾的看着宗琴。
宗琴一看,顿时气乐了,一边儿拿手指戳着李成的脑袋,一边儿凶巴巴的说道:“想啥呢!真是捡到的!再看我戳死你!”
李成赶紧低下头,但是忍不住的都咯咯的笑出了声来。
宗琴懒得理他,转头看着李莉莉,说道:“二妞啊,其实我准备过几年再告诉你的,你真的不是我生的,你是我在90年在解放路捡到。哪一年你姐姐四岁了,我骑着自行车带她去进货路过那儿的时候,看见你站在路边哇哇大哭,喊着妈妈,鞋子都丢了一只。那时你看上去也就一岁左右,问你啥你也说不清楚。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你的家人,我就只好把你带回来了。后来我一想,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索性就把你养到家了。因为刚开始你不会说我,只会自称莉莉,所以我就给你起了个名叫李莉莉,正好当时人口普查,我就给你也上了户口,当时还罚了我三千块钱。”
听到这里李莉莉很伤心:“他们为什么把我扔了呀!”
“这倒是不见得,”宗琴听完说,“我还留着你当时穿的衣服,你回去看看吧,看上去挺贵的呢!唉,其实你跟了我,反倒是没少吃苦!”
“妈~~!”李莉莉一听不愿意了,她双手拉着宗琴一边儿晃着,一边儿拉长音喊了一声。
倒是李玲玲在旁边幽幽的说了一句:“看着二妞,我还以为我也是捡的呢。”
宗琴一听就火了,扭过头去对着李玲玲就吼了一句:“你怎么那么多小心思呢?”
几人相见,李成又发了愁,他晚上该住哪呢,倒是宗琴给了他答复:继续住院!就算是出院了,也去住旅社去!
其实这时候,成林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忽略了一个人:就是把李成弄进医院的那位大爷。看他们几个完全不管这事了,成林也不好意思再提了。至于那家闹鬼的小饭店,成林早就选择性的把他们给忘了:“反正我家又不是开饭店的!”
至于放倒李成的那位大爷,请诸位放心,呵呵,他早晚还是要出场的!
这半天,李方根本就没有说话,这时他正是百感交集,确实被震得不轻。方清溪火炼黄老二的时候,他还不满四岁,更何况又是在三更半夜,他根本就不知道。至于父母的事儿,他只是知道父母死的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回一听,就跟听故事一样。
然而那边,李玲玲偷瞄了李方几眼,她心想:这个鸡毛头的小黑胖矮子原来是我的表哥啊!
眼看天要黑了,宗琴领着两个姑娘就要回家,这儿是医院,李成又不能留客人。成林看看宗琴抹不开脸,就找李玲玲要了电话号码,并且把李方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李玲玲。
宗琴也不在这儿吃饭,领着两个女儿就走了。她们走了之后,觉老道,成林和二李就又去外面吃了饭。
吃罢饭,觉老道和成林要回家,这回李方不回去了,他说:反正病房还有一张空床,他就不去成林那儿了。既然李方不去了,成林就和觉老道两个人走了。
到家里后成林忍不住问觉老道,那个整倒了李成的人是谁?觉老道微微一笑,只是告诉成林那是个常仙,其他的也没有多说。
看看时间还早,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成林就问觉道人,真的有武林高手吗?真的有神仙妖怪吗?
觉道人听完一笑,说道:就知道你要这么问!然后他就跟成林解释到:其实吧,武艺好的人还是有的,但是,一方面并不像电视上演得那样:能飞来飞去的,还能一拳打出去都能到处爆炸;但另一方面,真正的高手也是真厉害,比如像他师父:三根手指一使劲,能把制钱儿捏碎成十几块儿。不过能练成的不多,大都是欺负欺负平常人。
成林听完惊叹道:这么厉害!那神仙妖怪有没有?
觉道人说道:神仙有没有,他没有见过,高人倒是见得不少;但是说到妖怪他随手指了指沙发上的两只猫,这不就是嘛!
成林又问,那高人和妖怪到底有多厉害?
老道说:移星换斗,搬山填海,御剑飞天,袖里乾坤——那当然是做不到的!
老道说的大喘气,成林听的很泄气,他继续问道:那能到什么程度?改变天象行不行?
老道听他说改变天象,心中一惊只是脸上不动声色,问道:怎么改变天象?
成林继续解释:比如晴天打个雷,平地起了雾,又比如李方他舅舅说的,半夜下场雨。
老道这才放轻松了,解释道:那不叫改变天象,顶多算点儿小手段。天象嘛,那可是天机,能不碰还是不要碰的好。
成林听完愣了一愣:这还叫小手段!
老道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小手段。贫道十冬腊月的都能放出张手雷,合手闪。
老道就是这么一说,可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老道还真是在大冬天的打出了大五行神雷,劈死了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老道看成林发愣,就又说:其实,我本来也想要教你一些武艺和法术的,但是看你的资质这么好,我不愿把你给练废了,所以就先不教你,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成林一听,嘿嘿一笑,说了句: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