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烈阳在萧瑟的秋风中不见了踪影,蛋黄色的大圆饼变得光芒不足却依旧暖意融融,我喜欢这样低调的太阳。而仰着头在指缝间仰望太阳是一种眩晕的刺激,也是一种心情激荡的挑战。
可是我晒太阳的行动总是被打断,成了美好的愿望。
一件黑色的斗篷从天而降,直接扑在我头上。世界瞬间黑暗。
小罗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在数次以主公不让我吹风这个雷打不动的理由阻止我晒太阳之后,今天竟然使出这么大不敬的招数。
小罗年方十八,是银面人美其名曰派来照顾我的丫鬟,其实是以关怀为名行监视之实。我把这里面的道理琢磨了一遍,看来苏名扬并没有把那本书交给银面人。他们大概是有个什么约定,也把我的生命算计了进去,所以银面人既不能让我死也不能让我走。不然我想不通为什么我还会活着。
好人果然是有好报的。
小罗也是很有特色的一个人,除了面无表情就没有在她脸上见过别的表情,毫不夸张的说这半个月来我没有见过她笑甚至没见她嘴角动过。如果是跟了我这样的主子她笑不出来的话,那么,我同样没有见过她哭。一个完全没有悲喜的姑娘在胭脂醉这个姑娘们栖身充满叽叽喳喳欢声笑语的地方实在是很碍眼,我不知道银面具怎么想的把这么高调的一根木头放在我身边,让金珠银珠翠珠嘲笑我用人的眼光鄙视我高傲的做人态度。
在我被红姐说晕的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姑娘梳着两个麻花辫子端着碗药站在我床前,跟我说:“喝药吧。”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是很有力气开口。
她立马说她叫小罗,是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主公怕醉红楼的人照顾不好特地派来照顾我的。
这点银面具倒是想对了,红姐那么日理万机,让她来照顾我太不现实了,搞不好我的小命随时报销在她浓浓的爱火中。
不过那次是小罗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这之后我们之间的对话多以个位数计。
于是这次我终于愤怒了,一把拽开头上的黑斗篷摔在地上,用我虚弱的小身子爆发最大的吼声,“你她娘的是不是欠揍?!”
身后一片静默,在我以为小罗被我震住不敢回答的时候,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冷冷的说:“是吗?”
我立马转过头笑脸相迎,“不是,不是,主公你一点都不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