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他多番利用玩弄我于鼓掌之间,他恨我对景溯情丝未断对他冷眼相待,损了他堂堂皇族的高贵颜面。
我要的是单纯真诚的情,他索的却是复杂至高的权。
一早就应该知道拨开表面的柔情蜜意,内里必然是腐败的真相,充满是利用和算计,纵使有几分真情也被权力与欲望的利刃击碎,凌乱一地,修复无门。
身处这个乱世,铁马金戈,权谋术数充斥生命,占据生活,本就不应该奢望爱情的。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三年前的洛松不明白,结果她的小楼哥哥另娶他人,成了她的姐夫。三年后的烟洛依旧不明白,结果依旧一身伤痕。
萧楼松开我的时候,满嘴的鲜血气势汹汹的瞪着我喘着粗气,我想我大约也是这副模样。两个人如同斗败的兽一般,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萧楼眼波斜斜的看着我,眸中寒光犀利,一字一句道:“洛松你听着,不要动半分离开我的心思。”
被他看穿心思倒也并不觉得惊慌,事到如今我无处可去无人可依,一无所有也就无所畏惧了。胆子便也大了,不卑不亢道:“萧楼,我一定是要离开你。”
萧楼默了半响,轻叹一声,柔了语调道:“松儿,如此伤人的话不要意气用事。”
“那般伤人的事你都做得,不过几句绝情的话我为何说不得。”
“是,我是存了私心利用了你。但是,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情是真是假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回的倒也干净利落,“是真是假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此话一出,萧楼怔了一下,眼中似有火在燃烧,发出骇人的光亮,灼得我心下一震生出恐惧来。
他抓住我的手腕,手上青筋暴露,指骨泛白,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决然,那份森然仿若深宫之中幽暗处的花,吸了权利的气息和腐败的养分,开出黑色的花,暗无天日的幽深,与光明无缘。他攥着我的腕举在我眼前,道:“我说过,既然换了你回来,就绝对不会再放手,来世今生都不会。”
我冷笑道:“不如索性费了我的手脚。”
话音刚落,便觉得身上一凉,身上的外衣被萧楼扯了下去,布锦撕碎的声音回荡在营帐之中,我居然没有惊叫,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冷静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诧异。
但是我更加诧异的是自己的心性似乎在渐渐改变,从前的洛松思路不会这般清晰,反应不会这么快,更加不会如此淡然的接受伤害。我依旧是我,但又似乎不是了。
我的冷淡更加激怒了萧楼,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俯身就把我压在了身下,手往下探掀起了我的裙子。
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今天李富的话已经在他心中种下了一根刺,无论如何我曾经也做了李富的女人。骄傲如他,怎么可能不介怀呢?
墨黑如墨的眼中幽深无底,大片的火焰翻涌燃烧起来,萧楼此刻长发披散垂在我的身上,如刀斧雕琢一般的俊朗容颜却透着森然的恐怖。我终是怕了,原来他也有这般可怕的一面。
身子不由的颤抖,萧楼此刻似全然失了理智一般,我的惧色不过换来他嘲弄的一笑,“怎么,现在才知道怕了?”说罢,一扬手脱去了自己的外衣。
他火热的身子紧紧的贴着我的,却给不了我丝毫温暖,在他身下仍然忍不住的颤抖。似乎我没有大声尖叫大喊救命让他很不满意,他蛮横的分开我的腿,长腿横了进来。
多年的朝夕相对,说不了解是假的,萧楼身上许多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小细节我都知道。而此刻他眼中的决绝让我知道,今晚,我在劫难逃。既然如此喊破喉咙也是无用,不过徒增了男人征服的快感,索性省省力气吧。
这个想法一出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若说人有前世,那我一定是名邪恶不羁的女子,也算惊世骇俗了。
萧楼眼中的**以燎原之势燃烧,火红色的火焰把他黝黑的瞳色都掩了下去,理智和清明更加无处可寻,此刻的萧楼执迷而疯狂,用他欲望的顶端刺破我的身体。
那一声痛呼到底是没有忍住,带着破碎的嗓音回荡在帐中。
似乎也多少换回了萧楼的理智,他身子一僵停下了动作,皱着眉头看着我,轻声道:“疼吗?”
我想我此刻若是哭得泪若梨花,楚楚可怜的应道:疼,也许可以换回温柔的对待。然而我没有,我忍着疼痛,咬着牙道:“不疼,主公尽兴就好。”
于是天色一暗,暴风雨接踵而来。我如同一只破碎的小船一般,被萧楼摇曳在狂风暴雨之中。他将他的恨意深深的插在我身体的最深处,一下重过一下,似乎要通过狠狠的疼痛才宣示他的占有,来铭刻他的印记。他的吻却轻柔的落在我的脸上,颈间,身上……就是这张嘴,不久之前曾柔声的对我说:“袁州城内月老庙据是四海之内最为灵验的庙宇,等着我带你去。”
他的发和我纠缠在一起,发丝缠绕分不清彼此,他的手与我五指相交紧紧的将我的手固定在头的上方。就是这双手无数次的拥我入怀,小心翼翼珍我如宝。我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出来,打湿了脸颊,洇湿了榻上了毡垫,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想前世定是欠了萧楼许多,这世满心伤痕依旧还他不够。
风雨依旧在继续,一下一下的震荡让我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有时候会受着惯性的劲儿呻吟一声,妖媚酥骨的调子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萧楼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伴着温热的呼气渐渐升高了调子。
而我只是在盼望着结束。可是又有些茫然了,结束之后,已经**相见,身体交合的我们该如何面对呢?
此刻**占了上风,纠缠在一起的不过是两具**的躯体。而当理智回归,面对一室的破败,应该如何是好呢?
思考果真是件劳心劳力的活,不如晕了省事。
于是我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