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和三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飞花姨娘在门口接我们的时候看到她的肚子大了许多,应该有四五个月的身孕了。
娘回来没多久就去了飞花姨娘的院子,给她添置了不少物件,又配置了几个丫鬟。爹一个大老爷们不太注意这些事情,吴姨娘虽然圆滑却很善妒,眼睁睁地看着飞花姨娘怀孕,这三年娘不在的时候她又根本一无所出,更加不管不顾飞花姨娘,飞花姨娘的院子里还是那般破落。
师傅来到京城暂住在相府里,爹听说是无相寺的俗家弟子,得皇上召见而来,特意给师傅安排了上房。
由于我们在路上天气不佳,行程耽搁,姐姐前几日已经举行了笄礼,这里的女子十三岁视为成年,举行了笄礼之后方可嫁娶。第二天,师傅进宫见皇上,便被皇上安排住在了宫里。
爹从宫中回来,宣布了一个消息:所有官宦家里成年且未嫁娶的女子均要参加皇室选秀。据说是要给皇上和适婚的皇子择妃,奇怪的是姐姐不是已经下旨嫁给子轩为妃了吗?怎么还要去选秀。
爹并没有对大家的异议表示什么,也许一帮老臣已经在宫里讨论过了,又或许皇帝乘着自己选妃的好日子,顺便把儿子也嫁了,哈哈,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
春风送暖,也将各位官家千金们送进了宫里,开始了他们的秀女生涯,听说曹曼姐姐也进宫当了秀女,想想她那爽直的个性还真的是跟那个地方有点格格不入呢。
夏日的阳光在疏影中零落,偶尔一阵清凉的风沁人心脾的舒适。今天难得宫里的秀女们开门放我们这些亲人前去探望,还是只有女眷才能入宫。
我和娘带了姐姐平日里最爱吃的点心去看望她,娘还给姐姐带了几件蚕丝织造的衣物,说是夏天穿上凉快一些。
“姐姐。”我看到陆雪就扑到了她怀里,娘在旁边笑着。
陆雪有点无奈地笑着看着我:”小鬼头,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不懂规矩。“她笑的很开心,或是许久没见到我们,她的笑容是那么阳光而且明媚,竟然就像夏日的凉风一般让人无比舒适。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见陆雪这样笑过,这笑容发自内心,流露在面部,在肌肤的每一寸散发出一种无名的香,引人着迷。在这尘世间,或许只有恋爱中的女人那无邪而美好的笑容能与之媲美了。
“琪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我却赌气不看声音传来的方向,进宫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出宫去看过我,能是有多忙。
“琪雪,怎么能对独孤小师傅这么没有礼数。“娘训斥了我一句。
“师傅在这富丽堂皇的宫中该是把我这个乖乖徒儿给忘记了。“我撅着嘴巴反驳娘。
“百里夫人,无碍无碍,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了琪雪。“我看着娘使劲点头,你看师傅都承认了,娘你还能继续说我吗?
“琪雪,你确实误会独孤师傅了。独孤师傅白天要在这里保护我们这些秀女训练,以保证皇上选妃的顺利,晚上要去和皇上商议事情。哪里有时间出宫去看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姐姐提起皇上脸色有点怪怪的愉悦感。
“大小姐不用替我辩解,确实是我疏忽了琪雪。“师傅倒是诚恳,我都不知道师傅一个无相寺的俗家弟子,能帮皇上做什么,原来也这么忙。
“好了,师傅,是我的不对。送给你点心吃。“说着我就拿过一个食盒送给了师傅。娘和姐姐都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娘拉着姐姐去屋里聊天了,我跟师傅坐在外面。
“师傅,我觉得姐姐有点奇怪啊。“
“小孩子,你懂什么。怎么奇怪了?“
“师傅,姐姐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
“谈恋爱?好像听你说过,那是什么啊?“
“就是男人和女人相互爱慕,然后确立男女朋友的关系,在一起赏花赏月赏秋香。最后觉得合适再成亲。“
“原来这就是谈恋爱,琪雪你好像说过想跟师傅谈恋爱吧?“
“有吗?一定是你记错了。或者我被你的颜欺骗了没看到你灰的发黑的良心“我有点恼羞成怒,”师傅,我刚才问你的是姐姐。“
“琪雪,那如果谈了恋爱觉得不合适呢?”
“师傅你还没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先说啊。”
我无奈地耷拉着头:“好吧,谈恋爱就是看两个人合不合适,合适就成亲,不合适就分手呗,就是这么简单。现在你该告诉我姐姐在跟谁谈恋爱了吧?”
“小鬼头,大人的事儿,你别瞎掺和。”师傅摸摸我的头,似乎不想和我谈论这个话题。我就更加觉得这事儿更奇怪了。
告别了师傅,我朝姐姐的房间走去,想看看是否能发现点什么,没想到碰到了熟人。
“你是,是,琪雪?”眼前英姿飒爽的人儿试探着向我确认。
“曹曼姐姐,是我啊,琪雪。”
“几年不见,你真是漂亮了不少啊。”曹曼姐姐还是以前那样率真,“对了,豆豆还好吗?听说他跟你去了剑桥峰。”
“豆豆很好,在剑桥峰跟我和师傅,就是独孤师傅学习,你就放心吧。”我看着曹曼姐姐刚才出来的房间继续问,“曹曼姐姐,你住在我姐姐隔壁啊?”
“是啊,我就住在这里,陆雪在隔壁。”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我靠近了曹曼姐姐,压低声音对她说,“曹曼姐姐可知道我姐姐最近有见过哪个男人吗?”
“男人?何出此言。我们秀女住的地方除了独孤师傅看着我们训练以外,就没有别的男人了。”
姐姐不会是喜欢师傅吧?刚才还替师傅说好话,师傅也不告诉我实情。可我总感觉不是这样,直觉告诉我姐姐喜欢的另有其人。
曹曼姐姐个性率直,免不了注意不到这些细节。到底姐姐有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