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礼生将早已准备好的帖子递过来,原倦接过,高声诵读:“师尊证鉴:今有愚生,幸遇明师,愿入门下,受业养身,修德证道。天地共鉴,诸子同证,弟子虔诚,归拜师门,情同父子,谊如兄弟,意志自定。弟子忠贞,谨书此帖,礼呈师尊,以示庄严。”
祭祀又云:“呈礼。”
原倦拿起盘中的锦囊,双手呈给楼净,楼净接过打开,见里面是一块玉佩,反面刻着原家的雁纹图腾,正面刻着一个篆书的“原”字,略不解。
原纵适时解释道:“这是我原家令牌,可调用原家十分之一的力量,原家上下亦将奉你为上宾,以此为拜师之礼,以示我原家对你之礼遇,你当竭力教导倦儿。”
楼净点点头:“家主如此待我,公子又如此聪颖,楼某自当尽心竭力,为公子开拓前路,指引方向。”
依礼,该师父还礼给徒弟,于是执事上前,将盘中早已准备好的回礼呈过来,盘中装着一本书,看起来并不是原家剑法,不过也正好适合楼净用来还礼。
楼净递过去,原倦跪下接过,正打算站起来,谁知楼净却阻止了他。知道师父肯定还有事情,于是也不急着反应,楼净满意一笑,将一直佩在腰间的剑取了下来,递给原倦并笑道:“这是为师随身的佩剑,为师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可给你的,这一把剑,曾随为师度过许许多多的困难险境,希望它能将好运气带给你。”
没有想到师父竟如此重视自己,连随身佩剑都送给自己,原倦接过,一脸掩饰不住的欣喜,一旁的原纵却看得分明,执剑相赠,便是倾囊相授之意。
因此,对这个青年又看重了几分。
“多谢师父。”原倦这才站了起来,又对楼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站了起来。
听得楼净照例训话:“你既入我门下,我当倾尽全力教授于你,我尚无弟子,你便是我所真传第一个人,当尽心学习,不可懈怠。”
原倦应声,见楼净没有再说,于是依礼,在祭祀喊过“奉茶”之后,又重新一撩下摆,跪了下去,接过拜师茶,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
楼净接过,啜饮一口,便放下了,拜师礼便告一段落。原纵站了出来,做了个总结:“自今日起,楼先生便是我原家上宾,诸位要仔细对待。”
众人皆应,然后又吩咐下人,将原倦院子旁的院子收拾了,今日便入住。
再稍晚些,原倦便来隔壁院中拜访楼净。步入院中,脑中直觉觉得师父应该会在品茶,或是在看书,总归是静的,却未料到猜得不仅不对,还相去甚远。
楼净在院中挥剑劈落,刺挑随意,手腕在几个翻转间,剑花交迭不断,看得原倦一呆,他从未想过要跟楼净学武,拜他为师一是投缘,二是不想被分家和长老团玩弄玩弄于鼓掌之中,没想到白捡的便宜师父不仅顺利地帮自己成功地打了两方的脸,看起来对剑道也并非一窍不通,还颇有造诣的样子,心中一喜。
等楼净练完一式,才走到他身边,恭恭敬敬行一礼,递上一方锦帕,才开口道:“师父在此可还住得习惯?”
楼净收剑,接过锦帕,擦了擦汗,看了看便宜徒儿一脸将自己当成了香饽饽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开始后悔招惹上这个小兔崽子了。
也许是读懂了便宜师父的眼神,原倦干咳了声,略微收敛了些。
“住在哪里,住得好不好,并不重要,人要学会适应环境,无法适应环境的人,注定要被所处的环境所抛弃。”
原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师父可愿长住原家?”
直觉告诉他,便宜师父并不是属于此处的人。
果然,楼净摇摇头:“在此处安顿不过是暂时罢了,本来此回来中央主城,不过是寻找一个东西,并未打算长留。不过,出了这个事情,虽然与我的计划稍有出入,却也并未打乱。”
听得迷迷糊糊的原倦,懵着一张俊脸。
“算了,过段时间再说吧。”看来楼净并不想在这时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原倦见天色将晚,便向楼净告辞:“今日师父也累了,徒儿便告辞。明日再来向师父请教。”
楼净挥挥手,原倦便行一礼,步出院中。例行去书房向父亲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