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我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我如临大敌的样子也有些紧张。
边凝荷拿着手枪,强叔拿着他的法器,大鹏跟白条则抽出了潜水短刀拿在手上,一起全神戒备。
水池子里传来轻微的水花声,片刻之后一个黑发脑袋露出了水面。在灯光照射下我看的分外清楚。这个东西虽然与人很相似,但绝不是人。它的脑袋上长满了黑色头发,眼睛很大,往外瞪着,但是看不见鼻子,也见不到嘴巴,长相怪异丑陋。
它的身体还在往外冒,不多时就全部站在了水池边上。这时候才看清了它的全貌。这怪物也不算大,只是跟个十岁左右小孩般大小。无手无腿,它是靠腹下的六对尖足行走的,身上裹着一层白色的肉翼。或许称它为昆虫更恰当。
似乎被灯光照的难受了,它忽的抬起了脑袋,原本像个剥皮鸡蛋般的脑袋上,随即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锐利的尖牙让人望而生畏。
边凝荷抬起了手枪,立马就被强叔按下去了:“不要开枪。”他大声叫着。他的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狂喜。
水池里陆续传来几声响动,接着又爬出来两条怪物。第一只体型最大,另外两只要稍小些。这三只怪物一字排开,蹲在水池边。
“大家不要慌,也不要有任何行动。”强叔一再的叮嘱着,他的声音发着颤,但听得出这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白条握着潜水短刀神情紧张。“我们上次见到的就是这个。”大鹏在旁边说道。他的身子挡着林诗娜小心戒备着。
“难道这就是蝶魈?”我努力的辨认的,带着疑惑问了一下在我身前的强叔。老头有些意外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点点头。
“可是蝶魈不是只能在水中吗?离开了水它活不成的。”我有些纳闷的问道。
“它们没有离开水。”老头努了努嘴,示意我看看仔细。
经过细看之后,发现确如老头所说。这些怪物的最下端还有一小截浸没在水中。当确认这些东西的确是蝶魈之后,我的心也稍稍放松了些。
蝶魈又称为水中蝶,是一种类似于邪灵与生物的结合体。在凶暴残忍的邪灵中,它并不出众,只是处于末流。它有一个相当大的弱点,就是不像其他邪灵水里陆地皆可去,它只能窝在水中。
“据我所知,蝶魈应该没有这么大吧?”老头很明显对于这类东西应该比我懂得多,趁这机会多多求教。
“吃人吃的多了,自然个子也就大了。”老头呲着牙,望着这几个蝶魈眼神里露出了火热。那神态就仿佛老色狼见到小媳妇一般。
“那还等啥?还不赶快宰了!”得知这几个恶心东西曾吃过人,我心头涌上一股憎恶。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吗?”老头明显急了,对我挥舞着短棒吼道。看样子我要再多说几句他就要将短棒往我脑袋上敲了。
“那现在怎么办?”边凝荷见到这东西也是很紧张,她端着枪问老头。
“看我来收伏这几个孽畜。”他大包大揽。
然后他慢慢的走近那几只蝶魈,手中短棒挥动,口里也念出了晦涩的咒语。我却在一旁为他捏一把汗。左道之术本来的确是擅长控制妖魅邪灵,但是最重要的却是培育邪灵。天地万物之灵,以人为最。从幼小时候就培育的邪灵要成长,就要吸收大量的人类精血灵气。左道之术的修行者是与邪灵共同成长的。可以说每一个道行高深的左道修炼者都是双手沾满血腥。也只有这种道行高深者才能自如的控制未知的妖邪魔灵。
到了现代,邪灵已是极其罕见,那么式微之下,可以说修炼左道并且有成的人寥寥无几。从老头对这几只蝶魈的垂涎程度来看,显然以前他极少接触邪灵,那么他的道行也是可想而知了。我对他的信心不是很足。
老头的咒语在气场的激发下,对那几只蝶魈倒的确有用的。它们渐渐的安静下来,嘴巴重新合拢,连眼睛都闭了起来。又恢复成好似无脸人的模样。人形脑袋上的长发垂下,一动不动的趴在池边,场景的确很诡异。
也难怪大鹏他们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会误以为是浮尸。除了脑袋头发,它们还长着白色的膜翼,在水里飘荡的话,咋的一看就会误认为是白衣服。眼见这几只蝶魈被降伏,老头乐的合不拢嘴。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那几只蝶魈毫无反应。于是他壮着胆子伸手在中间那只身上轻抚,那蝶魈依然闭着眼。
老头半转过身,对我们做了个已经安全,可以放心的动作。就在这时,中间那只蝶魈睁开了眼,我在一旁看的非常真切,大惊之下连忙喊道:“小心!”
可是已经晚了,那只蝶魈张开大嘴,一口就咬在了老头的手臂上。老头猝不及防,一口被咬个正着,他立马痛的惨叫起来。
情急之下,我当即就冲上去,挥起手中的桃木剑就往那只蝶魈身上砍。只听喀喇一声,那把桃木剑立刻就断成两节,我顿时傻了眼。
这才回味过来,无量个天尊的,桃木剑是祛邪法器,不是用来砍杀的。经验不足吃大亏。
好在大鹏跟白条也冲了上来,挥舞手中的短刀砍向另外两只蝶魈。顾不得心疼那把陪了我多年的桃木剑,我冲上去抱住了老头的腰。那蝶魈看似不大,实则力气惊人,老头被它咬住后直往池子里拖,我再不把他抱住这老家伙就要成为蝶魈的口粮了。
我们两个人才堪堪跟那只蝶魈僵持住。边凝荷一看机会来了,抬手就是几发子弹射出。子弹打在蝶魈身上却没有丝毫作用,这种生物不怎么怕子弹。
老头一边疼的嗷嗷叫,一边还在喊:“不要开枪,不要打死它,要活的。”
无量个天尊的,我被这老头气的发晕。自己生死都在一线间了,还念念不忘要抓活的。
“打它的尾巴!那里才是弱点。”我对着边凝荷吼道。
边凝荷恍然大悟,斜斜的找了个空当,对着蝶魈的尾部又连发了几枪。那只蝶魈吃痛之下,终于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