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伤药,这么香?”
“谁知道呢,别管这药了,哥,你是不是真看上洛小姐了,我看你对她挺关心的,这不像你啊,没见你对哪家小姐这样过,为了救她,咱两都差点被害死。”
洪不阿周身虽疲累欲死,嘴上却不停着,缠着洪烈缠问个不停。
“我是看上她了,多漂亮啊,谁看了不喜欢,咱娘没少给我介绍其他家小姐,为什么我都不中眼?今天在城门口,第一眼看见她我就明白了,跟她一比,其他姑娘都是白菜,这才是是鲜花。这朵鲜花既然让你哥我遇上了,那就是不能放过,为此冒点险也值。”
洪烈见洪不阿追问不休,索性压着嗓子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洪不阿睁大眼睛听得眉飞色舞,听完说道:
“也是,真漂亮啊,比起娘给你看的那个沈家小姐强多了,长得跟公主似得,哪像城主的女儿。可她要是不愿意给我当大嫂怎么办?”
“别瞎说,怎么就不愿意,你哥我哪点配不上她?为了救她咱哥们连命都差点搭进去,你没看见那把剑吗,直直朝我飞过来,这丫鬟走的要是慢点,你哥我都下地狱了。”
两人正嘀咕着,背后突然一声脆响,洪烈回头一看,却见姮娥伏倒在地,刚才掏出的瓷瓶跌落开来。
“怎么了?”
洪烈跑过去扶起姮娥,只见她双手不停微颤,额头布满细汗。
“不行,我手上没有力气,刚才被追杀小姐那畜生伤到了,先歇会再说吧。”
洪烈听罢,眉头紧皱,他扭头看了看少女伤势,只见其衣上血迹越来越大,不禁甚为担忧地说道:
“恐怕歇不得,她还在流血。”
姮娥如何不知,只是双手被黑袍人魔剑镇的用不上力。眼看着洛小姐神情萎靡,脸色愈加苍白,姮娥终于开口,焉焉地说道:
“没办法了,小姐身上伤口必须及时止血,你来吧。”
洪烈愕然,随即想到除了他来上药,也再没更好的办法。洪烈索性痛快答应,抱着姮娥将她靠墙放好,然后捡起地上瓷瓶坐到少女身边。
“我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你只管抹好药,眼睛别乱看,你既喜欢我家小姐,那你就要知道,我家小姐不喜欢无礼之人,如今让你抹药也是迫不得已,你千万别做他想。”
丫鬟担心他见色忘义,在洪烈身后絮叨个不停,心中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可想反对也实在找不出理由。
“别废话了,受了伤就闭上嘴好好养伤。”
洪烈本就心中情绪微妙,此时被她一说,听着真好像自己人品有不堪似得。
躺着的少女双眼紧闭,似乎因伤痛而眉头微蹙着,像是九天之上的凤凰,高贵优雅,浑身不带丝毫烟火气息。
洪烈缓缓将骆玄素衣裙解开,露出一个红色丝质抹胸,抹胸两边分别绣着两朵水仙花,中间则绣着七弦古琴。
洪烈毕竟是第一次见女儿身,满眼的雪白不由得使他心跳加速、脸庞发烫。骆玄素身上被紫气击中之处,主要在胸腹之间,伤口不深,所幸未触及骨头脏器。
洪烈勉强收聂心神,打开瓷瓶,将内里药膏倒入手掌。这药膏也不知如何制作,晶莹剔透,幽香微凉。洪烈将手中伤药覆盖在骆玄素伤口处,然后轻轻的涂抹,抹着抹着,手却不自觉的摸向周围未受伤之处。
洛玄素光滑细腻的皮肤带给洪烈无与伦比的触感,他摸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连忙止手,心中唾骂自己:真是没定力,如此乘人之危岂是大丈夫所为。
洪烈小心翼翼将洛玄素伤口清理干净,然后抹上膏药。做完这些,洪烈额头上已渗出细汗,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跳,忐忑地看着洛玄素身上最后一处伤口。伤处正好位于右乳之上,被抹胸遮挡的严实。
洪烈虽不是死守法礼之人,但这最后一处伤口位置委实尴尬,他明白这关于女儿家贞洁大事,心中再三思索,最终一狠心,将绣花抹胸拉了下来,露出一对丰盈****。
“洛小姐,你本天仙似得人物,我心中对你只有万分的尊重,绝无半点猥琐之意,这次实在是情况特殊,非是我有心轻薄,等你醒后我自会跟你说明事实,你若因此非我不嫁,那倒也正好。”
洪烈闭上眼,暗自念叨,想完这番话,心中稍微放松。他睁开眼,竭力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将药膏抹上洛玄素右乳上方。但手一触及那团堆霜砌玉似的莹白,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栗。
洪烈整个人僵在那里,衣下一物急速膨胀,心脏狠狠跳动起来。他长到这么大,从未如此失态。
趁着灵台还有一丝清明,洪烈急忙收回手掌,悄悄深吸一口气,掩饰了一下凸起之处,然后摇头驱散杂念,赶紧上好伤药,接着起身从架子上抽出一捆布匹,撕成条,裹好洛玄素受伤之处。
洪烈刚忙完这一切,忽听得布房另一侧门外突然传来说话声。
“别喊了,听见了,两卷黑绸一卷白丝。”
“臭婆娘真是烦人,这点小事,伙计就干了,非得叫老子来,拿老子当儿子一样使唤,妈的。”
这处布房前后两扇门,一扇是洪烈他们刚才进来之处,通着外边巷子,另一处可能通向布庄堂内。门外脚步声响起,愈来愈近,洪烈没时间思考,忙举手示意其他两人噤声,又将洛玄素移到一旁,然后拾起地上宝剑躲在门口。
门“嘎吱”一声打开,接着走进一人来。洪烈从背后猛扑上去,一手持剑抵住他脖子,一手封住他嘴,将其拖到角落。
“别紧张,只要你不出声我就不会伤你性命。”
“李老虎”
对面坐着的洪不阿突然叫出声,洪烈一愕然,扳过头一瞧,果真是之前找他约架的李老虎。
“李老虎,咱之前虽是有点冲突,但街里街坊的,我也不想为难你,我待会松开你,你莫要叫喊,听明白了吗?”
洪烈转到他前面,开口说道,说罢,怀中李老虎应声点了点头。
“好了,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街上现在什么情况?”
洪烈问完话后松开手,闪身后退,手中之剑依然戒备着。
“老弟,这处是我家的布庄,你说我怎么在这儿,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呢。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刚才在人群中看见你救洛小姐了。好胆量,老子服了,明日咱也别比了,我李老虎甘拜下风。”
洪烈松开他后,李老虎对于刚才无礼没有丝毫怨言,言语间反而对洪烈大为敬佩,接着又将城中形势如数奉告。
“现在城中情况很危险,那些刺杀洛城主畜生现在满城的找你们,你们处境危险啊,我家不能久待。不是老哥怕被牵连,实在是这里也不安全。他们正挨家挨户的找,过不久就能搜到这儿,你们得赶紧出城。”
李老虎言语急切,说话间手臂不断比划,似乎比洪烈更为关心这几人的安危。
洪烈听后不禁大犯疑虑,不过他与李老虎平日里交往不深,对他人品性格一概不知,当下也不好判断他言语真实性。
“你说那群人正在城中搜索,我们怎么出城?一出去岂不正好撞近他们怀里吗。”
“这你不用担心,现在城中搜查的黑袍畜生就两三人,街上人那么多,你们换身衣服出去,他们肯定发觉不了。至于出城,城门是走不了,那些剩下的黑袍畜生就站在城门上盯着,你们走地道,我知道城西边有一条地道,直通到外面的青羊村。”
李老虎一番话娓娓道来,逻辑清楚、言语合理,却使得洪烈心中更是疑云大起。
“李老虎,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没时间跟你兜圈子。你这么热心我很感谢,只是你为什么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帮我们,咱两之前可是只有仇怨没有交情啊”
“对啊,李老虎你上午还在望城街嚷嚷,说有我哥没你,有你没他的,现在这么热心是不是藏着什么坏水啊?”
洪不阿听洪烈一说也跟着盘问李老虎。
李老虎听罢哈哈大笑,脸上恍然,笑罢开口说道:
“说句难听话兄弟别见怪,若只是你哥俩的事儿,老子管也不管。可洛城主家的事我不能不帮,因为洛城主对我有恩,你应该知道我早些年在城主府干过护卫,所以我知道城西有地道,那就是城主当时命我们秘密挖建的。后来我受了重伤就不干了,我家这布庄就是洛城主帮忙建的,他老人家的恩德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说实话,刚才城主遇刺,我就想上去帮忙,可是,,唉,我也不怕丢脸,那帮畜生个个使得妖术鬼法,哪是凡人能抵挡了的,我一下就漏了怯。后来犹豫了一会儿,就见你把洛小姐救走了。”
洪烈安静的听着,一语不发的盯着李老虎的眼睛,心中猜测真假,不知道该不该信他说的话。
“我不知道你之前的事儿,所以还是不敢相信你,除非你能证明你在洛城主府中当过护卫。抱歉,李老哥,这次事关我们四条人命,我不能大意。”
听洪烈依然不相信,李老虎却不生气,开口说道:
“这好办啊,洛小姐小时候没少见我,等她醒来你就问她李虎是谁,她自然会告诉你。“
李老虎一脸信誓旦旦,洪烈不由得信了几分。
“她你认识吗?她是洛小姐身边的丫鬟。”
洪烈指着姮娥给李老虎看。
“不认识,我没见过她”
李老虎摇头道。
“我也才跟小姐不久,之前我是合虚道韶光夫人的丫鬟,这位大哥不认识我倒也正常,你就别审问他了,我看没问题,他要是真想害咱们,直接大声叫喊引来其他人不就行了吗,何必这么费心费力的编故事。”
姮娥听了半响早就信了李老虎的话,见洪烈还欲逼问,出声打断了他,然后问道:“李大哥,那依你之见我们何时出城比较好?”
“趁着天没黑,街上人多的时候出城,最好是现在,到了晚上出去太明显。你们先等会,我去拿几身衣服给你们换上。”
“麻烦再顺便给我家小姐抓几幅内补的药,我路上熬给她喝,她流血过多伤了元气。”
姮娥记挂洛玄素,虽给她外敷了伤药,却依然不放心。
“别去抓药,他们知道洛小姐受伤,万一在药铺里埋伏就糟了,这个等安全了再想办法。”
洪烈开口否定道。
“行,那我就不抓药了,给你们准备点盘缠和干粮,以防路上需要。”
李老虎说完抬腿欲走。
“等会,哥,这不还没法儿证明他是好人吗,洛小姐还没醒,谁知道认不认识他。”
洪不阿出声喊住李老虎,向洪烈询问道。
“你去吧,我相信你,我替洛小姐多谢你。”
洪烈没理洪不阿,挥手示意李老虎可以走了。
“谢什么,应该的。”
说罢,李老虎在架子上抽出几捆布,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