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他们这一伙人真是初行不利,先是落到了邯郸街头一茅草屋的上空,坠落之时五人砸塌了茅屋,后来还引起了误会。
朱见深打昏了两个身披重甲的士卒后,被剩下的三十几个士卒围了起来,这对于第一次经历这种战斗的他来说,处境很是危险。
“见深,你要小心啊!”晨曦在身后担心地喊道。
而丰臣秀吉则坐在原地,现在他两手两脚软绵无力,很明显他没有适应三维世界的一切,突然丧失能力才让他变成这样。
那雷诺和路之信都是如此,如今看着朱见深一人陷入重围,孤身一人拼杀,丰臣秀吉的心里很是不好受,但他的心已经附在了朱见深手中的忍刀上,在随着他一起战斗。
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刀应该是不离身的,所谓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丰臣秀吉的刀从来没有借给别人使过,曾经有人想要试图偷走他的刀,但那个人没有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丰臣秀吉能把忍刀借给朱见深用,这已经说明问题了。
再说着朱见深被三十几个身穿重甲手拿长戈的士卒围着,他心里直发毛,听身后晨曦呼喊,他倒是心中一坚挺,正所谓英雄一怒为红颜,他这会儿骑虎难下就更没有不冲的道理了。
“正所谓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他在心里一通乱鼓动,东拼西凑终于是凑出了勇气,刀一挥,他竟是再次攻了上去。
荡开长戈,闪入人群,朱见深手中的忍刀挥舞,刀起刀落则必有人倒地。
一个稍靠得近的士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手里的长戈就被他快速斩断,紧接着他快速朝那士卒攻去,士卒还没有晃过神,就已经被他用力撞飞出去,飞出去的身体又压倒一片人。
这样一来,原本严密的包围圈立马出现了破绽,但还没等朱见深有所动作,剩下的士卒就都围了过来,握着长戈一起朝他刺来。
朱见深眼疾脚快,知道这么多长戈不是他躲得过的,便两脚一蹬地跃了起来,任凭士卒们往他身下空出刺,他只在空中了。
不知道是两千多年前的地心引力没有他的那个时代大,还是情况紧急他潜力大爆发,没想到他这一跳跳的奇高,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足足有大半个人身的高度,足够他闪过那些刺过来的长戈了。
身下的长戈刺了个空,当他的身子往下落时,又把那些长戈压在了身下,但由于他本身并不重,士卒们齐力往上一挑,就又把他再度挑飞,这时候,早有准备的一些士卒已经将长戈对准了他的身子,瞅准了机会要他把刺成刺猬。
空中,朱见深一扭腰身子一折,在空中硬生生转了半个圈,然后他挥动着忍刀,斩向了一根向他屁股刺来的长戈。
丰臣秀吉的忍刀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打造成的,竟是削金断石尚不吃力,就更别说是这长戈木头的杆儿了,朱见深轻松斩断了那长戈,但接下来那只剩木杆的长戈杆还是戳到了他左边的屁股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哎呀!你朱爷爷的屁股你也敢伤!看刀!”朱见深大吼着,同时扭着身子就朝刺他的那个人扑去,他两手执着忍刀,一下子劈到那士卒的头盔上,将那头盔斩得豁了个大口子,士卒的头发也断了不少,但他无心取人性命,所以力道把控的很到位。
那个士卒被他一刀斩得目瞪口呆,险些以为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就要去阎王殿报道了呢!
那士卒愣住后朱见深随后落下,趁着那士卒没有晃过神,他的两个膝盖撞到那士卒的下颌上,直接撞飞了那士卒的两颗牙,那个士卒一口鲜血喷出,随即倒地昏迷不醒。
朱见深接着停落到众士卒中间一阵搅动,然后众士卒发现他们的长戈没法用了,因为这种距离要是用长戈唯恐会伤到自己人,于是他们纷纷将长戈扔到一边,看那架势是想要徒手活捉朱见深了。
朱见深见状,索性也使起性来,便将忍刀往边上一插,赤手空拳地就跟这群身穿盔甲的人打了起来。
试问这些士卒个个穿戴盔甲行动不便,哪里是朱见深这个灵活的小伙子的对手,他左闪右避在众人之间自由穿梭,专往人体的那些薄弱处打,只听众人哀叫连连,不一会儿他就又干倒了好几个。
当然,他自己也被打的不轻,那后背上全是脚印。
“呜呼!干!”朱见深又是一拳抡过去,打在一个麻子脸的士卒脸上,顿时轰碎了那麻子脸士卒的几颗牙,接着他提起膝盖,往那士卒的肚子顶去,那士卒的肚子上并没有什么实际的防护措施,被朱见深这一顶,噗!打碎的牙混着血水喷了出来,随后朱见深又一肘击在他的后脑勺上,那士卒立马昏厥,倒地不省人事!
“好!”这时周围聚起了百姓,大家看他的武艺便纷纷叫好,其中不少妙龄女子低声议论,似是对这名青年英雄青睐有加,都有人在私下打听这是谁家的公子哥了。
坐在茅草上的丰臣秀吉见了朱见深在战圈里的表现,高兴得也是连声叫好,他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三维人这般能打,只听他大喊道:“哟!好!朱兄弟打的好啊!诶!兄弟!后面!小心啊!”
眼见有两个士卒在朱见深身后欲施偷袭,丰臣秀吉却不能上前帮助,他不免大急,喊出声来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两个士卒已经闪到朱见深身后了。
两士卒一探手,各自分了朱见深一边的臂膀,往后一拉,将朱见深控制住了
前面的那些士卒见状立马蜂拥上来,情急时刻朱见深思到了一招,却也不急微微一笑,只见他猛地一甩腰盘,整个人甩飞起来,抓着他手的那两个士卒没料到他有这招,应对不及,当即被他挣脱了去。
他翻到半空,借着余下的力道翻到两士卒的身后,啪啪两个直拳打到二人的后脑勺上,那两人眼前一黑立马昏厥倒地。
此刻场上已经倒下了十名士卒,但这远远不够,因为远处街角又传来了马的嘶叫声,看样子是骑兵要来了,朱见深光是听那声音就觉得头疼,若是骑兵前来,他身处劣势又是体力消耗严重,是时定然不敌,心里思灼硬拼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他拔起一旁的忍刀,对着士卒群冲了过去嘴里大喊:“不想死的给我让开!”
众士卒畏惧他的勇猛,都纷纷往后退去,朱见深见了心中一喜,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还有这样的威慑力,但眼看就要冲出封锁线时,他忽闻身后一声烈马嘶叫,紧接着立马觉得背后鼓起凉风,杀意四起。
感觉危险来临,朱见深下意识就将身体往前蹿就地滚动一圈,然后快速起身弓着步子,回身看去,却正好看到一对粗壮的马腿从他刚刚所在的位置上空踏下。
那马掌踏地将满地黄尘扬起,他见那力道,他心叹幸亏他逃得快,不然这一下要是踏中,定是让他脑浆横流死于马下!
他惊魂未定,还有些慌张,但还不知出了何事,心里惊奇何以突然的就出现了这一匹烈马?
待得尘埃稍清晰些,他定睛望去,只见那匹体格高大的玉兔赛风驹上坐着一个健壮的将军,而那将军生得浓眉大眼蓄有长须,头戴三金紫武冠,身披青铜连锁甲,腰扣五股翠玉牌,手握一口饮血狂刀,端的是威风了得,只一眼,朱见深心中就为此人英雄气概所折服,暗叹不知是战国哪位名将。
那将军坐在玉兔赛风驹上,先是对着朱见深上下一通看,良久点头称赞道:“好一把刀!不知壮士尊姓大名,是何方人士?”
朱见深一听,这猛将军居然喊他这个身板的人为壮士,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但他没笑出来,只是将忍刀插在一边,拱手行礼道:“在下姓朱,名见深,是……是赵国武城人士,将军这般威仪,不知又是哪位?”
那将军闻言,哈哈大笑一抚长须自道:“我?我乃是大将军廉颇。”而后又道:“壮士,你身手这般矫捷实在令在下仰慕,烦请壮士与在下过上两招如何?”
说完那将军将血饮狂刀丢给一旁侍从,自己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锵锵落地,那沉重的盔甲加上他本身的体重,落地时发出了咚的一声,可他却连腰都没弯一下。
朱见深一看就断定此人基本功极为扎实,加上听了他这般说话令他有些错愕,他看出了这位将军的不凡,可他没想到他就是廉颇。
廉颇是谁?那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与白起是同一号的人物,轻易与他过招那恐怕是自讨苦吃。
虽然他好奇这廉颇究竟有多厉害,但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便兀自笑了两声,推却道:“不不不,廉将军武艺高超,在下早就听说过,与廉将军交手,在下决然不是对手……”
呼!还没等他深说完,廉颇便不顾一切一拳照着他的脸轰过来,那拳风之劲,令他眼角抽搐,他下意识地将身体下潜,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击。
“哟!壮士的反应速度很快啊!”廉颇一拳击空口中却是他称赞不已。
但他本人拳脚不停,转而一脚踹在了朱见深的胸口上,将他踹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只是下盘功夫飘浮了些!”廉颇笑道。
“好!廉将军真厉害!”周围的士兵和百姓齐声喊道。
朱见深倒在地上,胸口火辣辣的疼,这一脚力道不轻,他起身慢慢揉揉胸口,转而一股更为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惹得他干咳了两声,看着较真的廉颇,他知道不论自己如何推脱,这一架是躲不过了。
于是他不得已正视起来,扭扭手腕,眼睛死死盯着廉颇,他动着步子寻找着廉颇的破绽,嘴里说道:“那这样的话,在下就得罪了!”
廉颇闻言大笑起来,摆出了接招的样子,周围的士兵一阵喝彩,都在为自己的将军助威,草堆里的丰臣秀吉等人也不示弱,也跟着呼喊起来。
朱见深身子一动,使出一个虚招,惹得廉颇来防,他却小腿一用力,身子快速往前冲起,转瞬便到了廉颇眼前,廉颇身披重甲,故他的拳脚虽重但反应速度慢了许多,此刻朱见深的拳脚已到眼前,他已经来不及闪躲了,只是一拳,朱见深打到了他的左脸上。
噗!一口血水喷出,廉颇退到一旁。
一边朱见深一击得手,正欲有所动作,但与此同时,廉颇的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腰带,朱见深心里暗呼不好,但已经来不及。
廉颇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对于时机的把控远超常人,朱见深在散打社学的那两招根本不足以应对他。
啪啪啪!廉颇连续几记铁拳轰在朱见深的小腹上,朱见深顿时觉得小腹像要炸开一样疼痛难忍,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但好在疼痛没有让他丧失理智,廉颇打击他的小腹,他便用拳轰廉颇的面庞。
二人这般相耗彼此不松手,周围的叫好声不绝,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为谁叫好,反正两边各有呼声。
而身为战圈里的人,朱见深可没心情去听这些,他心中暗惊廉颇的抗击打能力这般强,感觉自己已经濒临崩溃,快要受不了了。
这也难怪,一个刀口舔血的将军,又怎是他一个三流大学生能比得了的呢?
他的体力急剧下降,危急时刻他又想着他的绝招,便提起全身的力气,腰盘一用力,咬牙整个人腾跃起来,在空中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动作后,他最终绕过廉颇头顶,身体下落的同时一个鞭腿抽到了廉颇的头盔上。
咣!廉颇的三金紫武冠被抽掉,人被踢得昏昏沉沉,身体顺着朱见深这一腿的力道向一边踉踉仓仓,步履蹒跚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廉颇在原地甩了甩昏沉的头脑,再度抬起头,接着用一种赏识的眼光看着朱见深,心道:临危不乱仍能走脱伤敌,这个年轻人果然是个将才!想着他那眼中的战意更浓了。
而朱见深呢!看见廉颇那求战的眼神他心里就发毛,刚刚那一鞭腿踢完后,他整个腰就像要断掉了一样,落地时疼得他龇着牙,都想哭爹喊娘了。
“朱壮士,本将军敬佩你的武艺,只是你这般武艺为何还闲逛于市井,还引起了纷争,你何不参军,为国效力呢?”廉颇收了要进攻的架势突然说道。
朱见深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他说道:“壮士,廉颇有一事相求!”
披头散发的廉颇大将军竟向朱见深这个无名之辈行起礼来。
周围的士兵对他们的廉将军此举感到匪夷所思,三三两两议论起来。
而朱见深本人更是费解,在他心里廉颇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的一个男子汉怎么向自己行礼来了!
“将军行此大礼究竟所为何事?还请细细说来!”朱见深急道。
廉颇叹了口气,向远方望去,眼神流露出担忧之色,良久才道:“这次我从长平回来,是因为赵王听信流言,让赵括取代了我的帅位,那赵括只是一个黄毛小儿并无太多实战经验,他绝非白起的对手,况且现下长平城内并无能征善战的将军。”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望向了朱见深接着说道:“壮士虽然受过髡【kun】刑,但武艺超群,看着又不是鲁莽之辈,请壮士与我一同面见赵王,由我向赵王引荐壮士前往长平对抗白起!”
廉颇说得愤昂,可见他对白起之恨,朱见深听得身躯一震,赵括代替廉颇?那廉颇是刚从长平回来了!这一想他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是赶上长平之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