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透风的墙,安国节度使李玮栋、西山都部署郭进奉旨密查魏博节度使符彦卿谋反一事还是被透露出去,满朝文武百官暗自议论纷纷,皇上又重赏符彦卿,符彦卿又“病死”在前往凤翔府的途中,涪王赵光美欣喜若狂召集心腹樊雍、李沐、阎琚、孙瑜、张屏、阎怀忠、王继珣于王府银安殿议事。
赵光美喜笑颜开,道:“哈哈!老儿符彦卿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李玮栋、郭进密查后不久,这也罢,又死在官家厚赏他之后,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王继珣陪着笑脸,道:“殿下说得好!那符彦卿定是被李玮栋、郭进查出他谋反的蛛丝马迹,官家宅心仁厚顾及他的颜面不便宣扬,以厚赏警示,他无地自容畏罪自杀!”
孙瑜道:“这大多是你的主观臆测吧?”
王继珣不满道:“什么主观臆测!符彦卿不查他他不死,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谋反谋反他就是谋反未遂!这还用说么!满朝文武谁不是这么看的?”
赵光美转脸看看樊雍,道:“明和先生以为如何?”
樊雍道:“不管事实如何,朝臣中这样猜测、推断的大有人在。”
赵光美腾地站起来,道:“符彦卿谋反,他的郡马晋王赵光义岂能脱得了干系!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把赵光义拖下水。”
樊雍道:“老夫刚得到密报晋王妃符六婷符彦卿之女昨晚暴病身亡。”
赵光美怒道:“赵光义赵光义狼猛蜂毒!什么暴病身亡,鬼都不信!符六婷早不死晚不死,恰恰死在这个时候。当初为了攀附符彦卿那棵大树,把符六婷奉为神灵,而今却弃之敝履,杀之而后快,卑鄙无耻!哏哏!想断尾求生,休想!”
王继珣道:“晋王赵光义如此行事,更说明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与符彦卿翁婿二人蓄意谋反,见事情败露便把王妃杀死。殿下,这正是搬到他天赐良机呀!”
赵光美道:“联络朝中心腹文武大臣向官家上书,参倒赵光义。”边说边看樊雍。
樊雍思虑摇着头,道:“不可。假若真像王继珣推测的,符彦卿谋反事败而自裁,假若他真的与晋王有所瓜葛,官家会怎样?”
赵光美道:“杀无赦。”
樊雍道:“错了。殿下,请问符彦卿是什么人?晋王又是什么人?”
赵光美道:“符彦卿六朝元勋门生故吏遍天下,圣上对他的恩遇满朝文武无人可及,晋王皇室御弟。”
樊雍道:“不错。假若他翁婿真的是谋反,一个是所倚重的元勋一个是圣上的骨肉兄弟,这是大宋立朝最大的丑闻,圣上怎会公布与众吗?殿下若把之一丑闻抖搂出去,圣上定会龙颜大怒,倒霉的只会是殿下。假若他翁婿没有谋反,殿下又参他什么?圣上定会以捕风捉影、借公论快私情治罪于殿下。”
赵光美恍然大悟道:“明和先生之言甚是!请教先生,明日官家召孤王、晋王及宰执大臣商议禁军殿前司主帅之事,孤王想保荐自己的人,先生以为如何?”
樊雍急忙道:“不可!殿前司那是圣上的心头肉岂容他人染指。”
赵光美道:“那官家为何又要召集我等商议?”
樊雍道:“这正是圣上的高明之处,圣上要借此看看谁还想打殿前司的主意。”
赵光美道:“如果晋王保举他自己的人呢?”
樊雍道:“晋王的岳父符彦卿入主殿前司不成又丢了性命,晋王再愚蠢也不至于愚蠢到如此地步。老夫想从殿下尊亲韩赟被罢殿前都指挥使至今一年有余,圣上心里应该有人选了。”
紫宸殿。赵匡胤与晋王赵光义、涪王赵光美,执宰大臣宰相赵朴、枢相沈顺宜商议殿前司主帅人选之事。前殿前司前都指挥使韩赟被罢,被西府举荐的魏王符彦卿身死,赵光义、赵光美、赵朴、沈顺宜谁敢多言。沉默片刻,赵匡胤道:“顺宜,殿前司军务现在是殿前都虞侯张琎署事(代理)吧?”
沈顺宜道:“回禀陛下,正是。张琎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是忠勇之士署理殿前司也还行。”
赵匡胤转了话题,道:“昨日捷报,西山都部署郭进以寡击众在石岭关大破十万辽军,勇冠三军,身先士卒,刀劈辽邦大冀王耶律敌烈、生擒小冀王耶律沙宝,功勋昭著,不厚赏不足以激励三军将士呀!”
沈顺宜道:“陛下圣明!”
赵匡胤道:“顺宜,郭进回朝的日子也快到了吧?”
沈顺宜道:“下月初三。”
赵匡胤道:“朕想派一位朝中重臣前往西山,一则犒赏西山三军将士,二则迎接郭进还朝,你们看谁去合适?”
赵朴揣摩着天子的心事:既然皇上召自己与枢相沈顺宜、晋王、涪王商议,这西山犒劳三军之人应该是在座四位之一,道:“陛下!臣以为最好派遣执宰大臣或者亲王前去,以显天子恩德,可是老臣与顺宜公务缠身,苦无分身之术。”
赵匡胤看看晋王、涪王。
郭进执拗与朝臣大都合不来,与文臣武将没有什么私交,大宋文武众所周知,涪王更是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急忙道:“陛下!臣弟本想去一趟西山,可是臣弟忙得不可开交,还是有劳晋王吧!”
晋王赵光义一直低头思忖,皇上召集重臣商议殿前司主帅人选,怎么又提起西山的郭进,这郭进有可能入主殿前司;涪王不愿意去,正好自己请旨,顺便把郭进拉到自己的阵营,道:“陛下!臣弟愿意效劳。”
赵匡胤道:“那就有劳晋王了!则平(赵朴)、顺宜、文化(赵光美)你们议仪犒赏西山将士的财物需要多少,钦差大臣晋王所带多少人,尽快报上来,晋王五日后启程。”
五日后,晋王奉旨带领五百禁军前往枢密院库部司领取犒赏西山将士的锦缎、金银、御酒装满二十八辆马车,辞别天子赵匡胤启程。晋王车队经过京城道德坊大街,见大街旁边正在起造一所府邸,不少做工的忙忙碌碌。晋王不经意看看府邸门楼重檐规格,一惊,心想:这是亲王府的规格,又有谁晋封亲王了,不会这么大的事自己不会一无所知。急令下人前去打听,不一会儿下人回报说这营造的府邸是西山都部署郭进的。晋王又是一惊,这分明是逾制,一个五品武将怎敢如此胆大妄为,满朝文武怎么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就是摄于郭进的淫威,郭进郭进你又有一条罪证抓在孤家的手中,到时不怕你不归附孤家。逾制,打个比方,科长的办公室面积不能超过部长的,如果超过了就叫违反规定大不了受个处分,在北宋那过错就大了,对逾制的官吏处罚轻则丢官重则充军杀头。
晋王的随行有晋王府的王衍得、“飞燕”燕云、“双锏太保”元达、“铁掌禅曾”瞑然、“瞻闻道客”了然。
这日晋王一行路经压龙山,突听一阵锣响,打山上杀出七八百喽啰兵扯枪拽棒,全都黑布蒙面,为首的大王身高八尺也是黑布蒙面手持利剑。大王指挥众喽啰向晋王车队冲杀,杀气腾腾。晋王随从燕云、元达、瞑然、了然及押车的五百禁军仓促应战。众喽啰兵个个武艺不凡,不像是占山的强盗,像是训练有素正规军,没多时晋王的禁军被杀的七零八落。大王舞动利剑直奔晋王。晋王打马逃窜,没跑出多远,坐骑被喽啰乱箭射死,晋王翻到在地。大王纵身而至挥剑奔晋王就刺。正在与喽啰厮杀的燕云眼观六路耳闻八方,见晋王危急,脚尖点地拧身飞到,手中青龙剑挡开那大王的利剑,与大王厮杀一处。恶斗二十余合,大王杀法骁勇,燕云肩头被他刺中血流不止。在燕云一愣之际,大王撇开他直追晋王。在燕云与大王厮杀之时,晋王慌忙爬起来,元达也从喽啰兵中杀出来保护晋王逃窜,跑出三五百步,大王追上来,元达手舞双锏接战,斗了七八回合元达不敌身受三无处剑伤,被大王一脚踹翻,大王撇下他直追晋王。晋王没了魂儿似得往前跑,大王的剑离晋王后心只有寸许,这是燕云飞驰而至截住大王厮杀。燕云明知武艺不及大王,只有拼命厮杀。一夫拼命万夫莫敌。大王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亡命之徒也是心有余悸,燕云凭着亡命与他苦苦支撑三十个回合勉强战个平手。晋王丢了魂儿似得跑进了前方的山坳没了踪影。大王心急如非使出浑身解数,燕云哪敢不使处看家本事。又斗了十余合,燕云的咽喉被大王的利剑抵住,燕云的青龙剑也抵住了大王的咽喉。大王瞪眼大怒道:“匹夫哪有你这种杀法!”燕云心想只要杀了这大王晋王才能安然,横下一条心同归于尽,手中青龙剑奋力前刺。大王经过与他一番厮杀料定他会如此,脖颈急速一侧,脖颈还是被他的剑划伤两寸长的血口子,吓得魂飞魄散,拧身窜出丈外,狠狠道:“燕云腌臜算你狠!”也顾不得再赶杀晋王,转身而回。燕云也不追赶,向晋王逃奔的山坳赶去。他转进山坳四下寻找不见晋王踪影。晋王趁着燕云与大王厮杀慌忙逃进山坳躲进草丛里,小心窥望见燕云只身一人,又观察许久,见他身后没有追击的大王,才从草丛中爬出来和燕云相见。
此时晋王赵光义沮丧到了极点,皇上犒赏西山将士物资被劫,怎么交差!仰天痛哭。燕云为没有保护好犒赏西山物资深感惭愧,傻呆呆站着,不知如何劝慰主子。晋王哭了半晌,突然见一彪人马从山坳转出,惊恐不已。燕云急忙持剑护住晋王,道:“殿下勿惊!有燕云在就有殿下!”晋王哪能不惊,心想,有你燕云在我就在,你燕云不在了,我也得在!你燕云就是有三头六臂怎么也抵挡不了千军万马,调头就跑。燕云横着青龙剑严阵以待,那支人马越走越近,看清楚是宋军的旗号,为首一将胯下青鬃马,头顶镔铁荷叶盔,身披镔铁锁子甲,腰悬镔铁竹节钢鞭,手持丈八点钢矛。紧跟着这将官的是“双锏太保”元达、王衍得,后边是一千多禁军军卒。元达一瘸一拐,冲燕云傻笑道:“七哥!七哥!这是禁军尉迟令将军,他奉命巡查正巧撞见那帮蟊贼,领兵杀退了蟊贼夺回了官家犒赏西山的物品。”随即尉迟令下马,燕云上前见礼。二人匆匆追上晋王。尉迟令急忙向晋王施礼:“禁军列校金枪班右一班都虞候尉迟令见驾。”晋王甚是狼狈王冠也丢了靴子也没了,官袍被树枝挂的一条一条的,在禁军列校面前很是难为情,“哦!哦!那帮蟊贼——蟊贼——”尉迟令把杀退蟊贼夺回犒赏西山物品的经过简要陈述一番。晋王欣喜之下一股杀机愤然而生,真想即可将尉迟令及他领的一千多军卒斩尽杀绝,以免把自己狼狈之相抖搂出去,恨归恨,可当下哪有这个能力,言不由衷道:“尉迟虞候有劳了!它日回京孤王定会为虞候请功,虞候军务在身就自便吧!”尉迟令告辞晋王领着军卒巡查去了。燕云、元达、元达、王衍得扶着晋王走出山坳来到压龙山脚下。“铁掌禅曾”瞑然、“瞻闻道客”了然聚拢及晋王所带的五百军卒,整理被禁军列校金枪班右一班都虞候尉迟令夺回的西山劳军物品,见晋王来到急忙施礼。晋王道:“免礼!劳军物品都追回来了吗?”
了然道:“回禀殿下!失而复得,一件不少,完璧归赵。”
瞑然道:“多亏了那尉迟令。”
晋王冷冷道:“如果没有他呢?”
瞑然尴尬不语。
晋王道:“了然,尉迟令是什么底细?”
了然道:“尉迟令六品禁军列校,最初曾是辅天郡王张铎的麾下。”
晋王思虑道:“张铎是赵光美的岳丈,尉迟令怎会与赵光美没有瓜葛。”
了然小心道:“就是有瓜葛,这次尉迟令出手不会是涪王赵光美指使的吧,禁军列校巡查京畿也是常例缉拿盗匪也是分内之事,再说赵光美没有指挥禁军的权力。”
晋王沉思片刻,自言自语道:“巧合巧合,正巧被尉迟令撞见蟊贼强抢劳军物品。”
了然道:“尉迟令是赵光美的人帮殿下杀退蟊贼应是无奈之举,他身为禁军列校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果真的这样,他不会不知道这是杀头之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考虑的首先不是赵光美而是自己的身家性命。”
晋王思忖良久,道:“但愿如此!”
晋王换好衣装,整点军卒向西山进发。一路上,燕云回忆着与黑布蒙面大王厮杀的每一个细节,猛然想起了“燕云腌臜算你狠!”是他——燕风,百思不得其解,燕风怎么会刺杀晋王;将此事向晋王禀报吗?如果晋王知道,燕风必死无疑,燕风丧尽天良该死,但不该这样死,他与晋王无冤无仇定是搅入朝中大员的权力之争,不该死在权力之争中,应该死在大宋的律法之下,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恶贯满盈罪有应得。
晋王赵光义的脑袋也没闲着,凭着他剿灭蜈蚣山、清洗天狼山草寇的经验推知,占山为王的草寇是明着抢不同于市井鸡鸣狗盗之徒偷偷摸摸没脸见人,没有必要蒙着脸,既然这样就是怕晋王一行人认出他。晋王推断打劫的强贼八成是朝中对手所为,除了赵光美不会是别人。晋王仍迷惑不解的是禁军列校尉迟令究竟处于什么目的出手相助,是奉赵光美之命吗?如果不是,是真的巧合吗?
燕云推断的没错,那刺杀晋王的强贼头领正是燕风。燕风在燕侯府夸下海口,以自己身份帮涪王赵光美除掉晋王赵光义。涪王将八百私下训练有素的心腹交给燕风,叫燕风一行扮作占山为王的强贼在压龙山截杀晋王。燕风以防不得手,又通过江湖手段把晋王出使西山的消息透露给金枪会的残部,晋王曾端了金枪会的老巢,这血海深仇金枪会怎能不报?燕风与燕云厮杀中,也感到露出破绽,感觉燕云八成认出了自己,但他相信燕云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不会向晋王供出自己,就算他绝情,自己死不认账,更有涪王这颗大树护着,晋王也无可奈何。
这日上午晋王一行人马来到一片黑压压松林前。晋王勒住坐骑,手搭凉棚望着一眼望不到边松树林,心中顿生不祥的预兆。“瞻闻道客”了然看出了他的心事,道:“殿下!叫瞑然、王衍得带三百军卒押运货物先行,半个时辰后贫道与燕云、元达领两百军卒护驾再走。”晋王寻思片刻,道:“就这么办。”“铁掌禅曾”瞑然领命而行。晋王看着瞑然一行人马渐渐没入林中,等了约半个时辰,听没什么动静,随带了然、燕云、元达及两百军卒进入茫茫林海。这松树林唤作黑松林,古木参天遮天蔽日,给人一种幽深恐怖之感。晋王一行走了三五里路程,突然前面一位道士身着白衣,手持裁云太阿宝剑挡住道路,怒目而视,眼里喷着怒火,高声断喝:“呔!赵光义暴贼!贫道武天真恭候多时,拿命来!”了然急令军卒上前围杀武天真。只见武天真长剑飞舞,霎时十几个军卒倒在血泊之中,其与军卒哪敢上前。了然吓得脸色煞白,道:“燕云、元达还等什么!”提剑上前与武天真厮杀,斗了十几个回合,身受几处剑伤夺命而逃。元达手提一对镔铁锏截住武天真交手不到三合,武天真身后闪出徒弟孟演常及两三百金枪会弟子各持兵刃杀将过来。武天真弃了元达向晋王杀来。孟演常截住元达厮杀,禁军军卒与金枪会弟子展开厮杀。晋王见武天真凶神恶煞的杀过来,拔转马头,狠狠抽打几鞭子就跑。
武天真一出现,燕云心乱如沐,一个是自己授业恩师,一个是救过自己性命的主子,恩师要杀主子,自己何去何从,心如刀绞,见军卒、了然与武天真厮杀,他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见武天真奔晋王杀来,他告诉自己万万不能再优柔寡断,救命之主晋王不能死,慢慢抽出青龙剑,此时感觉手中这柄剑有千斤之重几乎提不动,这柄青龙剑是恩师所赐,今天要与恩师刀兵相见,不如此主子晋王必死无疑。他挡住武天真,道:“师父!不肖徒儿望师父大发慈悲之心,放过晋王!”
武天真横眉怒目呵呵冷笑,道:“孽畜!还腆着脸为赵光义求情!当初要不是你这孽畜和金枪会的内奸萧岱英里勾外联,我金枪会哪有灭顶之灾,当初赵光义血洗我天狼山可发过慈悲之心,你甘当赵光义的鹰犬,就是我金枪会的仇人、就是我武天真的仇人!”一道道剑光奔燕云袭来。燕云没想到昔日恩师如此凶狠,几个照面左肩被武天真的利剑刺中,霎时鲜血染红了肩头,一愣之际,武天真脚尖点地纵身飞起追赶晋王赵光义。晋王不停的挥舞马鞭没命的抽打坐骑,跑出两三里,坐骑一个马失前蹄跌倒,晋王被掀出两丈开外掀起一层尘土,哪还顾得上疼痛一瘸一拐躲进路边的树丛里,再想逃可两腿不听使唤了,连惊带吓还有摔伤,抓着树枝身不由己的乱晃。不时,武天真飞奔而至看看摔倒地上的晋王坐骑,举目环顾,发现路边树丛中树枝乱晃,拧身飞去,看看浑身颤抖的晋王,眼中喷着血喝道“赵光义拿命来!”如今晋王如丧家之犬哪还顾得上天潢贵胄的体面伏地求饶“饶命!武真人饶命!只要真人饶小王一命,真人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尽管吩咐!小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请真人开口!”黄豆珠子般的汗珠从额头不住往下滚。
武天真冷笑道:“只怕贫道要的你办不到!”
晋王感觉有希望,急忙道:“真人尽管开口,尽管开口!什么金银珠宝、美酒美色,绝对不在话下!不在话下!”
武天真道:“贫道不要这些。”
晋王道:“要什么,尽管说,尽管说!”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嘴唇。
武天真道:“贫道要几十万金枪会弟子复活。”
晋王刚看到一丝希望瞬时又破灭了,道:“真人,真人,这这——”
武天真道:“难吗!其实也不难,有劳你去阎王那儿疏通疏通,阎王定会给你这御弟晋王的面子。”
晋王吓得屁滚尿流,哭道:“真人真人,何必何必呀!只要真人饶小王一命,保真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武天真羞辱他已经够了,怒道:“赵光义杀才!你也有今日,要知如此何必将我金枪会斩尽杀绝,血债还要血来偿,这道理不会不知道吧,拿命来!”挥剑朝晋王头顶就劈。这一剑劈下非把晋王劈成两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