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辽国檀州都监左延章一日之内大破宋国山前行营都部署晋王赵光义十万大军夺得宋国重镇雄州的战报传到辽国南京幽州府,南京留守元帅皇叔燕王耶律铁达气急败坏,寻思:左延章一个州郡的都监、一个蛮子、一个降将,竟能以八千兵马大破十万宋军,被国内誉为“无敌天王”的自己从来没有取得过如此战绩,这等战绩自辽国建立以来也没有哪个将军创立过。随即召集南京副元帅范王弟弟“百胜天君”耶律铁罕、镇南大都督韩承昭、镇南左都督耶律化吉、镇南右都督陈孟扬到帅府商议,决定耶律铁达率领十万大军伐宋,镇南右都督陈孟扬领两千兵马镇守南京幽州。
南京留守元帅皇叔燕王耶律铁达亲率十万大军出幽州,兵层层,甲层层,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旗幡招展,尘土飞扬,遮天盖日,过檀州至雄州,前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耶律铁达令弟弟耶律铁罕为伐宋主帅,长子耶律勇、次子耶律猛、三子耶律刚为先锋,都校耶律石、耶律来、缪苒、马曜、高相、郑存为副先锋,领兵一万先行;镇南大都督韩承昭为押粮官,领兵一万押运粮草辎重;耶律铁罕统兵八万八亲为中军,镇南左都督耶律化吉中军听用。耶律铁达率四子耶律强及一千亲兵坐镇雄州,左延章、左乘龙、左乘霸雄州听调。耶律铁达这样调度私心很明显,一心想叫自己的儿子建功立业,把左延章的八千檀州军马全部调到弟弟耶律铁罕帐下听用。
一日清晨,辽军先锋耶律勇、耶律猛、耶律刚率领一万大军浩浩荡荡耀武扬威进了盘丝沟。耶律勇命令高相、郑存带八千军马后行,自己带着两千的先行,耶律猛、耶律刚、耶律石、耶律来、缪苒、马曜随其左右。耶律勇马军刚走出盘丝沟“飞虎口”,望见前方不远处一堆人,仔细一看,是宋国的人,再细瞧,看见歪歪斜斜十几面大旗,这才明白这些人就是临敌迎战军队。他驱马稍近再看,哪是是什么宋军,一个个汉子头部顶盔,身不披甲,背着绸缎,腰里系着一大串钱,扛锄头的、拎铁镐的、捻粪叉的、提扁担的、拖铁锹的、绰铁镩的、拽铁鈀、扯禅杖的、摆菜刀的---五花八门啥人都有,这些人队形松散、交头接耳,打咳嗽的、挠头的、抓痒痒的---这哪象打仗,跟逛市井一样。
耶律猛看得仔细,忍不住大笑不止,笑得几乎背过了气。辽军将士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有的笑得坠下了马,有的急忙用长矛撑着地面。笑了好一阵子,耶律猛强忍着笑策马到大哥耶律勇近前,道:“哈哈!哥——哥,这——这是些什么东西,是来——哈哈——是来抵挡咱们的宋——宋军!”
耶律勇也是强忍着笑,道:“要来送死,咱就成全蛮子呗!”
耶律猛道:“哈哈!我——我可没兴趣赶杀这些家兔、家猫、家狗,要是野兔我也会有几分兴致。”转首对耶律刚道“三弟你自幼虐待家猫家狗,还是有劳你走一走吧!”
耶律刚方才止住笑声,道:“哈哈!这功劳小弟可不敢跟兄长们抢!
兄弟仨你推我让,又是好一阵子。马曜寻思:三位少帅都怕斩杀市井野夫丢人,少帅不愿意干的事儿,只有自己效劳;道:“待末将抓些家畜给三位少帅下酒,总是野味儿也有吃惯的时候。”拍马抡刀来到阵前。
这堆汉人正是虢茂率领的两百多市井汉子。虢茂命令元达出战,叮嘱他一则推延时间二则只许败不许胜。元达催马挥锏迎战马曜。二马相交,刀锏相撞,杀了五十多回合,不分输赢。辽将马曜没什么本事,靠着投机钻营溜须拍马做到了都校。元达本在三合之内便可取他性命,但不敢违拗虢茂的军令,又斗了三十多回合,拨马败回。耶律勇兄弟知道马曜没有几分本事,根本没有寄予什么希望;更把眼前的战场看成游戏,在一边看乐子。马曜气喘吁吁回归本阵。耶律勇轻蔑道:“马都校旗开得胜呀!”马曜知道是在讥讽自己,还是厚着脸笑道:“全是仰仗少帅的虎威!”
耶律猛道:“大哥!蛮子是不是都这么厚颜无耻,你说那左蛮子(左延章)斩杀了十万‘家畜’(宋军)还敢腆着脸向父帅请功!”
耶律勇道:“蛮子哪能和咱们马背上长大的契丹人相比,除了花言巧语百无一用。”
说着,宋军阵中一骑飞出,马上那人方脸白面皮,身长八尺,手握方天画杆戟,喝道:“‘白面山君’李镔在此,番奴快来送死!”辽军都校耶律来拧枪打马来迎。二将杀在一处,斗了七十多回合,李镔败回本阵。那李镔也是遵从虢茂的只许败不许胜的军令。虢茂手挺钢矛,催胯下马,直取耶律来。耶律来见虢茂头戴青巾绩,身穿绿战袍,脚登一双黄皮衬底靴,左带一张弓,右悬一壶箭,手执八十二斤青龙点钢矛,坐匹高头青鬃马;急忙举枪相迎,一来一往斗了二十回合,耶律来力怯兜马归阵。虢茂立马横矛也不追赶。辽将耶律石纵马舞刀来战虢茂。二马相交,两器并举,刀枪纵横,马蹄撩乱,战了八十余合,耶律石汗流浃背。耶律猛见耶律石气力不支,挥斧跃马替下耶律石,来战虢茂。二将斗了三个回合,虢茂不敌败下阵来。
宋军见主将败回军心大乱,慌忙调头就跑,仓皇逃窜,四散奔走再也顾不上背上背的绸缎、腰里系的钱串,丢的满地都是,旌旗、金鼓丢的横七竖八。辽军不紧不慢策马追击,军卒见到满地的钱、绸缎纷纷下马争抢,将官个个下马抢夺地上的旌旗。古代打仗这个旗子是很重要,捡到将军的旗子拿回去可以领赏的。
耶律勇也不介意,随口喝道:“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玩意儿,南朝的金银绸缎堆积如山,叫你们背都背不动。这几面破旗值得疯抢吗!夺得赵光义的大旗那才能拜将封侯呢!赶快给爷爷往前冲!”有些军卒继续疯抢,有些军卒不情愿的遵从将领,搬鞍上马,溜溜达达跟随主将追赶宋军。
虢茂领着两百多人逃到滚龙河河岸。众军汉看着滔滔大河挡住去路,大叫:“虢军校!虢军校!俺们咋办呀?”虢茂高呼:“想死的下河喂鱼鳖,想活的跟随虢茂调头杀退追兵!”
众军汉面面相觑,道:“能——能行吗?”
虢茂道:“能不能行,就看你们想不想活!那番奴也是血肉之躯。”说罢从箭壶取出三支箭搭在弯弓上,拽得满满地望走在前面的耶律勇、耶律猛、耶律刚的咽喉飕地射去。这三支箭射的不仅准而且力道甚猛,每支箭都穿喉而过,穿喉而过的两只箭钉在了他们身后耶律来、缪苒的咽喉;另一支箭射穿了辽军先锋大旗旗杆,旗杆在大风吹动下“咔擦”折断,旗面飘飘摇摇落在地上。耶律勇、耶律猛、耶律刚、耶律来、缪苒胯下的马往前跑了八丈多远,五具尸体方才跌下马背。宋军军汉士气大振,抖擞精神,杀声震天,挥动手中器械锄头、铁镐、粪叉、扁担、铁锹、铁镩、铁鈀、禅杖、菜刀---,追随虢茂杀入敌阵。
辽军军卒半天才反应过来,主将都校耶律勇、耶律猛、耶律刚、耶律来、缪苒被射死,先锋大旗也被射断。树倒猢狲散,旗倒军心乱,将死兵逃窜。辽军副先锋耶律石、马曜拨马便跑,随骑在马上的辽兵调头就逃,下马争抢绸、钱、宋军丢下的旗帜的辽兵还没来得及上马,虢茂、元达、李镔率领两百多军汉就杀到了,丢盔弃甲仓皇逃命。虢茂催胯下马摆开手中八十二斤青龙点钢矛冲入敌群好似蛟龙闹海,这条青龙点钢矛舞得亚赛蚊龙出水、怪蟒翻身一般,既当枪又当棍又当刀,一会挑、点、刺、扫、扎,一会是劈、撩、抡、截、砸!横扫一大片,竖扎一大串,辽兵粘上就伤,碰上就亡。元达舞手中锏、李镔挺掌中方天画杆戟紧随其后宛如虎趟羊群。再看虢茂身后那两百多军汉人人奋勇,个个当先,拎着家伙赶上辽兵胡砍、乱戳。虢茂领军一路掩杀五十多里。辽军被杀得雨落星散,人仰马翻,鬼哭狼嚎,尸横遍野,两千军马,杀死大半,弃下金鼓旌旗,盔甲马匹无数,其余兵马,逃入盘丝沟。
虢茂兜住坐骑下令停止追击,片刻,听见盘丝沟‘葫芦口’方向射出的三支响箭,取出鹊画弓,搭上一枝响箭,朝盘丝沟“葫芦口”山口上空射去。须臾,盘丝沟两侧山顶“呼隆隆”如天塌下来一般,无数块大青石山顶滚落,震得山摇地动,尘土冲天,片刻山口堆起十丈高的石头墙。不到半个时辰,石头墙上空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火焰冲天。石头墙内狼号鬼哭,哀嚎不绝,声震九天。虢茂抽出第二支响箭,搭弓在手,认扣添弦,如推泰山,将弓拉开,向滚龙河晋王大营上空射去。
再说那盘丝沟十万辽军,前方“葫芦口”,被山顶上的宋军王肇、马喑各领二十军士,把早已准备好滚木礌石、点燃的干柴滚子、灰瓶炮子推下封住;后方“飞虎口”被宋军郜琼、王撼重各领二十军士,把早已准备好滚木礌石、点燃的干柴滚子、灰瓶炮子推下堵住;十万辽军成了风箱里的老鼠进退不能,能的只是等着挨打。盘丝沟道路狭长,两侧是十几丈高的悬崖绝壁,插天岭、摩云山两山夹一沟,辽军身陷死地插翅难逃。
“葫芦口”、“飞虎口”、插天岭、摩云山山顶的滚木礌石、点燃的干柴滚子、灰瓶炮子,虢茂率领五百军汉准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布置了十八道绳索,一道一道将滚木礌石、干柴滚子、灰瓶炮子拦着,前九道是滚木礌石,后九道是干柴滚子、灰瓶炮子,军汉们看到头领红旗挥动一次,便斩断一道绳索,绳索拦着的滚木礌石、点燃浇上油火药干柴滚子、灰瓶炮子即可飞流直下,盘丝沟内的十万辽军自是惨不忍睹。
虢茂命令众军汉原地歇息。一个时辰过去,晋王赵光义率领众文武官员及两千多军士渡过滚龙河与虢茂汇合。赵光义看到满地的辽军丢下的金鼓旌旗、盔甲马匹,欣喜若狂,远远地离鞍下马,一路小跑,激动得热泪盈眶,高呼:“存密!存密——孤的爱卿!孤的恩人!神人——虢爱卿真乃神人呐!”举止略显得失态。也难怪,赵光义整整一夜没合眼,这一仗决定着他的生死荣辱、生死存亡,这一夜是他有生以来最为漫长的一夜,这一夜几乎使他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虢茂见状疾步迎上前去,躬身施礼,道:“殿下!殿下过誉了,末将实不敢当!”
晋王脸上乐开了花,急忙牵着他的手,道:“爱卿免礼平身!免礼平身!”
虢茂请晋王赵光义后天午正(12:00)进驻雄洲城,说罢带领元达、李镔及两百麾下军汉,抄小路绕过摩云山赶往“飞虎口”十里外的枣树林。
盘丝沟上空烈焰飞腾,里面人喊马嘶阵阵惨叫不绝于耳。贾素、柴钰熙、戴兴、桑赞、商凤等人无不佩服虢茂。弥超对阳卯道:“干爹!那边什么人呼爹喊娘嚎啕不止?”阳卯没有理睬他,对晋王道:“殿下!虢茂明日真的能拿下雄州?”晋王没有搭理他,吩咐戴兴、桑赞、商凤、葛霸、傅乾、王能、张煦、****、王希杰、阳卯、弥超率领两千多军士打扫眼下战场。半个时辰后,戴兴向晋王回报战果:辽兵被斩杀一千五百人,俘虏二十一人,夺获战马一千四百九十匹,衣甲一千四七十副,金鼓、旌旗、鞍辔不计其数。
晋王赵光义心花怒放,吩咐就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傍晚十分,晋王命令军卒燃点火炬火把,火光照耀如白昼一般;见盘丝沟上空火焰浓烟渐渐消退,令商凤、葛霸领一千军士手持铁镐扒开盘丝沟“飞虎口”石头墙,一个时辰过去石墙被打开,一股股烤焦人肉臭味扑鼻而来;随即吩咐傅乾、王能、张煦、****、王希杰带领一千军卒进入盘丝沟打扫战场。盘丝沟百余里,十万辽军被烧烤近四个时辰,死人、死马、金鼓旌旗、粮草辎重充斥着整个山沟,打扫的工作量相当繁重。晋王吩咐两千军卒打起火炬火把,轮番清理,经过一夜劳碌,次日卯正(06:00)才打扫出一条窄路。晋王传下将领,令附近三州二十四县官员领本地厢军即可前往盘丝沟“飞虎口”处理辽军尸体。
晋王两千多军卒的早饭就是这盘丝沟内吃不完的烤马肉。早饭后,傅乾、王能、阳卯、弥超带着五百军卒押着两百多辽军俘虏,面见晋王。这些俘虏是十万辽军中的幸存者,个个惊恐万状、魂飞魄散像是烟熏过一般、衣甲不全、缺胳膊掉腿,一瘸一拐,哀嚎不止,呻吟不绝,形似鬼魅。
阳卯手举皮鞭不停地抽打俘虏,恶狠狠道:“烧不死的胡虏!还不参拜大宋山前行营都部署晋王殿下。”
俘虏跪倒一片,齐呼“晋王殿下饶命!饶命!-----”
晋王挥挥手,俘虏止住了声音。
晋王问道:“这次进犯我大宋谁是主帅,领多少军马?”
一个俘虏急急匍匐到晋王脚下,道:“回禀大王殿下!领兵的是辽国御弟南京副元帅范王‘百胜天君’耶律铁罕,镇南左都督耶律化吉是副帅,先锋耶律勇、耶律猛、耶律刚、耶律来、缪苒被天兵使长矛的(虢茂)三箭射死了!押运粮草辎重的镇南大都督韩承昭;马军五万八千、步军五万、正将七十二员、偏将两百八十员。”口角伶俐,问一答十。
晋王道:“耶律铁罕、耶律化吉、韩承昭可在?”
跪地的俘虏道:“韩承昭不知道,耶律铁罕、耶律化吉在——就在人群里。”
晋王冲俘虏人群,道:“辽国御弟南京副元帅范王‘百胜天君’耶律铁罕、镇南左都督耶律化吉请出来吧!”
跪地的俘虏回头,大声道:“耶律铁罕、耶律化吉还摆什么架子,快快滚出来,迟了半步叫尔等碎尸万段!”
一个披头散发满脸黢黑的俘虏从人群中爬出来,道:“罪人——罪人就是耶律化吉,乞求殿下饶命!”
晋王道:“化吉化吉,逢凶化吉,名字起的好!”冷笑“呵呵!范王‘百胜天君’耶律铁罕,是叫孤王亲自请你吗?”
众俘虏将一个断臂的退出来。断臂的蓬头垢面,嘻嘻傻笑。
跪地的俘虏对晋王道:“殿下!这就是耶律铁罕,被吓傻了!”对耶律铁罕吼道:“耶律铁罕还不跪地求饶!”
晋王道:“你是何人?”
跪地的俘虏对晋王道:“小的马曜先前是耶律铁罕的亲随,后来做了都校。”
晋王道:“你知道耶律铁罕为什么遭致惨败?”
马曜道:“耶律铁罕恶贯满盈,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冒犯英武睿文晋王殿下天威,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晋王道:“死!孤王有好生之德,不想要尔等大难不死的命!尔说的原因不对,耶律铁罕遭致惨败就是像尔等伶牙俐齿、阿谀逢迎、卖主求荣之辈太多了!”
马曜急忙哭道:“殿下!小的弃暗投明太迟了,求殿下饶小的一条命!”
晋王厉声道:“无耻小人天怨人怒!孤王饶你,天地难恕,来人把马曜的舌头割了!”
阳卯、弥超跑上去。弥超狠狠按住马曜的头拽着他的舌头,阳卯掏出佩刀一刀将他舌头切掉。马曜满嘴是血,疼得满地打滚,号啕大哭。
晋王高声道:“卖主求荣之辈绝不会有好下场!”
晋王属下文武官员当然知道这绝不是说给俘虏听的。晋王从不放过任何机会警示属下。晋王吩咐军士发给俘虏马肉充饥,令王元吉、陈信医治受伤的俘虏,令阳卯、弥超好生看管耶律铁罕、耶律化吉,随即下令众将士入营帐歇息。
再说虢茂、李镔、元达领众军卒攀藤附葛、爬山越岭,戌初(19:00)到了‘飞虎口’十里外的枣树林,等到戌正(20:00)郜琼、王撼重、张曝旸、李竣、傅遁、耿全斌、王肇、马喑陆陆续续令属下军卒赶到。虢茂计点兵士,五百军卒一个不少,随即下令宿营。众军卒吃些自带干粮歇宿。四更五刻,虢茂唤醒众军卒草草吃过干粮,迅速向雄州进发,五更将尽,来到城下摆开阵势鸣锣擂鼓,摇旗呐喊。
少顷,就听城门内号炮响亮,开关落锁,放下吊桥,一对人马是鱼贯而出,越过了吊桥,摆开阵势。南京留守元帅皇叔燕王耶律铁达亲自出马,耶律强、左延章、左乘龙、左乘霸分在左右。
销金黄罗伞盖底下耶律铁达立马横刀,戴一顶三叉帅字紫金盔,顶上撒斗来大小红缨。披九吞八乍锁子连环紫金甲,穿一领绣云霞团花战袍,着一双斜皮嵌线云跟靴,系一条红诊钉就叠胜带。一张弓,一壶箭。骑一匹闪电黄龙驹,手使一口三挺金背刀。他的四子耶律强金冠金甲,手持梨花点钢枪,坐骑银色拳花马;对耶律铁达道:“父王!这是哪儿来的山寇土贼竟敢这里搅闹,待孩儿杀他几个玩玩儿。”耶律铁达看着阵前旌旗不整的几百乌合之众,又气又笑,道:“哈哈!这般草贼别污了你手,还是叫左家父子出阵临敌吧!”转首轻蔑道:“对付这些乌合之众,你们左家父子是行家,十万都不在话下,区区几百人,怎么缩手缩尾!”
官大一级压死人,左氏父子只有忍气吞声,把一肚子气撒在宋军身上。左乘龙拍马舞刀冲出阵门。虢茂脚尖点地跃到垓心。左乘龙抡刀就劈,虢茂举矛相迎。“镗啷啷”大刀砸在铁枪杆子上,火星四溅!震得左乘龙两臂酸麻,虎口发酸,大刀险些被震飞,胯下马“蹬蹬蹬”倒退十几步。虢茂手中青龙点钢矛前把一定,后把一拧,奔左乘龙前心便扎,快如闪电,力盖山河。左乘龙慌忙用刀去挡,哪能挡得开,被虢茂一矛刺于马下。虢茂飞身跨上左乘龙的艾叶马,高声断喝:“呔!番奴快来受死!”
宋军士气大振,军汉呐喊擂鼓助威。辽军阵内,耶律强冷笑道:“呵呵!左家军往日的威风哪里去了,这等不堪一击,野马坡大破十万蛮子到底是真是假?”左乘霸气得“哇哇”大叫,暴跳如雷,催马擎刀,风一般飞驰阵前。
郜琼大喊:“虢军校小心!左乘霸那厮可不好惹呀!俺的兄弟王照鼋、裴仲濮都被那厮打杀的,晋王驾下没一个是那厮的对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