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谢氏大声疾呼痛斥燕风累累罪恶。燕风深知处境岌岌可危毛发倒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迅疾一掌打在谢氏胸口。谢氏口喷鲜血扑到燕风怀里,口里污血不住涌出,死死抓住他的俗缎子锦袍。
“啊”一声惊叫从屋外传入。
燕风毛骨悚然迅速挣脱谢氏的双手,夺门飞出,定睛一看是二郡主赵怨绒,顿觉心惊肉跳,强作镇静,道:“怨——绒-----”
赵怨绒在窗外看到燕风灭绝人性所为令人发指,怒道:“畜生!丧尽天良的畜生,毫无人性,居然弑母,本郡主拿你见官,走!”抓住他衣领就拖。
燕风急忙道:“怨绒,怨绒!听我说。”
赵怨绒愤怒道:“闭嘴!畜生。本郡主的名讳是你叫的吗!”不由燕风分说拽着他就拖。
燕风勃然变色倏地一招反擒拿,扭住她的胳膊,喝道:“黄毛丫头!爷爷我好不了,你、你姐姐、你爹、你们相府的每一个人甭想有好!爷爷我巡行河北西路诸郡县的差遣是政事堂派遣的,不会健忘吧,政事堂的首座大人就是当朝宰相你的父王,一个九品散官巡行****一路,违背朝廷法度,你父王能脱得了干系吗?这且不说,你父王一月收受贿赂何止千万贯,远的不说,今天申正太子中舍王治为了升迁中书主事送你父王钱10万贯,前日亥时王训为谋蔡河纲官行贿你父王钱30万缗,还有月初监察御史闾邱舜行贿你父王黄金3千两,这都是经过我亲手送给你父王的,这一笔一笔账我都私下登记在册清清楚楚。哦,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灭不了口,我的百十个心腹潜居京城个个角落人手一册,只要我有不测,他们即刻敲登闻鼓上达天听,那你赵家可想而知——杀头的杀头、发配的发配,家破人亡还远吗!到那时,你这郡主不是流放海外荒岛就是沦落街头乞讨,对,还有一条出路——就是被卖进qingloujiyuan。我聪明伶俐的二郡主,好好想想吧!”
赵怨绒本来武艺功夫不错,没想到燕风也是行家,轻易被擒,听的他胁迫的话语,柳眉倒竖破口大骂:“燕风畜生!卑鄙无耻!”
燕风道:“承蒙郡主夸奖!一个山野村夫能有今天,虽然没有你封王拜相的好爹,但我一样能出人头地;一个山野村夫能有今天,能叫当朝宰相欣赏垂青、能叫相府千金倾心相投;靠的是什么?常言道:人无廉耻,百事可为。凭借‘无耻’,我燕风前途不可限量!其中精妙你是学不到的,悟性太差,但智商不可不高呀,我一个泼皮无赖奔赴黄泉倒也风光,死得其所,为啥?有当朝宰相韩城郡王相伴,还有相府几百口家人相随,死有何憾!死有何憾!”松了她的胳膊。
赵怨绒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无耻,无赖!天下竟有你这样无赖至极的畜生!都怪我姐妹当初瞎了眼。”
燕风道:“无妨,无妨!当初瞎了眼不打紧儿,当今再瞎了眼可祸及你赵氏满门!我的二郡主息怒吧,一个相府如花似玉的千金怒容满面,不好看,不好看!就是抹二两胭脂也无济于事。二郡主息怒吧!”
赵怨绒听的父王的把柄攥在他手里,不得不有所顾忌,强压怒火,咬牙切齿道:“燕风,你要如何?”
燕风踌躇满志,道:“二郡主,错了!不是我要如何,而是你要如何?唉!谁叫我摊上外智内愚的小姨子,姐夫教教你,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外甥打灯笼——照旧。怨绒妹子不难吧!”
赵怨绒看着气焰嚣张的燕风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赵家把柄落在他手里,又能如何;隐忍不言。
燕风道:“怨绒!去前厅陪你姐姐,我料理完速速就到。你姐姐温文尔雅不像你舞刀弄剑的,你可别讲些死人的事儿,她经不住惊吓。”
赵怨绒悻然而去。
燕府左后院是仆人居住的地方,日暮十分,仆人都在前院忙碌,院子显得凄凉静穆。燕风虽然在赵怨绒面前表现的镇定自若,赵怨绒走后,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心惶恐不安,惊恐、悲痛、内疚、悔恨交织在一起百感丛生;丢魄失魂,迈着沉沉的步伐进了房内,望着倒在地上谢氏的尸体,缓缓俯身,用自己的袍锈慢慢擦拭着谢氏嘴角、手上的污血,突然举手用力抽打自己的面颊“啪啪”十几耳光,咆哮道:“燕风,燕风!畜生,畜生!灭绝人性!”须臾,仰天大骂“老天,老天瞎了眼,为何不叫我娘毒死我这禽兽不如的畜生!”号啕痛哭不能自制;片刻,把谢氏慢慢抱到炕上安放好,给她瞑目,给她盖上被子;涕泪俱下,“娘!风儿知道错了,知道罪孽深重,可,可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呀!今生风儿定是回不了头了,等您有了孙子风儿一定叫他好好做人继承燕家清正良善之风。娘!在收虎镇叫我哥把我送进衙门一刀咔嚓了多好,使得风儿又害了多少人,不,风儿错了不该怪您-------”
“校尉老爷!大郡主在前厅恭候您呢!”管家徐三在门外恭请燕风。
燕风缓步出房,看看天色已黑,道:“徐三带几个家丁,买一口最上等的棺木,到城北郊乱石岗把老妇人掩埋了,不可声张,不留坟头,做好标记,家丁们就随老妇人去吧,不得有丝毫差池!”
徐三是燕风心腹中的心腹,闻之栗栗危惧连声应诺。
燕风回内室换了一身衣装赶往前厅。
燕风前厅。饭菜已备好。大郡主赵圆纯满面春风、二郡主赵怨绒冷若冰霜等候着燕风。
燕风进来,赔笑道:“二位郡主久等了,恕罪,恕罪呀!”
赵圆纯微笑道:“那就罚酒三杯。”
燕风道:“小生甘愿领罚。”端起酒杯就要饮酒。
赵圆纯道:“慢!快吃两口热菜,别伤了胃。”
赵怨绒冷冷道:“伤了胃,又伤不了命!”
燕风笑着:“对,对!再说大郡主罚我的酒,就是伤不了命又有何妨!”连喝三碗。
赵圆纯急拦不住燕风,对赵怨绒道:“怨绒!今天怎么——怎么身体不适,换了风寒吧!”一方面有怪罪赵怨绒对燕风冷嘲热讽的意思,另一方面为了不使燕风尴尬给赵怨绒一个台阶下。
赵怨绒道:“换了风寒怕啥,怕的是忘恩负义-----”
赵圆纯以为是在提请燕风日后不能忘恩负义,对自己忠贞不渝,道:“怨绒,峻彪不会是那种人。”
赵怨绒道:“你问他,你送他的那件刚才穿的素白锦缎子棉袍呢。”
燕风急忙收敛惊恐的表情,随机应变,道:“哦!哦!峻彪不是,不该喜新厌旧。元纯!刚穿的那件白袍我换下了,穿上了这件红袍,以后我天天穿你赠的那件白袍,不再喜新厌旧。”
赵怨绒道:“你现在咋不穿呀?”
赵圆纯道:“好了,好了!都怪我,它日多给峻彪做几套衣服就是了。别说了,不就一件衣服吗!”
赵怨绒道:“那可不是一件衣服的事儿!”
赵圆纯道:“怨绒!就别争了,饭菜都凉了。”
赵怨绒不再说话。
吃饭间赵圆纯不断和缓严肃的气氛,燕风尽力施展妙语连珠的口才,赵怨绒满面冰霜,没多时散了,赵氏姐妹打道回府。
相府兰台院,二郡主赵怨绒闺房。
赵怨绒柳眉紧锁,来回踱步,时而快时而慢,时而伫立。
赵圆纯缓步入内,看着心神不宁的赵怨绒,问道:“怨绒!怎么如此反常?是燕风惹恼了你把,给姐姐说说。”
早有丫鬟春香将茶水点心等物备好,站在一侧服侍。
赵怨绒对丫鬟道:“退下!没本郡主召唤不得进来。”
丫鬟春香连声应诺退出房间。
怨绒仍是不停的踱步,圆纯坐下望着她也不说话。过了许久,圆纯道:“怨绒!时辰不早了安歇吧,姐姐不叨扰了。”起身要走。
怨绒拦住她,她又坐下来。怨绒几度欲言又止。
圆纯道:“怨绒!还是早些歇息吧。”
其实圆纯心里更急,从元绒的反常举止推断出,一定有大事儿,又一定与燕风有关,二人回到相府谁也不言语各自回各自闺房。圆纯坐卧不安,就到怨绒闺房想听个明白,但绝不会逼她说出原委。
怨绒道:“姐姐!你知道燕风是什么畜生吗?”
圆纯呆了,仍不动于色,聚精会神听她诉说。怨绒把看到燕风弑母之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圆纯听后恰似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缆崩舟,身子一软,“哎呀”一声昏倒桌案。怨绒急忙将她抱到炕上轻抚前胸,呼叫:“姐姐!姐姐,醒醒!醒醒!”
圆纯面色苍白,微张杏眼,气喘吁吁,切齿道:“人渣,燕风人渣!”
怨绒道:“姐姐!除掉他会殃及父王,不除掉他将遗患无穷,怎么办,怎么办呀?”
圆纯道:“不急,叫姐姐好好想想。”
怨绒给元纯倒一杯热茶,递给元纯。
圆纯端着茶杯,苦苦思索对策。
燕风太小看赵圆纯了,大郡主赵圆纯那是不栉进士,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当时只是情令智昏一时被燕风所蒙蔽,清醒之后岂是燕风掌中之物。赵怨绒心急如焚望着姐姐,快些想一个万全之策。
赵圆纯思虑良久,道:“父王在官场摸打滚爬几十年,燕风才来相府几天,父王不大可能叫他接触核心机密,八成是燕风讹诈。
赵怨绒道:“姐姐!我现在就结果了那厮。”抬脚要走。
赵圆纯道:“怨绒不急。为以防万一,先稳住他燕风那厮,升他去做三蝗州的观察,十天后令他启程,咱姐妹还要好好送他;今夜姐姐找父王探听虚实,如果燕风所说的是实情,奏明父王赶快处置。”
赵怨绒道:“姐姐临阵不乱,真可谓是孔明在世呀!”
赵圆纯道:“别取笑姐姐了,什么孔明在世!被一个泼皮糊弄到今天。”
赵怨绒仍是疑虑重重,道:“姐——姐,父王——父王,是真的吗?”
赵圆纯当然知道妹妹在问啥,没有正面回答,道:“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赵怨绒道:“我说的是燕风狗贼指控父王受贿是真的吗?”
赵氏姐妹平日对父亲韩郡王宰相赵朴的政事从不感兴趣更不会沾手,燕风闯入,大郡主赵元纯才有所涉足,二郡主赵怨绒问她父王是否受贿,她也不知可否。
当夜,赵圆纯辞过妹妹怨绒去银安殿拜见宰相韩郡王赵朴。赵朴年纪四旬开外,花白头发挽个发髻插一根紫金簪,饱经沧桑的脸棱角分明宛如木刻一般,浓眉大眼目光锐利,三缕短髯,身材瘦削,精神矍铄;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绦,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绦环,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书案上放着一盏玉灯、一摞公文,手捧公文坐在书案后审阅。赵圆纯进殿,早有院公禀报。
赵圆纯道:“父王万福!”
赵朴道:“纯儿,多晚还没安歇。”
赵圆纯伤感道:“多晚了,父王也没歇息。父王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女儿又不能为父王分担甚感羞愧!父王保重身体,大宋还得依仗您呀!”
赵朴道:“纯儿,没有事!你看父王身体壮的像牛一样。有事说吧。”
赵圆纯看着书案上一堆公文等着父王处理真不忍心耽误他的时间,但不说又不行,为难之色挂在脸上。
赵朴知道女儿深夜进殿一定有事儿,这银安殿她从未进来过,知道女儿怕耽搁自己的时间欲言又止,道:“纯儿说吧!这些公文用不了一盏茶的工夫。”
赵圆纯道:“父王!燕风进相府时间不长,不能委以重任。”
赵朴道:“父王知道,燕风不是省油的灯!晋州命案、真州鱼龙县官银窃案与他都有关联。你与他的事情父王怎会不知,处于稳定骄兵悍将安国节度使李玮栋,李玮栋盘踞河朔十几年门生故吏遍及冀北、山左------啊!不说他了。父王不好和你明说,如今你知道也好,只是不要给燕风说破。”
赵圆纯道:“父王!燕风宵小之徒,何时才能绳之于法?”
赵朴道:“小人自有其用,自古庙堂之上得势的小人不尽是源于主上昏庸,对于主上小人往往完成君子所不及之事。只骑的良驹不叫本事,骑的恶马方见手段。君子人人会使,小人只有超拔之士敢用。”
赵圆纯道:“父王远见卓识,女儿望尘莫及。女儿还是请父王不可大意,半截瓦块能绊倒千里良驹呀!看兴汉三王,楚王韩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非败于有头有脸大人物之手;而是身边的近臣,韩信的门客、彭越的太仆、英布侍中,他们与主子有隙,捕风捉影告御状,致使三王身败名裂。蜀汉力敌千军的车骑将军西乡侯张飞没有马革裹尸而惨遭末将范疆、张达之毒手。父王,前车可鉴啊!燕风毒蛇虽然只是一枚棋子,可是在相府日久恐怕日后生出事端,还是未雨绸缪的好!父王意下如何?”
赵朴放下手中公文,打量着温文尔雅的女儿,没想到竟有如此灼见,思虑须臾,笑道:“本堂(宋朝宰相自称)有你这样秀外惠中孝思不匮女儿,幸甚?为父自有计较,去吧,早些安歇。”
赵圆纯拜辞父王回房休息。
燕府。赵氏姐妹走后,燕风把桌子上青花瓷的餐具全都砸了,还是心神不宁,又跑到厨房把青花瓷的餐具砸个精光,回到卧室,还是心烦意乱,团团转。
五更三刻,管家徐三回来禀告:“回校尉老爷,照您的吩咐都办妥了。”
燕风阴沉沉看着徐三。
徐三浑身发憷,重复道:“老——爷!照您的——您的——吩咐都办妥了。”
燕风道:“走!带本校尉看看。”
燕风、徐三各骑快马,向城北郊乱石岗飞驰。约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乱石岗飞身下马。
徐三道:“老爷!就是这儿,三块青石就是标记。那边埋的是几个家丁。”
燕风问道:“挖了多深?”
徐三道:“照爷的吩咐,一丈深,都一丈深。”
燕风道:“不错!还得辛苦你,回三蝗州一趟,边走边说。”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给他,“回来还有重赏。”
徐三喜滋滋的接过银子,道:“赏啥赏!老爷对小的那是天高地厚,能为老爷效犬马之劳那是小的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二人边说边走不觉走到黄河边僻静处。燕风趁徐三不备,一掌击中他的死穴。徐三应声倒地。燕风飞身下马把徐三的尸体拖到河边,找来一块大石头,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把尸体与大石头捆的死死的丢进河里。
五日后,燕风接到吏部差遣他就任三蝗州从八品观察的文书,收拾金银细软一并打包,带上两个得力家丁,把燕府托付干人照理,过了三天,辞别宰相韩郡王的大郡主赵圆纯,匆匆奔三蝗州赴任。
燕风及两位家丁三匹马,穿州过府,晓行夜宿,腊月十八来到三蝗州州衙门报到,家丁在门外候着,自己进大堂拜见知州靳铧绒。
燕风纳头便拜,媚笑道:“孩儿拜过义父大人!”
靳铧绒讽刺道:“老夫恭喜燕观察高升!”
燕风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还揣摸不到他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先言语应酬摸清虚实再做计较,道:“孩儿都是仰仗您的虎威!托您的福!”
靳铧绒冷笑,道:“燕观察此言差矣!你已是相府的红人了,老夫还想托你的福呢!”
燕风双膝跪地,道:“义父大人这么说,孩儿可活不长呀!孩儿哪点不是,望义父大人责罚!”
靳铧绒正颜厉色,道:“好一个巧言令色之徒!老夫岂是那相府的郡主吃惯你的甜言蜜语。你打算叫老夫活多久,燕观察?”
燕风真有些害怕,忙道:“义父!义父何出此言?”
靳铧绒道:“燕风!燕风若不做谍士(间谍)真是委屈了你的胆略与机敏。老夫提醒你,燕伯正不陌生吧,十二年前的今天腊月十八,他就是死在老夫刀下。”
燕风思虑片刻,神色镇定,道:“哦!义父大人原来为此事恼怒。燕伯正是孩儿生身之父。”
靳铧绒狞笑道:“燕风,你终于承认了!难道你不想为父报仇吗?”
燕风神色自若,道:“想!天天想、时时想、刻刻想。”
靳铧绒闻之色变,不自觉的站起来,静默须臾,道:“燕风——有骨气——有胆量!你的杀父仇人近在咫尺,还等什么!”
燕风道:“是谁?”
靳铧绒道:“明知故问。”
燕风哈哈大笑。金铧绒禁不住胆战心寒。
燕风道:“义父与家父有何仇怨?”
靳铧绒被问懵了,道:“有没仇怨——你父是被老夫杀的,你尽管报仇雪恨!”
燕风道:“义父与家父本无仇怨,家父不是死在义父手里,而是死于自身的卑贱。弱肉强食天经地义,卑贱渺小连苟延残喘都不配,谈何生存的权力!燕风的杀父仇人是卑贱,是卑贱!若摆脱不了卑贱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义父不但不是燕风的仇人而是燕风的恩人,义父把燕风从卑贱死神手里夺回来,燕风虽肝脑涂地不能相报。若义父不信,请义父赐儿一死。”
燕风的一席奇谈怪论,把饱经世事泼皮出身的靳铧绒惊住了,又敬又怕,沉思片时,道:“好个伶牙俐齿之徒!老夫今日成全了你,免得养虎遗患。”抽出公案下暗藏的青钢麟角双刀,疾步上前朝燕风脖颈就砍。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