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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尚飞燕情断鸳鸯集

话说“小孟尚赛扁鹊”陈信接过胡魈旱钢刀走近被吊起来的燕云。胡魈旱跟在陈信身后,心想:燕云呀!燕云!你要花下死宁做风流鬼,成全你;你死之后凡事还能依得了你,陈信怎么会为一个死人信守承诺,那美人迟早——不,今夜就是洒家的-------胡魈旱正在做黄粱美梦,一刹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陈信的刀如一道闪电奔他脖颈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噗通”跌倒在血泊中。

陈信手持血淋淋的钢刀对众喽啰兵大声道:“‘野黑驴’胡魈旱这厮不仁不义!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尚姑娘是洒家结义兄弟燕云的妻子他却要强行占取,简直猪狗不如!该不该杀?”

“野黑绿”胡魈旱在山寨平日就不得人心,喽啰兵见陈信杀了他大快人心,他虽有些心腹喽啰见主子已死哪还敢有微词,“噗通噗通”全都跪下齐声高呼:“该杀!该杀!唯陈大王马首是瞻!”

早有晓事的十几个喽啰争抢着把燕云放下来拨开网子请出来。陈信早丢下钢刀搀着燕云的手,道:“七弟!七弟!‘皮匠不带锥子真行’,视死如归,真壮士也!二哥行走江湖多年还没见过七弟这样的壮士,叫二哥好生景仰!”转首对尚飞燕道“飞燕,看到了吧!一死一生乃见真情,丘龙对你——对你——那是至死不渝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呀,你呀就偷着乐吧!”

燕云、尚飞燕濒临绝境化险为夷。尚飞燕惊喜交集听到陈信所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信道:“少女少郎,情色相当。你们俩天设一对地就一双,郎才女貌,好姻缘,好姻缘呀!”引着燕云、尚飞燕进了聚义厅。聚义厅酒宴早已备好,三人坐定,有十数个喽啰头目,轮替着把盏,伏侍欢饮,吃到半夜各自安歇。燕云要了两间房与尚飞燕各住一间。尚飞燕一路住宿客栈都不敢独自安歇,今在强盗窝里哪敢,用过陈信给的药酒涂抹脚伤处;依旧她上炕休息,燕云在门边打坐练功。夜间有胆大好事的喽啰在从门缝观瞧燕云没有丝毫不轨之举,次日给陈信讲,陈信暗自佩服燕云君子所为。燕云向陈信辞行,陈信执意挽留,燕云有住了三日,每日陈信置酒设席管待畅谈人生切磋武艺。每当陈信、燕云谈得投机之时,尚飞燕有事无事的把燕云叫走,很是扫兴。三日后燕云又要辞行,陈信还是一再挽留。

燕云道:“二哥两次相救,七弟我感恩不尽!俗语说的‘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就此别过,天涯何处不相逢,它日相逢定会是别有一番气象。”

陈信道:“七弟!也怪二哥思虑不周,你是有家室之人比不得哥哥独身一人逍遥自在,那只好别过。”

陈信本无它意。燕云心想:二哥定是怪他娶了媳妇忘了兄弟,又不好解释,道:“二哥说的哪里话,腊月十八是先父的祭日,兄弟我要早些赶回家料理,今日只好匆匆别过。”

陈信吃惊,道:“七弟何不早说,二哥险些叫七弟担个不孝的恶名。老大人的祭日二哥本该同你一道回去,只是二哥这贼寇的身份恐怕殃及家门,请七弟见谅!”吩咐喽啰“黄骠马、草料、二百两纹银、一路上吃的、七爷的行装、飞燕用的药酒、被狗贼抢劫的飞燕衣装等物,速速一应备好”。喽啰领命急忙准备。

燕云道:“二哥!两件事依不得,二哥的坐骑黄骠马就是二哥的性命,使不得;山寨四五百兄弟要吃喝,纹银使不得。”

陈信道:“七弟见外了是不是!别忘了咱俩是拜把子的生死兄弟,不需多言。”

燕云盛情难却推脱不了。不时,喽啰把陈信吩咐的马匹、银两等物全部准备齐全,尚飞燕上了马,陈信带了两个心腹喽啰将燕云、尚飞燕送下蜈蚣山二十里外,洒泪而别。

燕云背着青龙剑牵着黄骠马,黄骠马驮着尚飞燕及二人行李包袱等物。

尚飞燕寻思着:路过蜈蚣山身陷贼窝还好有惊无险,被抢劫的衣物、首饰、脂粉、盘缠等大都失而复得,虽然少了些失窃的食物陈信也补足了银两;燕云木讷寡言不解风情不及燕风,但朴拙厚道毋庸置疑,为了自己宁可甘愿赴死谁人做得到?真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嫁给他也不枉活一世。想到此时恋爱之意如黄河之水滚滚而来。

燕云归心似箭牵着马健步如飞。尚飞燕心事重重只嫌走得快,绵言细语道:“丘龙!停下来,一路颠簸我的肠子都要颠出来了。”

燕云停下脚步。

尚飞燕道:“扶我下来。”

燕云扶她,她紧紧搂着燕云的脖子,阵阵芳香扑鼻而来,燕云秉着呼吸把她扶下马,她仍没放手。燕云道:“已经下马了。”尚飞燕缓缓松开手扶着他的肩头,道:“我的腿都麻木了。”燕云她抱到路边,把马背上的行李包袱卸下来叫她坐上,把马拴在路边的树上喂些草料。

尚飞燕掏出镜子、梳子,照镜子梳头,没话找话,燕语莺声道:“丘龙!我问你,我,我是谁?”

燕云像是没听见梳理着马鬃。

尚飞燕道:“丘龙!丘龙!”

燕云敷衍,道:“啊!”

尚飞燕道:“丘龙!我问你,我,我是谁?”

燕云道:“怎么说些痴话?”

尚飞燕停下梳子,一本正经继续问道:“我,我是谁?”

燕云见她认真的样子,道:“你就是你。”

尚飞燕追问道:“我就是我,我是谁?”

燕云有些迷惑,愣了一会,道:“尚大叔的女儿。”

尚飞燕追问道:“我还是谁?”

燕云道:“马大婶的女儿。”

尚飞燕追问道:“我又是谁?”

燕云道:“真州鱼龙县归云庄元仲公府上千金。”

尚飞燕道:“就这些?”

燕云道:“啊,还有-----”在思考。

尚飞燕急切道:“还有,还有啥?快说呀!”

燕云道:“还有——还有,哦!燕云的妹子。”

尚飞燕道:“胡说,你姓燕,我姓尚,怎嘛是你妹子?”

燕云郑重其事道:“是,是妹子。尚大叔、马大婶恩若父母,他们的女儿就是燕云的妹妹。”

尚飞燕闻之心凉半截,心想:我推襟送抱他却冷若冰霜,对我关心得无微不至原来只不过是-------;想到此,道:“燕云,你千里送我回家、对我百般呵护原来只不过是爱屋及乌,如果我不是尚元仲的女儿你绝不会如此精心照顾,是不是?是不是?”

燕云道:“啊,啊。”

尚飞燕道:“啊,啊什么啊,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就是爱屋及乌,我就是附带品,是不是?是不是?”

燕云被问得脸红脖子粗,道:“不——不是——不是的。”

尚飞燕盼望着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又怕事与愿违不在追问。

二人歇息半晌继续前行,走到傍晚来到鸳鸯集投宿在秋月客栈,燕云为了省钱要了一间房。客房,晚上饭食已毕,尚飞燕坐在炕上对着镜子擦脂抹粉,燕云坐在门边打坐练功。

尚飞燕娇娇滴滴道:“丘龙,我的脚脖子疼,帮我涂抹药酒。”

燕云解开包袱取出陈信备的药酒葫芦,道:“你把袜子脱去。”

尚飞燕望着他不动,燕云站着也不动,片刻,她脱去袜子,燕云不情愿俯下身子为她涂抹脚伤,有顷涂抹好把药酒葫芦装入包袱内。

尚飞燕秋波微转,道:“丘龙,还没给我拿捏按摩呢?”

燕云道:“下了马走进客栈还好端端的,怎么现在又疼了?”

尚飞燕道:“那时不疼,这时疼吗!”裤腿往上撸露出凌波玉足、洁白似玉的半截小腿。

燕云突然道:“炕上有老鼠”。

尚飞燕惊叫“呀!”腾的跳起来跑到燕云身边抱住他。

燕云本想试探她脚伤痊愈否没想到弄巧成拙,急忙道:“没有,没有!我在骗你。松开,快松开手”掰开她的手。

尚飞燕稳稳魂儿,星眸微嗔道:“你你,吓死我了!不松不松就是不松,谁叫你吓唬我。”偎依在他怀里。

燕云道:“不吓唬你,脚伤能好吗?你一叫不打紧把房梁上的尘土都震下来了,看你头上。”又在骗她。

尚飞燕把仪容看得犹如生命,松开手拍打头上的“尘土”赤脚走到炕上坐定。燕云脱身躲在一边。

尚飞燕莞尔而笑道:“没想到你这戆头戆脑的蛮有心机,居然把我骗了。”梳着头,突然道“丘龙!我的眼睛被头皮屑迷住了睁不开,快快帮我吹吹”闭着双眼。

燕云一步当两步缓缓走到近前。那尚飞燕面如荷花,柳眉如烟,软玉温香、琼姿花貌真个是百般难描。

燕云怯生生道“哪——哪只眼睛”。

尚飞燕清喉娇啭:“左——左眼。”

燕云小心用手摆开她的眼睛,仔细观瞧,道:“没有。”

尚飞燕的眼睛裂开一丝缝窥视着眼前懵懂的少年,心想:他真的坚如磐石对自己无动于衷,不,他怕了,证明他的最后一道防线即将崩溃。

燕云自幼与母亲、弟弟寄人篱下,一种无与伦比的自卑感如一座座大山始终压着他透不过来气,从来没有正视过仙姿玉色的尚飞燕,是不敢、还是嫌弃她曾经沦落风尘,无以名状。

尚飞燕张开双臂猛地搂住他的脖子火辣辣的香腮紧贴着他的面颊滚在炕上。燕云尽力挣脱,急中生智,道:“店小二大胆!门也不瞧就进来。”她迅速松开双手急忙坐起来,燕云腾的跃出丈巴远。她这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打量着燕云,道:“燕云,飞燕真的令你恶心吗?”

燕云定定神,道:“飞燕,何出此言?”

尚飞燕道:“老实人的心没想到如此难测,你到反问我;是我自作多情?你真的是因为家父才爱屋及乌?你真的没有半丝情义?你——你,就算看在你恩公家父的面子上给我个实话,求您举人老爷行不行?行不行?”

燕云被逼无奈,思量片刻,道:“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尚大叔是有头有脸的人,燕云虽然愚笨但知些礼法。”

尚飞燕吼道:“虚伪,虚伪!面对香娇玉嫩秀色可餐的佳人你却无动于衷,莫非你不是男人!不,不!你是男人,是大男人!你恶心我这沦落风尘的残花败柳,我愿意,对!是我愿意;为了什么,你知道为了你看来是狼心狗肺的燕风,我是痴情与他,他给我带来了快乐哄我开心,你真正人君子不要误解——不是那种耳鬓厮磨,我不傻也知道他许多花言巧语都是在糊弄我,但我需要那短暂的糊弄,我甘心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我甘愿为他身陷勾栏甚至甘愿赴死;直到蜈蚣山看到你宁愿为我慷慨赴死,我开始隐隐感到你‘临终遗言’——‘燕风绝不是可依赖之人’是对的,你才是我真正的依赖之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有你一生陪伴足矣!可是你总是拒我千里之外,起初我以为你年少懵懂,不,不是,是我!是我糊涂;在你看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这败柳残花死有余辜,之所以对我关爱有加不过是成全你知恩图报的美名,我是什么,只不过是成全你成名的工具,你和燕风强在哪里?强在哪里?一个女人要的不是功名利禄,是一个哄她开心、能够依靠的男人;当下你怀才不遇感叹世道不公,对于一个女子哪世哪代又何曾公平过!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世上允许男人知错就改,改了还是‘金不换’,女人呢,****回头不如猪狗,就是脱胎换骨洗心革面也是猪狗不如;我看着男人倒霉开心,尤其是看到你这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落魄更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尚飞燕虽比燕云小两岁,但江湖经历使得她比燕云更加成熟,她的一番陈词使燕云感到“井底栽花——深刻”一针见血入骨三分,燕云的心事被她的明眸一览无余。燕云呆痴痴的不知说啥,沉思良久,不知可否道:“飞燕,你——你,误会我了。”

尚飞燕自嘲道:“哈哈!误会,误会什么?风尘女子有何不好,风尘三侠中的红拂女张出尘也是风尘女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出将入相的卫国公李靖不也娶了她;你——你燕云,虽自命大丈夫其实鼠肚鸡肠容不得我这残花败柳,什么大功业痴心妄想!”

燕云掩饰道:“你,你说这些风牛马不相及,你我——你我之事,要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已定亲但未完婚,不可操之过急。”

老实人撒谎都显得苍白无力。尚飞燕一目了然不抱任何希望,但也觉得可惜,如果自己不与燕风瓜葛一切将是水到渠成,但无法回避现实,报复之心油然而生。

尚飞燕冷冷道:“燕举人自便,这孤男寡女的别污了你的清白。”

燕云道:“你自安歇,我这打坐守卫。”

尚飞燕道:“不可,不可!你不要清白不要紧日后还可以作那金不换的浪子,就给我这残花败柳一点点清白,行吗!举人老爷?”

燕云没想到她如此刚切,自己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只好步出客房关上门在门外打坐,不知怎地总是心猿意马捋不出头绪断不出是非,男女之事或许根本没有个对错,做了才知道,不,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知书达理相夫教子那种女人;就算是也不能,但愿死水不会起微澜--------思来想去静不下心,独自在门外踱步,“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长的寒夜,他的抉择无可厚非,但是使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几度生死不无此关联。

次日巳时(09:00),尚飞燕还未出门。一夜未眠的燕云显得疲倦知道她平日梳洗打扮时间不短也不催促在门外等着,看看天色不早,“笃笃”敲门,屋内没有声音,又敲了几下,道:“尚姑娘!尚姑娘!”没有声音,无奈推门而入。尚飞燕打扮的靓丽异常粉腮红润芳香袭人,端坐炕沿。

燕云道:“天色不早该起程了。”

尚飞燕冷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自起程。”

燕云道:“回归云庄我们不是一道吗?”

尚飞燕道:“我要奔三崲州卧虎寨寻峻哥去。”

燕云不解,道:“你——你好不容易从火坑里爬出来,怎么偏又要往火坑里跳!”

尚飞燕道:“就算是火坑与你何干?你要做拔刀相助扶危济困的大侠,偏偏不给你做!”

燕云道:“姑娘不要制气,那燕风无恶不作丧尽天良,你断断去不得!”

尚飞燕冷笑道:“哈哈!你是我什么人,吃的河水管的宽;你不稀罕我这残花败柳自有人珍爱,你就省省心吧!”

燕云情真意切,道:“飞燕妹子!听我一句劝,回家,回家吧!”

尚飞燕道:“你好个狠心!树高千丈叶落归根,我总得有个归宿吧,你不给,我自个寻还不行?”跳下炕背起自己行李要出门。

燕云慌忙拦阻,尚飞燕用劲往外走,二人撕扯在一起。惊动了店小二,进门劝道:“少爷爷少奶奶,夫妻哪有隔夜的仇,不忍不让过不到天亮,两个让一寸不就没事了!”

尚飞燕柳眉倒竖,喝道:“闭上你的乌鸦嘴!那暖和那呆着去。”店小二淘了个没趣儿灰溜溜走了。

尚飞燕道:“燕云,再敢拦我,可要叫人了!”

燕云急的抓耳挠腮如锅台上的蚂蚁团团转,以请求的口吻道:“飞燕,好好;只要我们一道回归云庄,千万件事都依你,都依你,行吗?”

尚飞燕看急扯白脸的样子不觉失笑,道:“哈哈!你这从不服软的主儿也会求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你说的可算数?”

燕云病急乱投医,道:“算——算数。”

尚飞燕道:“那你亲我一口。”

燕云脸红耳赤,犹豫不决。

尚飞燕道:“哦!你说的不算数!”

燕云紧张地满脸是汗。

尚飞燕道:“见你赴死都不怕,叫你亲我却怕成这样,再不来我要走了。”

燕云缓缓靠近。

尚飞燕道:“我数三个数你不来我就走,一、二------”

燕云万般无奈秉着呼吸闭着眼睛往前凑近,眼看要挨上了尚飞燕的脸。尚飞燕闪开了,道:“还行,说的还算数。”

燕云、尚飞燕穿乡过邑,翻山越岭,不日来到真州地界的黄泥坡,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不时路上的行人全都止住了步伐,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一处。燕云、尚飞燕视线也投向那处。

见一少女,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青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怀抱琵琶,举手投足,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灿如春华丰姿冶丽;惯使不论家豪富风流不在著衣多。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头戴一顶破巾,身穿直缝宽衫,腰系皂丝条,足穿黑布靴。二人行色匆匆,与燕云对向而行。

尚飞燕看燕云目不转睛瞧那女子,杏眼含威,跳下马猛地拧他胳膊,大声道:“燕云回来没有!”她这一叫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她。燕云不觉“啊!”一愣面红面绿,须臾,低声道:“飞燕,快走吧,众人都在看你。”尚飞燕道:“飞燕,飞燕是你叫的吗!等啥!还不快去追赶,迟了就赶不上了。”燕云不支声,怕二人争吵引来更多人观望,呆立着等她移步。

片时人群吵杂,行人紧忙避让,一位恶少衣着锦绣领着一群恶奴,朝那怀抱琵琶少女走的方向追去。恶少不住叫骂着:“再追不上那美人,爷爷打断你们的狗腿!”

燕云心想:这帮泼皮定是追赶那行路匆匆怀抱琵琶的少女;随即,道:“飞燕稍等,我去去就回。”不等尚飞燕回答拔腿朝恶少去的方向追去。少顷,燕云在一片树林追上了恶少。恶奴们围着头戴破巾的男子一顿拳打脚踢,恶少朝少女动手动脚欲行非礼。燕云大喝道:“呔!住手。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以强欺弱侮辱良家女子,就不怕王法吗?”

恶奴们一惊停下手脚。恶少看看燕云,狂妄道:“哈哈!蝙蝠身上擦鸡毛--你算什么鸟?胆敢太岁头上动土!”一位恶奴凑趣道:“少爷!他这是茅房里打灯笼---照屎(找死)。”恶少喝道:“少他娘的废话,给少爷打!”恶奴一起围攻燕云。燕云如虎入狼群,“留情不举手,举手不留情”,拳起脚落,脚飞拳舞,刹那,一群恶奴被打得疼痛难忍满地打滚,哭爹叫娘。

恶少见状惊悸不安,定定魂,道:“好汉!好身手!依好汉的超凡绝伦的武艺流落民间实在可惜,好汉若有意,在下愿意在家父真州州尹面前保举好汉某个官职为国效力,也不枉了好汉一身的能耐。交个朋友吧,在下乃是真州知州姚恕公的二公子勇忠是也,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燕云闻知是真州知州姚恕的衙内,心中要所忌惮:归云庄在真州境内,今日如果为民除害,连累母亲、尚大叔一家又该如何是好?那就眼不见心不烦一走了之任其恣行无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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