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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燕丘龙身陷蜈蚣山

话说燕云为尚飞燕找回遗落在客栈的脂粉,转回来大吃一惊。见她,长发凌乱,坐在地上,身边的包袱行李全无;看燕云归来,气不打一处来,责骂不休“燕云你还知道回来!咋不死呢!咋不死呢”!

燕云推测出尚飞燕定是遇到劫匪了,急切道:“强贼往哪个方向跑”?

尚飞燕责怪道:“哪跑,哪跑有个人屁用!叫你去取脂粉,你还真的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外,倒挺放心!还口口声声说情同兄妹,如果真是你亲妹妹,你会这样放心!怪不得燕风说你虚伪,虚伪,你就是虚伪”!

燕云面对蛮横无理的她也不分辩,远远蹲着默不作声。

尚飞燕仍侈侈不休斥责“叫你去客栈找回脂粉,你就像乌龟爬,多久,多久不见回来。你就是巴不得我有个三长两短,趁机偷取我的衣物、首饰、脂粉、食物换取银两。我爹的乌骓马不就是被你这好吃懒做的主儿给变卖了!这回好了姑娘我的财物被强贼抢了个精光,你死心了吧”!

燕云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尚飞燕道:“我还冤枉你是不是!别看你现在嘴硬,等着瞧,回去我爹知道非收拾你不可!你就好好给我等着”!

燕云无奈至极,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起身换了一个地方蹲着,沉默不语。半晌,尚飞燕骂地口干舌燥,消停下来了。静默了一阵子,燕云道:“再不如意也不能在这呆一辈子吧!咱们走吧”!走近扶起尚飞燕。尚飞燕也清醒了没有拒绝。二人继续前行,路上燕云询问,尚飞燕讲诉了被劫的经过。

劫尚飞燕的是蜈蚣山两个百姓打扮的喽啰兵头目谭宝、陶成,奉山大王“野黑驴”胡魈旱之命下山买酒,真巧碰到路边的尚飞燕,谭宝、陶成本要劫财劫色,没想到尚飞燕功夫在身,谭宝、陶成只把包袱行李抢走,尚飞燕腿脚不灵只得作罢。

燕云、尚飞燕走了半个时辰到了章州乌康县县城,已过午正(12时),在街道边一家食店随便点了两碗汤饼。燕云不时吃个精光。平日养尊处优的尚飞燕看着汤饼吃了两口,再也无法下咽,道:“丘龙,身上还有多少银两”?

燕云回道:“碎银子不到一两”。

尚飞燕道:“这——这如何到的了真州”?

燕云道:“只有节俭些”。

一分钱憋倒英雄汉。尚飞燕无奈地长吁短叹,道:“再节俭,总得吃住吧”!

燕云也是愁烦,傻呆呆望着门外。只见门外一行县衙弓手簇拥着一个官吏骑着马路过,头上戴幞头,着浅青色官服;身长不到七尺,猴子脸朝天鼻,白脸斜眼。燕云惊异失口道:“王戬!王戬怎么在此”?

尚飞燕急忙道:“你认得”?

燕云道:“啊”。

尚飞燕道:“是你朋友”?

燕云道:“算是吧”!

尚飞燕追问道:“什么朋友”?

燕云面带为难,道:“结拜兄弟”。

尚飞燕道:“何不找他资助你些盘缠(路费)”?

燕云道:“不,不妥”。

尚飞燕道:“有啥不妥!没有银两怎么回的了真州、怎赶回去给你爹过周年”?

燕云思考着:那王戬虽是结义兄弟,在汴梁把自己银两洗劫一空害得险些客死他乡,今日要求他,怎么能低下头?

尚飞燕催促,道:“丘龙!不要活要面子死受罪,该求人就得求人!王戬是你的结拜兄弟,现在又当上了县衙里的官儿,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帮你这落魄中的兄弟,对于他只是举手之劳,还不去等啥”?

燕云被尚飞燕催的拗不过,只好扶着她奔县衙。来到乌康县县衙大门,燕云向门官打听“借问公人,贵衙有位叫王戬的吗”?

门官道:“有”。

燕云道:“可是越州的武举王戬王延祥”?

门官道:“正是,如今可是乌康县的从九品县尉老爷”。

燕云道:“劳驾公人回禀王县尉,说故人真州燕云燕丘龙前来造访”。

门官听说是县尉老爷的故人不敢怠慢,急忙进衙门禀告,不多时走出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阴沉着脸道:“回王县尉老爷的话‘公务缠身没有空闲,自便’”拿着一枚铜钱递给燕云,“这是县尉老爷赐你的”。

这等羞辱使燕云羞愧难当,忍气吞声接过铜钱捏成两瓣还给门官,道:“请转给王戬”,说罢扶着尚飞燕转身就走。门官掂量着两瓣铜钱望着燕云逝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一介草民,凭什么傲气十足,有本事你也做回官老爷”!

燕云心中郁结只管走路脚步稍快。尚飞燕责怪道:“燕云受了委屈就拿我出气!走这么快要疼死我”!燕云放慢了脚步。

尚飞燕道:“你,你还有脸说那乌康县县尉王戬是你结拜兄弟,不见你就算了,还拿一文铜钱羞辱你。仇人也不过如此!你呀,地位低下莫高攀,胳脖太短难抱山。”

燕云道:“都怪我交友不慎,才有今日侮辱”。

尚飞燕道:“不摔跤不知道疼,不吃亏不长记性。你呀吃了亏也长不了记性!明明知道那王戬不是好人,还偏要自讨没趣,该,活该”!

燕云本来窝火再听她火上浇油,忍不住一脚把路边一棵胳膊粗的柳树踢断。尚飞燕也知趣不敢再挑战他的极限,自己分文皆无又那肯当了燕风给的耳坠、镯子,全靠燕云身上那不到一两的碎银子,水平不流人贫不语,默默跟着。二人一路无话,走了四五十里,来到一个路口。燕云借问行人道:“小人欲真州鱼龙县,不知从那条路去?”行人道:“前面两条路都能去,左边的小路不好走但比右边的路近一半的路程”。

燕云谢过行人,问尚飞燕:“你说走哪一条路”?

尚飞燕道:“这也要问我”?

燕云道:“如果你脚能行就走左边的小路”。

尚飞燕道:“那就走呗”!

二人拣左边小路而行,走了二三十里,望见前面一座高山,山势险峻,峰岩重叠。突然,从山上杀出二三十个小喽啰抡刀舞棒,为首的是两个头目谭宝、陶成,把燕云、尚飞燕团团围住。尚飞燕惊愕失色躲在燕云身后,道:“丘龙,这两个强贼就是上午抢我行李的”。燕云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谭宝、陶成看到尚飞燕大喜过望。谭宝淫笑道:“哈哈!美人舍不得大爷呀,一大早‘送’吃的、美酒、还有你那浓香无比的衣装,熏倒了整个蜈蚣山,爷儿还没醒呢,现在又把你这美赛天仙的人儿送来了,哈哈!爷爷哪敢不笑纳呀”!陶成急不可耐,道:“谭哥还等啥,再等美人归我了”,抡刀朝燕云当头就劈。燕云,抽出青龙剑寒光一闪,陶成的刀还没落下人头已经落地。尚飞燕吓得“哇”的一声双手捂住眼睛。谭宝等喽啰一怔,燕云手中的青龙剑如旋风般的卷了过来连劈带刺,霎时十几个喽啰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谭宝被燕云一剑刺个透心凉,嘴里还念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僵立着死不瞑目望着尚飞燕。惊得尚飞燕三魂荡荡七魄悠悠一头扑进燕云怀里骨软筋酥直不起身。燕云抱定她,从谭宝胸膛抽回青龙剑,“哐当”谭宝尸体倒下。燕云骂道:“扒了皮的癞蛤蟆,活着作歹,死了还吓人”!剩下的喽啰早已跑得不见踪影。燕云抱着尚飞燕快步如飞,不到一里路,突然听得身后杀声阵阵,回头看。一个山大王骑着高头白马领着一两百喽啰追了上来。那山大王头戴干红凹面巾,身披里金生铁甲;上穿一领红衲袄,脚穿一对吊墩靴;腰悬佩刀,手中横着丈八点钢矛;黑红脸,方面大耳,身高不满六尺。

燕云临危不惧将尚飞燕轻轻放在路边杂草丛,手提青龙剑直奔山大王而来。

山大王道:“慢!过路的你武艺不错,眨眼杀了太爷的十几个喽啰。太爷不念旧恶放你一条生路,但要把那如花似玉的没人给太爷留下。这买卖你不亏,一个美人换十几个喽啰的命,成交吧”?

燕云道:“再加一条命,就换”。

尚飞燕急于星火,大声疾呼:“丘龙!丘龙!不能——不能见死不救呀”!

山大王淫笑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美人乖乖的给太爷作压寨夫人吧”!转头对燕云道:“算你小子识时务,再给你一条喽啰的命,尽管来拿”。山大王身后的喽啰们闻听不寒而栗纷纷往后躲闪。

燕云道:“他们的命哪有大王你的命值钱”?

山大王勃然大怒:“小子!给你脸不要脸!不错,你小子身手是不错,不过就算你浑身是铁打得几个钉,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太爷光带下山的就两百多喽啰,即使杀不死你,累也要把你累死”!抖动钢矛奔燕云劈面就刺。

燕云用青龙剑拨开钢矛,凌空飞起,冲山大王当胸几脚。那大王滚落在地,疼得手中的丈八点钢矛也撒手了,跳将起来,对喽啰喝道“快给太爷把这小子砍翻”。大王平日里不把喽啰们的命当命,急用时喽啰哪个愿意上前,个个虚张声势进一步退两步。山大王荒淫,色催淫夫胆,明知抵不过还要勉强撑,抽出佩刀杀向燕云。燕云招式干净利落和山大王斗了七八个回合。燕云一脚把山大王踏翻,用剑抵住大王的咽喉,道:“还不叫喽啰退下,找死不成”!山大王吓得魂飞魄散,急切喝道:“小的们,退下,速速退下”!喽啰们早就不愿为他卖命,听到令下,个个乐得快步后退。

正此时,从蜈蚣山方向又杀出一彪人马,为首的一个大王跨一匹黄骠马,头戴一字巾,身披朱红甲;上穿青锦袄,下着抹绿靴;腰系皮搭,前后铁掩心;一张弓,一壶箭,手持一对十三节葫芦鞭;古铜色脸小眼睛,大肚翩翩。刹时来到近前。燕云觉得眼熟一时记不起来。那大王瞅着燕云少顷,惊喜道:“燕云!燕丘龙,七弟,这不是七弟吗”!燕云定睛细瞧认出来了,眼前这位骑黄骠马的大王正是和自己梅园结义的二哥陈信陈从义,惊奇道:“二哥!陈二哥,真的是你”!陈信把双鞭插在背后滚鞍下马,道:“七弟快住手,这位是我的朋友,蜈蚣山的大寨主胡魈旱,绿林绰号‘野黑驴’”。燕云迟疑少顷抬起了脚,收回青龙剑,道:“胡寨主,在下冒犯了,恕罪,恕罪”!“野黑驴”胡魈旱脸色煞白站起来稳稳神,尴尬笑道:“哈哈!不打不相识呀。原来,原来是陈二寨主的金兰兄弟,失敬失敬”!对陈信打趣道:“二寨主你再来晚点儿,我可命赴黄泉了”!陈信道:“真个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胡兄这是我的结拜兄弟燕云燕丘龙,不知者不为罪,胡兄勿怪,勿怪”!胡魈旱笑道:“哈哈!今天能领教燕壮士的高超武艺,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呀”!燕云道:“哪里哪里,胡寨主过奖了”!

远处的尚飞燕见燕云和两个山大王谈的还算入港,但还是忧心忡忡,思量:燕云前一个把兄弟虽然羞辱了他但毕竟是白道上的人,又来了一个把兄弟虽然面善但终究是占山为王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何脱身,如何脱身呀?

燕云在与“野黑驴”胡魈旱寒暄之际寻思:这厮虽是陈二哥的朋友,但自己毕竟杀了他十几个喽啰,如何了解?陈信满脸喜悦道:“今日这是大喜临门,他乡遇故知!七弟走,上山一聚”。燕云见陈信邀请自己上山,迟疑不决。胡魈旱道:“莫非燕壮士嫌弃我等贼寇”?燕云为难又不好拒绝。尚飞燕道:“大王误会了,二位大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叨扰,不叨扰”!陈信道:“这是什么话,丘龙是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结拜兄弟,路过我的家门哪有不进之理”!陈信诚心相邀。燕云左右为难,看看尚飞燕。尚飞燕流露出不愿意的神态。陈信见尚飞燕为难,问燕云道:“七弟,这小娘子(宋代对年轻姑娘的称呼)是七弟的室人吧”?燕云道:“这是尚家妹子飞燕”。胡魈旱听得面露喜色。尚飞燕听得燕云如此介绍自己不满意。众喽啰看着尚飞燕个个眼睛都直了,垂涎三尺。陈信看出尚飞燕、燕云的顾虑,对喽啰喝道:“飞燕娘子是我七弟的妹子,哪个敢斜视,太爷挖出他的眼睛”!声如炸雷;吩咐一个喽啰把自己的黄骠马牵过来,对燕云道:“七弟,扶飞燕妹子上马”。燕云扶尚飞燕上马。尚飞燕低声埋怨燕云道:“你,你怎么说我是尚家妹子”?燕云小声回道:“哪怎么说”?

陈信对胡魈旱道:“胡兄带小的们先行,杀猪宰羊安排筵宴为我丘龙兄弟接风洗尘。我和丘龙阔别多日边说边走”。胡魈旱吆喝着喽啰们先回山寨。陈信和燕云勾肩搭背,尚飞燕骑着马陈信的马夫牵着跟在后边。

燕云起初对这位和黑道交往甚密的朋友没多大好感,但对自己有恩在鸡鸣县帮自己索回失窃的行李盘缠,今日有这般热情推脱不了。一个书生气颇浓、一个武夫气十足,没多少共同话题,但有一点就是一个“义”字把二人粘结在一起。

燕云问道:“二哥在鸡鸣县好好的财主不作,怎么在此落草”?

陈信道:“被那狗官知县向春秋逼的,眼看着万贯家业化为乌有,我和家弟从虎、从豹忍无可忍。挑了一个夜黑风高日,我和从虎带来了四五十心腹家丁各持兵刃冲入县衙一顿砍杀,杀了百十口;从豹带十几个家丁一把火烧了家园。唉!真是老天没眼,折了从虎的性命,从彪也失散了,更可恼的是狗官向春秋也逃走了。犯了罪官府自然要差人缉捕,洒家就带着四五十心腹亡命江湖,途径蜈蚣山,“野黑驴”胡魈旱引人下山来和洒家厮杀,被洒家嬴了他,留洒家在山上为寨主,让洒家做第一把交椅,洒家心想强宾不压主就作了二寨主;以此在这里落草。”

陈信询问燕云何故到此,燕云便把京城分手之后的经过叙述一番,只不过考虑到家丑不外扬把相关燕风、尚飞燕的事省略了。陈信道:“王戬,呸!忘恩负义之流,狗猪不食其余!想当初在洒家梅园镇对他恩若兄弟,洒家途径乌康县找他,险些被他送进官府。上个月王戬带乌康县的乌合之众攻打蜈蚣山寨,被洒家领着喽啰兵打得屁滚尿流,若不看在结义兄弟的情分一鞭打他个脑浆迸裂。”

燕云道:“二哥!像王戬之流官府中何至一二。”

陈信道:“兄弟!此言不假,你从晋州到易州受的罪哪是人受的,天下乌鸦一般黑!高第良将怯如鸡,那天潢贵胄御弟宰相房城郡王赵光美何等昏庸,畏敌如虎、有眼无珠,你立功不但不赏反而受罚,这就是官法!这就是官法!七弟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什么‘上报国家,下安黎庶’,豺狼当道虎豹专权,哪容的了我等忠义?不如和二哥我一道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银,岂不快活!”

燕云道:“二哥!天下自是好人比还人多,清官比污吏多,只是我等时乖命蹇偏偏遇到了,我等结义的誓言‘上报国家,下安黎庶’时刻不敢忘记,更况何我燕家世代清良、家母更需要兄弟我奉养,落草断断不成!”

陈信道:“也罢!也怪二哥我不该把你往邪路上领。凭七弟的才能韧性早晚会有出人头地之日,那时你是官我是贼难免刀枪相见。”

燕云本来不善言辞,陈信引入尖锐的话题,一时不知如何应话。尚飞燕在马上看出现了僵局急忙为燕云解围,道:“二寨主和七弟久别重逢,大喜的日子怎么如此伤感”?

陈信笑道:“哈哈!我等男人还不如女流豁达,惭愧惭愧!飞燕不许叫洒家二寨主,洒家是丘龙的二哥也是你二哥。”

尚飞燕见陈信和善也不那么害怕,道:“二哥说得对。有件事想求二哥------”

陈信道:“飞燕妹子尽管说”。

尚飞燕道:“今日大约巳正,奴家的包袱被丘龙杀的那两个喽啰抢去了-----”

陈信道:“这点小事儿还用求,等上了山寨洒家就令喽啰把你的东西如数奉还,不过吃的东西已经没了,但洒家会付你银两。”

尚飞燕听说自己失去的珍爱之物将失而复得欣喜异常,道:“使不得!就算妹子孝敬二哥的。”

陈信道:“飞燕妹子人生的漂亮说话也漂亮,洒家还没给你道歉呢,都怪洒家治理山寨不严让妹子受了惊吓。谭宝、陶成那两个绿林中的败类屡犯山规,要不是“野黑驴”胡魈旱为其求情洒家早就把他们结果了。七弟杀的好,替蜈蚣山清理了门户。”

尚飞燕听的陈信夸奖,满脸笑颜,笑道:“飞燕哪有二哥说的那么好!像二哥如此仗义的豪侠真不多见哦!”

牵马的喽啰道:“尚姑娘可说对喽!山寨四五百弟兄没有不服二太爷的,威震河北、山东绿林,人送绰号‘小孟尚’。”

陈信怪道:“就你多嘴!”;对燕云道:“七弟!飞燕妹子腿脚不灵便不像是天生的。”

尚飞燕听陈信误会她是天生跛足,急忙道:“不是,不是。前几日大雪走路崴了脚才这样狼狈。”

陈信道:“洒家有祖传秘方自己配制的药酒,到了山寨给你,你自己涂抹伤处就好。”

牵马的喽啰憋不住插言道:“尚姑娘,你可不知道!二太爷还有一个雅号叫‘赛扁鹊’,那医道可是一绝,山寨弟兄哪个要是受了伤,二太爷准保药到病除。别的山寨的朋友生病受伤都来找二太爷医治,没有医不好的。”

陈信笑道:“哈哈!不是洒家自夸,武艺不敢说多高但医术当仁不让。”

燕云道:“二哥是多才多艺精通医术,七弟领教过,早在贵府要不是二哥为我医治风寒那东京自是去不了的。”

燕云等人边说边走,走了十几路,来到寨门。天色已晚,寨内灯火通明。蜈蚣山的大寨主胡魈旱领着一帮喽啰早在寨门前恭候,燕云等人进了寨子。聚义厅前,两排喽啰兵持刀拿枪刀对刀枪对枪,这是绿林中的刀枪林,是英雄从刀枪林中穿过去,是狗熊跪着爬过去。燕云没见过这阵势但听师父、‘八仙’讲过,黑道上的刀枪林,凡拜山的绿林朋友都要过这一关,也不全是试拜山者的胆量也有惨死在刀枪之下的。燕云心中盘算:自己虽是蜈蚣山二寨主陈信的结义兄弟,但毕竟杀了十几个喽啰,大寨主胡魈旱如果不给陈信的面子一声令下,自己走在众喽啰的刀枪林中没有丝毫还手之力,那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爬过去——不,那是脸面丢地上拣都拣不起来,宁求站着死不求跪着生;箭步朝刀枪林就走。尚飞燕急忙拽住燕云的手,急切道:“丘龙!去不得!去不得。”胡魈旱在厅前站着,笑道:“燕壮士,想好了入了刀枪林只要胡某一声令下你霎时就会变成肉酱,今晚饭桌上又添上一道菜;那你那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么办,舍不得美人就爬过来,胡某在此恭候。”燕云拨开尚飞燕的手,安慰道:“放心!”向刀枪林走去。尚飞燕提心吊胆眼睛死盯着“野黑绿”胡魈旱的嘴唇,只要他下令燕云插翅难飞。刀枪林刀光闪闪寒气逼人,燕云稳步走在刀枪林中,不时走出刀枪林。只听得“野黑绿”胡魈旱一声“好”。一张九重大网从天而降把燕云死死罩住,十几个喽啰迅速将网收起掉在两颗大树之间。

这是拜山程序中附加的。陈信勃然变色,道:“胡大寨主这唱的是哪出戏”?

胡魈旱道:“二寨主!稍安勿躁,有道是借债还钱杀人偿命,你的兄弟杀了我山寨十八个弟兄,你兄弟的命是命,山寨兄弟的命就不是命?放心洒家不要燕云兄弟的命,但要看他舍不舍得?”

陈信强压着怒气,看胡魈旱如何做事。

网中的燕云道:“大寨主有何指教,尽管直说。”

胡魈旱道:“好,敞快!你杀了洒家的十八个条弟兄的命,洒家要你身边的美人陪宿十八天,对你可谓仁至义尽了。”

燕云道:“万万不可!尚飞燕是燕某未过门的媳妇,更是我燕家救命恩人元仲公的千金;‘知恩不报非君子,万古千秋作骂名’,忘恩负义之事燕某绝对做不出。”

胡魈旱奸笑道:“哈哈!到现在还有脸说什么君子、报恩!还没过门就把她拴在裤腰带上,老猫枕咸鱼岂能不沾腥,这叫什么——私奔,你就如此报恩?”

燕云火冒三丈,道:“呸!你以为天下人都像你一样无耻!燕某行的端做得正,天地可见。”

胡魈旱道:“罢罢,洒家看在二寨主面子跟你费了半天口舌,商量着来,你却不知进退。好,洒家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应不应?”

燕云斩钉截铁,道:“没得商量!”

胡魈旱耐着性子,道:“好,洒家给你两条路,一条路还是要美人陪宿十八天;二条路是朝你身上捅十八刀,凭你自己挑。”

燕云道:“你尽管拿刀捅。”

尚飞燕焦急,道:“丘龙,使不得!使不得!十八刀下去非把你捅成骰子,还有的活!”

胡魈旱淫笑道:“哈哈!美人真是既聪明又伶俐,好好劝劝这死心眼儿的,时辰不早了,别耽误咱们入洞房。哈哈!”

燕云怒目切齿,道:“‘野黑驴’有种的拿刀子来,燕某可等得不耐烦了!”

胡魈旱道:“哈哈!好,真是条硬汉子,不过再硬的汉子这十八刀下去也是一堆生肉,‘一堆生肉’还管得了你的美人吗?到头来还不是洒家炕上的玩物,哈哈!书呆子,书呆子,真是一个十足的书呆子!”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网中的燕云不住挣脱,九重网子如何挣脱的破,对陈信道:“从义!如果还念昔日结义之情,我死之后,劳驾您把尚飞燕送到真州鱼龙县归云庄元仲公家中,拜托了!”对尚飞燕道:“尚姑娘!回家转告家母燕云一切安好不必惦念,保重!”

尚飞燕泣不成声,求陈信:“二哥——不——二寨主——不是,二太爷,只要丘龙不死,奴家——奴家——随——随大寨主心愿。呜呜--------”

燕云大声道:“尚飞燕!不能,绝不能!”

一脸严峻的陈信对尚飞燕道:“这儿哪有你小妮子说话的份儿!”

胡魈旱对陈信道:“二寨主!你这燕云兄弟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洒家只好动手了。”抽出佩刀朝燕云走去。

陈信道:“慢!洒家的兄弟,何劳大寨主动手,洒家自个来。借大寨主宝刀一用,也算为大寨主解解气。”伸出手。

胡魈旱道:“好!二寨主一碗水端的平。”把手中的刀抛给陈信。

陈信接过刀对燕云道:“丘龙还有什么后话?”

燕云道:“拜托!把尚姑娘安然无恙送回家中。”对尚飞燕道:“飞燕!燕风绝不是可依赖之人,千万不要再执迷不悟;出门一里,不如家里。听令尊令堂的话,在不可任性--------”

尚飞燕泪流满面,对陈信骂道:“陈信!你枉为人!把结义兄弟偏进你这贼窝,杀其身占其妻,猪狗不是其余------”

陈信大怒道:“再骂,洒家割了你的舌头!”对燕云道:“兄弟,你就放心吧!飞燕会安然无恙回家的。”手中钢刀一挥,寒光一闪,鲜血四溅,一具尸体“噗通”跌倒在血泊中。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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