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姑”柳七娘侠肝义胆嫉恶如仇,恨不得霎时将妖僧惠广碎尸万段,一时顾不得自己是不是惠广的对手,只身挑战惠广。她也想过中剑“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惠广武功不俗,没曾料到如此高深莫测。苗彦俊知道柳七娘急如烈火,没想到行动如此迅捷冲上去单挑惠广,想拦也来不及了,暗暗为她捏一把汗,手按落叶青锋剑,屏气凝神关注着交战情况,眼睛眨都不敢眨,没想到柳七娘和惠广交手只一个照面,便身陷绝地,惠广这跺子脚要是踹到她,定是性命不保。脚尖点地,飞身一跃来至惠广近前,挥剑一式“欻如飞电来”奔惠广双脚斩去,快若流星疾如闪电。惠广迅疾凌空侧飞,躲开来剑,落在一丈开外地面,速度太快引起失重,“噔噔”险些摔倒,即可稳住脚步。苗彦俊这一剑来的太快,不觉令他心中一惊。
惠广二徒弟“滚浪沙弥”李攸村见状,急忙将手中宝剑抛给惠广。惠广接住抽出宝剑,丢掉剑鞘,失口道:“苗彦俊好剑法!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
苗彦俊心中纳闷,惠广怎么认得自己,从未交过手又怎么说“三日不见刮目相看”。惠广虽然是对苗彦俊失口夸奖,但言下之意透露出自信、自负。苗彦俊也不答话,鼓剑相击。二人厮杀三五个回合。惠广突然将手中的剑一分为二,想海潮一般向他进招。惠广的剑本是一鞘双剑,抽出来可当单剑使,分开可当双剑使。
苗彦俊和他走了三五个回合,感觉他剑术超群不是海内路数,又在哪领教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一愣之际,惠广的双剑就到了,一招“鱼龙翻空江海怒”,一道道剑光裹挟着劲风,寒森森如排山倒海而来。苗彦俊顿觉寒风侵肌,急速以看家本事“长风破浪”、“直挂云帆”招式封挂。这一个照面下来,再看苗彦俊衣衫被他的双剑划破三五道半尺多长的口子,急忙跳出圈外。
在他二人酣战之际,武天真早已将倒在地上的柳七娘扶起,退回原地。柳七娘脸色煞白,双手冰凉。武天真不觉心中一惊,她只是被惠广掌侧挂到,就如此模样,惠广的武功真是达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中剑“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的名号真是名不虚传,武功绝不再自己之下。
“何仙姑”柳七娘只两招被惠广打伤,“吕洞宾”苗彦俊在惠广手下只走了六七个回合就败下阵。观敌料阵的两僧“铁掌禅曾”瞑然、“铁拐梵客”达过,一道“瞻闻道客”了然、“双鹏、五鬼”、“双锏太保”元达、王显、“坐地虎”翟胜,见状无不惊骇,心想:“何仙姑”柳七娘武艺在江湖武林称得上中上流的水平,“吕洞宾”苗彦俊称得上上流,与中剑“镇中州”惠广交手能捡一条命回来,实属不易,自己比起柳七娘、苗彦俊又怎样!
“中剑”惠广胜了柳七娘、苗彦俊,得意洋洋,狂笑道:“哈哈!就这等武艺也敢班门弄斧,真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牛鼻子武天真,江湖武林传言‘五剑独秀’,‘北剑’冷铁坤、‘南剑’武天真、‘中剑’金毛僧,还有什么‘花剑’、‘奇剑’,真不知谁瞎啦眼,非把贫僧‘镇中州’与你们为伍,今天贫僧要拔出‘五剑’,牛鼻子!伸手吧!”他一心要,借此机会在江湖武林扬名立万。
“南剑”武天真道:“惠广秃驴休的狂妄!”纵身上前,抖剑朝惠广劈面而来。惠广鼓剑相迎。惠广本来剑法高超,更兼习得太阴宫,武功更加高深诡谲,一剑使出三五招,双剑就是十来招,逢坚避刃,遇隙乘刚,精妙异常,剑光裹着阴风,逐浪滔天势如排山倒海,霎时一团团剑光把武天真罩住。武天真顿时感觉阴风四起,寒气逼人,以太和派上乘防御招式“莲花护体”封挂,把门户封的风雨不透。
把双方观敌料阵的人都看呆了,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元达伸着舌头瞪着眼,失声道:“我的娘!世间还有这般高手!”
好一场厮杀,二人恶斗三十余合。武天真剑势已守待攻,瞅准时机,借力打力,见效甚微。惠广的邪魔武功,每一招式都是武天真感到天凝地闭的奇寒。武天真不仅要应对他刚猛诡异的剑招,还要运起内功抵御侵肌刺骨的寒冷,五十回合下来,只有招架之功,难有还手之力。惠广剑势愈加骄横凶猛,但要想胜武天真却比登天还难。武天真虽然没有胜他的希望,但自保不成问题。
在一旁观战的“吕洞宾”苗彦俊见武天真处于下风,对身后众人,高声道:“我等不就此拿下妖僧惠广,更待何时!”纵身抖剑助战。两僧“铁掌禅曾”瞑然、“铁拐梵客”达过,一道“瞻闻道客”了然、“双鹏、五鬼”、“双锏太保”元达、王显,闻听他招呼,仗着人多势众,群起而上。受伤的“何仙姑”柳七娘,这时已经稍稍恢复过来,心想:今天又不是与妖僧比武,惠广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哪谈得上以众欺寡;抖擞精神,解下腰间那条金丝软藤荷花,跃身上阵。
惠广见势不妙,一个箭步,拧身飞至房顶。武天真、苗彦俊、瞑然、达过、了然等人,突听“咔擦”一声响,顿觉脚下踏空,脚下青石砖裂开一条大缝,“噗通通”像下饺子一般,全都坠落下去,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上“咔”的一声迅速合拢。
话说扮作香客进佛堂进香的三百喽啰,闻听客堂大院武天真等人群攻惠广,个个取出暗藏利刃杀将到客堂大院,杀声震天,一看哪有武天真等、长寿寺僧人的影子,正在迟疑,“嗖嗖”从四面八方射来乱箭,如同暴风骤雨,霎时哀嚎声振屋瓦,个个被射成刺猬一般。
再说,锁龙山半山腰“金刚亭”接应第二路第七分道副道主刘旺、“飞燕”燕云及七分道两百喽啰。闻听山上杀声四起。燕云令喽啰跟他冲上山去。刘旺道:“慢!没有接到武魁主命令,哪敢擅离。”
燕云急切道:“听山上已经厮杀起来,武魁主哪有时间派人传令,刘副道主迟疑不得!”
刘旺胆小如鼠,早被长寿寺僧众吓破了胆,以没有得到武天真将领为借口,对他的请求无动于衷。那两百喽啰本是刘旺手下,更不会听燕云调遣。燕云急的直跺脚,道:“刘副道主!临行之时,武魁主曾经吩咐过,只要听的山上杀将起来,令我等迅速杀进长寿寺,难道你忘了不成?”
刘旺道:“燕云原是我金枪会仇人,武魁主念你与他昔日师徒一场,不再追究,今日你还敢指挥我金枪会头领!真是有脸!”
燕云无奈也不和他分说,纵身向山上跑去。
其实刘旺这群人,早在长寿寺和尚们监控之中,“金刚亭”密林中埋伏着两百僧众,本想等刘旺等上了长寿寺一网打尽,没想到按兵不动。于是就执行方丈惠广的下一套方案,嗖嗖万箭齐发,剑雨过后,冲将出来,向刘旺等未被射死的喽啰一顿砍杀,刘旺等喽啰无一生还。
那金枪会第三路埋伏锁龙山脚下,以防长寿寺十八座下院僧众上山救援的,从事孟演常、独立标卫主“铁豹子”蒋鹏、副卫主“双头狼”孙定领独立标卫七十二人“金枪弟子”,听半山腰杀声四起。孟演常令蒋鹏、孙定领五十个“金枪弟子”在山脚下继续埋伏守候,自己带领二十多“金枪弟子”杀向“金刚亭”,还没近前,就被“金刚亭”上的和尚们乱箭射回来。孟演常带着伤痕累累二十多“金枪弟子”下山,和蒋鹏、孙定。大家推测武天真等上山的喽啰,凶多吉少。蒋鹏、孙定嚷着要强攻。孟演常审时度势,急令撤回第七分道总坛石虎寨,再作计议。
话说,燕云只身冲上锁龙山,穿过佛堂,一路上没有看到一个僧人,来到客堂大院,见大院横满金枪会喽啰带箭的尸体,一两百和尚整理清扫着现场;明白发生了什么,师父、五叔、七姑就都这么没了,顿时血灌瞳仁,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大叫:“妖僧惠广!速来受死!速来受死!”震耳欲聋。和尚们被震得一愣,正要与他动手,从客堂走出三僧一俗立在堂前。三僧是中剑“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长寿寺方丈惠广,他两个徒弟,“铁臂头陀”独臂向泽春、“滚浪沙弥”李攸村。一俗是“玉毒蛇”燕风。堂院众僧见方丈惠广等出来,纷纷向两旁闪开。
燕风自西京府宅暗室欲杀柳七娘,被燕云及时赶到救下柳七娘,杀退燕风。燕风仓皇逃望锁龙山长寿寺投奔方丈惠广。惠广暂时将他安顿下来,派精细小和尚去西京打探,多日不见城中张贴缉拿燕风的告示。惠广寻思:燕风食人败露,铁证如山,堂堂当朝御弟开封尹赵光义竟然不敢缉捕,想燕风必然有强硬的靠山。惠广将燕风以上宾相待。当惠广手下小僧探知赵光义将以官府名义派兵征剿锁龙山长寿寺,报与惠广。惠广与向泽春、李攸村、燕风商议对策。向泽春道:“师父!我锁龙寺机关重重暗道密布,可算是固如金汤,定叫西京那帮虾兵蟹将有来无回。”
惠广狠狠瞪他一眼,道:“狂妄!与官府开战就是造反,不想活了!”
李攸村道:“师父息怒!那那——就向‘菩萨’求援?”
惠广神色凝重,道:“这么大的乱子,怎能惊动‘菩萨’!假如赵光义铁证在手,恐怕‘菩萨’也无力回天。”
李攸村道:“那就请燕公子赶往京师,请西府翊相出面?”
惠广没有理睬他,思索许久,道:“自己的梦还得自己来圆。为师给赵光义修书一封,攸村去西京把书信呈上。”
李攸村顿时露出惊惧之色。
惠广道:“放心!只要赵光义见到我的书信,包你无忧。”
李攸村不敢怠慢拿了惠广的书信去西京面陈赵光义,不但安然回来,也没见西京兵马前来征伐。燕风打心里佩服惠广的能量,同时也很是不解,区区一个山野的和尚,御弟赵光义也要买他的面子;走投无路之际,选择长寿寺安身,真是不错的抉择。
在客堂大院,惠广大战苗彦俊、武天真等人之时,燕风躲在客堂并未露面,他想假如惠广势败,自己又要多一条罪证。燕风见堂外连吼带叫的燕云只身一人而来,也不在乎身份暴露,随惠广一同出来。
惠广见燕云,二十出头年纪,双目布满红丝射出万丈光芒,头戴黑毡大帽,上撒一撮红缨,鹦哥绿缎子扎巾,鹦哥绿缎子箭袖,腰系青色丝绦,外披黑色英雄氅,脚蹬抓地虎的快靴,紧握青龙剑;口念:“阿弥陀佛!又来一个死催的。贫僧就是惠广,报个名吧,贫僧这就度你轮回!”
燕云吼道:“取你驴头的燕云燕怀龙!”纵身鼓剑向惠广杀来。“滚浪沙弥”李攸村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师父看徒儿送他轮回!”手舞双刀截住燕云厮杀起来。二人在院中踏着满地尸体,一场恶战。李攸村自幼跟随惠广习武,武艺高强,也练就太阴宫虽然只是皮毛,也算是如虎添翼,双刀舞的如暴雪纷飞,寒风侵肌。燕云一心为苗彦俊、柳七娘、武天真报仇雪恨,一个仇字渗透肌肤,一个恨字灌满心胸,愁与恨直贯于手腕,释放于剑尖、剑锋、剑刃,更适应兲山派“仇世恨天剑法”,神、形、气、剑达到无懈的统一,神形兼备,剑势狂猛,如震风陵雨。
北剑“横死神冷血樊哙”冷铁坤以兲山剑法为基础创下“仇世恨天剑法”,至刚至猛,刚猛为之魂,重于攻击,疏于防守,把防守留给敌手,善攻者不能守。燕云疯魔般狂冲猛打,将“仇世恨天剑法”发挥到炉火纯青。三十个回合下来,“滚浪沙弥”李攸村刀法渐乱。观战的中剑惠广认出这是北剑的路数,叹道:“没想到北剑冷铁坤竟有如此门人,贫僧输与他了。”
“铁臂头陀”独臂向泽春道:“北剑门人也不该如此狂暴,打到我长寿寺家园来了,不送他上西天,我长寿寺脸面何在!师父,俺去助师弟斩杀这狂徒。”
惠广点头示意。“铁臂头陀”独臂向泽春道提刀,飞身夹攻燕云。在燕云和“滚浪沙弥”李攸村厮斗之时,向泽春已看出燕云剑法端倪,既然燕云攻势猛烈,就已守待攻,瞅准时机,猛烈一击,即使一时杀不了他,慢慢也会把他累死。燕云力战二僧,十几个照面下来,汗珠子不住往下滚,胳膊、前胸、后背挨了三五处刀伤,鲜血不住往下淌,血染征衫。以此下去,燕云撑不了几个回合,就会把命丢着。
观战的燕风看着困兽犹斗的燕云,走近惠广附耳低言道:“长老!这北剑门人燕云混沌懵懂,该杀,若真杀了他,就是和北剑结了怨,长老当然不怕什么北剑,但为了一个毛头小子树一个北剑这样的仇敌,不值得。假若不杀他,使得长老脸上确实无光。这燕云与小生既是是同乡又是同宗,能否叫小生替长老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东西?”
惠广思虑片刻,觉得他所言不无道理,道:“泽春、攸村两徒儿退下,随为师进堂歇息,燕云这厮交给燕风公子来收拾。”转身进了客堂。
“铁臂头陀”独臂向泽春、“滚浪沙弥”李攸村闻听师父发令,急忙跳出圈外,尾随惠广进了客堂。
燕风扫了一眼一身狼狈不堪的燕云,脸上荡漾出无比优越感,抖了抖衣衫,抽出金蛇剑有手指轻弹几下,缓步走下台阶,居高临下耻笑道:“‘燕校尉’别来无恙!”
燕云怒道:“呸!畜生不如的东西,来得正好,看我拿你见官。”
燕风“呵呵”冷笑道:“燕云燕云,大言不惭!还有脸在我面前神气,被主子赵光义逐出家门,沦落到丧家之犬的地步,还拿‘燕校尉’的派头吓唬人!就照你说的我丧尽天良畜生不如,可坐镇西京的赵光义没有罢免我这正九品西京步直指挥使,你久在官府不会不知道大宋律法,身为一介草民诬陷我这朝廷命官,嘿嘿!该是我拿你见官吧!”
燕云道:“燕风休要猖狂!你残害七姑的罪行,南衙了如指掌,不日就会叫你人头落地。”
燕风以教训的口吻道:“燕云你真是叫我佩服!对你的恩人我,不知恩图报也吧,怎么一见面就咒我‘人头落地’,还文武双举人呢!你的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卧虎寨记得吧!要不是我施舍给你一身穿戴,你还光着腚不呢!哈哈-------”环顾两厢的小和尚们“要不是我,燕云他还光着屁股呢!光着屁股呢!”小和尚们嘲笑不绝“哈哈-----!”燕风又道“燕云要不是我赏给你那一身穿戴,你早被冻死了!我是不是你的恩人!翠盖集广寒楼,记得吧!要不是我出手相救,尚飞燕非把你剁成肉泥不可!还有——”突然想起受赵圆纯、赵怨绒之命解救身陷涪王府燕云的事情,赵圆纯、赵怨绒严正警告他不得向外吐露半字,方才止住“——你一向自我标榜感恩图报行侠仗义的正人君子,做起来怎么就背道而驰呢?”
两厢小和尚们嚷道:“燕公子!何不杀了燕云这恩将仇报的畜生!”
燕风摇摇头,道:“不不!燕云,圣人怎么说的,对——以德报怨,不管你怎么要杀要剐我,我还会以德报怨,不,虚伪了点儿,给你这虚伪的人在一起多少受点儿影响。坦白的说不是‘以德报怨’,我就是想看看你不如我的样子,我现在是朝廷正九品西京步直指挥使,你呢?贫困潦倒一介白衣,我只伸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你按死。今天你不如我,明天——永远都别想比我强!假如你一不小心没了,叫我跟谁去比!假如你一不小心没了,那我何等的孤独、寂寞,纵有珍馐百味、珠围翠绕,活着也没个滋味儿。”
风吹着燕云的伤口微微抽搐,掩盖着他被讥讽、嘲弄颤栗的心。他气得面色煞白一时说不出话,一口血猛地喷射出来,声音颤抖“燕风——燕风!士——可杀——杀——不可辱!!!”擎剑向燕风刺去。
燕风对他已没有丝毫的兄弟之谊怜悯之情,只是戏弄,以此满足扭曲的心理,抽剑相迎。此时燕云伤痕累累已成强弩之末,剑一招比一招慢,脚步颤巍巍。燕风的金蛇剑已经到燕云脖颈,停住了,等燕云的青龙剑隔开。燕风一连几剑,到了他要害之处,等他拆解。燕风的剑尖到了他咽喉。燕云羞怒到了极点,不再用剑格挡,迎着燕风的剑尖使劲撞去。燕手仓促腕一翻。燕云脖颈擦着燕风金蛇剑剑刃而过,划出一道血口子,用力过猛栽倒在满地尸体上。
燕风愕然,须臾,喝道:“燕云真他——(娘的)有志气!这叫志气!愚不可及!呆猪!呆猪!”顿了片刻“燕云走吧!记着你又欠我一条命!”
燕云浑身是血挣扎爬起来,嘴里不住流血,气狠狠道:“呸!燕云不欠你的,来吧!”
燕风道:“燕云燕云!真个是读书读傻了,‘饿死不食嗟来之食’是吧!燕风虽然书没你读的多但还知道这个典故:战国时,齐国遇到严重的饥荒。黔敖在路边准备好饭食,以供路过饥饿的人来吃。有个饥饿的人用衣袖蒙着脸,脚步拖拉,两眼昏昏无神地走来。黔敖左手端着食物,右手端着汤,说道‘喂!来吃吧!’那个饥民抬起头看着他,说:‘我正因为不吃别人施舍的食物,才落得这个地步!’黔敖追上前去向他道歉,他仍然不吃,最终饿死了。这就是你崇尚骨气!不知好赖变通的痴头,要想寻死,何必劳烦我,自去了断。爹的仇,压根就没指望你来报!死去死去!还等啥!”
燕云被羞辱的无地自容,顿时也清醒起来,转过身,蹒跚着一步一步向堂院外挪,身上的血不住的流。
燕风望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为自己未卜的前途担忧。他在燕云面前表现的志得意满,但心里着实恐慌,自己残害柳七娘未遂,已是真相大白,就这足以叫自己人头落地,官府是回不去了,在长寿寺这鬼地方不知还要憋屈多长时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