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战鼓被敲响,声势滔天、气壮山河,两队骑兵围着军营奔驰。士兵们持着长戟喊着号子迈着整齐的步伐跑步行进,一直跑进了校场,周围遍布着战旗,上书“周”字。
进了校场后的步兵队列整齐,手持长戟齐步前进。天空中飞过一只鹰隼,长唳一声,长戟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军营的正前方有一块平台,平台上方放置三把座椅。跑步的士兵围着平台跑至相应的位置原地踏步,然后朝平台方向立定,平台四周站满了士兵。
薛勇跑不出列,至平台下,道:“周将军到。”
将士们举着长戟,齐声呐喊:“将军!将军!将军!”李广和李蔡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周将军的真面目,他们听过很多周将军的故事,还没真正的见过周将军的真面目呢。隆虑侯、陇西将军周灶、周灶之子周通以及都尉相继坐到了椅子上。周围站满了副将、裨将、牙门将等将军。
李广与李蔡站在军队里,目光艳羡。
薛勇请示道:“周将军,队伍已经集结完毕,请您下令。”
周灶挥了挥手道:“开始吧!”
薛勇行礼道:“诺!”,转身跑到了队伍前,抬高了声调,道:“战事在即,今日将在你们中选出优秀之人为佰长,再从佰长中选出校尉。比赛以拳脚论高低,不得使用兵器,更不得使用暗器伤人,一经发现,军法论处。要想参选的人,无论出身贵贱、年龄几何、职位高低,皆可参选。有上来的吗?”
李蔡偏过头低声对李广说道:“这些老兵操练过几年了,你看他们的样子,各个趾高气昂的,根本不把我们新兵放在眼里。”李广转身看看老兵,确实如李蔡所言,个个气焰嚣张,蔑视着新兵,李广低声道:“看我今日杀杀他们的威风。”一旁的薛贵听到了,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大哥,尽量不要出风头,周将军不喜欢太招摇的人。”李广道:“先看看再说。”
这时候,一个什长跳上擂台,他先向台上的将军们行礼道:“参见将军,在下步兵什长长丰,请求参选。”周灶将军点了点头,校尉薛勇向台下问道:“好,有没有人上来?有没有人上来与长丰一战。”李广已经按捺不住,向前迈出了脚步,欲上台,却被薛贵挡了一下,薛贵使了个眼色,道:“大哥,先看看再说”,这时候,另一名长须士兵跳上台去。
长须士兵向将军们行完礼,便与长丰拳来脚往,不下十合,长须士兵被踢下了擂台,口吐鲜血。
接连上了好几个人,都被长丰打下,又上来几个人,将长丰打到台下。一直比到午时,台上还剩了一个什长与一个伍长在比武,两人皆已打了好几合,气力有点不支,打的很繁琐、很无力。周灶将军看的连连打哈欠,便问薛勇道:“选出几个佰长了?”校尉薛勇答道:“目前是十二位,将军。”周灶又问道:“还有几个缺?”校尉薛勇道:“有四个佰长,四个仟长,两个校尉。”周灶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台上的比武。这时候,伍长已经无力,什长将其连人提起,扔下了擂台,这什长道:“赢的太容易了,校尉大人,我已经连胜十局,有什长、伍长,也有士兵,他们都与我相去甚远,我请求将军,让什长以下的兵就不必再上来跟我比了,不如留着力气晚上吃饼吧。”
校尉薛勇怒道:“周将军在此,你不得放肆,口出狂言。”周灶道:“特殊时期,不必拘礼,赐酒一壶,歇息片刻再战。”传令兵端上一壶酒,什长一饮而尽,士气高涨,喜道:“谢将军抬爱,”转身向台下道:“还有没有再上来的?什长以下的,我让一只手,要不我让两只手。”
李广终于忍无可忍,将自己手中的长戟递与李蔡,薛贵又挡却没挡住,李广此时正年轻气盛,跳上擂台。什长打量了一番,知道是个新兵,虽看起来甚是魁梧,但毕竟是新兵,那些老兵,伍长什长都不是他的对手,新兵自然就不放在眼里了。
李广却出言更加不逊,道:“将军,新兵李广请求参战”见周灶将军点头,便又转身对什长道:“什长大人不必过谦,我让你一只手。”什长大怒道:“呸,你一个新兵,岂可如此狂妄,你疯了,没看见老子的手段吗?”李广又道:“什长大人,你误会我了。我说让你一只手,是说只用这一只手。”士兵们一片哗然,周灶将军老成持重,平日里也不甚喜欢狂徒,便低声骂道:“竖子,狂妄至极啊。”周通也厌恶狂徒,低声道:“父帅,不如将这狂徒赶下台去吧。”周灶摆摆手,道:“不必,且先看看他的本事,若无真本事,杖责五十罢了,让他长长记性。”周通道:“是,父帅”。
什长被怒气冲昏了头,大呼一声,跳将起来扑向李广,李广后退一步,稍作回避,在什长落地前卯足劲一拳将其打下台去,什长当场吐血晕厥了过去,众人皆惊立而起,大呼起来。
周灶向前走了两步,问道:“台上是何人,报上名来。”
李广:启禀将军,在下李广。
周灶:看你臂力惊人,可敌三人否?
李广:启禀将军,可战十人。
薛贵:(低声)完了完了,太狂妄了。
李蔡:(低声)你不信哪,去年庙会,有几个流氓欺负百姓,我大哥一个人打了十七个,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薛贵:(低声)我不是说这个,我刚才说了,周将军不喜欢太过招摇之人。
周灶将军愤怒离场。
周灶:哼,竖子太过狂妄,不配做佰长。
薛勇:周将军,那他.......
周灶:令他做马倌,给老夫牵马坠蹬,今日就到这里吧。(下)
李广:校尉大人,我做错什么了?
薛勇:你呀你,太过狂妄,惹恼了周将军,你就做马倌吧。
22.时间:夜
场景:内营帐内
人物:李广及一帮弟兄
李广及几个兄弟垂头丧气坐在营帐中。
薛贵:也不知周将军怎么想的,那个什长那么狂妄,倒没什么,反倒怪罪起我们李大哥来。
李广:周将军怎么对我,倒没什么。令我想不通的是让我给他做马夫。我是来打仗的,我要打匈奴,我不是来养马的。
薛贵:要不我找我哥哥打听打听情况。
吴忠:算了吧,薛大哥,周将军或许别有用意呢。
李蔡:是啊,我也觉得蹊跷,你想想看,让大哥去做马倌,不是给别人做,偏偏是给周将军自己做。或许周将军有别的意思呢。
薛贵: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起来了,周将军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李广兄弟一眼。
李广:罢了罢了,不提了。
帐外声:宵禁了,不要大声喧哗。
吴忠: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