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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进入艮良墓

陈玹和沙奎退出洞窟,回到了沈三他们所在的位置。老羊倌看上去稍微恢复了一些,正靠在墙上小口喝水。沈三给金瞎子简单地加固了对伤口的包扎,不过金瞎子还是不能长时间走动,否则伤口会开裂泵血。随后,陈玹将刚才在洞中所见到的东西告诉了他们。

“人首蛇身的石像?”金瞎子有些惊讶,继而又说道,“这不会是女娲后人的墓吧。”

“行了,这神话人物都出来了,别瞎扯!”沙奎接着就是呛了他一句。

“大奎,这也不能完全说是胡扯。”陈玹取出背包里的那本手札,翻开有关艮良的那页。

“我爹的手札上有描述,艮良文化的信仰是腾蛇,而女娲是腾蛇的创造者,也许他们制造出来的人首蛇身石像所代表的真的就是女娲大神。”

“不如这样吧,我们休整一会儿,然后进洞去探一探。”

几分钟后,沈三整了整包,起身先走一步。眼下,沈三取代了老羊倌领头羊的位置,而陈玹则是成了殿后。因为金瞎子的腿受了伤,需要人照顾,而老羊倌也才刚恢复,所以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在了龙精虎猛的沙奎身上。起初,沙奎是一万个不愿意,最后还是在金瞎子承诺给他一件好东西的情况下才勉强答应。

当沙奎背着金瞎子进入洞穴后,陈玹才起身跟了进去。

洞穴里十分幽暗,即使是打着手电,也感觉前边总蒙着一股雾气。“嘀嗒~~嘀嗒~~”,整个洞穴里都充斥着滴水声,断断续续,忽远忽近。

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摆着两座石像的地方。到了这儿,沈三停下了脚步,从背包里取出一本笔记本,然后在笔记本上画了幅速写。这是沈三的老习惯了,每每遇到这些东西,他总会用素描记录下来。收好素描,沈三用手电往前照了照。

“前面好像有积水,大家小心点!”

话落,沈三继续往前行进,后头也赶紧跟上。

陈玹一步跨出,感觉踩在地上却跟踩在稀泥里似的,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每走一步,都会有“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看来这路不大好走,接下来的路有可能都会是这样。

大约走了五六十米,洞穴忽然变窄,空间变得更加狭小,而且还有一股鱼腥味儿散发出来,让人有些受不了。还好沈三在前面通报,说他看到了几层石阶,这烂泥地终于是走到头了。

他们沿着台阶向上走,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大的红色的门。门前的空地不大,门边摆着两盏布满灰尘的青铜灯。陈玹蹲下来,吹去一些灰尘,青铜灯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这青铜灯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其上也散布着一些铜锈。不过最为重点的是它的制式,特别是那三条缠绕着灯柱的双翼蛇,与他在梦中所见的相差无几。难道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梦里的一切都成真了。

“沈三,你能看出什么吗?”陈玹起身问道。

“看出什么,倒没有,我只能初步判断,这里很有可能是艮良国的某个墓。”

“陈老板,你把那儿的灰尘,再吹吹,让我仔细瞧瞧。”

陈玹依他的要求,再除去一些灰尘,让整个灯都暴露出来。这灯一现形,金瞎子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好东西,这可是艮良的名产,叫腾蛇铭文灯。”

“你咋晓得的,我可告诉你,别瞎掰啊!”

“嘿,陈老板,你瞅瞅,我都招安啦,还这么针对我。”

“大奎,别打岔,你让他好好说。”

“话说这艮良国,是有名的西南夷国家,它的青铜灯,是那时的大唐皇室的钟爱之物。早些年,我还在北京的潘家园一带见过这玩意儿。这里保不定就是咱要找的地儿。”

经他这么一说,陈玹忽然觉得这地方有戏,没准这大门后头,就是他们要找的艮良墓。

先不管这两盏青铜灯,几人将重点转到了那扇门上。那门虽说看上去是红色的,但其实应该是朱红色的,只不过是因为时间久远而褪色。门上还钉了五排七列的紫红色的门钉,以及两个兽头门环,这是典型的中原庙宇装饰风格,看来当时艮良国与大唐的交流还是比较密切的。随后,陈玹走上前去,伸手轻敲那门,“笃笃~”声音沉闷,应该是扇木门。但是这洞穴里潮气浓重,这木门已经有些腐朽了,估计只要沙奎用点力,这门就不攻自破了。

“这门已经不结实了,所以想打开也不是什么难事。”

“哥,我去把门给撞开!”

“诶——”

陈玹刚想喊“这门没锁,推开就行”的时候,沙奎就已经跑起来蛮牛一样地冲向了木门。只听见“嘣”的一声,木门应声倒了下去,木屑纷飞,激起了四周的灰尘。

“咳咳——”

“哥,我撞开了,可以进来了!”说着,他又回到了陈玹身旁,将金瞎子背了起来。

随后几人跟着沈三进了那道门。

入门之后,人为开凿的痕迹随处可见,并且门内的布置也开始有模有样起来了,终于是像个墓了。而这门后头连通是条青砖铺成的甬道,它一直向前延伸,不知道通向哪里。

“走吧!”

他们也没敢多留,沿着甬道一直往前走。

十几分钟过后,众人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当然尽头不是他们所想的墓室,而是一个小型湖泊。沈三用强光手电往对岸照了过去,和方才一样,对岸也有一扇类似的门。沈三捡了块石头,往水里扔进去,“噗通”一声,石头沉下去了。

“听这动静,这里的水位并不低。”

“看来咱要游过去了。”

老羊倌扎紧鹿皮袋,率先跳进水里,只见老羊倌在水中打了个战栗,随后就似蛇一样灵巧地游向了对岸。紧接着,沈三也跳了进去,扎了个猛子,便慢慢跟上了老羊倌。至于金瞎子嘛,沈三和沙奎打算带他游过去,但是这样就必须有个人托住他的腿,尽量避免腿部伤口感染。而陈玹呢就是监看着水里的动静,随时准备打报告。

沈三和沙奎正好交接,再配合已经上岸的老羊倌,硬是将金瞎子给带了过去

看到沙奎和沈三结束交接,于是陈玹就跳了下去,但是一下水陈玹就感觉到这水的温度不同寻常——冰冷刺骨,难怪老羊倌刚下水的时候打了个战栗呢。待稍微适应了,陈玹便开始慢慢地往前游了。沈三和沙奎见金瞎子安全上岸,也向岸边游去。然而,正当两人要上岸的时候,却发生了变故。

就在那时,沈三和沙奎俩人忽然沉了下去,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给吸下去,整个人一下子就没影儿了。几秒种后俩人又从水底出现,他们手里还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两人也不敢在水中多留,径直就上了岸。

“陈老板,你后面有东西,快游!”金瞎子打着手电对陈玹喊道。

陈玹习惯性的往后看,果然,不远处的水面上黑压压的漂浮着一层东西。这一下子,打的陈玹是措手不及。他赶紧往沈三和沙奎所在位置游,但是这水实在是太凉了,弄得我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嗯——”

陈玹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钳住了,往前游也游不动了。随后脚踝处一阵刺痛,一股怪力将他扯了下去。被拽到水下时陈玹呛了好几口水,但还是看清了这家伙的真面目。这家伙儿其实长得跟蝎子差不多,但足足有母鸡般大小,有尾刺,有两只大螯,看上去甚是可怖。陈玹抽出腰间的唐刀,挥砍过去,但是由于在水下,挥出的力道并不大,没能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这也够了,能将它暂时打退,陈玹乘机钻出水面,赶紧往对岸游过去。

见距离合适,沈三将一根攀爬绳扔了过来,陈玹游过去一把抓住了那攀爬绳。

“赶紧拉!”

半游半拉,陈玹就这么一点点的靠近了岸边。陈玹本以为自己能够躲过一劫,但水里那虫子不这么想。

它利用尾巴弹动的惯性,腾空跃到了他身上,直接对着陈玹的背上来了一口。

“嘶——”一股灼热感迅速蔓延开来,背上火辣辣的疼。

“忍着点儿”

沈三他们立刻将陈玹拉到了岸上,然后拿起唐刀将它劈飞了。

“呼——”

陈玹松了口气,就这么直愣愣的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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