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棱似乎没料到我放了他的手还会动手,当即站立不稳之下被扇得一个趔趄,捂着脸阴冷的看了我一眼,忙走开了几步,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
“谢谢你帮我,你快走,他叫人了!”黎花见此不妙,急忙推着我。
“我不怕!”
“不是,他叫的人是他三叔,他三叔是搞强拆的,手下有一帮混混,下手狼。”
“呃……”我一听,顺手就拎起桌子上的两瓶啤酒。
黎花看我这架式,吓了一跳,忙拉住我喊不要不要,这喊声听起来怎么感觉哪里不对,我也没想那么多,直接问她:“你一个人在这没事吧?”
“没事,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我这就给我叔打电话。”
“你叔又是干嘛的?”
“放高利贷的。”
“我去……”我郁闷了,一个强拆,一高利袋,都是狠角色,我当即就拎起这两瓶没开过的啤酒挣脱黎花的手冲了出去。
“不要……”黎花大急,在我身后喊着,我知道她是怕我打方少棱,但我哪里这么傻,这样的公子哥,教训下就是了,要真打出点好歹,自己也不好脱身。
刚才要了这么多啤酒可都是付了钱的,可不能便宜了老板,我从方少棱身边冲过,没入附近的黑巷子里。
他明显吓得哆嗦着向旁移了一大步,但见我没动他反而逃走后,便又叫嚣起来。
“小子,有种你别跑,你,你跑掉的。”
我可不管他们两人现在是啥心情,我现在一个劲的向黑巷子里钻,开玩笑,我可是亲眼见过那些强拆的混混,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说,人数众多,自己虽然会点拳脚,力气也大,但一人难敌四手,等会被人家围上怕是得丢半条命。
不出一会,后面就传来零乱的脚步声以及喝斥声,不用想,对方果然已经追上来了!
我回头一看,卧槽,至少有十几个人,手上都拎着家伙。
我只能在胡同之间弯来拐去的绕,但绕了半天,后面的人就是紧追不舍,而且离我距离还越来越近,我心里焦急起来,心想今天非得被人打才行吗,这究竟是什么日子?
就在这时,我回头一看,诡异的场面让我心里一凛,那十几人竟然在原地转起了圈圈,一个个喊打喊杀的凶巴巴的模样,可就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我知道这是鬼打墙。
顾不了那么多,我急忙选择一条偏僻的小路向自己的住处跑去。
也还好我前段时间天天背着背篼走街串巷的,对这一带比较熟悉,要不了多久就回到了小屋。
门现在是掩着的,屋里的被褥什么的都是还在,没丢什么东西,估计两口子见我也不是什么善茬,没敢动我东西,不过我屋里除了被褥,几件衣服,几本书外,似乎也没什么。
什么叫一贫如洗,什么叫家徒四壁,就是这个模样了!
我查看了床下的皮箱还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天已经微微亮了,我轻手轻脚的将门掩上,然后用唯一的家具,一张破桌子将门顶上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
又是夜幕来临,这一晚不会做噩梦,可是我却睡不着了。
到楼下小炒店吃过饭,闲来无事,我翻起了一本封皮破损,纸页泛黄的小册子,上有几个模糊不清的字:驱邪禁灵术。
跟着师父十几年,这是我的主修法术,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那些捉鬼的法术却是教得极少。术不在多,而在于精,这是师父告诫的话。
我就这样看了一整宿,到了第二天我瞌睡就来了,于是又睡了整个白天,这日子有点黑白颠倒,不过反正快要开学了放纵一下也无所谓。
傍晚的时候吃过饭实在有些闷得荒,于是就去街上溜达,延着湖边闲逛起来。
逛到一棵树下,就被一人叫住了。
“施主,你与贫道有缘啊!来来来,让贫道帮你算上一卦!”
我侧身看去,只见树下坐着一个老头,头发挽着髻,穿着麻布衣服,微笑着边说边向我招手。
真像!这年头为了混吃混喝,连道士都假得这么逼真,我说:“假道士,你敢调戏我,小心我凑你,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这假道士也不恼,仍是笑笑的对我说:“贫道望空,让我给小施主算一卦如何?”
“算什么?姻缘?还是前程?”闲来无事,我心想,我就揭穿你的真面目。
“姻缘,前程我都算不了。”
“咦,我说你这假道士,什么都算不了,你还装啥装,赶紧收拾回去洗洗睡吧。”
“我算不了你这些,但我能算出你这些日子被阴邪盯上了。”
我心里一个咯噔,自己被鬼缠上了?难道自己是鬼命对方也算得出来?太强悍了吧!但我面上仍是装着茫然的表情说:“假道士,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会被阴邪盯上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就在这两月!”老道手上掐指,沉吟一会后如此说道。
我闻言心里一松,看来对方并没有看出自己的真实情况,严格来说我是从小就被阴邪缠上了,不然也不会一到鬼节就做恶梦,至于这两个月来,也许还真被这老道蒙对了!
就在我要教训他几句,让他别再忽悠别人,欺骗世人,小心遭报应等等一系例谴责时,他却又说话了。
“小友,能否让我看了一下你的身子?”
“身子?那你看呗,我这不是站你面前吗?”
“不是,我是说脱了裤子看。”
卧槽,脱了裤子看,这人难道是基佬?我菊花一紧,紧张道:“老道,你请自重!”
老道闻言,愣一下,然后洒然一笑:“你身上应该有什么胎记,那个胎记很重要,有此胎记,百邪不侵。”
“胎记?”我心里一惊,我屁股上确实有一块,是黑色的,师父说这个胎记就是我做恶梦的根源。
看来这道士还真有点点道行,不过说什么百邪不侵,这简直就是屁话,小爷我十几年来经常做恶梦怎么就百邪不侵了?这老道还是不太靠谱。
我不动声色的说:“老道,就算身上有胎记,但一个胎记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作用,你诳我的吧?我记得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
老道呵呵一笑,眯着一双小眼睛说:“当然有作用,作用大了,小友,你能让我看看吗?”
这老家伙为了看我身子,连称呼都改了,自己的下身怎能轻易示人,尤其是这么色眯眯的老男人。
“老道,我还有事,你慢慢蹲点吧!”我慌忙择路而逃。
“小友,你等等,给我看看啊,我就看一下,不摸……”
后面传来老道的喊声,我更是加快了脚步,这老不尊的,我呸,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