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笙在九儿的阵法里兜兜转转已经有一会儿了,每次都会回到刚才的地方,而巫冠宇也就这么看着长笙无数次在他自己面前经过。
虽然他不太懂法术,但是也看得出,他们今晚是没这么容易离开这个瑞王府了。
“遇事要冷静,你这么横冲直撞也离不开这里。”此时的巫冠宇已经很虚弱了,为了压制自己体内的欲望,愣是封住了自己几个重要穴位。“本宫虽然不懂,但也知道大部分的阵法应该都是幻术,只要找到缺口出去就不难了。”
长笙看着这样的巫冠宇也是有些不忍心,伸出手示意他可以靠着自己的肩一起走出去。
“不必了,本宫还没弱到这种程度,今日瑞王就将自己的野心暴露,怕是也没想着让我们活着离开。”巫冠宇勉强站起,看了看四周的布局格外对称,就像是一面镜子一般,“这个阵法是不是很对称?我刚才就发现,我只要移动这里的一盆花,对面的花也会跟着移动。”
长笙看着巫冠宇移动花盆,果然对面的花盆也会移动,所谓阵法必定有一个阵心,只要找到阵心再毁掉就能出去。可是阵心哪有这么容易就找到。
“你看这草丛里有一口水井,是对面没有的。藏的这么隐蔽,刚才本宫也没有察觉。”巫冠宇趁着长笙思索的时候已经找到了不对称的点,就是这口井。
“是阵心没错!”长笙没想到巫冠宇还是能派上用场的,只是这阵心根本毁不掉,“四殿下劳烦您让一下,我先下去探路。”
“还是本宫先下去。”巫冠宇还至于让一个女子为他冒险。
长笙的猜测没有错,看似有水的井,当他们陆续跳入井中,所有的幻象都在眼前消失。她抚着巫冠宇一步步走入大堂,看到的是那些官员都歪七扭八躺倒在地上,而只有一人持剑单膝跪倒在地,满身是血。
“大哥!”长笙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慌忙冲上去扶住奄奄一息的祁常胜,“撑住,我们回家。”
“放心我还没事,刚才国师闯入救了我们,他已经去追赶瑞王等人了。”常胜抬头看了一样同样虚弱的巫冠宇,“四殿下无碍吧?”
“无碍。”
“长笙,你快去协助国师,我怕他不是那妖女的对手,刚才国师闯入这里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你快去。”常胜知道国师与祁家的约定,一定会保护长笙的安全,但是现在他担心国师不是瑞王他们的对手。
“我知道了,你先带着瑞王回家,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长笙嘱托完就奔着灵力乍现的地方,即便是夜晚,这电闪雷鸣的景象犹如昼夜在不停转换。
只见在两道强光之下,九儿忽然坠落,白泽幻化出的利剑抵住她的脖颈。
“住手!”
长笙眼看情势有些失控,冲到九儿面前,望着白泽:“不要伤害她。”
白泽收手,更是收起天上的雷劫,问道:“九儿,你也看到了,明知你现在面临着飞灰湮灭的危险,他都可以视若无睹将你抛下,你认为这样的人可以拥有皇位当一个好皇帝吗?天下岂不是要为了他生灵涂炭,而你就是你那个罪魁祸首。”
“不是这样的!天祺不会这样对我!我们在蓬莱岛相遇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他说过无论今后发生什么都不会弃我不顾……直到三个月前在蓬莱他被派去看守锁妖塔,一切都变了。”
九儿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原本长笙就不忍心,现在看来她更加不忍心,作为一个女人都受不了九儿,更别说是巫天祺这样的男人了,不过九儿说的锁妖塔可能就是关键。
“白泽,蓬莱的锁妖塔是什么?”长笙一边问着一边先将九儿扶起。
“蓬莱分别有九座锁妖塔,每塔八十一层,而九座锁妖塔连成一个锁妖阵,这阵中据说关着一位神将,他能将人类心底邪恶的欲望无限放大,如果我没猜错巫天祺可能就是碰见他了。”
“那天祺岂不是很危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你一定要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九儿满眼期待却又透着绝望,她知道白泽不会白白帮人,纵然知晓天下事,但天下事未必就有破解之法。
“有。”白泽回答的很淡定,“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要唤回他的良知,又不能将他置在一个危险之地,就是你替他担下一切罪名。这个祸国殃民的罪由一只狐妖来担当那是再好不过了。”
“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救天祺,我做什么都可以。”
而此刻被迷惑心智的巫天祺已经派人杀入皇宫,正进行着逼宫禅位的大逆不道之事。而巫高贤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纵然一开始被九儿迷惑了一下,而此时九儿法力减弱,那迷魂术早就失了效。
而他早早写下的诏书中,立下的太子竟然是巫天成!这太子之位既没有给巫冠宇,也没有给巫天祺,而是给了巫天成!他知道太子之位太过危险,而众多皇子中,唯一能舍得被他抛弃的,就只有巫天成了。
“我们聪明的父皇啊,果真是老奸巨猾,不过我已经等不及了,今日,我就要这皇位!”巫天祺抽出宝剑,将诏书一分为二,狠狠插在桌面,威胁巫高贤,“现在立刻重写诏书,诏告天下你因体力不济,禅位给你的二皇子,而我就是将来古梁的皇帝。”
“你……不会得逞的!朕就是拼死也不会将皇位交给你这样的人!早知当初,就不该送你去蓬莱,就该送……”
“就该送巫流玥去对不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蓬莱的使者选中的就是灵力更强的巫流玥,而我不过是排在第二,你派我去不就是忌惮巫流玥将来在蓬莱学有所成,回来与其他皇子争夺皇位吗?”
巫高贤一时语塞,因为当时众多皇子中只有老六是生活在仇恨之中,没有任何权势地位的依靠,更是将他送去了北国充当质子,而如今看来真是悔不当初。
“没用的,在我回来之前,就派遣一些不入流的妖兽去了北国皇宫散布了瘟疫。要毁灭北国,只要对皇宫下手就可以了,也不必真的屠了他们的国,你说对不对?”
巫高贤已经认不得自己眼前的儿子为何会变得如此残忍,虽然他也有野心,却也不曾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