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巫流玥早就收到祁常胜被梁、王两家到处抹黑的消息,但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茶,坐在院落中品尝。巫彤香按耐不住冲动,气呼呼到巫流玥这边告状。
“皇兄!”若不是巫彤香备受皇上宠爱,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除掉这个丫头,“这都过去三日了!你看看祁常胜的名声!”
“我知道。”巫流玥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看着这气呼呼的丫头,“怎么,难不成你真的看上这个娘娘腔了?”
“皇兄你胡说什么!”巫彤香别过头,她对祁常胜只有厌恶,只不过既然要接近祁常胜,怎么能让他的名声被毁,“既然皇兄你早知道,怎么不去阻止,以你的势力,要让那些人闭嘴应该轻而易举。”
“是。”
“那你为什么还……”巫彤香不解,不过看到自己的六哥如此淡定,应该是有了什么计划,“难道皇兄你想利用这一点?”
巫流玥点头,自己的妹妹虽然任性,但也还算聪明,“是谁在制造这些谣言,没有人比祁常胜更清楚。你我在朝廷中没有太大的势力,若不是父皇对我们心生愧疚,你我不会有这般安逸的地位。梁、王两家是太子的人,如今他们得罪祁家,不是是太子得罪祁府?你认为太子会愿意放弃手里已有的棋子去迎合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祁常胜?”
巫彤香勾起一抹冷笑,“现在想来,我以前的想法真是太肤浅了。父皇之所以对我疼爱有加,是因为我们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看似如今的宠爱,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为他所用,说来说去,这种宠爱,只能光鲜一时。不像太子哥哥,生来就有人为他将路都铺好,而我们只能是那一块助他登上成功路的垫脚石。”
巫天成,当朝太子,皇后长子,也是大皇子,年方二十又五。当朝宰相是他亲舅舅,梁浩言是他亲表弟,如此算来,他就是再愚蠢也不会得罪自己的舅舅。
梁宰相权倾朝野,在皇帝眼中也是个隐患,只不过朝中能牵制住梁家的就是祁家。皇帝年事已高,早就想在自己成年的儿子中挑选几个成事的来牵制梁家的势力。若巫天成聪明一些早该接近祁家,来巩固自己的势力,可惜巫天成太过信任自己的舅父,今后只会成为梁家统治朝廷的傀儡。
常胜不傻,虽然得到了祁常胜的记忆,可有些事还需要自己慢慢消化,巫流玥再三接近自己,而她也还需要巫流玥活着,看来这次非得帮他们这对兄妹不可了。
“非绝,随我去一趟太医馆!”
非绝瞳孔微睁,戏中已然有了些动容,“公子……”
“我说过要让你学医,自然得给你一个好师父。虽然年岁也不高,但是医术精湛,有神童之称的——刑子墨。”
“刑太医!公子您竟然和刑太医交好?”非绝开始佩服祁常胜,邢子墨可是太医院医术最高超的,三岁就随神医云游四海,十岁考取功名,十三岁进入太医馆,十五岁名闻天下。就连他国得了绝症的人都希望能得到刑太医的诊脉,只可惜刑太医生性孤僻,从未见过除了给皇上把脉之外接诊过任何人。
常胜笑了笑,“应该算不上交好,只是朝中只有我能够采到他想要的药。只要我能完成他提出的要求,他就会帮我一个忙。只能算是交易吧。”
“交易?公子,没必要为了我如此,刑太医让您采的药一定是不轻松。”
常胜既然已经准备要见一见这个邢子墨,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也并不全是为了你,六皇子多次拉拢与我,只怕这次盛迎外域小国的晚宴,我若不帮九公主脱身,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天非绝明白地点头,虽然少将军变了,但依然顾全大局,只是多了一分阴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以前也从自己的父亲口中听过,朝廷中沉沉浮浮,多少人为了权势最后变得面目全非。只希望自己的公子,有朝一日不会因此失去本性。
太医馆只是太医院的一处,太医院分为十三处,而太医馆里的基本都是御医,也就是医术高超,专为皇上、太后、皇后等嫔妃医治的御医。
“非绝,并非所有的太医都是御医,而刑太医,就是专门为皇帝治病的,但是咱的皇上非常体恤刑太医,一般都不让他出诊。知道为什么吗?”常胜眼看这快走到太医馆,故意扯开大嗓门。
非绝也很识趣地接道:“为什么?”
“因为咱刑太医除了医术高超,还有就是有一张祸国殃民的容颜!我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看了都会把持不住,更何况宫里的嫔妃看了还不得气死?”祁常胜停下话语,仔细听里面的动静,猛地推开天非绝,一枚银针不偏不倚朝着常胜的额头射来,常胜稳稳地接住,夹在两指之间。
“公子!您没事吧?”非绝愤怒地望着太医馆,“刑太医,你是小人居然暗箭伤人!”
馆内传来邢子墨幽幽的声音,细柔动听:“那我可曾伤到他了?”
“你……”非绝哑口无言,因为祁常胜安然无损。
“好了,非绝,你在外面候着,我进去。”常胜收起银针,坦然走进太医馆,可见邢子墨不止医术高超,暗器也十分精通。
太医馆简直就是为邢子墨贴身打造的铁笼子,如此的人才就被单独困在这个幽静的太医馆,成日与医书为伴。
邢子墨见到祁常胜进来,推着轮椅慢慢出来:“少将军可真是好记性,还惦念着我这一小小太医。”
“邢大哥说笑了,小弟这不是前段日子死里逃生,脑子也不好使,最近才恢复,这不马上就来看您了吗?”常胜赔笑,刚想坐下,一枚银针又朝着自己射来,侥幸躲过。
邢子墨放下手里的银针,怔怔地看着祁常胜,而常胜也开始有些心虚,这种眼神分明就是试探,而且已经试探出了结果。常胜内心已经哎呀卧槽了。
“你的武艺退了,还如何和外域的高手较量?”没想到邢子墨只是轻描淡写了一句,推着轮椅转到药房,常胜悻悻地叹口气,那边他已经开始抓药,“我给你开几幅壮阳药,看来民间的传言也不可不信。”
常胜再次受到打击,邢子墨这人损人不带脏字。
“刑大哥,其实我这次来有事相求。”
邢子墨停下手里的动作,“你不必多说了,白色的瓶子是解药,黑色的是毒药。服下立刻见效。”
常胜看了看邢子墨身旁的药桌,果然有两个小瓶,“没有副作用吧?”
“给公主服用的哪敢有差池,若是少将军还相信邢某的话。”邢子墨的态度异常冰冷,而脑中关于他的记忆也是少之又少,只知道他的腿并非天生,而医术高超的他竟然医治不了自己。
“药,我不能白拿,还是老规矩。”常胜收起药,端正态度,“小弟还有一事相求,想为我的书童求一个师父,习一些可保命的医术便可。”
“祁常胜,你的这个要求可不简单。你可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邢子墨转过身,白皙的肌肤下显现他更为俊美,发丝微微散落在身后,这种病态美常胜还是头一次见。
常胜变得有些尴尬:“你,要什么?”她还真怕是些奇怪的要求。
邢子墨慢慢开口,仿佛空气都凝结了,只剩下祁常胜一脸的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