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我要跟你一起下山~”
灵狐还在苦苦纠缠常胜,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待在山上。
常胜很认真地看着他,虽说这家伙活了千年,但是智商绝对为零。“其实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对于不了解我的男人,你这样一口一个媳妇,只会引来我的反感。况且,祁常胜的身体需要你来守护,而我也终究会离开这个世界不是吗?”
灵狐不再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她的双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常胜此时的表情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曾经让所有人高高仰慕的神。
“你确定要踏上这条路吗?”灵狐一改常态,很认真严肃的望着她。
“嗯。”常胜低头整了整自己的护腕,其实她的内心在前一刻还是迷茫的,但是脑中总是浮现祁常胜的记忆,“这条路我别无选择,既然答应了他,就必须去完成。我身上背负着他们俩兄妹的命,这个让我活下去的负担,必须帮他们完成祁家护国的命运。”
灵狐忽然一跃空中,现出庞大的原形,蓬松的九尾缓缓落入身后,而头上露出一对犄角,全身柔顺的毛发将常胜带起悬浮于空中,口气凝重:“本尊并非灵狐,而是神兽白泽。今日你与吾定下契约,吾定会守护汝此生。”
一道白光而逝,注入常胜的玉佩之内。常胜再次睁开眼,已经下山,手里仍紧紧握着那枚玉佩。
“白泽……”原来他并非灵狐,而是上古祥瑞之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神兽。难怪当她说白泽像小狗的时候会如此生气。
祁家的地位其实岌岌可危,祁和豫也算是有些愚忠,不然只怕早就被当朝皇帝给灭掉了,就如同天非绝一家。一家满门忠义,最后还不是因为一句话,而招来灭门之祸。而皇上只会借刀杀人,真正的幕后主使,难道不就是他!若不是年事已高,只怕如今的手段会更阴戾。
祁和豫的愚忠,对于巫氏一族是最有利的,但是祁和豫的兵权实在太过强大,又找不到除掉的好理由,而曾经的祁常胜反倒让人忌惮。
常胜回到了京城的消息,皇宫第一时间就有人禀报。一边是皇帝心事重重,另一边也不止巫流玥一人还在关注祁家。
“夫人!少将军回府了!”府里的侍从竟然愣是没有认出回来的人其实是祁长笙的身体,只怪容貌太过相似。
“儿……啊……”祁母出门迎接的一刹那,产生了犹豫,就连祁和豫也是停顿了一两秒,只能说知子莫若父母,气质绝对是祁常胜的气质,但是这体格,外人自然分辨不出,作为父母又怎会不知这是女儿还是儿子。
“回来……就好……”祁母上前抹着常胜的手,自打祁和豫回府之后,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回来的是谁,她都开心,只是如今的现状就是女儿要替儿子活下去了。
“常胜?”祁和豫试探地叫了一下。
“是。爹,儿子回来了。儿子也答应过你,定会让两人平安无事都回来,只不过需要些时间。”常胜说得很轻,但是字字珠玑,祁和豫深呼一口气,点头明白。
“回来就好。”
祁常胜平安无事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梁浩言和王高义正在酒楼吃着喝着,一听祁常胜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差点没气得掀桌子。
“梁兄!他竟然还能活着回来!我可是听说他这路上还遇到了刺客!怎么就没把他咔嚓了呢!”王高义气愤地抹了一下脖子,他就是那个悲催的王尚书儿子,自从四年前被祁常胜折断手骨,至今都留下了病根。
“王兄,别急,他一回京,明日必得上早朝,最近宫里事多,你也不是不知道,皇上正愁不知和哪个外域联姻,此事相当棘手,且外域有这么多个彪悍小国,来得使者也各个不容小觑,得罪哪一方都不好。”梁浩言想着要如何对付祁和豫,作为宰相儿子,他也咽不下当年被打得做轮椅的这口气。
而这俩人都知道祁常胜前段时间救巫彤香显现丧命,如今的武功定大不如前。
“明日若是我让父亲提出比武的要求,你看皇上会派谁前去?若是事成了,又会让谁去护送姻亲的队伍?”梁浩言贼笑起来,胸有成竹泯了一口酒。
王高义立马领会其中的深意:“若是这当中再出现一些差池,再得罪了这些小国,怕是不掉脑袋,也得连累满门,降级在所难免。”
“知我者王兄也。”
“梁兄言重了。”
这边一对狐朋狗友讨论如何在祁常胜背后使阴招,而宫中巫流玥身为六皇子也是担心着这个问题,不知如今的祁常胜是哪个祁常胜。
“皇兄,你究竟再担忧什么!”巫彤香一脸疑惑,“不就是祁常胜回来了么,你跟着急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不安。况且此次外域来的虽是小国,但是军事实力也都不容小觑,你可能就是出嫁公主的最好人选,难道你想远嫁他国?”巫流玥坐下反问巫彤香,显然巫彤香是娇生惯养高高在上的公主,自然根本不想出嫁。
“皇兄,香儿知道皇兄最疼我了,皇兄有什么好点子?”巫彤香睁大眼睛望着巫流玥,眨巴眨巴博取同情。
巫流玥锁眉,起身望着湖面,支退凉亭内的闲杂人,悄声与巫彤香道:“我们没有强大的势力,上次祁常胜已经拆穿我的谎言,这次不知道祁常胜是否真的记起了所有的事。而你只能讨好他!朝中符合婚娶年龄的男子,你看还有几个?又有几个是你看得上眼的。”
“皇兄!你的意思是让我委身给祁常胜那家伙?”巫彤香立马弹跳起立,怒目而视,“你是想借我来巩固你的地位!”
“香儿,巩固我的地位不就是你的地位?至少祁常胜是个正人君子!比起那些花言巧语,成日酒醉金迷的人,你更愿意选择哪个?”巫流玥也不妨直说,自古以来皇宫的女子哪个不是用来联姻巩固地位的工具。
“皇兄……可是……”巫彤香产生了犹豫。
“只要这次回来的还是曾经的祁常胜,那么你就还有机会。”巫流玥此时还是信誓旦旦,只是他不会想到,这一次接近常胜的时机,便是他这辈子沦陷深渊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