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少个千年,人间的景象也不断地颠覆着。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云笙与别人有了婚约。
云彻看着终于降临的圣旨,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可是这容不得他们拒绝,因为晷就是陪嫁品。
“笙儿,你可以拒绝的。”云彻看着送来的凤冠霞帔,心却隐隐作痛,是他这个兄长没有保护好她。“就算没有晷,我也可以继续想其他的方法。”
“没用的,在他眼里这就是我身为帝姬的作用,用来巩固他的地位。如果抗旨,我们兄妹定会被剥去神籍,到时候就更没机会见到母亲了。”
“笙儿,那花常在怎么办?我要怎么瞒着他?”
“能瞒多久是多久。”
云笙大婚当日,是天界最隆重的一日,所有的天神都前来祝贺,而云笙站在两座晷前久久不能离去。
“主人,吉时快到了。”白泽化身成人站在她身后提醒,只不过这一次她眼里满是泪痕。
“如果这神器这么厉害,母亲怎么就不看看自己的命运?”
“主人……”
“没事,我马上就出去。”云笙擦了擦泪痕,收拾好情绪准备离开。
“不必了。我来了。”
花常在提着剑,满身血痕出现在长笙面前,冷笑一番:“你说过不会骗我,可如今我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你今日大婚。”
“主人,你先走,我拖住他!”
“不必了。”云笙走到他面前,纵然心疼,却还是要装作轻蔑的样子,“那又怎样?你和我身份终有悬殊,我是帝姬,而你是什么?又算什么?花妖和龙的孽子?神不神妖不妖的,若不是我们捡你回来,你早成魔了!”
花常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是因为这些话伤人,而是知道她为何要说这番话,“你这话如果在初见我时就说了,那我也就信了,可是现在才说会不会太晚了。你今天这婚是无论如何也结不成了。”
他提起剑,转身对着身后的千军万马,一把揽住云笙,对着云彻叫嚣:“怎的,又想杀我一次不成?我说过,有朝一日我会杀了你!”
“你太傻了。云笙,过来。”云彻伸出手,等待云笙的回答。
可是云笙知道,她离不开花常在,如果她现在走向云彻,那么她会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中,“兄长,就让我任性最后一次,今日这婚,成不了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云彻是要提剑冲过去杀了花常在的时候,就连云笙都誓死挡在了花常在面前,云彻竟然带着他们重新冲进了晷的结界。
“哥哥!”云笙都惊呆了,若是为了他们违抗天命,不值得,“你会被父亲责罚的!快走!”
“笙儿,来不及了,拿好,这是我的内丹,开启晷,带着这小子离开这里!”云彻看了一眼结界外的天雷,“我替你们再争取一会儿时间!”
“兄长!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一起!”
“来不及了!快走!”
云彻散尽全部的修为,将云笙和花常在送进晷内,两颗龙珠竟然就是启动晷的钥匙。可是天帝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天帝亲自率领天兵击碎了结界,当时云笙正在启动晷,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情况,所幸在天帝亲自降下天雷之前,她毫不犹豫地将花常在给送了出去,而自己和两颗龙珠一起散落到了人间。
当年看守两座晷的女将便是蓬莱掌门,因为一时心软,在大婚前同意云笙进入结界,险些酿成大祸,为守护蓬莱子民,她自愿散尽修为,化为星尘继续守护蓬莱这片净土,以求得到天界的宽恕。
晷虽然是强大的神器,但在天雷击落的瞬间,不少碎片也散落到了人间,如今就算有人能启动晷也不过时回到短暂的几十年前,甚至连因果都无法改变,结局终究会回到原点。
看着云笙在天帝面前消散,花常在彻底失去了理智,在入魔的瞬间,体内的力量开始渐渐苏醒,可是这个时候空中出现另一条金龙,盘旋着将花常在救走。
“兄长,切莫一错再错,难道你当真要手刃一个个与你有着血肉相连的亲人?今日你我就做一个了断吧!”
原来花常在的父亲不是消失了,而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可以保全所有人的时机。
这一战,所有人都成了旁观,只见两条金龙在空中争斗,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化为一道金光,将黑暗的大地彻底照亮,天界再次恢复到了平静。
云彻虽然失去了龙珠,但最后还是登上了天帝之位,为了寻找残存的碎片和云笙,他命白泽守在天机阁。
长笙听完白泽的故事,心情格外沉重,“所以花常在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已经……”
所有人都欲言又止,长笙也已经隐隐猜测到了自己的前世,可是这一世她不想有更多的人为了自己再受到伤害。
“花常在要救,翰音也要救。总不能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入了魔吧?”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自己也就没那么多可顾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