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尊,也就是蓬莱前任掌门了。”花常在冷笑了一番,“那个女人为了守护一件法器而灰飞烟灭,最终得到的也不是天界的嘉奖,而是蓬莱差点遭到灭顶之灾。”
长笙不是很明白花常在口中说的事,但是也在知道古人对使命的忠诚和执着,“那是你不知道凡人的生命有多脆弱就有多珍贵,翰音掌门的师尊一定是个心系天下苍生的伟人。她定是知道人间的疾苦,也知道守护那件法器对人间的意义有多重要。”
“是很重要,那是一件可以扭转时空,回到过去改变命运的法器。”
“那自然是要拼命守护了。若是让歹人重启时空的法器,天下岂不是大乱?”长笙叹口气,其实她在这里发现过一本竹简,上面详细的记载过那件法器,“我其实知道,蓬莱有一晷,可扭转时空穿越过去,但需要钥匙方能开启,而另一晷在天机阁,能回到过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
长笙从暗格里拿出竹简,交给花常在,“这里面记载的清清楚楚,甚至还有使用晷的方法,可是没有钥匙。这钥匙可以是人、是妖、是神、是兽,所以即便找到了钥匙,也未必能启动晷。”
花常在忽然眼神犀利,露出凶狠,掐住长笙的脖子威胁道:“这都是你们有预谋的吧?是你和翰音串通好的吧?这么重要的竹简他会让你留下?他又怎么会不发现?说!钥匙在哪里!”
长笙被掐得完全喘不过气,脚尖艰难地着地,无力地捶打他的双臂,好不容易他松了一分,连忙跑到床头,掏出防身的匕首:“你别过来!不然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区区一把破匕首就想对付我?祁长笙,我看你不是失忆了,是傻了!”花常在手一挥,匕首就弯了,长笙傻愣着,一脸惊恐。“当初若不是你们用假神骨骗我,也不至于我到现在神力都只恢复了三成,不然早杀上蓬莱,灭了他蓬莱上下百余徒子徒孙!”
“你到底是什么人!”长笙扔掉匕首,慌张抱住枕头,那眼神不像是骗人,“你想干什么!我都跟你说了不知道不知道!你要杀就去杀吧!惹你的是蓬莱又不是我!像我这么怕死的,钥匙有神骨早给你了,我还跟你耗这么久干什么!”
“你!”花常在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之看到这么窝囊的祁长笙简直就不可思议,除非她是真的失忆了!“你听好了,我就是如今古梁的国师,更是天界忌惮的妖身——花常在!”
原本花常在还期待看到长笙吃惊的表情,但是她除了呆若木鸡的表情就没有第二种了。
“噢。”
“噢?祁长笙!你以前不聪明,还不至于这么傻,我跟你说我是妖神,你就这反应?”
“哇……你就是传说中能毁天灭地的妖神啊!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求求你不要杀我!您碾死我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杀我啊!”
“不杀你也行,第一,帮我从翰音那里拿回神骨,第二,帮我找到启动晷的方法。”花常在也长话短说,再看向外面那桃花树下,继续道,“当然,那树下的人,我也可以帮你将他复活。”
长笙不知为何,并不想拒绝他这个条件,只知道那桃花树对自己很重要,如果说那树下有人,也一定是对自己非常重要的人。
“好……我答应你。”长笙抬头望他,此时脸上浮现少有的冷静,“可是,你要用晷做什么?”
“救一个人。”花常在自己都忍不住冷笑一番,曾经为了逃跑,而此时,历经千年,他想做的只有挽回,哪怕再次让他经历千年的万劫不复。
“救谁?”
“跟你一样,不记得了。”花常在并不远多提及此事,那段不愿想起的往事,在收回良知的时候就什么都记得了,她的容貌,她的一颦一簇,他都记得了。“不废话了,我先安排你去天机阁,找到晷的下落。”
“可是天机阁不收女徒,更是与外界断绝联系,而且天机阁的试炼更不是一般人能通过的,就算你是国师,这强买强卖从行不通吧?况且天机阁在百姓心中是如此神圣,走不得后门的。”
“这就由不得你了。”
长笙知道自己看来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从祁长笙被花常在领回宫的那一刻,除了巫冠宇见过她之外,并无第二人知晓。巫冠宇虽说吃惊这世上竟然还有和常胜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之外,更是好奇,这怎会是一个女子。
“国师,这人是……”
“不瞒皇上,此女正是祁家失散多年的女儿——祁长笙,不过此事暂且莫让祁家知晓,此女神志还有些不清,打算送往天机阁进行治疗。不知皇上可否下一道圣旨?”
“此事事关祁家,朕自然会下旨让天机阁尽快为祁姑娘治疗。这次有劳国师费心了。”
长笙看得出巫冠宇对花常在的信任,不知道是妖术在作祟,还是忌惮他的本事。她只是低着头,偷偷地撇着周围的摆设,只是觉得这里似曾相识,仿佛来过。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地球仪?”长笙完全忘了巫冠宇是皇上的身份,原本还跪着,兴冲冲地直奔一人身高那么大的古铜地球仪奔去,转动起来,发现上面的图案并不多,“奇怪,我还以为这地球仪上能有很多领域呢。”
“国师,朕看这丫头不是神志不清,只是比这宫里的人多了一份率真。”巫冠宇笑呵呵地摇了摇头,“交给你了,到时候得给祁家一个交代。”
看着巫冠宇走远,花常在倒是更加确信祁长笙什么都不记得了,并对周围所有的事都少了一份顾虑。只是他还没明白,翰音这么做的用意究竟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