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会议上,黄巢听赵璋说起王仙芝,自己忍不住站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王仙芝这个人,赵成兄弟可能听说的少。以前他和我接触比较多,我也算比较了解此人。”
黄巢看了看赵成,接着说道,“王仙芝是濮州人,以前和我一样干着贩卖私盐的勾当,为人还算仗义豪侠,他善于驾驭人心,拢络部下,大家都愿意跟他走!后来,他利用河南发生水旱灾害的机会,与尚让、尚君长等聚众数千人,于长垣揭竿而起义。他自称“天补平均大将军”,兼“海内诸豪都统”,传檄诸道,斥责唐朝吏治腐败、赋役繁重、赏罚不平等罪恶。前不久,攻陷濮州、曹州,并击败了镇压的官军,现正声势浩大!”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通过相处,我也很了解他背地里的一面,他贪利近色,目光短浅,骄奢淫逸,喜好声色之娱!只想过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的好日子,胸无大志,不思去推翻这朝廷,另立新政!去年宰相卢携、王铎、郑畋,宦官头子田令孜许他官职、金银、美人,他就开始动摇了!还暗地里派尚君长和朝廷秘密接触!……”黄巢愤愤不平地说道。
听黄巢说完,赵璋说道。“以后,我们如果和他合兵一处,还要注意一细节。众位将军在王仙芝面前不要叫黄巢将军为冲天将军,以免刺激王仙芝!此人心胸狭窄,很喜欢贪功名、逐利禄!”
“军师所言甚是!”黄巢点了点头说道。“对于此次会议,大家没什么意见的话,就按这样的战略执行下去吧!大军先在沂州城休养半个月,我再去把冤句的黄思邺、林言、黄浩、黄存等兵马调过来,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南下!……,下午没什么事情的话,众位将军陪我去打打猎吧。我的长弓好久没用了,都有点生疏了,呵呵”
赵成本想和黄巢提重组骁骑银枪队一事,见大伙都准备散了,也就作罢。
……
下午,一吃过午饭,黄巢带着赵成、赵璋、黄揆、孟楷四员大将,后面跟着一小队骑兵,前往沂蒙山打猎。
此时已到夏末秋初,正是一个狩猎的好季节。一些树木开始飘落黄叶,视线旷广,很多动物忙着出来寻找食物,它们长得膘肥体壮,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黄巢拿着长弓,腰上配着宝剑,骑着高大的枣红千里马,走在最前面。赵成和赵璋紧随其后,边走边慢慢地聊着天。
黄揆、孟楷啥话也不说,贪婪地看着前面的秋景,这天天东奔西走,过着在刀口舔血的日子,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光!
走着走着,黄巢突然举起一只右手,示意后面的队伍停下。原来前面的矮树林间有只雄鹿在悠闲地啃着草吃,它不时地抬着头,警觉地向四周张望。黄巢张弓搭箭正准备射那雄鹿,那雄鹿突然意识到风险,慌忙向前方逃窜!黄巢骑马追了上去。
“黄揆、孟楷,快跟过去!注意冲天将军的安全!”赵璋吩咐道。
二人听闻策马跟了上去。
……
一柱香的功夫,黄巢满脸微笑地赶到队伍中来,后面,黄揆马背上驮着刚才那只被射死的雄鹿。
赵璋一看到鹿,惊叹道,“冲天将军神箭果然天下无双!箭矢刚好插在两只鹿角的中央,正中鹿的脑门心!这只鹿正如李氏大唐江山,定然为冲天将军逐得!”
黄巢笑着也不说话,继续在前面搜寻着猎物。
“难道比神箭手李伯克还厉害吗?!……”赵成很不以为然,心里想道。
走了一段路,黄巢骑马渐渐地将众人撇的远了……。赵成和赵璋接着聊天。
“赵成兄弟,你知道古往今来,普天之下谁的箭术最为高明吗?”赵璋笑着问道。
看赵成摇了摇头,赵璋接着说道,“天下神箭手有春秋战国时楚国百步穿杨的养由基,人箭合一的纪昌;南北朝时,北周的武将长孙晟,有一箭双雕的绝技!”
见赵成非常感兴趣,赵璋滔滔不绝说开了……,“楚国的养由基,他双手能接四方箭,两臂能开千斤弓,被称为“养一箭”,百步之内的柳叶他能轻易射中,且百发百中。楚共王时,楚、晋两国在鄢陵交战。晋将魏琦射伤楚共王的眼睛,楚共王给养由基箭两支,命他射魏琦。养由基一箭即将魏琦射死,将另一箭缴还共王复命,从此养由基名震楚国!
长孙晟随突厥族国王摄图去打猎,摄图看见两只大雕在空中争夺一块肉,便交给长孙晟两支箭,请他将雕射下来。长孙晟跨马前奔,拉开弓,只听嗖的一声,一箭竟穿过两只大雕的胸脯,雕顿时双双落下!
神射手纪昌练箭更是一绝,他每天回到家里,仰面躺在妻子的织布机的下面,睁大眼睛注视着梭子穿来穿去。这样练了两年之后,就是有人用锥子尖刺到他的眼皮,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眼。待练得“目不转睛”这技能后,他便用一根牛尾毛拴上一个虱子挂吊窗口,每天面向南边不断盯着虱子。过了十天左右,感觉虱子渐渐变大了;三年之后,看到虱子就觉得大得跟车轮一般。至于凝视一般别的东西,那就好比是山丘一样了。……”
“我们冲天将军就是学得纪昌练箭之法!”赵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
“快走!跟上冲天将军!……”赵璋带着大家飞驰着去追赶黄巢。在一片水洼地寻得他,只见他骑马驻立在沙滩上,看着水边几只大雁在觅食鱼儿。……。
“快过去几人,去追赶那些大雁!”黄巢命令道。
十几个骑兵下得马来,跑着去驱赶河边觅食的大雁。
大雁受到惊吓,腾空而起,准备飞走逃命!
突见黄巢驱赶自己的战马,张弓搭箭,飞快地去追赶飞起的大雁。等来到大雁飞过的下方,他张弓的双手不断地移动着方向。楸住一个时机,右手离,箭矢出!,刚飞得一高一低的两只大雁被一支箭串在一起,射将下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称赞不已。
那些骑兵看着这样的场景,更是为他们的老大喝彩,“冲天将军!冲天将军!……”的叫了起来。
剩下的大雁,受到惊吓,张开嘴巴,用力地挥舞双翅,想尽快逃离危险,……。这时,黄巢又抽出一支箭,张弓搭箭,嗖的一声,射将出去!那只箭,不偏不倚从一只大雁的嘴里穿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