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一心想拿下沂州城,攻了几个月,尽然都没攻下,心里觉得非常憋屈。这次赵成斩杀沂州一大将,挫了官军的锐气,他更想一鼓作气,拿下沂州!赵璋等谋士苦劝不听!
今日一早黄巢亲自带了一万多军马,以黄揆、孟楷、赵成三人为将,来攻沂州城。
我们来看看沂州城情况:此城地广人丰,人口近五万,可作战军队一万,大小战将五十余名!沂州城城高八丈,城墙以青砖、巨石等耐火材料精砌而成,一条护城河挖得宽达近十米,里面灌满污水、稀泥。这城高沟深的,甚是不好攻取!且沂州刺史庞宠熟读兵书,深通依城防御之术,再说这庞宠还是朝廷铁杆的鹰犬,一心想要和沂州城共存亡。
黄巢一声令下,“列队!准备攻城!”
听到命令后,传令兵摇起手中的两面小红旗,顿时,鼓号声大作!所有的盾牌手,举着明晃晃的盾牌,以最快的速度一字儿排开,走在队伍最前面!……,后面几百名弓箭手张弓搭箭,躲在盾牌后面。……,一架攻城车紧随其后,二十多名牛高马大的大力士,推着攻城车,随时准备上前。……,黑压压的一队重装骑兵,亮着寒光闪闪的马刀,准备等城门一破,便冲进去痛痛快快厮杀一场。
待攻城队形一部署好,黄巣大叫一声,“攻城!”
顿时,人声鼎沸,战马长嘶,似隆隆的沉雷响彻天地,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投石车抛出巨大的石块与火球,往沂州城扔去!马刀与长剑铿锵飞舞,长矛与投枪呼啸飞掠,密集箭雨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沉闷的喊杀与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震颤!
攻城义士,死不旋踵,英武的面孔,闪着寒光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沂州城都被这种壮观、惨烈的气息所笼罩所湮灭.....。
那沂州刺史庞宠,下令所有城墙上能动的士兵,一起往下射箭,抛檑木、石块!……
义军这边,前面的盾牌手高举手上的盾牌,遮挡城墙上面飞下来的东西,五百名弓箭手不时向城墙上射箭还击!……待来到城墙边上,前面的军马让开一条道,几十名大力士推着攻城车去撞那坚固的城门!城门两侧,一些士兵抬着云梯,准备顺梯而上,进得那沂州城里去!
这时黄巢下令:先攻进沂州城者赏银一千两!官升三级!
这好似一剂兴奋剂,攻城的将士更加踊跃。很多士卒已经顺着云梯,爬上了沂州城城楼!
庞宠见情势危急,大叫一声,“把上城的贼人赶下城去!……,架油锅,往下倒沸油!城墙上的官军听闻,在城门两侧慢慢支起两支木架,木架中间用钢索套着两口大缸,里面装着烧滚的沸油!……,“快倒!”随着庞宠的一声令下,可怜这下面的攻城义军受着下油锅之苦!
这些沸油一倒在人身上,那还得了……,一些中着的义军哭爹喊娘叫开了!手往身上一摸,被滚油烧熟的皮肤、毛发都被撕扯下来,惨不忍睹!
“用火箭烧他们!”庞宠命令道。
油一遇火立马燃烧起来,熊熊的战火,升起的浓烟冲天而起,瞬间弥漫了整座沂州城。那风中猎猎招展的‘黄’字旌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焦糊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攻城战整整持续了一整天,沂州城还是没攻下来!这时赵璋也赶了过来,他对黄巢说道,“冲天将军,不能再打了,我军将士已经折损大半!再打下去就全拼光了啊!”
黄巢仰天长叹一声,慢慢闭上眼睛,下令道,“停止攻城!收兵回营!”
……
这次攻城后,一些残酷的战争场面一直在赵成脑海里萦绕,“也许,这就是战争!”赵成心里想道。
接下来连续几天没有军情事务,赵成也落得逍遥快活,抽空去看了下自己受伤的二弟,其他时间就去周边转转,要么和白无双在军帐中睡觉、聊天。
“报告赵成将军,冲天将军叫你过去,说是要开特别军事会议!”一天一大早,一名侍卫走进赵成军营说道。
“就叫我大哥一人?我不用去?!”白无双站起来问道。
“冲天将军只叫赵将军一人。”侍卫应道。
“呃,想当初我在白龙寨多威风!现在到这义军里,却也是个跑跑龙套的小角色!”白无双苦笑着摇了摇头。
赵成笑了起来,“我还想轻松自在点呢!三弟别想多啦,躺下继续睡觉吧,做个美梦多好!呵呵”
白无双微微一笑,“大哥,我没事。你去吧”
来到中军帐中,赵成见来开会的只有赵璋、黄揆、孟楷,外加冲天将军黄巢自己。他们四人都坐在那,翘着二郎腿,喝着茶吃着水果,谈笑风生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知道开得哪门子会议,只有我们这五个人,搞得这么神秘!”,赵成心里想道。
黄巢一见赵成进来,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来!过来坐下来慢慢聊!……”
待赵成一坐下,赵璋开始说话了,“前几天我们攻打沂州城兵力折损严重,元气大伤!现又接到长安城马步平的军情,说朝廷已经诏令淮南、忠武、宣武、义成、天平五节度使率领数万大军,准备进击我们义军,更为严重的是王仙芝内心已经动摇,有投降朝廷的趋向……。诸位都是义军的高级军事将领,今天我们开个特别军事会议,探讨下义军以后的战略问题。”
赵璋话音刚落,黄揆站起来大声说道,“这有啥探讨的,王仙芝要投降我们直接灭了他,合并了他的军士!然后再和朝廷派来的大军一决死战!……”
“休要在这里胡说,哪有那么简单?!亏你出来也混了那么久,还是这般不成熟!照你这般秉性,以后如何统帅三军!……,还不赶快坐下!”黄巢一听黄揆这话,大声呵斥道。
黄揆遭到大哥的训斥,嘿嘿地笑了笑,摸摸自己头上稀疏的头发,说道“如此,我不说便是!你们说,你们说!……”
一看黄揆这憨态,众人都笑了起来……。“依军师之意,我们现在又当如何?”黄巢问道。
赵璋站了起来,在军帐中来回走动着,想了好一会,终于开口了,他说道“我们现在兵力薄弱,此时又遭朝廷数万兵马围剿!只能避实就虚,采取流动作战方略,不计一城一池的得失,往朝廷兵力薄弱的岭南地区发展。在此过程中,我们攻下一座城池,就收缴朝廷及土豪、地主的财物,补充我们的军需供给。然后开仓赈济当地百姓,取得他们的支持,以便我们招兵买马,壮大自己!”
“我们天天跑来跑去,没有固定的根据地也不是办法!……”黄巢担忧地说道。
“流动作战,只是我们的一种手段!待我们的力量足够强大时,就可和朝廷兵马正面交锋,一决雌雄!我们攻克岭南广州后,便可挥师北伐,下桂州,潭州,江陵!然后兵临渭水、直捣潼关,一鼓作气攻下长安!再以长安为中心都城,向四周发展,扫平各种势力,十年之内问鼎华夏,可成王霸!……”赵璋望着黄巢,说得很是动情。
黄巢一听,大声叫好,“军师智勇双全,无人能及,堪比管仲、乐毅、诸葛孔明!听军师一席话,我黄巢醍醐灌顶,内心豁然开朗!”
赵璋微微一笑,接着说道,“目前,我们还有一紧要事情要做,就是尽最大的努力,防止王仙芝反水!我们可以和他合兵一处,让他没有投降朝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