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的高度大概在万米左右,这是人们猜测的高度,具体这塔多高,从没人量过计算过。这塔,同样的设计目的,也是为了让人来爬的。这么高的塔还要让人来爬,真是一种胡闹的行径。更何况这里的环境还如此恶劣。
这座塔的存在本身就疑点重重。有人说它是神迹,是天神突发奇想降下的神奇产物,供世人瞻仰膜拜;有人说它是鬼怪连夜建造出的魔塔,是鬼怪们夜夜狂欢的窝点,它的存在本身就是邪恶力量对神灵的一种亵渎。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塔的高度是相当的高。万米高的灯塔,即使是国都最厉害的建筑工匠们都不敢打包票能够造出这般奇幻魔物,更何况这塔的情况很复杂,建造难度相当的大,有疯子竟会想到在这么极寒极苦之地造这么一座毫无意义的灯塔。还真是一个相当有钱相当任性以及相当有手段的疯子,这座塔被人们称为“疯塔”。
“疯塔”的上半截被白云所遮盖,所以,上半截塔的真身从没人见过,哪怕天气再好,这塔顶端总还是会有云层常伴左右。这塔真实的高度也就无从知晓了。
疯塔的出现是在冬季过后,每年冬季这个鸟不生蛋的蛮荒之地都会被风暴所肆虐,狂躁的冷风吹啊吹啊,大雪不停地飘啊飘啊,让你看不清前方的情景。这鸟不生蛋的破地方平日里就没人过问,到了冬天更是谁都不会没事找事的过来遛弯或者专程过来瞅上两眼。整个漫长的冬季总算过去了,春天到了,气候开始暖和起来了,闲人多了,有的闲人喜欢去城镇中玩耍,有的闲人喜欢在野外探索和如孤魂野鬼般游荡,有那么一个喜欢野外游玩的闲人就发现这处“宝地”,于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灯塔就这样子出名了。
谁造的?
怎么造的?
造它干吗?
形状像是灯塔,顶上真的有灯吗,有油灯吗?
没人能够回答这些基础简单的问题。这塔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这片广袤的原始冰原上,孤零零的,好像一根光溜溜的硬朗柱子,直破云霄。
也有好事者想要去爬,爬着爬着,那人就在众人的围观注视下,自己慢慢地爬上去,爬到一千米左右高度,又慢悠悠地自己缩了回来。
塔下围观的人问他:“爬得好好的,你怎么下来了,是不是大老爷们啊?”
好事者说:“真不怪我啊哥哥哎,刚开始爬很有新鲜感,可越往上走越冷哎,冷得我瑟瑟发抖,我能不下来吗?”
“你个怂包!”围观者骂他。
“真的冷啊哥哥。”好事者擦了把鼻涕说道,他的嘴唇都是紫蓝色的。鼻涕还擦不掉,已经呈凝固状了。
“狗屁!春天了又不是冬天,冷什么冷,我在下面看着一点都不冷啊!”围观者继续和他争论。
“那要不你上去试试?”好事者摊开双手,指了指疯塔,示意围观者上去爬爬试试。
“试试就试试。”围观者上了。
二十分钟后。
围观者搓着双手、跺着双脚在地面上喊冷,他的脸庞白得好似女人裙下的大腿般白皙,甚至比大腿还要白,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质问他:“你还说别人呢,自己不是也就爬到一千米处停下就又退下来了吗?”
“冷。真真的。前面那哥们没骗人。”第二个上去的小伙子抖了半天,半天憋出一句话,如此说道。
“切。我们才不信咧。”又有几个男人跳出表示不服。他们大大咧咧地准备登塔,想要验证给前面两位看,他们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菜鸡,睁大你们眼睛,看看真的勇士是如何征服这座高塔的吧!几个男人这般想着这般爬出了第一步。
三十分钟后。
几个试图登塔的男人全下来了。
第一个好事者和第二个好事者凑上前去说道:“现在,几位兄弟算是明白了吧?”
那几个家伙浑身打着哆嗦,不停地想要扯别人身上的皮袄盖在自己身上。话都不愿意回,因为嘴巴已经冻成黑紫色的了。
直到这时,人们总算是相信了。这塔邪门,真不是一般人能爬的。
君王也听说了,还有这么邪乎的塔的存在?
君王下了道圣旨,谁能第一个爬上这座塔,朕封他为天下第一登塔勇士。消息一出,还真有好些“勇士”要上,后来上的人多了,也有即使再冷再冷也要死扛不下来的,围观者激动啊,好啊,总算有勇士攀爬到新的高度了,都在围观啊。
咦,他怎么呆在上面不动了。都多少时间了啊?
一个说:“起码半小时。”
另一个说:“不止,俩小时都有了。”
一个老人自信地笑着捋着胡须,“错了,我看得最清楚,是一个半小时。”
老人旁边的小孩子边挥手边说道:“嗯嗯!爷爷你说归说,放什么臭屁啊?”
围观者以老人为圆心,以五米为半径,纷纷扯开。
圆心处的老人孤独一人,小孩子也跑出五米范围了,他老脸一红,感慨道:“老了,我年轻时放屁从来不臭的!”
话音未落,一个物体从天而降,砸在了他的头上,血花四溅。
'年轻时放屁从来不臭'的老人当场殒命。
“爷爷!”孩子哭着扑上前去,抱住爷爷。
围观群众纷纷又围上前去瞧个究竟。
原来是那个最坚强勇敢、卓尔不群的勇士冻得成了冰坨坨,被风一吹,从塔上掉下来了。
一个围观者叹道:“孩子,你爷爷这一生,也算是值了。被这登塔勇士砸死,你爷爷他死得其所啊。”
“是啊是啊。”另一个围观者凑上去赞许前者。
小孩子转身。对着二人一人甩了一大嘴巴子,“啪啪”的响。
孩子眼噙泪花,恼火地说:“死得又不是你爷爷。你当然不心疼不在意了!”
“哦,散了散了。小朋友生气了。别恼火了他啊。”围观者纷纷散去,只留了两个之前被孩子抽耳光的围观者。
“孩子,是叔叔错了。来,咱们把你爷爷领回家吧。”其中一个说道。另外一个点头赞成。
就这样,小孩子,两个围观者还有爷爷的尸体也离开了疯塔。
疯塔底下,只剩下那个倔强的登塔勇士变成的冰坨坨还遗留在现场。
久而久之,人们都知这塔难爬,爬不到顶,渐渐地,也就越来越没人要爬了。
疯塔变得无人问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