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狂歌身心俱疲,稚嫩的双手揉捏着膝盖处的肌肉,酸疼无比,转眼之间,便沉沉地睡去!
似乎没有过上多久,刺耳的锣鼓声就打破了宁静,紧跟着绝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赶紧起来,你们有三十息的时间,到外面来集合!”
所有人立刻爬起来,抓起放在床头的衣服,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上,然后迅速跑到外面集合,这个过程之中,膝盖上的伤势难免影响了行动的便捷,抽痛声不绝于耳!
老规矩,最后到的三个人是要受到惩罚的,一人一鞭,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众人麻木地按照绝刀的命令,在树林里奔跑,谁要是落在最后,奖励你的就是那在空中呼啸出声的皮鞭。
“你们在这里的目标就是活下去,跑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能活下去吗?给我加快速度!”一个黑衣大汉,甩了一下手里的鞭子,发出霹雳的响声。
“快点,给老子快点,磨蹭什么呢?”
一炷香的时间,跑步的训练才结束,后面是吃饭时间!
吃饭过后又是训练,跑步,力量,力量,跑步!整整一天的训练,都是这两项,每次当萧狂歌觉得自己可能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个还在外面等着他回去照顾的妹妹,不能再让妹妹受苦了,这样子的信念,让他在麻木之中坚持了下来!
哪怕是绝望,也不能放弃希望!
入夜,终于又躺到了床上,萧狂歌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天是怎么过来的,但终归是好事,自己挺过来了!
第二天,同样子的时间,同样的锣鼓声,同样的歇斯底里的吼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重复着同样的训练,同样的方式!
今天,萧狂歌印象最深的就是大汉手中的皮鞭,因为他没有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相应数量的训练,肩膀上挨了一鞭,其余人也大概差不多,几乎没有不挨打的!
从这一天开始,每天晚上,大汉们都会给孩子们一罐金疮药,自己抹在身上的伤口上!
日子一天天的过,无休止的训练,无休止的鞭打,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从起初的一百余人,到现在的六十人左右!
三个月过去了,萧狂歌身体强壮了许多,每次跑步的时候,都感觉身体异常的轻盈,有几步双脚都离开了地面,仿佛在天空之中跑步一样,这让萧狂歌又惊又喜。
三个月后的第一天,大家再一次被召集到了大厅里,一列列站好!
这一次绝刀没有来,来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一身黑色的罗衫,乌黑的秀发披在脑后,随意用发簪别着,瓜子脸蛋上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女人双眼扫视了一下全场,回头冲身边的大汉有些诧意地道:“就这些?”
大汉脸上微微露出尴尬的神色,讪讪道:“他们也只是接受了最基础的两项训练!所以只能.....”
“我不想听见这些没有用的废话,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耗在这群废物的身上!”女人眼神一凛,身上的陡然产生一股庞大的压力,如泰山压顶一般涌向大汉!
大汉原本直挺挺地腰杆,不由弯了弯,额头上也渗出汗珠,“统领大人,我.....”
女人摇手示意大汉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目光重新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才道:“你们一定很好奇今天为什么可以不用训练?好奇来这个大厅干什么?好奇我的身份?”
“但我告诉你们,现在通通收起你们的好奇,在任务中,你们的好奇只会害死你们,没有别的!”女人继续道。
“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检验你们的训练情况,但你们的情况一塌糊涂,让我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大人,你都没有看我们的训练成果,就怎么知道我们一塌糊涂?”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在大厅之中响起,言语之中夹杂着别样的情绪!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的的男孩,训练成绩排名在所有人中第一,私下里听说,他是淮安王的世子!
女人眉头一皱,冷声道:“看?需要看吗?还有,谁允许你说话的?把他给我拖下去,扒光衣服,吊在校场示众三个时辰!”
一声令下,女人身后站出两个大汉,朝着男孩走去!
男孩似乎是忘记了绝对服从的一句话,上面的人物训话的时候,最好的结果是不吱声!
“你们敢动我,我是淮安王的世子,我出去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放手!”男孩挣扎着喊道。
两个大汉面无表情,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随手撤掉了他身上的衣服,拖出了大厅!
“你们会后悔的,我一定让你们跪着求老子。”男孩的声音渐渐淹没,应该是被人捂住了嘴。
“谁要是想和他作伴,我不反对!”女人凤目一冷,道。
场上的孩子们噤若寒蝉,没有人吱声!
“我今天来是想找一个搭档的!你们有没有人毛遂自荐的!”女人语锋一转,道。
“搭档?”
“你们知道什么是搭档吗?”
“.....”
“在我们这里搭档有两种,一种是平级之间的搭档,那需要你们配合区完成任务,共同进退,一种是上下级的搭档,如果你是下级,那么不好意思,你就是炮灰!”
“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炮灰!”
“没错,我来就是选炮灰的!”女人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道。
“你们谁敢来!”
大厅里一片安静,静的只听见呼吸声,咽口水的声音!
“来我这儿当炮灰也不是白来的,我会教你荆轲剑法和断水流心法!你们可以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提升到普通高手的境地!”女人抛出了自己的价值!
荆轲剑法和断水流心法,普通高手......那似乎就不用怕那些人了吧!
萧狂歌听到这里,忍不住右手握拳,好像是抓住了残存的一点温暖!
“有人愿意吗?”
炮灰这样子的角色,在战场上就是送死,大好年华,虽然待在这个军营里,说不定哪天就可以出去了,没有必要去送死!
一时间没有人敢吱声,不少人都低下了头,不去看女人的目光,因为那目光之中存在的不是希冀而是鄙视,嘲讽,和不屑!
“我!我愿意!”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让女人已经转过的身体,踏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