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位于澳门胜龙湾半山别墅群中,这地方均是高官富豪聚居之地,和家、付家、叶家均在此居住,由于胜龙湾是个差不多封闭的海湾,从山顶看下来像一颗明珠落在海里,由于和、付、叶三家在此时常明里、暗里较劲,又被好事之人称为三龙夺珠。
叶家以上宾之礼,特地派专车到珠海接张琅到了澳门,来之前,张琅有些心绪不宁,占了一卦,显示澳门一行可能有意外之事发生,张琅就带了雷过澳门,把嚷嚷着要去见识赌场的程小春给留在了珠海,自然唐馨更不能带了。
一路走来,张琅坐在车里本能地评估山形水势,发现叶家背靠山形似笔架,面朝海湾如明镜,坐北朝南,正好位于半山文昌位上,再进入叶家大门后,看其主楼更是以八卦方位设置的,看来叶家从文的人才应多过从商人才,难怪叶家看起来不像生意人家庭那样富丽堂皇,反而如古代文士名园曲静幽深。
叶见琛带着方圆站在台阶下等着张琅,这相当于礼贤下士的厚待了,毕竟叶见琛的身份地位摆在哪里,高张琅不是几个等级的问题,而是天地之别,而一些花王园丁看到叶家老祖宗亲自迎接一个年轻人时,不禁感到诧异。
“叶老!”,张琅见叶见琛早已站在主楼门口等他,赶紧下来,问好。
“我这地方怎么样?”,叶见琛给张琅出了个问题,带有考校其看阳宅风水的意思在内。
“简单”,张琅心里淡定,“大师手笔,风水宝地!”
叶见琛还等张琅继续往下说,但张琅停口不说,问道:“下面呢?”
“没啦!”,张琅双手一摊,“好地方,说一大堆赞美的词,我说得恶心,你听得肉麻,还不如简单几字带过,留有余味,任叶老细品!”
“滑头啊,哈哈”,叶见琛把张琅请进主楼,张琅很自然地虚虚搀扶着叶老进入主楼。
“叶老,你这人气不旺啊”,张琅走进主楼,才发现偌大一个屋子,没几个人,除了叶老外,都是管家、佣人、保镖等人了。
“我喜清净,平日里小辈们一般在外面住,假日就热闹些”,叶见琛有三子一女,叶见琛对子女家教极严,三子一女长大成人后都给赶出去创立自己的事业,不让他们住在别墅里啃老,因此三子一女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做出的不小的成绩,孙辈也是人才辈出,澳门叶家虽不显于人前,但其在澳门根基之深非常人能想像。
张琅进入客厅后,有种进入古代的感觉,当中是一张方桌,左右两张明代官帽椅,然后左右两边各有两溜的木椅,试想一下,这里假日时应该人气爆棚。
叶见琛和张琅在主位两边分别坐下,方圆和雷两个气势十足的人分别在左右两边的头把交椅落坐。
“叶老,进入你这,感觉进了梁山聚义堂啊,看看,我这很像是拜码头的大佬,两边方哥和雷两个眼对眼的,想干架的样子,是不是啊,叶老大?”,张琅落座后,这种落座还真跟电视上进土匪窝一样,便故意抱拳施礼。
“在你眼中,我这地方是个土匪窝啊?”,叶见琛笑道。
张琅嬉皮笑脸地道:“哪能啊,就冲这些黄花梨家具,至少也是个有品味的五星级土匪窝!”
亲自端茶进来的管家,听到张琅的调笑话语,满头黑线,不过看叶见琛脸上并无不快之色,也不敢表露出不满。
“你说谁是土匪呢?”,一个不满的声音从客厅入口处传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黄毛小子站在哪里,朝着张琅直瞪眼。
张琅见那小子腿长得很,也很帅气,眉眼之间跟叶见琛有七八分相似,看来是叶见琛的孙子辈,就是这小子一头染成金黄色的头发看起来与叶家中式风格有些格格不入。
“叶欢,怎么跟客人说话的?”,叶见琛脸色一沉。
“爷爷,你这客人对您可不怎么客气!”叶欢是叶见琛最小的孙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因为不想听爹妈的唠叨,干脆就躲到叶见琛这里。
“混帐”,叶见琛生气了,喝道:“给你张叔道歉!”
“诶,叶老,这叔字可不敢当,把我叫老了,年轻人吗,心直口快,没关系”,张琅一听,额冒黑线,自己跟叶欢差不多年纪,这叔一叫,可就叫老了。
“咱们平辈论交,这小子论理应该叫你爷的,叫你叔委屈你了”,叶见琛脸带笑意。
“还说平辈论交呢,琅爷挺好听的,给你一句张叔就降辈份了,算了,我还是敬老爱幼的,各交各的,各叫各的,他叫我琅哥就行!”,张琅也懂得敬老,虽然口花一些,但也不会真的就跟叶见琛称兄道弟。
“你可能比我小呢,还琅哥”,叶欢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嗯!”,叶见琛眼一瞪,威势一压,叶欢立即怂了。
叶欢乖乖地说道:“琅哥,对不起!”
张琅微微一笑,“没关系!”
叶见琛让叶欢留下,叶欢郁闷地坐在下头,周身不自在。
“叶老,你让我来澳门到底有什么事啊?”,张琅见客套得差不多了,直接就问叶老的用意了。
“其实呢”,叶见琛刚端起茶,听到张琅问后,抿了一口茶才说道:“我想你代表我去跟和昭莲谈谈!”
“啊?”,张琅发懵了,这算什么事啊,你叶老辈份高,跟赌王和鸿升同辈,不想跟晚辈和昭莲谈合作是合情合理的,但也不能派个小年轻去谈吧,张琅可不敢想着跟和昭莲平起平坐。
张琅说道:“叶老,不合适吧,我一无名小卒去跟人家谈,被轰出来算好的了,就怕一怒之下把我沉海里去了。”
叶见琛解释道:“这事我不适合出面,再说竞争赌牌我也不会出面,但我会拿一个境外公司申请,和昭莲也是如此,她也不会直接出面申请的,不过这事我跟老和打过招呼了,老和也没什么意见。”
和鸿升因因病入院,各房都在暗中较劲,以期争夺赌王最大的资产之一——蒲金赌场,可惜赌王叱咤风云一世,临老因病却成傀儡,成为三房太太蓝华英最得赌王欢心,且有嫡子在手,因此在竞争中稍占上风,而长房长女和昭莲极具经商天赋,而且最早跟着和鸿升打理赌场生意,但长房太太早逝对她无甚助力,因此和昭莲才有了与叶见琛合作的意思,同样,和昭莲也跟和鸿升说过此事,只是和昭莲羽翼已丰,和鸿升并没有太多反对的空间,加上此事对和家也好,和家有两个赌场,总好过一个赌场对上别人的四个赌场。
叶见琛有多种渠道了解和家的情况,对于和鸿升临老不再称雄也心有同感,幸亏他的子女各有专长,并不依赖于他打下的基业,而他的基业目标也顺利过渡到了他次子手中,叶见琛退居幕后已有两三年了,除了一些重要生意需要他出面外,基本上是处于隐居的状态。
“代言人吗?可我不想参与这事里面来”,张琅明白心绪不宁的源头原来在这里,他要是一脚踩进去,很可能有麻烦。
叶见琛放下茶杯,说道:“不,只是请你出面去谈,你说行,我就安排人跟进,你说不行,此事就作罢。”
“可我对生意上的事是一窍不通啊”,张琅推托道。
“恰恰就是要你这种不通”,叶见琛说出其意,“因为赌牌肯定能到手,跟谁合作不是合作,但合作对手也要选对,不然后面也是麻烦一堆,和昭莲这人我也看不太准,就是想请你见见她,从你专长的事评判一下,她值不值得合作。”
“你这老江湖也看人看不准?”,张琅有些奇怪,按理说人老成精的叶见琛,理应看人看得很准才对。
叶见琛答道:“她做事风格实在变化难测,不像一些人,有的稳重、有的激进,很好判断,但她还真是不好判断,我觉得她比老和还难对付!”
叶见琛想起一事,又说道:“据说她身边有高人相助,凡是大事必问高人,而且重大决策都不出会出大错,她的和家的地位才如此稳固。”
“高人?相师?”,张琅知道一般超级富豪身边都围绕着一些风水大师,只是不知道是否有像他为这种入品的相师。
叶见琛答道:“可能,和家有专门的风水顾问,但我感觉和昭莲并没有用家族的风水大师,而是另有其人,不过,我们没查出来是哪个。”
张琅默然,原来叶见琛打是的以相师制衡相师的主意,可是他并不想走依附于富豪的相师这条路,该怎么答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