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琅又回到了中逸大学,厚着脸皮又打通了左思思的电话,一番胡吹下来,把泡妞的套路“吃饭看戏逛街开房”完成了一半,成功约到左思思去吃饭看电影,趁着等左思思的功夫,张琅坐在瑶芳堂正门对面的小草坪边上的一条石椅上,继续琢磨瑶芳堂的煞阵。
张琅又是运起金瞳术来望气,看到瑶芳堂前的气场依旧混乱,紫色、黑色、白色、红色等各种气流来回碰撞、混杂,如同乱糟糟的农贸市场一样,观望了好一会,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各色气流会稍停顿一会,然后在瑶芳堂门前小广场、台阶、楼顶好像有一丝不明显的黑气汇入,张琅分别感知了那三个地方,好像那三处地方有法器存在的气息,而且在瑶芳堂正下方有着更古怪的地方收集了那三处进入的黑气。
看来瑶芳堂还真可能有人为布置的煞阵,张琅猛眨了几下眼睛,这次长时间望气,眼睛极为酸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见到我感动得哭啦?”,左思思站在张琅身外一米处,稍歪着脑袋,脸带笑意。
“是啊”,张琅手背一擦眼睛,说道:“刚才想到我活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女神愿意跟我吃饭看戏,真不容易,想起来就伤心,一伤心就想哭,呜呜!!”
左思思笑了,大方地坐到张琅旁边,问道:“不会吧,你这么帅,大把美女来抢你啊!”
“哎”,张琅摇摇头,抚着脸,故做深沉:“哥是实力派,不拼颜值!”
“我看你一直盯着那里,有什么好看的”,左思思刚才其实早到了,只是看到张琅坐着一动不动地看瑶芳堂,不由得好奇地观察了一阵子。
“数台阶呢”,张琅指了指瑶芳堂前的白色台阶,“听说那地方号称粤省十大邪地之一,台阶有六十级,但从来没有人数对。”
左思思说道:“在这读了四年书,没数过哦,你数了多少级?”
“我看也是,我数了几次,都是六十级。”,张琅没说出瑶芳堂有煞阵的情况,免得惊吓到左思思,殊不知出身左道世家的她见过的奇人异事只怕比张琅还多。
“走吧,老板,请我去哪吃啊?”,左思思眨了眨眼,她是知道瑶芳堂是有古怪的,不过她并没有相师的功底,因此也没怎么特别留意。
“嗯”,张琅想起中午失约马丁堂的事,便说道:“去马丁堂吃牛排大餐,怎么样?”
左思思说道:“西餐,吃着怪不舒服的,不如到小北门吃大排档吧!”
“不好吧,要是以后你回忆起跟我的第一次约会,去的是大排档,我怕你会满眼都是泪啊!”
开玩笑,追女孩子除了胆大心细脸皮厚,还得敢花钱,张琅的钱包里还有一千元,那是今天刚取出来准备交房租的钱,今天正儿八经地跟第一次和女孩子吃饭,万一以后她成了孩子他妈,第一次吃饭就大排档的级别,估计要说上一辈子,怎么着都不能小气巴拉的!
左思思边走边说道:“没关系,关键是跟谁吃,就去小北门吧,过了这个月,以后想吃都没得吃了。”
张琅问道:“嗯,那后面要搬迁吗?”
左思思点点头:“嗯,学校已经把小北门后面的城中村那块地买了下来,准备扩充校区呢。”
张琅说道:“你们学校的领导有魄力。”
左思思故作讶异地说道:“你们?不是我们的学校吗?”
“啊”,张琅这才发现刚才的话暴露了他不是中逸的学生,不过也不想再瞒着左思思,“是你们,我不是中逸大学的学生。”
左思思站住了,神情严肃,说道:“你骗我?你经常这样骗女孩子吗?”
张琅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语气坚定,“这不叫骗,这叫说话的艺术,经常骗女孩子,那个绝对没有,今天真的第一次约到女孩子吃饭,骗你是小狗。”
“那你在招聘会说是那家宝仁公司的员工,也是假的啦?”
“诶,认识你前算待聘员工,认识你后算未入职员工,多亏你投了简历,那公司就招我了。”
“那中午你说请我吃饭,后面又不来,你知不知道是我买单的?”
“那真不是故意的,那老外,就是电话跟你说过的雷,遇到不平事,我就拔拳相助,两个打十个混混,要不这样,中午的单我给你报销了?”
“两个打十个,又骗人?我很缺钱吗?”
“不,不,你不缺钱,说了请你吃饭,我买单也是应该的,你只不过帮我付了款,我再转钱给你,不还是我请客买单了吗?”
“哼,这态度还差不多。”
“呵呵,那你还去大排档不?”
张琅解释得已是满头大汗了,左思思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不过方向是朝着小北门走去,张琅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上去,看到左思思还提了一个蛮大的购物袋,便死皮赖脸地购物袋拿了过来。
张琅背起购物袋时,感觉里面是好几双鞋子,便问道:“思思,咱们出去吃饭,你背这一大袋鞋子做什么?”
左思思似乎生着气,不搭理张琅,快到小北门时,拐进了一栋宿舍楼,走到楼前一排的单车棚的最角落里。
张琅没想到,大学宿舍楼里居然还能看到用一些纸皮简单搭了十几平方米的小屋,一个白发蓬乱的老头正坐在门口小凳上拿着一个高跟鞋在“当当”地钉着鞋跟。
左思思拿过购物袋,蹲了下来,跟那老头说道:“福伯,麻烦帮我修下鞋子!”
福伯抬起老花镜下的眼睛,看到是左思思,笑道:“思思,鞋子又坏了。”
左思思打开购物袋,递给福伯,说道:“是啊,到处跑招聘会,鞋子坏得快。”
福伯翻看了一下,说道:“你要参加招聘会啊,明天来拿吧,找到好工作没?”
张琅的视线在那些鞋子上一扫而过,发现有一半的鞋子不像是自然损坏,反像是人为破坏的,有些奇怪,不过感觉左思思好像在帮衬这位福伯的生意,也就没说什么。
左思思答道:“还没有,准备考研了。”
福伯连连点头,“考研好啊,读多点书,才有出息。”
左思思笑道:“那以后还是要多麻烦你了。”
福伯指着屋门旁边贴着的一张纸,说道:“下个月我就搬了,准备回老家了。”
张琅走过去看了一下,是个学校的公告,大略看了一下,跟左思思说道:“思思,这是你学校的公告,是说为了学校环境整洁,要清理学校里面的一些修车、修鞋、补衣服等便民的小摊,福伯的这个鞋档也要拆迁整治。”
“啊”,左思思看着福伯,说道:“没听说有这事啊?”
“昨天刚发的”,张琅看了一眼公告的日期。
左思思站了起来,认真地看了一下公告后,说道:“福伯,你跟学校反映过没有。”
福伯语气有些低落,“跟物业部的人说了好几次了,我和王婶、房老头、小宾啊都去了好几次,但他们说是领导的意思,没得改,让我们赶紧搬掉,我在这住了三十年了,住习惯了,老家又没什么人,回去也呆不习惯,还是这里好。”
“您老在这住了三十年?”,张琅心下大奇,在风景秀丽的中逸大学还能存在像贫民窟的这种纸皮屋?
“啊,足足三十年零八个月了”
福伯的一番追忆,让张琅和左思思了解到福伯的来历,福伯在当年计划经济时代,是中逸大学开办的集体企业的职工,后来因企业转制,年纪大了,由于编制、社保的一些原因导致没法在学校内部享受员工的待遇,福伯只好在单车棚里搭了个纸皮屋,就在大学内部开了一个修鞋档,当时还有不少下岗职工也是在学校内部做起了便民的小摊,当时校长也知道这种情况,只说了一句:“为师生提供便利,自当以诚相待”,于是像福伯这样的小摊贩们就在学校里扎下了根。
左思思听完后,说道:“这事得管管!”
得,有事要管,看来第一次约会就这么泡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