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小鬼!
张琅一语既出,除了盘宝还有抽抽嗒嗒外,花帛脸色一变,田元面不改色,程小春则“哎呀”一声跳到张琅后面。
花帛盯着张琅看了一会后,伸出大拇指,一扬,赞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我养了她快二十年,从来没有人能看出来。”
花帛手里捏了印诀,叫道:“姚瑶,出来!”
花帛身后,一道T恤牛仔裤打扮的少女身形慢慢露了出来,身子轻轻摇摆,对着众人微笑。
盘宝见到女鬼姚瑶很是高兴,在姚瑶身边蹦蹦跳跳,口里咿咿呀呀的发出古怪的音节,好像在跟姚瑶说话。
“这,这,这”,程小春一见那少女的脸,手指着那少女,嘴里结巴着说不出来。
张琅一拍程小春,说道:“怎么了?”
程小春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说道:“老,老大,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美女,原来真的是鬼。”
花帛叹了口气,说道:“姚瑶当年是中逸大学地理系的研究生,一个好女孩,现在变成这样,哎!”
“很奇特啊”,张琅走上前去,戳了戳姚瑶的手臂,感觉像戳到了气球一样,“老田,你看她是不是快凝结出灵身,这半灵体的状态,跟鬼还是差别很大的。”
“是哦!”,田元也上前来戳了几下,说道:“可能她的真身葬在一个灵气充足的地方,这才凝结出半灵体。”
“半灵体?”,程小春不敢上前,躲在张琅身后,问道:“老大,她不是鬼,那她是什么?”
张琅答道:“古人说:魂魄有灵,离体而存,灵气化形,是为元灵,她能白天显形,虽然不能像人一样走动自如,但算是半个元灵体吧。”
田元接着解释道:“鬼也是种元灵体,不过是叫微灵体,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磁场能量,你能看到这姚瑶,因为她是半灵体,发出的能量强,可以直接用肉眼看到;鬼就不同了,你得通过大脑这个收音机接受到鬼的特殊能量频率波段,才能用大脑而不是眼睛来看到鬼!”
“不懂,不过听着好厉害!”,听着田元说了一大堆,程小春脑子发懵。
张琅绕着姚瑶转了一圈,问道:“花婆婆,你是不是见到盘宝身上多了姚瑶的魂魄,以为是鬼上身,然后把从盘宝身上把她抽了出来,用你自己的身体养着她。”
养鬼术一般是用特制的容器,如槐木罐、黑陶罐配合符纸作为鬼魂的休养之所,极少像花帛这样用身体作容器来养鬼的。
花帛惨然一笑,一拉衣领,露出颈部下面部分符篆纹身,“当年以为阿宝是鬼上身,抽了之后才发现,阿宝老得更快,开始也是将姚瑶的魂放在陶罐里,后来发现她的魂魄能滋养阿宝的魂魄,但是如果姚瑶的魂魄放在陶罐时容易慢慢地失去能量,不得已才想到用我的身体养着,每天渡点姚瑶的魂力给盘宝,他才撑到现在!”
田元一看花帛的纹身,说道:“你以身为容器,配合拘魂咒,拘住姚瑶的魂魄,让她不魂飞魄散,加上你自己的魂力才能补充盘宝的魂魄,到也是一场功德,尤其是借你的身体沟通了她真身的葬地的灵气,才让她逐渐凝成灵体。”
田元朝着张琅说道:“看看,又一个跟你一样玩命的。”
张琅默然,这花帛施的养鬼术,跟他施展借命术一样,都是逆天行事,但花帛持续了二十年,时时要受养鬼术的反噬之痛,这可比张琅要狠得多。
“啊——”,程小春一声惨叫,张琅一抬着,看到程小春的鼻子流下两道鼻血。
原来程小春听到姚瑶不是鬼,便大着胆子摸了摸姚瑶的手,一摸之下,手感不错,不由得又摸又捏,那动作配合程小春有些猥琐的表情,那就跟非-礼差不多了,没想到,姚瑶突然一个直拳打在程小春的鼻子上,让程小春痛得叫唤起来。
“哈哈,叫你摸姐姐的手,摸不得,摸不得的!”,盘宝在一旁拍手大笑。
姚瑶一笑,身形隐入花帛的身体之中。
张琅却看到,姚瑶隐身之前,她眼睛好像变成了红色。
张琅向田元问道:“看到红眼没?”
田元点点头,眉头皱着,说道:“姚瑶的真身葬地可能不是灵地,反而可能是煞地。”
“灵地?煞地?又是什么玩意?”,程小春找了纸塞住了鼻孔,仰着头问道。
“呃,这个,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田元正想解释一番,但看到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花帛,转了话题:“盘宝这病,治还是能治的,不过风险很大,张琅,你来说吧!”
“我靠,又摆我上台!”,张琅心里骂了一句,幸亏脑子里还有些料,不然迟早让田元给玩残。
“第一,到当年找到盘宝的地方,看有没有特殊的东西可以克制或引出噬魂虫,这个老田经验多,就辛苦老田跑一趟了。”
“第二,驱虫,这个,也是老田吧,你的技术那是岗岗的!”
“第三,补魂,这个,一是将姚瑶的魂魄剥离出来,不过要先找一个失了魂魄的活死人来,就是脑死亡的,最好是个女人,暂时让姚瑶的魂魄寄存于活死人中,待完成补魂后再送入轮回,这找人的事,老田认识的人多,你就多担点,二是给盘宝补魂,这也是老田的技术活。”
“最后,老田做主力,我和小春就帮你打打下手,跑跑腿,这是可以的。”
田元听完,也明白这是张琅对他的反击,不由得苦笑道:“你这是把我往死里操啊!”
程小春跟张琅很有默契,插嘴道:“老田,老大说的是啊,你道行比我们深,认识的人比我多,经验比我们足,你不做主力,谁做主力,是不是?”
程小春最后一句“是不是”对着花帛说的,花帛连连点头。
田元像个老狐狸似了“呵呵”笑了几声,虽然他心里对盘宝的病也没个谱,但旁边有个神奇的张琅的啊,刚才把把张琅硬捧上去,现在张琅想推都推不了了。
田元在张琅说的方法的基础上,天花乱坠地胡说了一通,把花帛说得一楞一楞的,终于定下了一个较救治盘宝的方案。
到了每天定时给盘宝渡灵气的时间,花帛告罪一声,带着盘宝进到里屋去了,为避免打扰花帛施法,田元、张琅、程小春走到屋外聊天,程小春聊了一会,感到田元和张琅聊的太过玄虚,就一人走到附近林里摘野果去了。
田元找了根树枝,麻利地在屋外平地上划了纵横各19条直线,邀请张琅,“来,趁有空闲,下下棋!”
张琅一看这是围棋的路子,摇头说道:“这琴棋书画,一律不会,我这农民子弟,没闲钱也没闲工夫学这玩意,要是象棋,到是会玩几招。”
田元用树枝一指地下的棋盘,说道:“围棋有361个交叉点,暗合周天之数,凡相师均是善弈之人,还可以借棋卜卦。”
“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张琅不太明白田元怎么通过下棋来卜卦。
田元说道:“盘宝、姚瑶、花帛,再加上个虫,我觉得这是个死结啊,但感觉解结的关键在姚瑶身上,不过我算不出来,所以才要跟你下棋,看有没有灵感!”
张琅疑道:“行不行的?棋子都没有?”
“试试,又不会怎样?”,田元用树枝的棋盘一角一点,地面上就微微凸起一个小尖土堆。
“老田,你这是吸星大法啊,那我就来个挖坑大法吧”,张琅见状,也拿了根树枝,随意在棋盘上一个点上戳了个小坑。
“凸为阳,凹为阴,甚好,甚好”,田元不断地用树枝点地,下得极有章法。
张琅不懂围棋,以前也只是偶尔见过中学校长跟一些老师下过围棋,于是就乱戳,反正怎么能破坏田元的棋路就怎么来。
一场棋下了半个多小时,田元最后是满头大汗,拿着树枝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张琅反倒是轻松得很。
田元抛掉树枝,缓缓坐下来,说道:“广州,中逸大学。”
张琅讶道:“哟,咱们认识的老地方啊,姚瑶是中逸的研究生,你算半天,也只算到哪里,没多大用啊。”
“不”,田元摇头道:“姚瑶的葬地就在大学里面,不过有更强的天机之力遮住了,算不到在哪?”
“不会吧”,张琅眼睛瞪大了一些,说道:“中逸,近百年的历史的,当年建校时,还听说请了当时的大师择扯的,一般不会有煞地吧,再说姚瑶只是个学生,也不可能葬在大学里啊。”
“我也不知道,只能说万事皆有可能”,田元双手在头顶上捋了捋头发,“灵地和煞地也不是万年不变,都是可以转化的,姚瑶的真身,并不需要真挖个大洞才叫葬,找个地方悄悄地埋下骨灰和一些生前物品也不是不可能!”
张琅说道:“有道理,如果真是煞地的话,姚瑶身上的灵气就可能存有煞气,这样要治盘宝可不容易。”
田元有些苦恼,“没办法,只好看一步走一步了。”
张琅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老田,二十年前你说的话,现在成真了,你算的真是准啊,我服你,太服你了。”
“嘿嘿,我跑不了,你也别想跑!”
“说真的,你干吗拉我下水,这事又跟我无关?”
“你是相师啊,虽然未入流,但也能帮忙啊,我二十年前算到盘宝的有一线生机,现在遇到你,又跟你无意来到这里,你就是那生机啊,不拉你下水,拉谁啊?”
“你个老头,这也行,那你就给我打硬编个师门和师父,你也不怕穿帮。”
“不是啊,真有个道一门,不过玄清道长真没有,放心,真真假假,才能让花帛相信你啊!”
“顶你个肺,你让我冒充道一门的弟子,万一道一门的人找我算账怎么办?”
“你放一百个心,道一门那是隐世宗门,里面的人个个是仙人一般的人物,谁会跟你这么一个蝼蚁计较。”
“你丫的才是蝼蚁!”
“行,你是蟑螂,比蝼蚁大,好不?帮不帮嘛?”
“帮你个头,都被你挖个大坑了,不跳不行!”
“那就行!”
“MD,你改名叫坑哥好了!”
“只要你帮,你说坑爹也行,我敢坑,你敢认吗?”
“呸,没你这么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