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试炼真实幻界中。
“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不杀手无寸铁的人。”
“我会巫术。”
“我不杀女人。”
鹿末边说边用兽皮条将女恶魔绑好,几名剑齿勇士接手,以长矛相抵带走。
女恶魔的其他族人见首领被俘,都纷纷放下武器,准备投降。
女恶魔喊道:“你战胜了我,我便是你的女人。”这话里竟有些怪怨,似乎对于鹿末将自己的女人交给他人带走很不理解。
鹿末正在拔取黑色长矛,不及思索回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女恶魔脸色瞬间更苍白许多,她眼中决绝,发力猛冲,将胸口对准鹿末手中长矛扑过去。鹿末猛然回枪,一把将其拉住怒道:“你这是做什么?寻死?”鹿末注意到其他准备投降的“恶魔”族人双眼射出仇恨的光芒,纷纷握紧长矛兽鞭。
“我是高傲的雪狼儿女,只有死亡才能洗刷你给我的耻辱!”
“果然是恶魔,输了便只有死亡才能洗刷耻辱!”
“你,你------”女恶魔气不过,这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混蛋,便张口咬在鹿末手臂上,只咬的鲜血横流,这个清晰的牙印这辈子休想丢掉了。
鹿末“啊------”一声大喊,发力震开女恶魔,看着鲜血横流的手臂,一阵后怕,这女人还真是属狼的,要不是自己将她震开,她真敢咬下自己一块肉来。
再看这女恶魔,虽然狼狈,但脸上洋溢着解恨的微笑。
鹿末道:“你现在是我的俘虏,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寻死。”然后又派人将她带下去,并叮嘱守卫:“绝不能让她死”。鹿末不知,有他这句强硬的命令在,以女恶魔的族规,她是绝不会违背“自己男人”命令去寻死的。
战争胜利,众人都在忙着收缴武器,接收俘虏。鹿末找到布娃,她此刻正抚着比人还高的长毛剑齿象头,悄悄垂泪。这头战象,是布娃父亲戈布的战骑,它是两次恶魔之战的最大功臣,此刻却长眠了。
鹿末上前,轻轻将布娃拥入怀中。
一日后,五大氏族返回各自部落,只有部落首领留在剑齿谷。这是布娃许诺的,战利品将五族平分。结果这一分,便分了五日,原因是雪狼部族,也就是战败方“恶魔部族”,他们的后续部队以及携带珍宝,需要五日才能陆续抵达。
第一日,雪狼部族来了一批精锐勇士配有大批雪狼,白熊等其他四族很满意,白给的兵马,当然是越多越好。
第二日,雪狼部族来了更大一批勇士和雪狼,四族兴奋欢快,做梦都能笑醒。
第三日,雪狼部族来了更大一批兵狼,还有大量的兽肉等食物物资。四族开始担忧,因为此刻的雪狼部族,已经有了不下于五族之和的兵力。这些人虽然甘愿做了俘虏,所带雪狼也都还安分,但也只有他们能御使这密密麻麻的雪狼队伍,这让四族如何能不担忧?
第四日,雪狼部族又来了一批比前面所有合起来还多的兵狼,四族急忙调取兵马,前来看守俘虏,但形式很明显,守不守无所谓。雪狼部族如果逆反,这里的人都会死无全尸。
第五日,雪狼部族来的是一些老弱妇幼,还有大量的珍宝矿石等物资。他们已经开始尝试炼石化铁等技艺,文明程度比剑齿等五族要先进许多。
这阵势太吓人了。四族后怕,幸好当时帮了剑齿族一把,让鹿末将雪狼首领俘虏了,不然,现在哪里还有命在?看这阵势,哪里是来复仇的?分明是要将这里夷为平地。
战利品分配大会上,做为俘虏的雪狼女,完全没有俘虏的觉悟。狼女坦言道:“此次南下,复仇是个幌子,扫平此地所有部族才是目的。雪狼神的旨意,让我做了鹿末的女人。既然布娃姐姐说要平分战利品,雪狼族所携食物,武器,珍宝,金矿,可平分你们。但我的族人,雪狼群,与我一起,是鹿末的私人物品,诸位首领可满意?”
雪狼族兵狼众多,而且骁勇善战,四族不愿带回族中,平分珍宝而归。
两年后。
雪狼族的融入,为剑齿部族的发展壮大起到极大作用。经过布娃的指点,他们的矿石炼化技艺有了重大突破,已经可以制作简单的青铜器械。鹿末从腰间取下家传的鹿角匕首,珍藏起来,然后换上了一把青铜短剑。剑齿族部分石制枪头也换做青铜枪头。
如果没有日益寒冷的天气,再过不久,这土地上又将诞生一个新的文明国度。
雪狼族为何举族南迁,便是被这寒冷所迫。如今剑齿,白熊等五族,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长毛剑齿象,雪狼等,这些毛长皮厚高耐寒的物种,相继出现了冻伤的情况,何况人类。鹿末联系了其余四族,决定合力南迁。
他们路过高山虎族,高山虎族兵力强盛。鹿末领兵上前道:“北地严寒,五族人畜,冻死者无算,今日起兵南迁,只为过路,望虎族通融。”虎族不允,双方交战,各有损伤。鹿末从中周旋道:“虎族骁勇,五族善战,两相交战,难分高下。请勇士公平对决。”虎族应允,派少族长黑虎与鹿末对战。鹿末竭力胜之,与黑虎惺惺相惜,拜为兄弟。黑虎护送五族,翻过高山,过了大湖,乃返。
他们路过大蛇族,大蛇族阴险狡诈,假允通过,半路截杀五族。鹿末拼力厮杀,反败为胜,五族杀尽大蛇族战士,只余妇孺。
白熊以为:“此地温暖,可居住。”
鹿末留白熊族在此,引四族继续南寻。
一路南寻,一路征伐。众多种族,分分合合。待到后来,只余剑齿与雪狼。
夜晚,战象与雪狼相继入眠。鹿末站于高台,满眼疲惫。
布娃悄悄来到鹿末身边。她知道他的性子,鹿末勇敢,善战,但他骨子里,极度厌恶战争。踩着一路的尸血走到现在,已经到了他的承受极限。还好,他已经带着族人找到了这一片无人居住的好地方。
布娃轻轻拥着鹿末后背,给他支持与力量。良久,鹿末反身将布娃拥入怀中。
“等族人安排妥当,我便将族长之位传给狼女。然后我们游历天下。”
布娃知道狼女心思,比起当族长,她更愿意跟着鹿末浪迹天涯。这事情或许不会顺利,但她不愿反驳。
一双有力的臂膀,越发紧紧地束着布娃的纤腰。炽热的阳刚气息迎面扑来,布娃有些心慌意乱,又觉得无力挣脱。军姐的气势,八百多年的苦修,只换了几句暗示,“在这里,我打不过他。”
终于两唇相抵。
族长传位相当顺利,狼女比想象当中更加爱鹿末。她含笑送走了鹿末与布娃。
五年后。
游历了大半东部大陆的鹿末布娃,带着一双儿女,返回剑齿新居。
剑齿不在,雪狼伤殒,狼女失踪。
新一轮的征战又吹起了号角。
鹿末带着家人,一路北上。
中途遇到途穷长者。途穷与当年鹿末小时候所见一般,丝毫不显苍老。
途穷道:“你族人与狼女,皆被天神带去了神宫。”
鹿末问:“天神不应怜悯众生?”剑齿新居一片狼藉,族人应该是战败被俘,强行做了奴隶。
途穷道:“天神也是人,你怎知他人想要怎样的活法?”
鹿末问长者:“我只是想要族人平安快乐,为何不可得?”
途穷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自由地活。”
是啊,人人想要过自己的活法。自己想要和平安定,是一种愿望。天神想要奴役他人,也是一种愿望。而弱小的人,连想要何种活法的权利都没有。天下活路千万条,尽在万民脚下。天神强横,窃取他人活路,而要拿回所有,你必须有比他更加强横的力量与态度。
天要窃我和平,我便崩毁这天。
地要窃我安定,我便陷毁这地。
天神窃我活路,我便打上天宫。
途穷告诉鹿末,天神宫在距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那里有石头铸成的高墙,整柱大树做成的床弩箭,甚至有会喷火,能放雷霆的大炮。
鹿末毅然未惧。
他开始东奔西走寻找助力。
他到世界最东边,在大海深处找到人鱼族,带回来了人鱼族大祭司。她会古巫术——水。
他到世界最西边,在黄沙地下找到土龟族,带回了土人少女吉,她会古巫术——土。
他到世界最南边,在丛林最深处找到刺猴族,带回了刺猴少主白豪,他会古巫术——木。
他请来了兄弟黑虎,他会古巫术——金。
他会古巫术——火。
五人带领兵骑,一路向着太阳进发。
距离太阳越近,队伍越发壮大,沿途许多氏族,不堪天神压迫,纷纷加入征伐。
一去又二年。
他们终于打上了天宫。
鹿末带领众氏族,在天宫中与天神正面相对。
天神使人将狼女交还鹿末。
狼女精致的小脸,道道画痕,显得狰狞恐怖。
鹿末压抑着怒火:“谁做的?”
“我做的。”平静的话语,如同万年的黄沙,埋藏了多少苦痛挣扎。狼女慢慢靠在鹿末肩膀,有泪落下。
鹿末让布娃照看狼女,他再向天神迈进一步。
天神使人将剑齿象,雪狼,以及鹿末族人奉还。
族人三两个,雪狼四五只,唯一剩下的战象,也倒在了驮石建城的劳作之下。
鹿末再向前一步。
天神使人送来金银,盟书。承诺将封鹿末为神使,可在天宫任职生活。
鹿末再近一步。
“我其他兄弟族人呢?”
天神摇头。
鹿末再上前一步,举黑色长矛,将天神钉死在天宫神柱上。
“去他的天神。”
天神一死,天宫众神官推举鹿末继任天神职位。
布娃以为这是星河试炼成功的关键,虽不喜,却劝鹿末答应。
“你可先应了他们,待诸事平息,再处置这些人不迟。”
“我还要带你和孩子们游历天下,那来时间与他们虚与?”遂,将众神官交于兄弟部落处置。
之后,天神宫交于黑虎掌管。黑虎命人建鹿末像置于神宫顶殿。
鹿末将去,众人不舍相拦,鹿末谢别,狼女随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