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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星河试炼

岳银瓶也是艺高人胆大,她见这道气息,虽然强大无比,但中正平和。想来是星河剑则主时候,对新剑主发出的试炼。她施法护住灵台清明,神魂脱体,随着李不亏的神魂,一道被送入时空之旅。

两人的肉身依然站在青铜剑架之上,而神魂已不知去向。

距今大约100万年前,地球开始进入一次较大的冰川时期。2000多米高的冰层由北极向南缓缓推进,广大地区被冰雪覆盖,许多动物如剑齿象,巨貘(奇蹄目哺乳动物,习性类似河马)等都灭绝了,也有如人类等生物,艰难地存活下来。

距离冰霜袭来不远的一个巨型山谷,生活着一个原始的人类部落。这个山谷中伴生着一种频临灭绝的物种——长毛剑齿象。这种巨型大象,体长七八米,高约四五米,走到哪里,大地便震颤到哪里。

这个部落有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御使这种巨型大象,因此被称为剑齿氏。剑齿氏与长毛剑齿象一样,习惯在寒冷的地方生活。但现在,这里实在太冷了,冰霜一年比一年深厚,寒风一年比一年刺骨。他们必须要找寻出路,带领子民寻找一个更加适合生存的地方。

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一名妇人骑着大鹿,踉踉跄跄来到剑齿部落。这名妇人乃是更北边的巨鹿氏的首领夫人,她带来一个消息,一大群雪中恶魔,由北向南肆虐而来,他们的部落首当其冲,已经与恶魔展开搏斗。她与十几名骁勇战士,拼力突围,恶魔太强大,只有她一人逃出生天。她希望剑齿部落,可以施以援手。

这名妇人怀有八九个月的身孕,又经过一路颠簸,说完请求,便感到一阵腹痛,接着屡屡血丝顺腿而下。剑齿部落的长老婆婆颇有经验,便命人迅速将她抬了下去,并为她请了巫医,祭祀。

剑齿部落战力强盛,却朴实仗义。老首领与几位长老商议一番,决定出兵救援。

戈布,剑齿部落最强大的战士,是下一任首领的继承者。每有重大战役,他是必须参加的一人。出征前,戈布来到自家草屋中与妻子告别。他的妻子快要生产了,他要当父亲了。这时候,他多么希望能陪在妻子身前,共同迎接这个小生命的诞生。但现在他要出征了。

老首领站在祭台前,面对部落中这些出色的小伙子们,开始战前动员。部落中的大祭司开始祈天仪式。火红的光芒围绕住一柄黝黑长枪,渐渐地被长枪吞噬。大祭司停止念念有词的祈祷声,恭敬地请老首领拔枪。

老首领举枪横天,下面儿郎一阵欢呼。接着老首领又将长枪交给戈布,戈布郑重接枪,双手高举长枪,下面又是一番更热烈的呼喊。自此之后,剑齿氏族终于迎来了她的下一位首领。

戈布令着这些一起成长,成为强大战士的小伙子们,奔出部落,站上巨象,向着北方进发。

战士们出征不多久,戈布的妻子艾女开始生产,诞下一女孩。艾女等待着丈夫归来,为自己的孩子取个名字,谁知,却永远也等不到了。

战士们走的时候,动员了部落中所有的青壮年,结果只回来一小部分。

据这些回来的人所说,恶魔强大无比,能召唤雷霆,能御使狼群。这些狼群都是巨型的雪地白毛狼,站起来比成人还要高大。战士们拼力厮杀,死伤惨重。戈布见众兄弟遍地死伤,纵象直奔恶魔而去。戈布手持黑色长枪,飞跃而起,恶魔召唤雷霆,击穿了戈布胸腹,戈布也将黑色长枪钉在了恶魔身上。恶魔一死,其手下兵马溃逃,狼群也散了去。战争胜利了,但戈布却再没回来。

老首领抚摸着黑色长枪,久久不能言语。他一生为部落拼杀,膝下无子,是将戈布当儿子来养的,如何能不伤心。他来到戈布住处,为戈布的女儿取名——布娃,以此来纪念这位为部落牺牲的英雄。

小布娃出生的同一时刻,巨鹿部落最后一位幸存的首领夫人,也诞下一男孩,取名鹿末。这对母子,别无他处可去,只得留在了剑齿氏。因着戈布的去世,剑齿人对这对母子多有迁怒,因此他们过得并不如意。小鹿末便是在别人的白眼与排挤当中,渐渐长大。

时光一过五年,小鹿末已经六岁。剑齿部落的孩子们,在这个年龄便要开始接受战士们的调教,提升体魄,训练格斗技巧。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教导小鹿末。小鹿末的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本身也有一定的格斗功底,但没有时间去教导孩子。他们生活在剑齿部落,需要她做大量的工作来换取别人的保护与食物。

这一天,布娃像往常一样来到鹿末家中。她便是保留了神魂记忆的岳银瓶,她清楚地知道,这是个实实在在的世界,也是个如虚如幻的梦境。她知道,如果想再这个原始世界中获得成就,没有一定的自身实力,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来教导李不亏修行。这个时期的世界,灵力匮乏的可怕,但也不是不能修行。起码比起剑齿部落这些比较笨拙的土方法要强上许多。

幽暗的火光下,小女孩对小男孩说:“我偷偷地教给你大祭司巫术,你别说出去。”

小男孩不愿意。在他的心底,盗窃是可耻的行为,偷学巫术等同于盗窃。

“难道你不想像大家一样,成为勇士,守护亲人,守护部落吗?”

男孩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随即黯然。他想,他非常想,但这不是盗窃的理由。

女孩生气道:“怎么跟块木头似的,你要是不学,以后就别来找我。”

男孩恐慌了。她是他唯一的朋友,整个部落,没有别人愿意搭理他。见女孩要走,男孩急忙答应:“我学。”

女孩笑道:“好,记得,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

又过了几日,布娃又找到鹿末。

布娃高兴道:“从今日起,你可以和我一同跟着长芒勇士接受训练了。”

鹿末笑的很开心。他早就期盼着能得到勇士的训练,而且这是光明正大的学,没有心理负担。

自此后,小鹿末一边接受勇士训练,一边跟着布娃学“巫术”,还兼着打理剑齿象园的苦力工作。这种高强度的生活,给了一般孩子,早就无法忍受,但鹿末过得很开心惬意。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布娃帮他争取的。布娃的重心一直是“巫术”的练习,她接受长芒训练时候,总是三心二意,基本上就是看着鹿末练习。

长芒是戈布的战友兄弟,对布娃爱护有加,舍不得打骂。但对鹿末却严格到了极点,鹿末学习的每一个动作,基本上都是被打出来的。鹿末经常是带着一身的紫青回到家中,或是回到象园。

这一日,是戈布的忌日。两人一起来到了训练场,老师长芒早就等在那里。

长芒将布娃当闺女看待,一见鹿末与布娃在一起,便心中有气。

长芒厉声道:“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怎么这么晚才到?”

鹿末与布娃一起看了看太阳,灰红的太阳,刚刚出山,谷中的雪地上还是一片灰暗。这也算太阳到头顶了?但恐惧于长芒的严厉,鹿末不敢出声。

他一指鹿末,“你,去跑到那边山脚,中午跑不回来,今天便别跟着练了。”

望山跑死马,跑到那边山脚,即便是个成年人也需小半日,但鹿末撒腿便跑。他跟着长芒已有半年时间,知道跟老师争论道理是没用的,只会越罚越多。

待鹿末跑远了,布娃替鹿末鸣不平:“老师您对鹿末太苛刻了。”

长芒道:“今日这场合,他不该出现。”说完带着布娃离开训练场。

原来,每年到了今天,剑齿部落都会举行祭祀戈布的活动。部落当中,本就有许多人迁怒鹿末母子,今日如果鹿末在场,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

鹿末边跑边难过。他平时少言寡笑,这与他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很大关系,但不表示他就真的傻。他很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往常年的今日,母亲总会以各种理由来告诉自己,今天不能出去玩。平时母亲在家,总是进进出出地忙,但这一天,母亲找来木柴干草,将“家门”堵得严严实实,一夜风雪过后,这个被人遗忘的小角落,再无一丝活气。

鹿末想,母亲应该又用柴草堵了自家门口。也不知道她今日一个人闷在屋里,会不会不习惯。今日布娃来时,母亲很高兴。或许,她现在依然很高兴。

不知不觉,鹿末已经跑到了那山脚下。他跟着长芒训练了半年,还跟着布娃练了半年“巫术”,体格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强韧了许多。

鹿末看了看太阳,距离到头顶,时间还很长。他竟不知道该不该往回跑,母亲要看见他独自回来,又会难过吧?

忽然又起了风雪。

风雪很快将来时的足印掩盖的毫无痕迹,他感到有些冷。今年的风雪比去年更加严酷,如果一直站在这里,会被冻死的。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动起来。

他仰头看看眼前的“雪山”,发力向山顶奔去。他越跑越远,风雪越吹越大,天气越来越冷。渐渐地,他的双腿没了知觉,他还在跑。渐渐地,他的双臂没了知觉,他还在跑。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他还在跑。求生的意志催促着他的脚步,他不能停下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他感觉下一刻,自己便倒下了,他还在跑。

终于,他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像是人类。思想一松,仰天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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