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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互掐兄弟

海上明珠夜总会是东海名头最响、档次最高的娱乐场所之一。到这里消费,已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老板的名字叫郑春,外号刀疤脸,生于湾西县升运河镇郑家庄,是杨瀚的标准老乡,和张一道长的干儿子杨森是干兄弟,和郭守璋是铁哥们。

郑春是东海著名的富豪,他不仅拥有百姓商贸集团的控股权,还掌控着海上明珠夜总会股份有限公司,蔬菜批发市场有限责任公司,闲置商品市场有限责任公司等实体。郑春是标准的白手起家,有过较长一段时间的混混生涯,因此,他在东海绝对是大名鼎鼎,算得上黑白通吃的人物。

海上明珠夜总会顶层有一个富丽堂皇,但不对外营业的小餐厅,是郑春招待朋友的地方。

看到推门而入的郭守璋,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刀疤脸郑春说道:“郭大厨啊郭大厨,你算个什么鸟玩意?三天不宰我你就活不下去?”声若洪钟,底气充沛。

郑春穿着一身唐装,一双布鞋,留着齐刷刷的板寸头型,给人一种落拓不羁,豪迈不群的硬汉形象,活脱脱一个电视剧中的黑社会。

郭守璋和其他几个人致意之后说:“刀疤脸你少恶心我,我堂堂的总统大人会在乎一顿饭钱?先记帐上,等共和国的GDP超过美国,我送你2个航母编队,外加一艘奔月飞船,你愿意哪玩就哪儿玩,愿意打谁就打谁。”

“我呸!除了林淑杰(总统夫人),整个宇宙你都送我十遍了!”

郭守璋虽然长着一副宅心仁厚的面容,但对屠宰杨森、郑春两位哥们加土豪从来不手软。他到海上明珠请客,目的只有一个,我请客你买单,白吃白喝。

郭守璋打着请客的幌子屠宰郑春和杨森由来已久,用郑春的话说,郭守璋就是世界上最操蛋的总统,不仅国宴请外宾不掏钱,家宴招待朋友也不掏钱。

对于郑春的调侃指责,郭守璋不仅不尴尬,而且振振有词,现在我吃你们两顿那是给面子,别人八抬大轿抬着我都不去。刀疤脸啊刀疤脸,你这是聪明半生糊涂一时,你想想,等我当了总统,记者肯定知道我们过往甚密,当狗仔们采访你的时候,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当年总统先生莅临寒舍,不嫌粗茶淡饭,酒寡菜薄,与贱民同乐,音容笑貌如同和煦春风历历在目,让我心里感到无限温暖……一夜之间,你出名了,成为名人了。成了名人还用在商场上与人勾心斗角的赚辛苦钱?你只需在各大电视台的访谈节目里做做嘉宾,信口开河的编造几个和我交往的有趣段子,大把大把的钞票就到手了。与名利双收的明天相比,今天这顿饭钱算什么?毛毛雨啦……

这两人何时见面何时掐,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不过一笑而过。

“杨兄弟,今天你是主角,吃啥喝啥全你安排。”郑春那张光洁的国字脸上绽放着兴奋的光彩。

郑春的脸上根本没有刀疤,郭守璋为什么一口一个刀疤脸,岂不是信口雌黄,忽悠大众?

缪也!

郑春起步于社会治安极度混乱的八十年代初期,他带领八大金刚征服天下时,脸上的确留下了一道恐怖狰狞的刀疤,被江湖人士称为刀疤脸。就因为刀疤脸这个称呼,他变成了人见人怕,鬼见鬼怕的活阎王,成了混混世界里人人敬畏的人物。后来,郭守璋通过自己的大学老师将郑春送到韩国整容数次,去掉了刀疤,让郑春从恐怖狰狞的丑八怪变回了威武英俊的大帅哥,抱得美人归。(杨森、张一、郑春、郭守璋的主题故事将在《月亮湾盘的星光》中详细呈现。《星光》曾上传20万字,但因故事构思有重大缺陷,涉黄情节太多而遭封杀,目前还在重新构思中。)

酒宴开始后,除了觥筹交错,祝福祝愿,谈论最多的当然是分公司的工作。

杨瀚:“兄弟们,我现在心里十分纠结。干了这个鸡肋,不仅会失去了大把的学习时间,郑哥这里的保安工作自然没法兼顾,如果那面干不好,这里一千元的收入又没了,那真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郑春:“把心放肚子里吧!有郭大厨给你做后盾,怕什么?郭大厨如果连开发医院这点事都办不利索,还干什么处长,干脆回家给林校长洗裤头去。”

郭守璋:“洗裤头怎么了?你想洗小黄毛还嫌你洗不干净呢!要说杨瀚这事,我还真有一个担心,开户就是一个大把花钱的事,国企的财务制度严格,千万不要在这儿犯错误,毁了前程。”

听到郭守璋的说辞,郑春不屑的说到:“郭大厨啊郭大厨,亏你还是大学生,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简直迂腐透顶!为什么你有老丈人,更有狗剩这么硬的后台,到现在只混到处长的位置?就是因为你青光眼,白内障,根本看不清事物的本质!”

郭守璋:“有屁快放,少拿我当垫子。”

郑春:“哟哟哟……还不服气!你明明告诉杨老弟开户需要大砖头,又让他遵循财务制度办事,这不是糊涂加混账的逻辑吗?杨老弟,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能让尿憋死?医院开发既然是个长期收益的商业投资,那么,开发费就应该有一个长期摊销的过程,半年摊不了一年,一年摊不了两年,早晚可以平帐。这就如同搞科研,先花钱,后得益,不能因为花钱多,暂时见不到效益,就不搞科研了吧。”

杨瀚:“郑哥,能具体点吗?”

郑春:“这还不够具体呢吗?该花的钱尽管花,只要钱到位,什么市场打不开?花的钱挂到待摊费用上。”

杨瀚:“会计不同意怎么办?”

郑春:“滚******蛋!谁对企业负责?会计能负责吗?干不出业绩你下台,你自己的前程岂能掌控在会计的手中?我告诉你,要想混社会,对三种人绝对不能手软,手软就不是男人。”

所有目光对准郑春。

郑春扫了大家一眼问:“你们说说,什么仇恨叫做不共戴天?”

“杀父之仇!”

“夺妻之恨!”

……

“还有一种,那就是挡我财路,毁我前程!对这三种人,绝对要痛下杀手,毫不留情。”郑春的眼中放射出一缕骇人的戾气,令人毛骨悚然。

杨瀚:“郑哥高见。但如果新换的会计还是那样,我该怎么办?老板也不会同意我三天两头换会计吧!”

郑春:“你想气死我啊!就你这脑子还当经理?干脆回家种地去!”

杨瀚:“郑哥息怒,我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没经验吗?我敬你一杯,还请郑哥多多支招,赏赐几个锦囊妙计。”

郑春:“哈哈哈……孺子可教。凭这一点就比郭大厨强了一万倍,他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可救药。”

郭守璋:“老头拾大粪自觉奇美,餐桌上张口茅坑闭口茅坑,标准的土豪,有点素质好吗?”

郑春:“爷俩比**一个摸样。你这么高大上的人一口一个大粪,文明吗?”

看到他俩又上演对手戏,大家禁不住掩面而笑。

郭守璋:“别光打嘴官司,杨老弟当了经理,你这大土豪也该送点贺礼吧?”

郑春:“那当然,你送了什么?我可不能低于你。”

郭守璋:“我帮他开发11家医院,让他坐稳经理位置,怎么样?够不够分量?”

“才11家医院!丢人!不过,对你这个水平的人,也无法要求太高。”

“少吹牛,有本事你开发11家医院我看看?”郭守璋毫不示弱。

“总统啊总统,开发医院这种小儿科的事也值得炫耀?也值得我出手?”

“哟哟哟……”郭守璋学者郑春的腔调说:“别以为自己能掌控蔬菜批发市场,就包打天下,医院是三把韭菜两把葱吗?别趁着税务局下班滑溜嘴皮子。嗨!守着你三个下属就不骂你了,但作为十几年的朋友,我不能不郑重地告诉你,过量的饭可以吃,过头的话可不要乱说。说话不算话是什么?哈哈哈……你懂得。”

郑春向郭守璋发出了一缕蔑视的目光,狠狠的说道:“郭大厨啊郭大厨,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郭守璋撇撇嘴:“刀疤脸啊刀疤脸,我倒要看看,你的第三只眼从头上长出来,还是从腚上长出来。你要是开发不了11个医院,以后就叫真蠢,别叫郑春了。”

郑春对坐在对面的两个人说:“老二老七,给他们几个说声,把多年不用的手段拿出来,每人至少开发一个医院,算是你们送给杨老弟的贺礼。老七,给吕检打个招呼,我就不信了,院长敢不给反贪局面子。”

郑春手下有八个干兄弟,混混圈尊称八大金刚。今晚在座的是老二雷横,老七吕方,是夜总会的正副经理。郑春嘴中的吕检是吕方的堂哥,现任凌霄山县监察院副院长,兼反贪局局长。

“大哥放心。但我们有个不情之请。”看到郑春点头,雷横笑着对郭守璋说:“郭处,如果我们开发了11个医院,你是否也要改改名字?”

郭守璋把自己的名字颠来倒去了几遍也没弄出什么名堂,于是放心地说:“没问题。”

“郭处,那就得罪了。以后你就别叫总统,改称尿桶吧!”

郑春“哈哈哈……”大笑不止,眼睛里都流出了快乐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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