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尚文栋后，杨瀚整理了一下磷素钠、喹诺氧、哌舒钠钠、疏通、单酸梨胶囊、单酸梨注射液、罗素片7个产品的资料，他参照孙小鹏、朱瑞、赵春蕾提供的外地医院销售数字做了一个预测，六个新药一年可以突破八千万的销量。他想，即使我的临床队伍差一点，只完成七成，也有5600万，加上普药罗素片的销量，超过6000万那是必然。那么，开发区分公司就有可能创造一个奇迹，由规模最小变为最大。
他想，公司由最小变为最大，由丑小鸭变为白天鹅，职工是不是也该从穷汉变为小康？我自己又应该如何增收呢？
他觉得，投入一千万资金代理产品的收入，那属于友情赞助，不应列入自己的增收计划。增收应该是正常所得之外的收入，是灰色的，见不得阳光的那一部分……
于是，他又想起了郑春说的那番话，“要学会避开制度，要学会把帐内资金变成账外的小金库。有了小金库，就没了束缚，小金库是生意兴隆的利剑，也是你个人发财的源泉。”
走进郑春的办公室中，看到郑春一身唐装，悠闲的和两个手下喝茶聊天。杨瀚开口道：“星期天不呆在家里，难道三位嫂夫人今天都变成母老虎，把你们赶出来了？”
郑春：“你嫂子陪着老太太打麻将去了，我在家无聊，便过来溜达溜达。这两个小子今天值班……
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有时间过来？”
杨瀚：“脑子生锈了，到哥哥这儿找点润滑油，没想到你还真在这。”
那两人看到老板有正事，赶紧起身离开。
郑春：“我发现你小子的脑袋不是一般的灵光，怎么会生锈？说说，遇到什么难题了？”
杨瀚十分认真地说：“哥，你说小金库避开了财务，是个人发财的源泉。可我琢磨了半天，也找不到中饱私囊的办法，还请哥哥指点指点。”
郑春：“小金库的钱没有财务监督，怎么会没有办法中饱私囊？”
杨瀚：“虽说不在正规的财务帐，但它也得有专人管理吧！既然有人管理，我往口袋装不就露馅了？”
郑春：“完了！完了！我看你快赶上总统那位二逼了。”
杨瀚：“嗨！还二逼，我觉得我都快成四逼了，哥，快说说，怎么破局？”
郑春：“财务制度之所以能束缚手脚，其一是专业化的单头管理，凭证，资金，账本都由财务科掌管，不仅钱与物，钱与帐，物与帐要对齐，而且大帐和小账都要对齐。最要命的，就是账本要长期保存备案，多年以后都有帐可查……
小金库的管理就要反其道而行，首先账期要短，一批货一销账。账务和货物同时产生同时消失。你记住，时间是世界最大的失忆症，时间会让人们忘却无数的事情。
其次要表面细致实际粗放混乱。每笔支出除你之外，至少还要有两个人签字，显得管理认真细致；但资金支出的原始凭证你审核无误后……只留下有当事人、领导签字的资金凭证……
多人管钱，一人管账。这是浑水摸鱼的关键，你可以……”
听完郑春的指点，杨瀚哈哈笑道：“哥，我觉得你应该给国企的老板们办个学习班……”
郑春：“又外行了吧！我说的这些，全是跟国企的老板们学的，在八仙过海俱乐部，我的收获可不少。你别看国企老板们搞经营的本事稀松平常，但他们搞歪门邪道的本领，够你学个十年八年……”
杨瀚：“有郑哥这样的教授，我还需要他们那样的讲师？歇菜吧！”
郑春：“少给我戴高帽！每次给我戴高帽后必定宰我一刀，又想故伎重演？”
杨瀚：“除了总统，谁敢宰你？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郑春：“还说不敢宰我？总统不过宰我一顿饭，给你办件事，恐怕不止十顿饭的代价吧！说说看。”
杨瀚便把赵春蕾被曹仁奇骗去四万块的事说了一遍。
郑春撇着嘴说：“你让我给你的客户去要钱？别说是你的客户，就是你被人骗了四万块，我也不管。被人骗那是活该倒霉，谁让你智商低又贪婪成性？”
杨瀚满脸笑容说：“让你去要钱？哥，我有那么不懂事吗？你别上火，听我慢慢说。东医附院和东医二院在东海属于顶尖的大医院，东医附院销量第一，东医二院销量第五，我们这么一大帮子朋友帮我开发医院，偏偏没有人和这两个医院有关系……哥，现在疏通是我个人代理，曹仁奇不是说已经把钱花到医院里了吗？嘿~嘿~嘿…郑哥，我怎么觉得这是老天爷刻意给我们搭了个桥呢？”
瞬间，郑春的脸就像开满了狗尾巴花：“诶~小子，你这主意不错！狗剩送了你一辆车，我正在琢磨送你个什么礼物呢。把这两个医院当礼物送给你，分量够不够？”
杨瀚：“哥，现在没有外人，说句得罪表哥的话，我虽然很喜欢这辆车，但和这两个顶尖的医院相比，我更喜欢医院，因为……”
郑春：“既然你喜欢，那我就送定了。他叫什么来着？哦，东滨分公司的的曹仁奇。他娘的，怪不得是个色狼，他爹给他起的名字有问题，不色怎么X人妻！”
郑春又问了一些具体事情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接通后说道：“座山雕老弟，我是刀疤脸，哈哈哈…我是想清静清静，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这回是大老板亲自交代的事，事情虽然很小，可我哪敢马虎？这不就想到了你……对对对，绝对的表妹……退钱？不行！我不要钱，你给他说，我刀疤脸不稀罕钱，我只让他小年之前把货送到医院。对~对~对！必须小年之前，这是人家公司的要求，不然就要辞退。好~好~好，那就辛苦你了。诶~诶~诶，差点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这个品种现在是开发区分公司总经销，必须让医院从开发区分公司进货。……对对对，我就这两个条件，有困难让他自己想办法，谁让他为非作歹。对，你告诉他，如果他办不到，我也不难为他，第一，他全家今年别想清静过年。第二，他头顶上的乌纱帽也会被龙卷风吹得无影无踪。第三，他私吞的钱不交到法院就要交到医院……哈哈哈，事成后海上明珠的花蝴蝶随你挑……怎么样？我刀疤脸够意思吧！哈哈哈，狗的拜！”
挂断电话后郑春说：“小子，别光傻笑，我给你办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谢我？”
杨瀚：“我请你吃饭？”
郑春：“和总统一个德行，就知道吃！饿死鬼托生的？你们的脑子里就不能有点高级的思维？比如风花雪月一类的东西。”
杨瀚：“哥，你海上明珠的小姐个个如花似玉，还不够你忙活的？”
郑春：“傻小子，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嫂子在海上明珠安排了多少眼线？让她发现我和小姐有关系，还不扒了我的皮？”
杨瀚：“哥，别人说你是妻管严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郑春：“怕老婆有饭吃，家和万事兴你懂不懂？只有家里红旗不倒，外面才能彩旗飘飘，你好好学着点吧！”
杨瀚：“可我不认识这方面的人啊！”
郑春：“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告诉你，当了经理，有权有钱了，免不了有女人往身边靠。记住了，女人是销魂的尤物，也是刺手的玫瑰……如果只想泻火，最好不要和小姑娘上床，小姑娘梦想太多，贪得无厌，遇到你这样的绩优股，她们往往渴望人财兼得，一旦梦想破灭，便会撕掉温柔多情的假面孔，露出吃骨头都不吐渣子的獠牙，撕咬的你遍体鳞伤。俗话说吃鸡吃鸡脖，睡觉找骚婆……”
杨瀚：“哥，骚婆是什么意思？”
郑春：“追根问底，一定是想女人了，对不对？骚婆泛指那些姿色上佳，有过婚史，目前远离性伴侣的女性。她们****饱满，又有***，所以会给你……”
杨瀚：“有过婚史，远离性伴侣，那都是些什么人？除了寡妇就是离婚的老婆，荒唐！谬论！”
郑春：“对呀！三十左右的女人就像盛开到极致的牡丹花，风韵胜过青涩的小姑娘，最关键的，她们最大的欲望就是性满足……”
杨瀚：“还盛开到极致的牡丹花？再极致再艳丽也比不如娇艳欲滴的小姑娘，要不然怎么会有十八的姑娘一枝花这样的歌词？而没有……”
忽然间，他脑海中出现了张璐那张明媚的脸庞，继而出现了整个身姿……她，不正是开放到极致的牡丹花吗？
郑春：“青瓜蛋子，你懂个屁！”
杨瀚：“哥，你别看不起无影无踪的屁，能把无影无踪的东西搞明白了，天下还有难事？”
郑春：“哈哈哈……小子，这个屁有点哲学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