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漠千山就这样将自己的楚大哥带走,小伍自然是万分的不情愿,将身上仅存的一点真元运转到双眼,她希望能够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结果自然是什么也发现不了。
“喂,大小姐,你就别浪费力气了,你放心好了前辈境界那么高,而且先后救过你们两次,当然还有我一次,自然不会害你的楚大哥,说不定还要给他一份机缘呢。”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那个前辈到底有多恐怖。”狠狠地瞪了一眼酒歌,小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打坐调息。
寒冷的风如同刀片一样吹打着自己的脸庞,一眼望去是无尽的黑暗,就在漠千山与小伍说完话之后,他感觉到片刻眩晕,接下来便是眼前的这一景象。
他看准一个方向之后,开始不停地前行,他不计时间也不计路程,就这样一个人孤独地走着,当不知道多久之后,他平静的脸上开始流露出微笑,紧接着小伍出现在他的左边,再而后酒歌出现在他的右边。
最终,所有的黑暗退去,楚山寒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个僻静峡谷,四面环山,小河流淌,野花遍地,蝴蝶飞舞,把这里称为人间仙境一点都不过分,最为引他瞩目的是,在这里竟然是白天!
走到漠千山的身后,楚山寒问道:“漠前辈,这里是哪里,为何会是白昼?”
看了眼四周的美景,漠千山嘲讽道:“这里是地狱。”
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如果这里还是地狱的话,那么哪里又是天堂,只是想起漠千山的身份以及性格,如果自己提出质疑的话,或许也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就在他准备换个话题的时候,漠千山嘲讽地看了一眼楚山寒,而后说道:“你的实力虽然进步不大,但是你的心境在这一个月倒是进步不小,比起你第一次中我的幻心咒时的表现,我可以给你个上佳。”
说到这里,漠千山继续说道:“可是,即使如此你依然还是个废物,与你的境界无关,因为你缺少气魄,或许这与你的童年遭遇以及你所处的位置有关,但是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天棋之主。”
“天棋之主。”看着漠千山严厉的眼神,楚山寒默念了一遍。
“不错,天棋乃是天下神物,神物择主自然有其相应道理,身为神物的主人自然也有相应的担当,小伍暂且不提只说酒歌,我之所以认为他很不错,并非是因为他用生命唤醒剑灵的做法,而是他面对我没有生出任何惧意。”
“在你们躲我、怕我、揣摩我的时候,他一定会站出来直接质问我,甚至反驳我的观点,你或许心有不服,你认为你是在为大局考虑。”声音略微一顿,看向若有所思的楚山寒,漠千山继续说道,“可是我想问你,你知道什么是大局吗?”
“对于蚂蚁而言,在冬季来临之前储存足够多的食物便是大局,对于君王来说,国家的繁荣与振兴便是大局。对于俯仰苍生的巨龙,日月星辰的更迭与变换才是它们的大局,楚山寒我问你,你的大局又是什么?”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看着严厉的漠千山,楚山寒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答不上来他的这个问题。
便在楚山寒思考之际,漠千山嘴角轻扬流露出玩味的笑容,而后消失在峡谷之中,出现在峡谷之上,在他的面前有一名青年男子,他一身白衣书生装扮,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籍。
看向漠千山,青年男子笑道:“真没有想到,师伯竟然亲自前来教导我的徒儿,只是师伯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他毕竟刚刚成为天棋之主,但却还不能算是真正的天棋之主,他担心惹怒师伯之后,他的两位同伴会死于非命又是何错之有?”
看到漠千山并不搭话,只是冷哼一声,青年男子笑道:“至于师伯所说的气魄,我那徒儿又何曾差于别人,若非他当机立断用自己身上之血祭祀狄秋剑灵,恐怕酒歌那个孩子早就失血过多而死,倒是师兄你在他们不曾察觉下又将狄秋剑灵重新封印起来,让他们的心血付之东流。”
脸色渐渐地变得阴沉,漠千山寒声道:“你的话有些多了,莫非你真的认为我不敢杀你?”
面色不改,青年男子和声说道:“师伯莫要生气,您愿意亲自出面教导我的徒儿,那是他天大的荣幸,我更是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我有些好奇师伯为何会对我的徒儿如此上心?”
看向正在思考的楚山寒,漠千山说道:“我为什么那么上心,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倒是你,自从坐上这个位置之后,你的变化却是着实不小,你费劲心机安排并且主导这一切,你有没有问过他是否同意?”
笑容渐渐凝固,转而变成沉默,青年男子认真地说道:“有些人生下来便有了他的命运轨迹,这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命数,改不了也不能改。”
嘲讽地眼神看着青年男子,漠千山说道:“那么你呢?你还不是强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他为什么就不能?”
“同样是命运,他所肩负的命运远比我的重,自然也比较难改。”说到这里,青年男子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而后说道:“师伯,怎么说着说着又把话题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哼,别一口一个师伯,你我之间只有生死,没有师伯情分。”
双手抱拳,青年男子认真地行了一个晚辈之礼:“师伯是师伯,生死是生死,两者之间并不冲突,只不过师侄今天并不想与师伯过招一分生死,只想与师伯打一个赌。”
听到这里,漠千山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兴趣:“有点意思,想不到你居然会提出来打赌。”
“师伯,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
“我们就赌,我那徒儿能否守住自己的道心,破掉师伯加持在他身上的幻心咒。”
“赌注?”
“内子曾听闻,师伯身上有一颗美容养颜的珍珠……”
“你拿什么来赌?”
笑容散去,青年男子看着漠千山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条命。”
身形一闪,漠千山瞬间出现在青年男子的面前,而后说道:“真想不到,你竟然也会有如此热血的一面,为了她不惜舍下一切,这个赌我接了。”
“不,师伯,是我相信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