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不同地方的楚山寒与小伍,在同一时刻都做出了自己最艰难的决定,情到深处不言提,或许便是说的他们两人。
踏上回往酒家的传送阵,楚山寒脑海中闪过片刻的眩晕,当他们二人回过神清醒之后,酒歌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同时他还看到了一位与父亲并肩而立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更多的则是好奇,要知道这世间能够与父亲并肩站立的人并不多。可是,在这为数不多的人中,他并未见到过有这样一位老者。
就在他准备询问父亲,身边的这名老头是谁时,在他们二人后方站着整整齐齐的两排人,同时单膝下跪行了一个最为标准的军礼,齐声高呼:“见过太子殿下。”
他们行动整齐,声音洪亮,动作标准,酒歌第一时间便判断出他们是军队出身,只有训练有素的军人,才能展示出如此风采。
略微后退一步,酒歌将嘴凑到楚山寒的耳旁,悄声地说道“喂,你听到了没有,他们居然说见过太子殿下。”
无奈地白了一眼酒歌,楚山寒将他靠近的嘴巴推走,答道:“嗯,我又不聋,当然听到了。”
没有在意楚山寒的动作,酒歌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偷笑道,“喂,可是在这里,除了我和你两人之外,哪里有什么太……”话音就此打住,酒歌瞳孔迅速放大,他不置信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随即又指向一脸笑容的楚山寒。
迎向好友不置信的目光,楚山寒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前方说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楚山寒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楚国太子楚山寒见过酒前辈,让前辈在这里等待晚辈,实在是令晚辈诚惶诚恐。”
眼角不易察觉地瞥了一下身旁的徐公公,酒歌父亲心中一动,他敏锐地察觉到楚山寒与徐公公之间似乎并不仅仅是听闻中的不对付,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简直已经恶化到极点。因为自始至终,楚山寒的眼睛都没有停留在这位老公公身上片刻,没有任何刻意的成分,全部都是很自然的真情流露。
抬起右手,酒歌父亲示意楚山寒不必行礼,同时笑道:“太子不必客气,你与我儿交好,如不嫌弃你叫我一声伯父即可,前辈前辈的叫着,可显得生分了一些。”
说到这里,酒歌父亲面色一沉,看向楚山寒身后的儿子,呵斥道:“酒歌,以前你不知道山寒的身份也就算了,如今你知道了山寒的身份,还不快快行礼?”
双目瞪得溜圆,就在酒歌还在消化楚山寒是当朝太子这件事时,却没有想到,自己老爹会突然向自己发难,脸上写满了我不乐意的酒歌走到楚山寒的面前,双手抱拳随意地说道:“酒歌见过太子殿下。”
“混账,酒家没有家教是吗?见到当朝太子还不跪下?”未等楚山寒说话,酒歌父亲的呵斥声又一次传来,将酒歌的耳膜震得生疼。
只是,相比较耳膜的疼痛,酒歌更多的心思都集中在“跪下”两这个字上,自认识楚山寒以来,酒歌与他之间向来十分随意没有那么多所谓的礼节,甚至在更多的时候,他还经常讥讽过,嘲笑过楚山寒,如今自己的这位兄弟摇身一变成为楚国太子,酒大公子的心情如同打翻了五味杂坛一般不知各中滋味。
双膝慢慢地弯曲,一向话唠但是从不拖沓的酒公子,此时动作慢到了极点,甚至慢到可以忽略不计,他在等楚山寒伸出手拦住自己,让自己免于行跪拜礼的那一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这位好兄弟依然只是微笑地看着自己,既不伸手阻拦,也不说话免掉礼节,就这样挂着永恒的微笑,看着自己的笑话,令酒歌好生恼怒的同时,恨不得立即从楚山寒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才能消除自己的怒气。
再慢的动作只要在做,就一定会达到你所要求的那个位置,眼见酒歌双腿便要落地之时,楚山寒强忍着内心的笑意,赶紧将酒歌拉起,口中说道:“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你的楚大哥,你都是我的好兄弟,你我兄弟之间哪里还需要行此大礼?”
看着楚山寒眼中的戏谑之意,酒歌心中咒骂的同时双手悄然间抓住楚山寒的手腕,同样表现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暗中却是将真元运转到手上狠狠地捏了下去。
与此同时,楚山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的汗水更是刷刷的流下,他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直直地盯着不停颤抖的双臂。他此时的表情,无一不是在告诉众人,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阵微风悄然拂过,酒歌的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楚山寒的手腕,而站在一旁始终不曾说话的徐公公,此时面朝酒歌站到了楚山寒的身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口中淡淡地说道:“酒家少爷,我家太子不曾修行,可禁不起你这样的玩笑。”
不能修行?禁不起这样的玩笑?回想起自己刚刚所使用的劲道,再将目光转向此时的楚山寒,酒歌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双手抱拳,一脸歉意地说道:“楚大哥对不起,这一路走来不曾见你出手,我一直以为你故意深藏不漏,却没想到楚大哥你不曾修行,是小弟冒失了,恳请大哥责罚小弟”
心中一块巨石落地,楚山寒暗自里给酒歌打了一个大大的赞,他没有想到酒歌居然这么快就感知到了自己的意图,随即接道:“不知者不怪,酒兄你言重了,我刚刚说过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你我之间都是最好好兄弟。”
说道这里,楚山寒这才看向徐公公说道:“徐公公,我不能修行这件事情并没有告诉给酒歌。所以,请您不要责怪他。”
微微躬身,徐公公笑道:“既然太子殿下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再多说些什么,如今天色已晚,太子殿下还是跟老臣先回客栈休息,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启程回宫。”
走到酒歌身前,楚山寒握住他的手说道:“酒兄,我们后会有期。”也不等酒歌答复,楚山寒对酒歌父亲点头致后,向酒家大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