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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味奶茶

冬天在没有给暖气之前,那段日子特别难熬,比如早晨洗脸的时候。当我的手触及到冷水,瞌睡虫才算是真的醒了过来,然后认命的把水放热。凌晨五点半,外面黑的可怕,甚至连邻居家晨练的老奶奶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所以水流淌的声音格外明显,洗漱穿衣服,下楼去买一杯豆浆放在手里,等车去学校,第一班车一如既往的人多,坐了大概三四站地才等到座位,打开手机才发现金渐言发过来的信息,她问我今天和一班一起上课开心么,想起前任那张脸,不可置否的有点头疼。我回了句,珍爱生命远离牛油果。这是我俩之间的一个梗,因为她以前曾问我跟前任交往什么感觉,当时我俩正在一个私房菜馆里吃东西,我尝了一口青木瓜沙拉,然后把盘子推给她示意她尝尝看,等她吃掉后我才用一种特别欠抽的语气说:“感受到了吗,难吃吧,洗衣粉味的芥菜,还有牛油果,这就是我和前任交往的感觉,试过一次恶心我一辈子”如我所料,金渐言在把青木瓜放进嘴里的一瞬间,就吐了出来——这道菜难吃的无以复加。

从我家到大学要坐25站,然后转车再坐8站左右,正常的话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到达,早晨的车比较少,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才能到,所以当我八点钟刚刚到学校门口,又走到主教学楼的特定教室的时候迟到了半个小时,八点半,太阳已经能从楼道一边的窗户照进来,整个过道闪闪亮亮的,当我打开后门,由于门和地面的摩擦发出很大的响声后我觉得,悄悄进门这件事不可行,于是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我没敢看老师的表情,只是感受到前任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直到我坐下,拿出书本也未曾离开,我觉得有点尴尬,室友行姝妹在一旁问我:“你看到了吧,你前任要干嘛!吃人吗?”我耸耸肩示意她当做没看到就好,然后有点八卦的问她和她的男朋友怎么样。“就那样,你知道的。”

我一直相信女生会在感情里越来越认真,即使当初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最后也会陷得很深,因为害怕受伤,所以我从不开始,也从不喜欢别人,大抵是太爱自己的缘故,以至于到最后变得没有办法去爱别人。行姝妹刚开始觉得我说的特有道理,然后还是陷进去了,索性对方是个老实且诚恳的人,对她很好。但是我还是时不时得有点嫉妒,毕竟自己养了这么久的白菜就这样轻易的被别的猪拱了,我总有权利生气一下吧。正在胡思乱想,后门打开巨大的声音又一次传了来,我就说金渐言会比我来的晚,那个中分黑长直女神坐到我旁边,一脸的疲惫,我开口:“知道你大姨妈来了,心疼你,想吃冰淇淋么?一会我嚼给你听。”果然收到一个白眼之后就是一句带着深深恶意的话:“我刚才看到牛油果精又瞥你了,你开心吗?”本想骂她两句的,但又念在我前任是她男gay蜜的份上闭了嘴,转而八卦道:“我更想知道他和他男朋友到哪一步了。”果然这句话刚说完,在一旁听课的行姝妹就把耳朵伸了过来,上次我和另外的一个半圈内人八卦,在问道这个问题时,那个哥们竟然沉默不语,这个反应就有意思了。没想到金渐言给我的回复竟然是:“他没和男三在一起,不过你记得上次我偶遇你带着前任和你一朋友吃饭,就和你们吃饭那人,是不是叫黄山?”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俩还没在一起,我心情有点郁闷,他就带着我出去吃饭了,结果偶遇我初中同学黄山,我看他可怜巴巴的就让他加入我们了,金渐言笑了一会告诉我:“他俩在一起了。”我被震惊的无以复加,黄山可是一个笔直笔直的boy啊,抬头看见前任一扭一扭的风情万种,简直是《非诚勿扰》里建国的加强版,嘴里骂了句:“小蹄子太会勾人。”

放学后行姝妹美美的和自己男朋友吃个晚饭然后你侬我侬,金渐言在跟我说了句“你发现没有,你身边的朋友只有你是单身”后就脚底抹油的联系自己团队去婚礼现场当礼仪了,然而我只能孤孤独独的坐车去上班了。不过当我看见聂闻送自己四岁女儿来上demo试听,在看到我后明显的一脸尴尬,我就觉得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我曾经在欧洲投资公司做过几天实习,在公司的一个展会上,我认识了聂闻,他是刚刚海外留学归来的主持人,绅士性感又有气质,但是聊了几句发现目的性太明显了,要不是看在这张脸我没法生气的面子上,早就抽他了,后来身边的朋友又告诉我这个人已经结婚了,更是对他零好感,现在?我想请他负分滚出。聂闻尴尬了一会,还是很淡定的过来跟我打招呼:“池……”“池what池,English,please”我指了指墙上大大的标志语,本想让他无所适从,谁知他特别流利的说了一大堆英文“hehe,sorryIdonnotunderstand”说完我转身就去上课了,刚走进教室就看见小肉球朝我滚过来,这个班的孩子都是4岁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说呢,可爱的特别可爱,可恨的特别可恨,虽然我一向受小孩欢迎,然而我讨厌孩子也是出名的,不过作为一个敬业的工作狂来讲,工作任务还是完成的很漂亮的,孩子们喜欢我的原因大概是我一直把他们当朋友而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对象,所以他们把我当朋友一样信任而不是当大人一样害怕“我说哥们,别给我们擦地了,快起来。让开,本宝宝要给你们开投影仪了。”小肉球笑嘻嘻的起来,正要往我腿上搂,就听见Nora在我后面喊:“你怎么跟孩子那么凶,我知道你讨厌孩子,能敬业点么,我不知道你这样啊,我要知道说什么也不能要你。”小肉球被吓得有点惊呆了,Nora又说:“你看看孩子被你吓成什么样了!”我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却也没决定反驳,因为昨天看了一句极有道理的话——是你的错你就认,不是你的错,你就闭嘴吧。果然,她见我没有反驳,转身就走了。

一个晚上的班上的兴致恹恹,连聂闻看见我时一脸的不自然都不能让我开心起来了,还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最让我觉得不好的还是Nora压死骆驼的最后一句话:“你去陪demo的孩子玩一会。”

在聂闻女儿再一次想坐到我腿上撒娇并且被聂闻看见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刚才感慨早了。

“既然她这么喜欢你,你给她取个英文名吧”

“……”我拒绝,一旁的Nora拼命给我使眼色,名人的孩子,还真是活招牌啊“Nicole?”

“好。”聂闻回答后把小孩的名字写在报名表上,刷卡交钱,财大气粗。

我喜欢夜晚多过于白天,喜欢冬天多过于夏天,比如初雪落在鼻尖,或者是冬天昏黄的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暧暧昧昧的,我都会觉得非常美好,就像现在在路灯下匆匆走回家的现在,我都能感觉到,我最爱的季节就要来了,手机震动,寇微阳发来信息告诉我,那个带她见家长的男孩,那个追了她好几年的男孩,那个因为她和别人在一起而生气,围殴了情敌的男孩,在两个人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时候出轨了,出轨对象是对方的青梅竹马,暧昧了九年却没在一起的青梅竹马。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她,这个一向敢爱敢恨,爱的认真又热忱的人,我该怎么劝她?我看了看时间觉得现在赶过去不现实,于是回了句:洗澡睡觉,看看男神,用脏话骂前任几句,明天我去你学校找你。

我们成长过程中分为两个部分,心理和生理,因为长个子,所以膝盖会痛,所以这一阶段我们要吃很多补钙的东西以保证营养,有人把这个疼痛取名为生长痛。还有人会在这个过程中收获好多好多的回忆,遇见很多的人,把他埋在心里酿成酒,多年后挖出来尝一把青春的宿醉。可惜那些人那些事大多都模糊在脑海里,身边的人换了不知道多少回,又历经了多少事,把人打磨的不成样子,想要回到最初却才发现过去早已不知迷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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