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都没有看见路西弦呢?”我坐在教室里到处张望着,成绩已经拿到了,我每一课都及格了,哦也!!尤其是数学,不但及格了,还高于及格线10多分,老妈今天一定会抱着我亲又亲的,说不定一高兴,还会为我涨零花钱,今天是不是我的幸运日啊?~~
“怎么,在想你的小情人儿啊?”
“苗哇啦你欠扁哦!”说着我一拳打过去,还好她及时躲过了,不然很有可能会打到她那秀气的小鼻子。
“咦,轨儿来了!”哇啦从桌子上下来了,朝着轨儿走过去。
轨儿脸色很不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巴巴地看着我,让我很不自然。
“轨儿,想跟我说什么呢?你就直说吧!难道,你考砸了??”
“莘莘,问你一个问题哦!”轨儿搞什么神秘嘛,弄得我好紧张。哇啦也目不转睛地看着轨儿,可轨儿的表情就好像有什么难处似的。
“问吧!不会要问我怎么样在考砸后调整心态吧?!”
轨儿深吸了一口气,她开口问我说:“你是叫闵莘莘对吧?门里一个文学的文,一个草字头下面一个辛苦的辛那个莘对吧?”
搞什么嘛!就为问这个!那还显得那么紧张!
“没错啊!轨儿,你到底怎么了?”我实在是感到哭笑不得,从轨儿进了我们班的门起就很不正常,两手背在背后,就想要做大演讲之前一样,紧张到不行。
“一个小男孩儿在学校门口给我一样东西,他说是一个叫路西弦的大哥哥让他给一个叫闵莘莘的姐姐,我说我认识你,于是他就把这个给我了。他还指给我看一个正在坐进宝马车的人,他说就是那个大哥哥。”轨儿说晚了,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切正常啊!不过还不知道路西弦送给我的神秘礼物是什么呢!好激动啊!
“等一下再给我!”
“那个小男孩儿正在楼下等着呢!他说等我拿到了你给大哥哥准备的东西后,再交给他,他会交给路西弦的。哦,对了,路西弦是他表哥。”
我从包里掏出我为路西弦准备的礼物,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心跳已经到了180了,从未如此兴奋过。
轨儿慢慢伸出手来,我高兴地期待这,心跳地越来越快了,当轨儿向我递出那东西的时候,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为什么?为什么?!我期待了那么久的礼物,让我昨晚一宿没睡着觉的礼物,竟是一束狗尾巴草??!!
“啊!!!”哇啦捂住了嘴巴,所有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一些可恶的女生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我就知道,路西弦怎么可能喜欢闵莘莘呢!”
“就是就是!”
“不过就是一场游戏罢啦!”
“这下我就又有希望啦!哇哈哈……!”
为什么那礼物既不是玫瑰花,也不是相册,更不是围巾,而是一束恶了巴心的狗尾巴草?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用它来代表分手了,它太难看了。
难道你昨天说的那个已经为我准备好的东西就是一束代表分手的狗尾巴草吗?我的世界整个都静止了,我听不见来自可恶的女生们的议论,听不见来自哇啦和轨儿的安慰,之能清晰地听见我的心被撕裂,然后一滴滴滴血的声音。“滴答,滴答……”
我只好把我为路西弦准备的礼物藏在了身后,没敢拿出来,没干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闵莘莘是多么地傻,居然一厢情愿地还为那个挨千刀的路西弦准备了礼物,我真蠢,居然会为这束狗尾巴草兴奋了一整晚没睡觉。感觉好像发生在我身上的幸福都是一场梦,一场过长的梦,一场让我自己都陷了下去信以为真的梦。而他,路西弦,只不过是一个在我脑子中存活过,被我虚构出来的人。现在梦醒了,人也散了。这场梦留给我的唯一纪念就是苦涩的泪,锥心彻骨的痛,还有一束让我泛呕的狗尾巴草。
“莘莘,你还好吧?”我终于又恢复了听力,听见了哇啦的担心。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却做不到看着她,然后告诉她我没事。因为我怕我一看到她因为为我担心而变忧伤的眼神,就会彻底崩溃,像火山爆发一样大哭起来。
“我是不是很傻,很容易被骗?”我注视着地面,眼眶里早已浸满了泪水。心里能想到的问题,就只有这一个。
“你才不是呢!你是宇宙超级无敌的聪明美少女!”哇啦把我揽进了她的怀里,我可以清楚地听见她的心跳声。上一次听见路西弦的心跳,被他抱在怀里还是在去郊游的时候,时间只过了三四天,我的人生却变了好多。回想那天去郊游时抱着我的他,没有看出一丝在骗我的痕迹,他未免演技也太好了吧,完全可以去当演员了,我保证他还可以获奖。
“轨儿,你确定一看到的那男生,也就是那小男孩指给你的‘大哥哥’是路西弦吗?”哇啦问轨儿。
“确定,那宝马车就是路西弦的那辆。”轨儿的语气听起来很肯定。
“会不会是那小孩儿搞鬼呢?”哇啦又问,不过这次更像是自己问自己。
“好啦,哇啦,不要再为他找理由了。”我的声音虽然很平静,但也足以让哇啦和轨儿大吃一惊。在眼眶里打转了好久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下来了,我实在是没办法组织它们。哇啦心疼地为我擦着眼泪,她的眼睛也湿润了。为了不像让我看都后更伤心,她又抱住了我,轻轻地抚摸这我的后背,在耳边告诉我:“没事的,没事的。”
感觉自己哭了好久,好像一个实际的样子,眼泪才渐渐干涸了。我却停不下来抽泣着。好不容易感到心情平静了一些,书包中的手机响了,我去掏手机,不料,来电话的正是路西弦。我注视着手机屏幕,却一直没有勇气按下通话键。我此刻很矛盾,很想听一听路西弦给我的合理解释,却又再也不像听见他的声音,又何况解释?!任凭手机铃声没完没了地响着,手机铃声还是上一次跟踪路西弦到酒吧里听到的那首歌,那首曾经让我泪流满面的歌。而此时此刻的我,再次听到这首歌,那种悲伤的情绪又来袭了。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滴在了我的手机屏幕上,滴在了来电显示上显示的路西弦这个名字上。
“接吧!把事情讲清楚,说不定是个误会。”哇啦劝我。能有什么误会呢?!一切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路西弦要和我分手,这就是事实,一个不能改变的事实。
也许是我的脾气太倔了,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说也改变不了,我妈就总是为这件事骂我,总劝我要多看看事情的另一面。而我现在就认定了,路西弦要和我分手,没有误会,什么都没有。于是我按下了挂机键。铃声停止了。我却还望着我的手机屏幕发呆。一方面,我很希望路西弦穷追不舍地再打来,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他打来,我怕再听见那音乐。路西弦又打来了,我这次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了挂机键。就又这样重复了好几次,在第五次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机。他还会再打来吗?他还会这样坚持下去吗?要我是他,我一定烦了,早就摔电话了。我就这样半期待,半不期待着,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是他再打来一次,我就接。然而,并不出乎我意料的,他再没有打来。我关了机,把它塞回了书包里。我趴在自己的大腿上,把头埋进胳膊里。我需要完全的安静,让我可以好好把思绪整理一下。我现在脑子里完全就是一团糨糊,只是有时候会闪出一些不成句的词来,而这些词,不过就是路西弦,为什么,再不然就是狗尾巴草。
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对到家的。应该是哇啦送我回去的。老哥见我一进门就吓了一跳,狂呼叫老妈。老妈紧张地问这问那,都以为我是考试没考好儿受刺激了。
“妹,不该这样啊!你平时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考0分还拿着卷子在家里招摇半天。”闵迪昂还是不知道。
“莘莘,这是怎么了,怎么读精神恍惚了?!”这是来自老妈的关心。
当然见我不说话,老妈和老哥都把目标转向了哇啦,抓着哇啦问个没完。
“都安静!!!”我大吼。本来脑子就够乱的了,可禁不起再折腾了,“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我走回到了我的房间里,关上了门,表示我不像让任何人进来。
“阿姨,我,我,我先走了!”我听到了哇啦告辞的声音。
我蜷缩在床上,望着地面,头好痛哦……不但头痛,心也好痛,痛到我喘不过气来,真的好痛……
闵迪昂破例地敲了门进了我屋,我没去理他,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动。他坐在了我的床边。
“哇啦刚才发短信告诉我了……”
“……”
“放心,我不会告诉妈的。”
“谢谢。”
“还没看见过你这样,心里,怪怪的。”
“……是吗?……原来,你还会关心我。”
“你至少目前还是我妹呢,我怎么可以让我妹受到这种欺负呢??!!我原以为路西弦那小子挺诚恳的,没想到……看我哪天去修理修理他!”
“不要。如果你去的话,我就不当你妹了!”听到老哥说去修理路西弦,我还是会舍不得,于是我还是会不自然地想护着他。
老哥咕哝了一句什么,没听清,也不想听清,没有心思去了解那个。
“我先走了,你静一静吧。”
“诶,哥,等一等,过来,陪陪我。”
闵迪昂又坐回了我的床边。关键时刻,还是哥哥好。想到这,我一下扎进了闵迪昂的怀里,又哭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没用,没完没了,一次又一次地哭。以前还总是在看小说的时候,骂小说里的那些女生没用,还记得自己指着一本书的一个情节跟哇啦说:“这个女生还真没有,不过就是被甩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重新再找一个呗!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就知道哭,不解决实际问题!”而现在的我,比小说里的女生还废物。那时候哇啦还假装知道地告诉我说,这就叫爱情。哦,原来这就叫爱情啊,原来爱情是这种滋味,它可以让你高兴到飞上天,也可以让我因悲伤儿跌落谷底。
闵迪昂像安慰婴儿一样笨拙地安慰着我,让我感到温暖了许多,闵迪昂,谢谢你,虽然我曾说过你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哥哥,不过我现在要说,你是我见过的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
“我好多了。”我从闵迪昂的怀中爬起来。
“如果还不爽的话,我时刻待命,让你有地方痛哭。”
“嗯,好。”
“笑一个,让我看看我们家自信满满,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超人,闵莘莘!”
我被他逗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睛还是红肿的,不过我笑了。
“这就对啦~”
“不要再贫啦!”
“记住,老哥永远挺你!不管发生什么,哪怕,哪怕,有一天发现,我和你没有那么亲的兄妹关系……”哥哥的脸突然阴了下来。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好好休息!走啦!”闵迪昂离开了我的房间。他那句话让我很不安。老哥的话让我越来越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