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飞逝,可刘志斌并没有闲着,只要是放风的时候,他就在观察李府上上下下的人,李府的地理位置,以及整个小镇的城防。
一天,王双支走了李二牛和陈博,来到刘志斌跟前,一掌轻轻的拍在了在刘志斌身上:“诶,我说志斌,你不是说要帮我吗?”看来王双这是报仇心切呀,不过对刘志斌的态度却是大有好转。
刘志斌看了看王双,转过身,手背在后面,重重的吸了口气:“恩,最近我都在想办法,倒是有些初步方案?不过,我倒是想跟你确定些事情?”
王双见刘志斌这么快就有了方案,知道大仇即将得报,高兴的说道:“志斌,你问便是。”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的那个刀疤仇人,应该就是李管家吧?”
王双错愕:“额,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见他手臂上的刀疤了?”
“呵呵,这个我到没有看见,不过,我从你对他的那种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猜出来那李管家就应该是你说的刀疤贼子。”
王双一拳打在碗口大小的树叶上,上面一些枯枝干黄的树叶都纷纷落下,好大的力气。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是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恩,是他就好,这个人好对付;不过,我们得赶快下手,要不,死的就是你我二人了?”
“额?这......”王双惊讶道。
“是的,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已经发现你了......”
未等刘志斌说完,王双抢到:“那贼子何以知晓,现在就你我二人知道,除非是你告密。”说完,又要去掐刘志斌脖子。
刘志斌早就算到,这王双一听这句话肯定会是以为自己告密了,忙一个闪转腾挪,避开了王双,怒喝道:“够了王双,你给我冷静点,现在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我们是同一战线上的,不要想不想就来打我,我也可是有尊严的。”
王双听见刘志斌的暴喝,竟还被吓了一跳,本打算再给刘志斌来上一拳,但现在这刘志斌可是这儿唯一能帮自己出点子的人,又岂能再像从前那样呼来喝去,只有很无奈的问道:“那你说他怎么知道的?”
“哎呀,这我只是猜测”见王双欲插嘴,刘志斌赶紧挡住王双,继续说道,“那李管家何等人?老奸巨猾,连我都看出你有图谋,他岂能不知,但他之所以没有杀你,我想是因为你身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也许,从一开始没有杀你,就是故意留下你的小命,你现在得给我说说你们之间得恩怨,我好判断。”
王双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刘志斌,见刘志斌点头,思虑再三,又看了看四周才开口道:“我们家从我祖父开始,就贩马中原,至我父亲有生之年,也算是狄道的一个大户人家了......“
原来,王双家以前是一土豪,祖上几代都是以贩马为业,在陕西狄道,乃至整个陕西北地区都是有名的商人,经过几代人的辛苦经营,也积累了不少钱财,而且这王家人喜欢做些善事,很得当地民众的爱戴......王双祖孙三代都系单传,并无其它兄弟姐妹,也没有什么叔叔伯伯。
直到有一天,王双跟着她母亲从集市上回来,便看见府外躺了不少仆人,王双母亲便知道发生了大事儿,立即拉着王双藏到了一个角落,让王双躲在里面不要出来,除非她亲自来接王双,如果她母亲一刻钟还不见出来,王双就立刻远走他乡,不要去报官,也不要想着报仇。
一刻钟过去了,王双见母亲还没有出来,猜测母亲有难,便跑出去欲见个究竟,哪里还记得母亲的嘱托,进得大门,便看见十来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片狼藉,但当时只有八岁的王双并没有害怕,因为他想的只是要救自己的母亲,很快便来到了内室外,从一缝隙处正看见一个赤身汉子,右手臂上一条两寸长刀疤,格外显眼,正骑在自己母亲身上,母亲身上早已是衣衫不整......刀疤贼子一边运动着,还一边说着粗话,意思大致是:只要你交出来,我给你个好死。
王双哪里听得惯这些污言秽语,受得了自己母亲被如此欺负,握起拳头,便想去打那刀疤贼子,刚要迈出的那一步,却被一人逮住了双脚,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附身的奶妈,奶妈有气无力的说道:“公子.......千万别冲动,这伙贼人凶狠残暴,公子您那是他们的对手,公子还是逃吧。记得.....”说完,便咽了气,但手已经死死的抓住了王双的脚,王双费了好大劲儿才取出来。最后,王双强忍着哭声,咽下了泪水,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受尽凌辱而死,直到刀疤贼子哈哈大笑而走,才敢去看自己的母亲。
刘志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些杀人强奸的勾当,听着王双的述说,也是积了一身怒气,一拳狠狠的打在那树干上,可怜的是,树上并没有掉下什么树叶,倒是刘志斌的手蹭破了皮,留着少许鲜血,直到刘志斌看见王双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手上好像有点痛。不过他的这一举动却引来了王双对他的好感和敬重。
刘志斌强忍着疼痛,思索后说道:“如此看来,那刀疤贼子是否在寻找什么东西,你们家有什么很值钱的东西,或则什么其它东西吗?”
王双思索着,然后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那你父母临走前说过什么吗?
“我父亲早就被他们杀了,我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而我母亲,也是一句话没跟我说上,就走了。”
刘志斌没有放弃任何有线索的话题,继续问道:“那其它人呢?”
见王双摇摇头,刘志斌也沉默了,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对呀,从你母亲的最后那些话来判断,你母亲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伙贼人是谁。那么也就是说这刀疤贼子对你家应该很是了解。如果真的让刀疤贼子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么他应该会杀人灭口,而你们家几代单传,应该是知道你还活着的,但直到现在还没有杀了你,那么说明他至今还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要么就是他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从我这几天对这个贼子的了解来看,你的身份应该是暴露了。”
刘志斌好似想到什么,猛地转过身问道:“那你可曾还有其它亲人?”
“恩,俺外祖父他们是太原阳曲人,好像还是做大官的。”
刘志斌眼睛一亮:乖乖,原来你还有这么好的人脉啥,还是做大官的,大官,哈哈,这下有靠山了?
刘志斌疑惑道:“既然如此,那你何不去投你外祖父,请你外祖父帮忙,直接灭了刀疤贼子。”
“父母惨死后,我一心想要手刃仇人,这才对得起我的父母,对得起陪伴我的那20余人。再说,我身无分文,能或者走到这儿都不错了,还怎能去太原那么远。”
“啊,20余人?如此说来,这刀疤贼子,更是图谋已久的,想你父亲走南闯北,手下人必有一定勇力。那刀疤贼子,能灭你家20余口人,想必他那群手下武力不凡......没有盘缠,你们家这么大,随便变卖些东西,就可以做盘缠,难道他们抢光了?”
“呃,对了,想起来了,本来我后面是要去衙门报官的,哪知道,还未走出家门,官府的人已经来了,封锁了我的家,我还看见里面有个当兵的就是刀疤贼子的手下”,说道这里,王双激动的道:“啊,这刀疤贼子早就和官府串通好了,难怪我几次去找官府,都没有个说法”
“啊,靠,这么重要的消息你咋不早说呢?”刘志斌无语道。
“靠?‘靠’是什么?”
“啊?‘靠’就是......‘靠’的意思”,刘志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口头禅‘靠’是什么意思。不过,后来王双算是明白了其中的一些意境,在军中流传开来。
“如此说来,官府和刀疤贼子都知道你还活着,如此没有赶尽杀绝,那么就一定是他们还有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对了,以你的功夫,还杀不了他?”
王双叹口气道:“哎,我要是能杀他,我早就将他五马分尸了,一次,我看见他练武,估计我3个王双都不是他的对手。”
“额,这么说来,那我们只有智取了?”其实,刘志斌也早猜到了这样的结局,“这李管家,我知道他喜欢一些烟花之地,但此人走到哪儿都有侍卫把守,这样吧,我们就来一招‘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额,何为‘打草惊蛇,引蛇出洞’?”王双又是大眼瞪着刘志斌。
不过刘志斌也懒得给她解释,就说:“你后面就照着我的安排做就是,我保证不出三个月,帮你除掉李管家。”
从第二天开始,刘志斌就利用放羊的空隙或则是早晨,带着王双、李勇、陈博三人,做负重越野跑步、俯卧撑、拳击术等基本体能训练。因为,刘志斌知道,虽然自己嘴上说三个月给王双报仇,但自己是否能真的办到,那还很难说,何不就趁现在这个空档,好好练练身体,到时候,逃跑也许用得上。针对刘志斌,每周增加的强度训练,王双对这些倒是手到擒来,应付自如。不过陈博却是几乎不能做到了,只坚持了半个月。而刘志斌和李勇二人,虽然也练得辛苦,但还是靠毅力持续锻炼了整整三个月。
话说,这刘志斌几人的这些“大张旗鼓”的锻炼活动,也引起了李府,特别是李管家的注意,一日晚间时候,李管家叫来四人,冷冷的盯了四人一眼,看得刘志斌、李勇、陈博三人头皮发麻,只有王双魏然不惧。
这李管家,见王双凛然不惧的样子,朝着王双冷冷道:“听说,最近尔等每天在山里、城里乱逛,这是为何?要是走丢了羊,那么小四儿的结局,你们也看到了,我可没有办法替你们向老爷求情?”
王双听此,一阵哈哈道:“呵呵,李总管,我们几个也是闲的慌,所以这不就......再说,我们这不把羊放得好好地吗?并没有丢失。”
李管家见王双竟敢和自己顶嘴了,奸笑道:“哈哈,是呀,羊是放得好好的,那好吧,我就不追究了。不过,最近,府上事情越来越多,双儿和小四儿也不小了,你们就到府里帮忙吧,至于放羊,就由你们两个小崽子负责吧?”说着指了指李勇和陈博二人。
王双、刘志斌一听,并没多想什么?应承了下来。但老三却惶恐的说道:“总管,我和老二都太小了,这么大群羊,我怕我们有个闪失,要不,你们让小四儿和我们一起吧?”
面对陈博的问题,李总管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随后让四人各自回去。
随后李勇和陈博二人回到了宿舍休息,而刘志斌和王双一起来到了茅房。正待王双说话,刘志斌忙用手指放在了嘴巴前。
王双早已知晓这刘志斌的手势何意,机警的查看了几个茅房和附近,见并无他人之后,王双才开始轻轻的说道:
“志斌,还真让你给说对了,你怎么知道,这李刀疤(‘李刀疤’已经成了二人的常用语)会把我安排到府里做事儿,而不把你安排过来?”
“呵呵,这很简单,第一: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我想李刀疤早就应该知道了,他把你安排在府内,其实是为了更加方便的监视你。第二,安排你府内做事儿,也是因为你俨然成了一名小伙子了,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正当合理的理由,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得小心了。”
说完,刘志斌值了指茅房外,让王双去外面看了看,王双回来比了个“ok“的意思,刘志斌又继续说道:
“之说以,事先也把我安排到府内做事儿,那是想看我们的反应,如果我们过于激烈反对,那么李刀疤,就会怀疑你,也会怀疑你我之间的关系。见我等如此坦然,想必李刀疤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计划,恰在此时,陈博的问题,又给了李刀疤一个台阶下。因为,他们二人确实还小了,不能放心的看好羊群。所以,最后你会被调进府内,而我继续先去放羊。”
王双:“如此一来,那志斌你那边岂不是很辛苦了,要不,就让李勇和陈博和你一起干吧?”
刘志斌反对道:“不行,绝对不行,第一,我们现在还不确定,这李勇和陈博二人是否是李刀疤安排在你身边的人。我想应该不是,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第二,就算他们二人不是李刀疤安排的人,我们也尽量少让人知道我们的计划。”
见刘志斌反对,王双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若他们二人真的是李刀疤派来监视我们的,那你那边一开始做事儿,肯定会暴露,这岂不更加危险?”
听完王双一阵话语,刘志斌沉默了,王双说得对,如果一旦这二人被李刀疤收买了,那么自己和王双还真的会被李刀疤将计就计,那可如何是好?
“嗯,其实吧,我觉得他们二人不是李刀疤身边的人,不过这个我一试便知。但我们值得警惕的就是:如果李刀疤发现了我们的计划,那么李勇、陈博两个小屁孩儿,肯定不是李刀疤的对手,最终导致我们的计划暴露,功亏一篑。”刘志斌担心的说道。
最后,只见刘志斌在王双身边耳语了几句,就先出去了。
次日清晨,刘志斌与李勇、陈博二人吆喝着群羊来到了属于李家长期放羊的地方。按照惯例,刘志斌跟李勇和陈博讲完了一段故事。随后,刘志斌转移了话题:“现在,二位知道这吕布的为人了吧,那你们还崇拜他吗?“
“见利忘义的三姓家奴小人”李勇先是义愤填膺的抢先说道,然后一改语气笑呵呵的说道:“不过,我喜欢他的勇武,要是我也能做到万人敌就好了,哈哈”
听得刘志斌一阵无语,不过还是继续试探道:“我觉得,这吕布也挺好的呀,有金钱、有美女、有权利,哪儿不好,我们来到世上不就是为了活得更好吗?”
“志斌,你乱说啥呀,按爹娘从小就教我做人要仗义,对君要忠厚,对长辈要孝道。那三姓家奴,先杀丁原是为不孝,认贼做父,对抗朝廷是为不忠,背叛刘豫州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徒,志斌怎么还羡慕吕布那厮了?”陈博听闻刘志斌的话语,侃侃而谈。
就连有点佩服吕布武功的李勇,也是附和着陈博,对刘志斌的看法嗤之以鼻。惹得刘志斌一阵大笑:“哈哈,二位理解错了,我只是羡慕,并非说我赞同他的人品,我对吕布的做人也是很鄙视的?“
陈博摸摸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于是问道:“额,鄙视,是什么意思?”
刘志斌:“恩,鄙视,就是瞧不起,看不上,对他的行为很不赞同。”
刘志斌观这两个小屁孩儿,人品都还不错,于是就给他们道出了自己的一部分计划。随后一段时间,刘志斌就拿着自己和王双那少得可怜的佣钱,偷偷的买了一些绳子、铁锹、斧子三样工具,在李勇、陈博二人的帮助下,慢慢的按照计划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