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的酒宴很是热闹,虽然之间让我掀起一点点不愉快事件,但这让喜欢我们的人更加喜欢我们,长公子刘琦就算其中一位。
我充分学习刘备的为人处世哲学,先去拉拢一些可以拉拢的人才,例如刘琦、刘磐、伊籍、霍峻、黄祖等人、文聘、王威这样的中立派我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一喝过酒之后,已经是酒宴末尾了,我返回来又各自敬了孙乾、贾逵等几杯酒,至于陈到将军,为了以防万一,我特意征求父亲刘备的同意,让其不要喝酒,因为谁敢担保蔡瑁这一伙没有坏心眼。幸好我的忧虑是多余的,否则就以我们这点人手,恐怕是走不出襄阳城。
刚好吃得个酒足饭饱的时候,我发觉有双眼睛在有意无意的盯着我,寻望过去原来是刘琦,刘琦看到我之后什么也没表示,只是一会儿便向刘表、刘备等告罪出去了。
而刘琦的离开,我感觉他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于是也借说自己不胜酒力想出去方便一下,然后告辞了出来。来到茅房之后一个小厮过来说他们家公子邀请我一叙,随后就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就这个角落那个角落的专走一些偏僻小道将我带到了一个房间,我猜测这肯定是刘琦要见我。
果然,进得房间之后,小厮便退了出去顺道还关上了房门。刘琦也走了出来,我走过去拜见道:“兄长叫我到此不知所谓何事?”
此时我才细细的观看这位公子哥儿,刘琦身高与我差不多,七尺八寸(今年我二十,是以身高想必我下山那年又要高些,但我估计这应该是我的最高身高了),体型较瘦、脸庞很是中规中矩不是帅哥但也不是什么丑男,头戴紫金冠、一身蜀锦尽显富贵、眼神比较平常一副好公子哥儿模样,并不像演义里面写的、眼神黯淡、沉迷酒色。
刘琦:“哦,并无它事,只是感觉和贤弟投缘,所以想和贤弟聊聊。今日听闻贤弟奚落了大舅父,为兄甚是高兴。”
“这?弟实乃无心冒犯蔡将军,但兄长这是为何?”我故作吃惊的问道。
刘琦叹道:“哎!贤弟有所不知,我这舅父并非我亲舅父,他一向不喜欢我,而且还处处刁难我,所以我也不喜欢他。难得今天贤弟在如此会议情况下还把他一顿奚落,所以为兄自然是高兴得紧。”
“哈哈,兄长真是好爽快。实不相瞒我听闻你舅父对我父亲以及新野众人毫不客气,所以在我无意间奚落他一顿之时也是特别高兴。”
刘琦:“啊?这难道不是贤弟你们的计谋吗?”
“哈哈,兄长说笑了,我们哪会用什么计谋去故意取笑你舅父呢?这是他自作自受,我实在看不过去才出此下策激怒于他。”
刘琦:“哦,贤弟当真厉害。今晚酒宴贤弟也是为我等荆州抗曹人士出了一口恶气,我本意要特意感谢贤弟,奈何场合不好,所以我欲明日宴请贤弟,不知贤弟可有时间?”
“多谢兄长美意,但恐怕明天贤弟无福消受。因为将近年关,我亦要随回父亲去筹备年事,倘若明日父亲没有计划要回去,愚弟自当登门讨杯水酒喝。哈哈......”
刘琦握着我的手说道:“贤弟哪里话,贤弟要来为兄自然欢迎,只是.......”见刘琦似有难言之隐,我故意笑道:“哈哈,怎么兄长舍不得你那杯酒水了?”
刘琦:“贤弟说笑了,我那劣酒怎么比得上叔父酿的‘酒鬼’酒呢,只是兄长确实有难处,还请贤弟不要见笑。”
“兄长若有难处不妨说与愚弟听听,也许愚弟能帮到一二。”
刘琦又是一阵叹气之后说道。“贤弟有所不知,今父亲身体愈发不如从前,而后母蔡氏则在父旁蛊惑让父亲将荆州交于我那弟弟刘琮......”
不等刘琦说完我打断道:“兄长且慢,若兄长是为家事,那么恕愚弟无能为力。”我也学起了诸葛亮的装。
然而刘琦还是继续说道:“贤弟且听我把话说完,父亲之命为兄段然不敢违背,但蔡瑁此贼着实可恨,三番五次的让我在父亲面前出丑,令父亲愈加的不喜欢我、疏远我,还想把我调离襄阳,自己好独揽大权。我看这世上只有贤弟能帮我制服蔡瑁恶贼,所以还请贤弟助我。”
“兄长过誉,愚弟本不欲参与兄长家事,奈何兄长如此信任我,竟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告诉我,我刘安要再是推迟就对不起兄长的厚意。但这个事情非常棘手,非贤弟能够左右。兄长且想,你家舅父蔡瑁手握重兵,蒯越等智谋之士亦是其朋党,想从他们手里帮兄长夺过荆州,那是难于登天。要是一着不慎反倒害了兄长性命,这叫愚弟如何心安,如何对得起兄长对愚弟的信任?”我很是真诚的说道。
刘琦听后也是一阵冷汗,但不代表他就会束手就擒,于是又对我说道:“难道贤弟就忍心看着那蔡瑁贼子独揽荆州大权,然后将为兄杀死在这荆州吗?”
“兄长严重了,您是蔡瑁的外甥,想必他蔡瑁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痛下杀手。”
刘琦又叹气道:“哎!贤弟呀!为兄在说简单一点,这蔡瑁恶贼对我必是欲除之而后快,他蔡瑁肯定不会对我有半点怜悯,还请贤弟助我。”
见刘琦如此渴求的眼神,我也不好再次推却,便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如今我们势单力孤,想要赢那蔡瑁无异于螳臂当车,所以我们只有联络上蔡瑁的敌人与其合作为盟友,才能挡住蔡瑁的兵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刘琦在思索着这句话,而后恍然大悟道:“贤弟是说让我去联盟蔡瑁的敌人,让我们一起对付蔡瑁?”
刘琦看见我点头之后先是一阵惊喜但随后又是一阵感叹。惊喜的是这个贤弟给自己了一个对付蔡瑁的方法,感叹的是自己好像无人可以联盟,于是对我说道:“贤弟有所不知,蔡瑁、蒯越等属于亲曹派、势力之大连我父亲都头痛,而与蔡瑁不合的是抗曹派,这边有黄祖、刘磐、伊籍、霍峻等几人,然势力终究敌不过蔡瑁那厮,而黄祖这人心胸狭窄、贪财如命、桀骜不驯,为兄多次的拉拢都毫无结果。而其它几人除了从弟刘磐之外皆无多少兵权、要想从蔡瑁手里咬块肉下来,难呀,哪呀!”
“嗯,兄长如此说来确实非常棘手。那就只有靠兄长在伯父面前好好表现,以期待能够搬回这劣势,然后咱们等待时机一举剿灭蔡瑁。”
“哎!贤弟,为兄真的已经等不及了,只要那后母蔡氏在父亲耳边吹风点火,不管我怎么表现,我都无法赢得父亲的喜爱,而蔡瑁在外也是虎视眈眈,为兄真怕有一天后母就对我下毒手,再也不能和贤弟一起把酒言欢。贤弟可还有其它办法?”刘琦显得极为恐惧的说道。
有这么严重吗?现在刘表还很健康,就算头脑昏庸不能理事那应该是明年的事情去了,他刘表就算再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蔡瑁也不敢胆大包天的在刘表嗝屁之前做掉刘琦吧?所以我觉得刘琦确实和历史上的描述非常接近,那就是生性懦弱。
“办法倒是有,不过兄长一定得听我的吩咐。咱们才能反败为胜。”
听说我有办法,刘琦高兴的拉着我的手道:“贤弟当真有办法?如果真的能帮助为兄渡过难关,为兄自当感激不尽。不知贤弟有什么好办法?”
“我这边有两个方案,一是慢慢的开始向蔡瑁蒯越等辈示好,博取他们的信任,最后就借一酒宴机会请君入瓮,埋伏好刀斧手趁机剿灭。另外一种方案就是公子远离襄阳这个战场,向伯父请求管理一个郡县,趁机掌握兵权而后慢慢图之。第一种方案能让兄长安身立命并最终做得这荆州之主;第二种方案兄长性命倒是可以安枕无忧,但恐怕这荆州之主就不再属于兄长了,不知兄长选择哪种方案?”
没想到刘琦毫不犹豫的回道:“虽然后母与舅父对我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但我刘琦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我不愿意背上这个骂名;如果那样,父亲绝对不会饶恕于我;所以我选择第二种方案,为兄已经看淡这个世俗,当一富家翁足以,何况为兄也有自知之明,在这乱世若将荆州交在我手里,那会苦了荆州数百万百姓呀!”
“兄长,这......,兄长既然无意于荆州,那又何不早与蔡瑁一党搞好关系,省得如今大家相互记恨?”这刘琦脑袋秀逗了?啥意思呀,既然不贪恋这权力,那有何必如此呢?
刘琦:“我虽不贪恋荆州之主这莫大权利,但我也希望这荆州不要掉入蔡瑁之手,想当年父亲只身下荆州,一片荒凉杂乱的荆州变得如今这般繁华光景,可都是父亲多年打拼下来的。若落入蔡瑁之手,这些士家大族相互勾结,会让荆州百姓再次名不聊生。而且父亲百日之后我那可怜的弟弟便是个傀儡而已,试想这荆州又当如何?所以我希望贤弟能助我打压蔡瑁一党,届时就算将荆州让与我那弟弟又有何妨。”
听完刘琦的感概,我不禁竟有些同情这位便宜“兄长”了,若这都是刘琦的心里话,那我就会毫无余力的去保护他的安全,让她做个富家翁过完余生。若这只是刘琦在对我撒谎,而他自己确非常的贪念这荆州宝座,那我就不得不提防他了。毕竟我们想要很迅速的站稳荆州、获得荆州当地望族的支持是需要刘琦帮忙的,如果刘琦从中作梗那我们以后就比较棘手了,虽然我们不担心他掀起什么大浪来,但平顺的接管荆州肯定比从刘琦的嘴里抢夺荆州要好多了。
不过我到更加的坚信第一种情况,因为刘琦看上去真的是一位很诚实、性格很柔弱的公子哥儿,应该不会是那种“扮猪吃老虎”的人。
我在这儿思考得有点走了神,刘琦推了推我:“贤弟,怎么了?”
“哦,那兄长确定做好了选择吗?”我问道。
刘琦:“我已经做好了抉择,我觉得贤弟说的这个办法很好,目前我只有远离这个权力中心,蔡瑁一党才不会刁难我,但我去哪个地方呢?”
“据我所知,目前各州郡都并无什么空缺,我看兄长还是耐心等等吧!只要兄长不出这荆州府,他蔡瑁肯定不敢为难兄长。”
刘琦:“啊......那这要等待什么时候?”
“兄长现在一定要冷静下来,凡事都要冷静,就像兄长今晚邀请我一样冷静的思考,肯定会处理好的,至于这个等待我想肯定会有好机会的,在这段时间里兄长什么过激的事情都不要去做,只需要保持和往常一样就行,这样才不会引起蔡瑁的怀疑。”
刘琦:“嗯,贤弟说的是。贤弟以后可否经常过来看看我?”
“只要有空,弟定当过来拜见兄长。时候不早了,弟得赶快回去,以免家父担心。弟先告辞、兄长也早点歇息吧?”从刘琦府告别,我也是特别小心的径直回了刘表为我们一行人安排的客房处。见他们都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就自己先洗漱睡了,这一天上午的快马加鞭、再加上晚上的饮酒赋诗早就累了。
次日一早陈辉叫醒了我,说老爷要带我去给刘表请安。一番洗漱穿戴整齐之后,我跟随刘备带上陈到去给刘表请安,又是一番假仁假义、罗里吧嗦之后,到得快要午时我们一行人才开始从襄阳出发。
刚走出襄阳不久,刘备就在前面大笑。陈到上前问道:“何事?主公笑得如此开心?”
“开心?难道叔至昨天不开心吗?”刘备不回反问道。
“哦......原来主公是说那事儿,哈哈......开心,末将非常的开心,少将军昨天羞辱得蔡瑁两兄弟无话可说,当真是心里舒坦得很呀。想必孙从事和贾议曹也非常爽快吧?”
孙乾听后也是哈哈大笑:“咱们的少将军厉害呀,一双翘舌让乾都自配不如,片刻间做得那几首好诗更是世间少有,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哈哈让蔡中那厮懊恼去吧。而少将军昨天的表现也彻底的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看他蔡家兄弟以后还敢嚣张。”说完又是哈哈大笑。
贾逵笑道:“以前就领教过少将军的高招,没成想昨夜酒宴少将军不但文采了得,还是伶牙俐齿,驳得荆州一干文武无话可说。佩服佩服呀!”
“诸位太抬举小可我了,只是碰巧运气好赢了他们半筹。”我谦虚的笑道。毕竟被人夸奖心里还是蛮舒服的。
“哈哈......碰运气?不是每个人都能碰运气写出几篇好词赋的,少将军的词赋句句经典,我看当今天下无人可比,就算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是不可以的。”孙乾夸道。
“诶,诸位就别在夸他了,再夸我看这小子就要飞到天上去了。不过安儿,为父倒有一事儿要问你,如果当时蔡瑁真的拿剑朝你刺过来,你当如何处之?”
“啊......主公,还有这等事,是末将保护不周,还请主公责罚。”陈到抢先道。
“诶,叔至,这怎能怪你呢?当时你正在大厅外面是以不知晓里面情况。”刘备安抚好陈到之后,又看着我。
“父亲,这件事从理智上讲我不会还手,只会等伯父喝止蔡瑁那厮。但我想蔡瑁就算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伯父面前将我如何。如若真的靠近我,只要在我三步之类,我便会奋力反抗,绝不会让他得逞或者被他恐吓住。”
我说完之后,刘备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笑之后不理我继续赶路去了,弄得我们几人都不明所以。
一行人有说有笑回到荆州之后我才想起:我的未婚妻以及我们南下的众位兄弟朋友的一干家眷还在江夏呢,我是不是太粗心了?于是我马上让陈辉收拾好一些行李,并让他随后就去寻问谁愿意与我到江夏一起去接家眷。而我自己则向我的父亲禀明情况,毕竟在这儿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得禀报他。
来到刘备的书房之后我先是向其请安,随后问道:“父亲,好像昨日孩儿的回答让父亲很是遗憾,不知父亲大人可有教我?”
刘备看看我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安儿,昨日你是风光无限替为父出了一口恶气,但您始终是太过鲁莽、张扬。安儿你需切记在你上面还有人的时候切不可如此锐气尽显,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既然你已经知道蔡瑁不敢把你怎样,那为什么又非要给自己定个反抗的红线了呢?切记:木秀于林风必吹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太过耀眼,如果我是一方诸侯,博学多才是最好不过。如果我只是诸侯下面的一个下属,那么我的太过耀眼必然会引起同行的妒忌,我就不能很好的和这些同行打成一片。甚至有可能会功高震主,最终“咔嚓”一声结束。我想刘备现在应该不是说我功高震主的意思,只是让我收敛一点吧?
“孩儿明白,一定会铭记在心的。”顿了顿我又说道:“其实孩儿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向父亲禀报。”
刘备:“嗯,但说无妨。”
“今年关将近,孩儿欲到江夏去把香儿接过来,还请父亲应允。”
刘备:“这种事情,怎么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呢?我让叔至替你过去就行,我这边也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你做。”
“啊?这......这可使不得呀,陈将军还要照顾父亲的安危,怎么能让他去呢?”
刘备:“有什么使不得的,这儿有你二叔和三叔在,再说你父亲我当年也和吕布激战过,一般人又怎能进得了我身。就让叔至去吧?”
“哦,那我......”话还未说完,就听刘备哈哈笑道:“好了,也不戏弄你了,你那点心思为父还不懂吗?是想您的香儿了吧?去吧,顺便也带过来让为父看看我未来的儿媳。”
不知咋的刘备说“那点心思”的时候,我脸突然就红了,难道他看穿了我的“阴谋”,这不可能吧?哦,是说我那儿女私情之心吧。也幸好我现在年纪还小,这种事情让做父母的说出来,自己肯定脸红,所以刘备就认为我脸红是正常的,还哈哈笑道:“哈哈,原来我这安儿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快去吧。”
我一声应答之后,小跑着出去,引得刘备又是笑声不断。我这父亲果然非常人呀,平时在下属面前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我单独拜见的时候却是性情中的汉子。可见其城府之深,已经做到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