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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并州高干

当我被带至晋阳高干刺史府,只见房间一中年男子,体型魁梧,反背着手,左手握着一把宝剑背对着我,其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行伍之气和威严。想必这便是高干了,我立马跪下来说道:“草民刘安,拜见高大人。”

高干转过身看了看我,带着点喜悦的说道:“哦,你就是那个独创《小苹果》歌舞的刘安、刘志斌?”

“正是草民,不想这不登大雅之堂歌舞,竟进了高大人耳朵,有辱尊听,还请大人恕罪”。我来这儿就是要把自己装扮为一个阿谀奉承之辈,所以要尽量的选好听、谦虚的词,以致不引起高干的怀疑。

高干:“哈哈,志斌太是谦虚了,您的歌舞现在已经风靡并州,就连我的军营官兵也深受你的感染,一副浪荡模样。”

“啊?......草民只是自娱自乐,不曾想这歌舞尽引起大人军营如此状况,草民我......我......愿意受罚”高干一句话,即夸奖了我,也有想处罚我的意思,虽然我打定主意他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但我还是小心谨慎的装出一副愿意接受处罚的样子,但实际上又贪生怕死的嘴脸,这样去迷惑高干。

高干仍是哈哈大笑:“你的这曲歌舞确实影响了我军纪律,但也提高了我军的凝聚力和士气,所以这次就功过相抵,暂不处罚你,你且起来吧”

我犹如大罪得赦,连番扣头以示感谢。不过让我无语的是,高干让我给他来一曲《小苹果》,再未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啪啪两掌已经叫来了歌女。

我的天,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刘安好歹也算个文武双全的公子哥儿,怎么都沦落到歌女的地步了?但我现在不得不低头,还必须做出一副趋炎附势的样子。于是赶紧说道:“承蒙高大人抬爱,安乐意献舞一曲,以谢大人不治草民之罪。”

随后,我带着几个舞女毕穷生之所学,给高干这个混球来了一段《小苹果》,不过正是我的这段《小苹果》,我在高干处谋了个“乐师总管”的闲职。也让我有机会探听到高干处一些军事情报;高干这一做法,也让我“名扬天下”。不过最让我头疼的就是,这“乐师总管”的称号也让我成为以后上战场时被敌人当做一个永远的笑柄。

高干看完我的表演后,连番拍手叫好,一番奖励后才开始步入正题。话说这高干担任并州刺史多年,军政一把抓,袁绍能把四州之一的并州交给他,一是因为高干是他外甥,任人唯亲,对其相当的信任;二则当然是这个高干有绝对的军政能力,这么多年来,并州的稳定和以及高干投降后,曹操还委以重任给高干,可见其才不可小觑。所以,以我的入市经验,完全占不到高干任何便宜,只能比较坦白的对高干交代,当然也不能太坦白,那样估计就得真的坐穿牢底了。

高干道:“听闻志斌与郭司农之外孙王双结为异性兄弟,又与那郭淮称兄道弟,不知此次怎么会舍弃兄弟来归降本将军?”

这句话看似很简单,实则高干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你刘安估计不是真心投降我高干,但我的眼线众多,你的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一清二楚,所以你最好老实交代是否假意投诚,否则让我查出来,你就.....。第二个意思就是,你们几个人称兄道弟,你刘安又怎么会舍弃这些兄弟呢?还有个就是高干自称将军,那我也应该换个称呼:

“将军有所不知,我与那王双确实结拜为异性兄弟,约定要同甘共苦。与郭家长公子郭淮也颇有缘分,视如兄弟。但我不是郭府的人,所以我没有任何义务去为了郭府而开罪将军。不过我投靠将军,也有目的,我希望我能救得了我那义弟和郭淮,因为他们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扔下他们,独自苟活。这就是我投靠将军的意愿,请将军明察,也请将军能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两位兄弟,草民愿为将军执鞭随蹬。”

“哦,看不出志斌乃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本将军错怪你了。来,志斌过来坐,本将军有一事相求,只要志斌将这件事办成,我就答应你放过你的两位兄弟,如何?”高干说完,还亲自过来拉我手,表现得很为殷勤恳切之意。

“将军有何事尽管吩咐?草民必当竭尽全力为将军效劳。”听高干的话语,估计还是不会相信我,只是拿些事情来试我。

高干:“诶,本将军已经封你为府上“乐师总管”,志斌怎还自称草民呢?”

我顿了一顿,说道:“请将军恕罪,下官入世不深,不谙世道,所以对这些称呼不是很了解。下官以后定多多像将军大人学习,还请将军大人不吝赐教。”

高干点了点头,扶起我说道:“恩,既然如此,那本将军正好借这事情磨练磨练你”

我抱拳道:“请将军吩咐。”

高干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实不相瞒,眼下郭家--郭蕴为雁门讨狄校尉,手握重兵,是以就算郭家跟我我对着干,我也不敢动郭家,想必那老头子敢有如此胆量也是这一因素。因此,我想志斌帮我解决掉郭蕴。到时候别说让我放过你那两位兄弟,就算我给你整个郭府的财产,又有何不可?”

“将军,这......,恐怕下官无能为力,一是我武功平平,不是做刺客的料。二是,那郭蕴毕竟是我兄弟郭淮的父亲,我又怎能忍心下毒手去杀害我兄弟的父亲呢?所以,还请将军另选他人。”不错我是得表现一些贪生怕死、爱慕荣华,但不代表我可以为了富贵荣华去杀兄弟的父亲。这必须是我坚持的原则,如果我不坚持,反而更会引起高干的怀疑。

不出所料,高干果然发怒了,对我威逼道:“好你个刘安,你刚才还说愿为本将军执鞭随蹬,还说要救你的两位兄弟,你这违背本将命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王双、郭淮的性命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上,你可想好了?”

“回将军,下官是很想救我这两位兄弟,但为了救我这兄弟,而杀死兄弟的亲人,下官是办不到的。所以除了这种违背仁义的事情外,下官甘愿赴汤蹈火。”

高干一阵大笑,随后道:“哈哈,没想到你刘安既然如此看重情义,那好既然这唯一的解救你兄弟的机会,你都不抓住,那我就先送你上西天。然后,再让你兄弟去黄泉路上找你。”说完,就拿剑向我刺来,幸好我反应敏捷,躲过这一剑,也就在此时,高干的几名亲卫跟了过来,也是快速的攻我几招,由于实在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高干一方都有武器在手,我又岂是他们的对手。找个机会,跳出圈子,伸手阻止道:“且慢,诶!我说高将军你好不讲理,我刘安过来是投靠将军您的,你却要杀我,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何人还敢归顺将军您?”

旁边高干的亲卫听见我敢如此不客气的对自己的将军说话,怒道:“哪儿来的黄毛小儿,竟敢如此放肆,看我今天不宰了你,撕烂你的嘴”说完就要上前来抓我,不过被高干止住道:“哈哈,少用如此言语来激怒本将军,本将军可不吃这一套,今天你要是不答应本将军的要求,那你只有死路一条。怎么样,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现在已经有点分不清楚这个高干到底是还在试探我,还是真的要对我动手,但我好像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把这当做高干的试探来应对,因为根据目前的状况我能安全逃离这刺史府犹如难上青天。

“哈哈,我刘安确实怕死,怕恼了将军的虎威,但要让我为了活命去背板我的兄弟,我刘安万万做不到。我刘安也是一条铁铮铮汉子,有骨气有尊严。只恨我听信那张安(郭府内奸)巧言,说将军是仁义之人,欲找天下有才之士,共图大业,于是为了自己的功名,为了兄弟的性命,冒死前来投靠。哎!没想到高将军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这时那名亲卫又在未经他主人允许的情况下,怒骂了我一顿,还是想过来杀我,不过再次被高干拦了下来。高干依旧对我冷笑道:“哈哈,刘安,少在我面前耍滑头,我早已看穿你是假意投诚本将军,试问你如此重情重义的人又怎么会贪生怕死的留下自己的兄弟独享荣华富贵?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吧,本将军可留你一副全尸。”

“假意投诚?哈哈,原来将军是怀疑我的诚意。哈哈哈......贪生怕死是人之本性,我不信将军就不怕死?要不你怎么不选择宁死不屈,而委曲求全的投靠曹营?死有重于泰山和轻于鸿毛,郭府与我并无恩惠,我为什么会为了一个郭府而失去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和性命?但这并代表我为了自己的功名可以丢下我的兄弟,这也是我之前给高将军说的意愿。”

高干见我还是不肯承认,又来一激:“好,算你刘安能言善辩,不过本将军可不相信你,不管你是真意投靠,还是假意投诚,本将军先杀了你,以绝后患。”

我的妈呀,真杀呀?不等我多想,高干已经吩咐几名亲卫将我围了起来。虽然我已经是荣升为二流武将,在战场上这几名亲兵并不能威胁到我,但终究我是赤手空拳,人家又是人数占优,车轮战都可以把我耗死,在不到十余回合之后,我就开始挂彩了,而且看这些亲卫如此狠手,高干应该不是在试探我,是真的想把我给灭了。在这生死关头,我也只能使出平生所学,拼着两败俱伤的风险从一个小兵手上夺过一把佩刀,当然自己左手也被砍了一刀,忍着剧痛向高干杀去,因为只有杀了高干或则挟持高干,我才有机会逃出生天,想要硬闯,估计我是走不出这个刺史府的。

待要杀到高干跟前,高干突然一个弹跳直接来到我跟前打我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我和几名亲兵已经酣斗多时,我哪是他的对手,只感觉手中一麻,佩刀“哐当”一身掉落在地,随后几名高干亲兵的佩刀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高干冷笑道:“刘安,今天你是别想逃了,赶快从实招来你是否假意投诚?是不是郭府派你来刺杀本将军?那郭府值得你为他卖命吗?若能指认郭府罪行,本将军还可以饶你不死。”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高干是想通过我给郭府安排一个罪名,好让其能师出有名,但就算师出有名了,他高干敢动郭府吗?所以我敢断定高干应该还是在试探我。

我恶狠狠的看着高干,顺便吐了一口血水而后笑道:“哈哈......高干匹夫,原来你是想剿灭郭府,郭府虽然与我并无瓜葛,但那里面有我的兄弟,我是不会为了我自己而帮你诬陷郭府的,更何况郭府根本没有派我来杀你,以我的武功修为能杀得了你这个匹夫吗?我刘安诚意投您,没想到你却是个伪君子。今日要杀便杀,我刘安是不会向你屈服的。”

高干:“哈哈......好,既然你如此不怕死,那本将军成全你,你们把他给我拖出去砍了。”

“喏”几名亲卫听到高干的命令后,将我带离了大厅,向着刑场走去。屋外的月光分外皎洁,抬头看向这照亮后世地球的半轮月亮,竟有半分的欣喜,也许我这一死,就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吧!也许我还是我,这儿的几年生活不过是一场噩梦。

我已经适应了这个社会,我感觉有些不舍,因为有我的好兄弟王双、李勇、陈博还有武大叔一家,是你们让我在这个世上活了下来,我感激你们,但还没有让我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我却要“走”了。我心有不甘:为什么?为什么我刘安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这高干匹夫——小人之手,我还有我的梦想,为这世百姓造福的梦想,可我现在却不能去实现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反抗。如果没有奇迹,我想我应该是活不过今晚的。哈哈,是我自作聪明,以为我就是上天派下来解救黎明百姓的,估计我错估了天意。我的穿越也许根本就只是一跑龙套的,三国不过是我路过之地;也许没有人能改变历史,包括上天。罢了......罢了,既然上天注定,我又何必这儿纠结,看着屠刀向我挥来的那一刹那我闭上了眼睛。

模糊之中感觉自己回到了我的父母身边,梦见了我那贤惠的妻子,也看见了我那可爱的女儿在游乐场里玩耍。我正要过去抱抱她,可是突然我被一双巨大的铁手握住了,把我往外拽。任凭我怎么用劲都摆脱不了这双大手,以至于我离我的女儿越来越远,最后我的眼角流出泪水,全身出汗,我方才醒来。慢慢的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我敢肯定这不是二十一世纪,因为我看见了一张脸,一张让我憎恨的而又无法厌恶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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