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纸人,我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一地,这他妈什么鬼到底要干嘛。
“何真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都到这时候,我也顾不得颜面,那些强装的不害怕都烟消云散。
“小虎不要害怕,这是道门中的六甲六丁之术”何真人依旧双手掐诀,操纵着这些纸人,和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将我无视,见他这样子我骂娘的心情都有,这到底算什么事。
一旁一直呼唤二狗的张大婶,虽然此时口中不断念叨着,但是眼睛却死死盯着我身后,就连从桌上走下的纸人也全然没看见一样。
在何真人手诀的操纵下,纸人陆续爬过我身前,逐渐往我身后爬去,当纸人全部爬到身后,我才感觉到背后不正常。
那是一种凉嗖嗖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背后吹气一样,气息冰凉刺骨,最可怕的是还存在若有若无的喘息声,难道我被鬼搭肩了,鬼搭肩顾名思义和狼搭肩性质基本一样,不过鬼搭肩除了不能回头以外,还会感觉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只要你答应魂就会被勾走。
不过我背后这人到底是谁,见张大婶这表情,不会是二狗那犊子吧!
在我想这些东西时,双手掐诀的何真人突然如受重创,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差点将桌上的香烛喷灭,只见他用手擦去嘴角鲜血,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好厉害的妖孽”
这看的我心拔凉拔凉的,如果何真人都收拾不了,那我不是死定了,心里这样想着双腿却控制不住的打颤。
“何真人你行不行?”双脚打颤被恐惧快逼疯的我问何真人。
被我这么一问他老脸通红,眼神暗淡许多,也许他是想起那天大蛇的事情,和二狗说的话,毕竟一个人连续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也不是常人受的了得。
“各路大仙鬼神,你们既然不给我何某面子,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何真人看着我身后,刚刚暗淡的眼神瞬间变得决绝起来,内心似乎下什么决心,一咬牙从道袍前挂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符咒,看样子得有些年头,符咒由于时间变得皱巴巴,颜色也有着褪色成泛黄色上面的字迹由于光线不好看不清楚,但那符咒对何真人来说肯定很重要,符纸被掏出来时何真人手都在颤抖。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详登山石裂佩戴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服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符被何真人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嘴里不紧不慢的念着口诀。
在洁白的月光下,泛黄的符纸无火自燃,瞬间变为一抹尘灰,就在符纸化为尘灰时,不知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我听见背后的空气一震,一声惨叫从背后发出。
跟着背后的惨叫,随之而来是我背后那种异样的消失,和张大婶悲切大呼:“不要……”
她这声不要,穿破夜空凄惨而悲切,本来遵在地上的她大叫之后,倒地匍匐昏迷不醒。
何真人听见张大婶不要的声音叹息的对我说:“背着她回去吧!”
“就回去,二狗的魂招回来了吗?”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结束了。
“没有!看来那天二狗说的对,我真没用啊!”何真人哀叹说道,用手重重捶在胸膛咳嗽连连。
“何真人,刚刚发生什么事情,我现在能看我身后吗?”见何真人这样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但安慰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何真人听完我的话点点头,而刚刚发生的事他没有给我解释,我也没多问毕竟现在不是再三追问的时候。
转过头看去,背后空无一物只留下一滩黑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腥臭的味道。本想问问何真人这是什么,却发现此时的他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在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张大婶,心中那滋味就别提,世间最伤心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本来怀抱着信心的她上山,本想下山回家后,就能看见自己的儿子向往常一样在家中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等自己回来,却没想等待她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残忍。
何真人将东西收拾好,我背着昏迷的张大婶就这样下山,一路上我没有在问何真人刚刚发生的事情,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夜风呜呜之声,气氛承重而压抑。
到村头时张大婶从昏迷中醒来,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大哭大闹,她只是平静的看着何真人,口中苦苦哀求说:“救救我儿子,救救儿子”
何真人看她这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也只能摇头表示没有办法,看着何真人摇头确定没有办法之后,张大婶独自一人走向家中,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看见她双眼无神,如同没有灵魂一样,这得受多大的打击才能这样。
“你看着她去,此时的她最容易做傻事”何真人转头对我讲了一句,说完他叹息着一人走向夜的深处。
看他们两个人都这样,其实我心里也特别难受,这事全都是因我爷爷而起,二狗丢魂也是不让我看见地上的脚印,我真自责那天为什么非要看。
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整个村子寂静一片人都已熟睡,张大婶一人走在最前面,我跟随在身后打着手电筒,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当走到张大婶家前时,只见他家的电灯还亮着,我以为是张大婶自己没有关灯,好让二狗醒来时,周围不是漆黑一片,厨房里估计还为二狗惹着饭菜。
本来心如死灰的张大婶再看见家里的电灯还开着时,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震,浑身激动的有些颤抖,一路小跑回家,当她走到门前歪脖子树时,突然发出哭泣的声音,我还以为她是看着家想起二狗。
“妈!大半夜的你跑哪去了”却没想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我心中一喜,只见张大婶门前在站着一个人,他端着一只大碗,大口大口的望嘴里扒饭。
我以为我听错看错,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次一看,那人依旧在哪里,我连忙跑到他身前,一锤砸在他身上大声骂道:“二狗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