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经常只是他到实验室里面边看她做实验边聊天，甚至只是出去喝一杯咖啡……
西瑞尔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云踏歌开窍，或者直到他再也忍不下去。
这一次到美国，是因为麦克利恩家族这两年最大的麻烦终于处理得差不多了，西瑞尔已经决定一到美国就跟云踏歌表白，却没料到他没等到云踏歌，反而等来了她的死讯。
“愚人节提前到了吗？你他妈在说什么蠢话？！云踏歌会死？她那种书呆子能连续一个礼拜待在实验室废寝忘食，你说她到中国去了还溺水身亡死了？！戴纳，你以为这种鬼话我会信？！云踏歌在哪里？你把她叫出来！”
戴纳面无表情地将他拖出实验楼，“麦克利恩先生，你太大声了。”
“现在这个是重点吗！”他怒气冲冲，两人站在草坪上对峙着，西瑞尔只感觉他脑袋一片混乱。
“中国那边已经把骨灰寄过来了，DNA比对的结果证明是云教授没有错。华特先生和太太已经处理好后事了，就在德兰斯特墓园。”
戴纳托了托眼镜，一字一句地将残酷的事实说出来，然后无视呆滞的西瑞尔，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不可能……我不相信……”
西瑞尔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云踏歌怎么可能会死？她那种祸害死一百次地狱都不收……我还没向她表白，还没带她去伦敦见我爸妈……她还没说她也爱我……她怎么能死？！”
最后，他的声音甚至是愤怒的。
西瑞尔并没有哭。
事实上，他到现在都不相信，云踏歌是真的死了。
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那个浅笑着的短发女孩，西瑞尔突然感觉一阵无力，颤抖地跪了下来……
“小歌儿……”他用他不流利的中文唤着她的名字，“小歌儿……”
“这块墓碑底下埋着的，真的是你么？”他趴在那儿，一滴眼泪也没有，“不对，这是不可能的！西瑞尔，你给我冷静一点！！想一想，想一想……”
“云踏歌为什么会去中国？对，她是中国人……可她是孤儿啊，在中国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中止自己的研究项目突然离开美国吗？这八年来她从未有一丝想念自己国家的迹象……就算要去，也不该这么着急……”
混乱的脑袋慢慢地清晰起来，西瑞尔扶着墓碑，慢慢地站起来……
看着照片上扯着嘴角眼中没有笑意的女孩，西瑞尔垂下睫——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死了，也不管你希不希望我这么做……但是，云踏歌，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或事那么重要，能让你抛下这边的一切，抛下你沉醉的研究项目，抛下我……”
“这里面埋着的不是你最好，如果是你，云踏歌……你等着！我一定把这该死的墓碑掀了，把你的骨灰洒在我麦克利恩家族的墓园里……云、踏、歌……”
冷静地站起来，西瑞尔打了个电话：“安迪，帮我订一张去中国的机票。B市，越快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