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徒生今日休沐所以并未上早朝,当他看到薛扬飞快步走来时便立即迎了上去:“扬飞侄儿受累了,听闻你带着下属寻了一夜,怎么不好好休息就跑来了?”
“叔叔,小侄让连府家丁带的话想必您已知晓了。确实发现有别的队伍的痕迹,但是不明出处及用意,所以不知是救阿凝还是杀阿凝。但是只要一天没有消息我就一天不会放弃寻找阿凝的。”薛扬飞随着连徒生走进屋里,并没有多余的客套话,坐下来就端起下人倒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然后一鼓作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我也在想这是不是巧合,如果是偶然,那阿凝生还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只是天公不作美,这场雨一结束,怕是搜救工作就更加困难了。扬飞侄儿,真是苦了你了。”连徒生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不免更加担忧起来,可是私心里,他并没有开口劝说薛扬飞放弃寻找阿凝的事。
“老爷,薛少将,董副将来请。”二人正聊着接下来的搜救计划,管家就将董副将领了进来。
董副将本来是跟随薛胤的,薛扬飞参军入营后就由董副将教辅,董副将又是看着薛扬飞长大的,所以私下薛扬飞也称董副将一声叔叔。
管家下去之后,董副将便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薛扬飞一听立即辞别连徒生,回府更衣去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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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反了天了!朕当初一时心软饶他性命,封他为藩王,这些年他本本份份,朕也以为他是洗心革面了,却不想竟是养精蓄锐!众位爱卿,此次无论谁出征都无需将他带来见朕,就地处决,满门抄斩,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薛扬飞进入议事厅的时候就听到皇帝气愤地说着这些,别的不说,可是皇帝心软未杀而封其为藩王的,当今除了皇帝的那位余孽皇叔怕是没别人了。
原来当年夺嫡,皇帝的小叔叔因为同皇帝一同长大,皇帝多少有些舍不得多年的情谊,所以在处置了其他人之后,却依旧不听众臣劝告,一意孤行封小皇叔为王。
这些年过去了,果郡王在东吴不但没有反思悔过反倒起兵造反,扬言要踏平皇城另建朝代。
炀文帝得知后气得心像是火燎一般疼,他气小皇叔果郡王的不领情,更气自己当初一时心软不听忠言相劝,如今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让自己作为一个领导人在下属面前失了颜面。
“臣遵旨!”对于皇家之事,作为臣子不能枉下言论,尤其现在炀文帝在气头上,所以薛胤只果断地俯首应是,没再多说其他的。
几位武将商量了对策之后,最后还是决定由薛胤及其独子薛扬飞出征,四天后即将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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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国难当头,薛扬飞又身为少帅,他自然不能推辞。所以他除了基本的练兵整顿外更加马不停蹄地寻找连丹凝。说他专情也好,说他对国家不负责任也罢,他只是想按着心里的想法去做,因为他觉得如果这次没有个结果,那以后就都不会有结果了。
午夜三刻,只见薛扬飞在连府的门前跳下马背,如同游离的鬼魅一般使劲叩响了连府的大门,他的怀里打横抱着一件物什,用自己的披风裹了起来。
守门的老大爷咂巴着嘴睡的正香,梦里儿孙满堂,忽然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抱怨地咕哝了一句,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了条门缝,就看到修罗般的薛扬飞站在门前一动不动。他起初以为自己睡迷糊了,揉了揉眼睛摇摇头定睛一看,薛扬飞还是站在那里,他瞬间清醒了许多:“薛少将,您……您怎么?”话没说完就闻到薛扬飞的怀里传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臭味,再仔细一看,那东西竟然“啪嗒啪嗒”往下滴着粘液,薛扬飞的衣服都被浸湿了。
薛扬飞并没理会呆楞着的老家丁,推开他径直往正厅走去:“去把你们老爷请过来,就说是我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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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连徒生有点颓靡,李玉芹逮着机会不停地献殷情,今天给连徒生按按肩膀又加之点了“特别”的熏香,终于今晚连徒生答应在她这里过夜。只可惜她忙活了半夜,连徒生都无动于衷,只坐在桌子旁看自己的书,直到午夜才刚刚睡下,可是连徒生倒头就睡根本不理他,李玉芹无可奈何又怕自己行为太过惹得连徒生厌恶,只好作罢老老实实地躺在边上。
若不是去年穆婵娟再次怀上了连徒生的孩子,她都不知道原来连徒生只是在自己这里按兵不动,她都会相信连徒生是个不能人道的男人了。
李玉芹眼观鼻鼻观心地躺在榻上满足地安慰自己,虽然今晚铁定不会实行什么夫妻之事,可是她已经很高兴了,毕竟同床共枕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嘛。正暗自开心着就听得外面传来声音,敏感的李玉芹下床后站在门口恼怒地低声呵斥着外面:“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大半夜的成何规矩?”
“禀二夫人,外院传话说薛少将拜访,想亲自会见老爷。”下人胆怯地说出缘由,就怕李玉芹一个不高兴又罚自己一通,毕竟自家老爷是很少来芹姨娘的院子里的,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把老爷叫走,以免触了李玉芹的霉头。
李玉芹暗自揣测薛扬飞不是鲁莽不守规矩的人,既然不按常理深夜造访,那肯定是与连丹凝有关的,她想了想咕哝道:“是扬飞啊,这孩子怎么也不懂规矩了?”
正欲回绝下人,在屋里听见下人来报是薛扬飞的连徒生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李玉芹身后,他越过李玉芹对着外面的下人道:“我这就去看看。”
说完理都没理李玉芹就往前院去了,其实他心里感觉到了,阿凝回来了。
“哎!老爷……”李玉芹见连徒生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气冲冲地冲着边上候着的丫环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