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Albert继续聊了聊儿童向手工DIY的需求和想法,两人就提前离开晚会现场,接受Albert的安排,坐着校车返回家里。孩子们太小,出来一下午已经有些不适应,哼唧哼唧地要哭了出来。
回到家里先是吃一顿母乳垫垫肚子,再安抚一下外出一下午没有睡觉的糟糕小情绪。趁着叶祺喂奶的功夫,蓝山赶紧下厨房熬一小锅烂烂的稀粥,拌进一些肉糜,晾到温度适中,再喂给两个孩子吃。
蓝山正端着小勺子喂儿子喝粥,蓝奕晨小脑袋晃了晃,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条清鼻涕就流了出来。
叶祺在喂女儿,听见声音抬头看向儿子,问了一句:“怎么了?”
“流鼻涕了。”蓝山一边回答一边扯了一张纸巾给儿子擦鼻涕。
“是不是今天出去时间长,着凉了,试试发烧了没有。”
蓝山把小勺里的粥倒进垃圾桶,探头过去把嘴唇贴在儿子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有一点点热。”
叶祺赶紧也试了试女儿的温度,正常。走到儿子身边,重新试了试温度,确实比平常热一些。“怎么办?去医院吧?”
从孩子们出生到现在,一直被照顾得很好,还没有生过病,突然发现儿子病了,叶祺有些慌张。他们太小了,总有一种非常脆弱的感觉。
“这么小去医院,医生肯定开各种药,免疫力都被破坏了。”蓝山有些犹豫。
“给妈打个电话,问问你小时候有没有感冒过,她怎么做的。”
蓝山赶紧向陈家娣求援。陈家娣倒是很镇定,告诉蓝山,多给孩子喝开水,注意保暖,晚上抱着他们睡,注意观察体温变化。只流了些清鼻涕,就是受风寒,不是什么大事,别乱吃药。
老人们带孩子的经验是两人无法比的,看看儿子的精神状态还好,把自己的那份稀粥都吃光了,也觉得陈家娣说的有理。
早早洗漱完毕,给两个孩子又喝了小半碗开水,两人把两个孩子分开来。原本他们睡在婴儿房,蓝山把女儿的婴儿床搬到主卧,方便照顾女儿,叶祺抱着儿子去客房睡。
躺下没多久,叶祺就感觉儿子的呼吸声重了,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比刚才又热了一些。
“晨晨,你难受就哭出来,这样妈妈就知道你难受了,知不知道?”明知道儿子不能回应她,不过她还是坚持用语言安慰儿子。
蓝奕晨不理她,接着睡。
叶祺却睡不着,一会儿就试试体温,总害怕一眼没照顾到,就发起高烧来。
半夜,蓝奕晨终于感觉到不舒服,哭了起来。叶祺起身检查一下尿布,还好。把儿子抱在怀里,又披上薄毯子,在开了空调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地安抚他。
这边哭了几声之后,蓝奕雨就响应哥哥的哭声,也开始哭起来。蓝山坐起身来,把女儿抱起来安慰:“小祖宗,这个时候就不要和你哥一唱一和的了。他着凉了,正难受呢,你要好好表现,让他向你学习。”
显然,蓝奕雨觉得她和蓝奕晨才是一个战壕的,必须要同甘共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嘴里“妈”“妈”的叫着。
虽然她还不会说话,但发的单音节明显是“妈”的音,让蓝山有些羡慕嫉妒没法恨。一边给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说:“就知道叫你妈,你爸我白疼你了。就你这表现,能当我的小棉袄吗?你个小叛徒。”
叶祺推开房门,进了主卧,兄妹俩胜利“会师”,哭得这个凄惨。蓝山这才意识到,这还是兄妹俩从出生之后第一次分开来单独睡呢。
“是饿了吗?”蓝山问。
“不是,晨晨感觉到不舒服了,所以有些闹。”
“喂喂小雨吧,她可能饿了。”蓝山把女儿放回婴儿床,去接儿子。
叶祺试着给女儿哺乳,但女儿只是咧着小嘴哭,就是不吃奶。
“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可能小雨也能感觉到晨晨不舒服吧。”叶祺见女儿不吃奶,只好重新换个让女儿舒服的姿势抱着,轻轻拍着她安抚。
“要不去医院吧。”耳朵里听着儿女的哭声,蓝山心疼得不得了。
“你不怕医生开一大堆药,破坏孩子免疫力了?”
“总这么哭,会哭坏吧。”
“前几个月哭得比现在厉害多了,也没见你担心他们哭坏了。”
“这不是知道孩子生病了吗?”
“还不是一样哭!就是不知道怎么让他们不哭。”叶祺着急地揪着心,语气就有些不耐烦。
“那到底去不去医院?”蓝山也有些急了。
叶祺不说话了。她平时不太愿意打针吃药,总觉得对身体不好。想起网络上那么多父母说医院对待孩子“搜刮”得多么厉害,倒不是心疼钱,只是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吃那么多药,或者打针,总害怕会毒害了儿子。但不去医院,他们两人都是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是听哭声时间长了听觉有了适应性,还是孩子哭累了,叶祺总觉得女儿和儿子的哭声慢慢变小了。
“晨晨给我。”她说着,和蓝山换了换。
“我去医院,你在家带小雨。”叶祺利索地把儿子用小被子包好,准备去医院。至少到医院里有医生能告知病情,开不开药可以自己判断,在家里瞎想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用嘴唇贴了贴儿子的额头,微微有一层薄薄的细汗,温度也降了下来。
“出汗了出汗了。”她惊喜得几乎不可抑制。高烧时出汗是降温的好办法,叶祺就像看到黑暗中亮起了一束光,有了盼头的感觉。抱着儿子亲了又亲,亲昵得无以复加。
“我试试,我试试。”蓝山赶紧凑过去也想摸摸看。
“你别碰了,别再传染给小雨。”叶祺赶紧阻止了他,“我还是回客房,小雨哭累了就睡了,你照顾好她。”
说也奇怪,刚出房门两步,分开的兄妹俩哭声又大了起来。
叶祺退回房间,哭声就小了。
“你们俩真以为自己是双胞胎小说主角吗?玩心有灵犀?”蓝山觉得不可思议,嘀咕着。
“一起睡吧,我们俩睡中间,孩子放两边。”叶祺果断做了决定。
两个大人一夜没睡,一会儿问一句“怎么样”,问着问着,两个小家伙却越睡越踏实了。
天放亮的时候,叶祺又试了试儿子的体温,恢复正常了,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蓝山感觉到叶祺的动作,压低声音问道:“退烧了吗?”
稍稍抱紧了儿子,叶祺小声回答:“退了。晨晨你吓死妈妈了……”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小祺啊,妈知道你难受,妈要是能替你难受就好了……别哭,妈在你旁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