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空中一掌盖下,单子卫后退躲避,狼妖用力过猛,击在地上,当即打出了一个大坑。
单子卫顺势沿臂而上,向狼头刺去,狼妖提手来当,刀刃穿透爪子,划破了脖子。未待拔刀,狼妖手臂一挥,单子卫被狠狠地甩飞开去,撞在树上,但他并没感到疼痛,一蹬地,凌空跃起,狼妖怒吼着,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其一口吞下。
单子卫从半空下落,狼妖手上的唐刀逐渐化烟,随后在他手中重新会聚,一刀挥落,从狼妖左肩砍至下腹。紧接着,进步挥刀,斩其右腿,狼妖即刻单膝跪下,单子卫闪到背后,两步并作一步,从狼妖背后顺势而上,双手挥刀,斩向了狼首。
一切发生得太快,狼妖惶恐不已,想要转头回望,头颅却已落地。单子卫一刀插入狼首,一团青炎燃起,纳入刀中,狼妖那撑张的双目也灰暗了下来。
单子卫感觉顿时失去了力气,踉踉跄跄地走向单子徒,倒落在地……
“哥哥…哥…”
“叔叔。叔叔。”一孩童的声音传入耳中。单子卫用手遮住那刺眼的阳光,原来又是梦境。
“叔叔,你又做恶梦了。”单无双笑着说:“不要紧,只是梦而已。”
那天失去意识,本以为自己会死,结果却被赶来的援兵救下,之后却一直作同一个恶梦。
唐刀告诉他,它的灵魄受损,需用生灵祭治,他要做的就是杀灵取元,人类虽多,但灵力太弱,杀妖便是最好的选择。同时它也告诉单子卫,他并没有选择,如果一旦灵力耗尽,他也会魂飞魄散。单子卫觉得斩妖除魔并非伤天害理之事,便答应了。
回来以后,单子卫发现身体变化了不少,但唐刀不说,他也没有细问。但那天道士的一番话,让他开始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有多少时间留在这侄儿身边。
想着想着,便已走到了大理寺。
……
长安城外。
一支车队向城下疾行。
城门下,一个卫兵拦在路上,大喝:“停下!”
车夫拉停了马,“大人,请问何事?”
卫兵长看这马车虽不华丽,却是别致,又瞅了瞅后面的队伍辎重甚多,心想定是来此经商之人,便走了过来,“例行检查,你们可有批文?”
车夫赶紧从衣袖中取出批文,双手呈上。
卫兵长漫不经心地翻了一下,“最近长安城内戒严,需要新的批文,这个不能同行。”
车夫急道:“大人,我们连夜赶路,急着进城,而且这一路走来,也没听说过戒严啊。”
后面的卫兵走上前来,冷冷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车夫吓得不敢多语。此时车上门帘被牵起,只见车中坐着一个身着五品官服的男子,头也不转,淡淡说道:“圣都何时戒严,我为何不知。”
卫兵长一眼认出车上之人,立即行礼,“参见,大人。属下不知大人在车上,刚才小人看车队行色匆匆,甚觉可疑,顾借词盘问。既有大人在,定是没问题的。”
“那可以走了吗?”男子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卫兵长转身喝道:“快!放行。”
车队渐远,卫兵长仍心有余悸,开口骂道:“真是倒霉!”
一卫兵凑了过来,“大哥,那人是谁?”
卫兵长正好出气,一手拍在他头上,“大理寺的段理正啊,这都不认识。他虽只有五品,最近却助大理寺履破奇案,现在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
说完又拍了一下,还不解气,“一会儿你不要轮更了,守到天亮!”
“啊…这才巳时啊……”
……
车队在街上飞驰,直奔大理寺,路上的人纷纷闪避。
路旁听风阁上,陆元丰轻轻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坐在对面的女童转过头去,看了眼楼下的车队,露出一丝冷笑。
这娃娃虽小,看起来却稚气全无,比起大人,反倒还多了几分沉稳。
陆元丰唤来小二结账,起身道:“时候不早,要不我们先回趟城隍庙?”
“哟,这是要回去复命?之前怎么不急,要不咱跟上看看。”白衣女童讥讽道。
“谢姨莫要趣我,这怎么看都是滩浑水,我可不想踩进入。”陆元丰苦笑着。
被称为“谢姨”的女孩笑着说:“还有一事。”
“请讲。”
谢姨虽带稚笑,脸却拉了下来,眼中透出狠毒,“不许再喊我‘姨’,若有下次,定叫你魂飞魄散!”
陆元丰作了个揖,恭敬地说:“为保性命,侄儿定当铭记于心。”“侄儿”二字还故意提高了些。虽不知“谢姨”是何表情,反正定不是好的。
话毕,二人朝城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