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棠忽然很想吐血。
敢情这贺湘归从方才开始的脸红羞涩什么的，都是把她当成阴阳人，兴奋到脸红啊！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人妖。”
贺湘归又恢复了原本的温婉矜持姿态，起身往外走：“对了，你刚刚不是问到那位带我们来这客栈的仙师吗？他就在下面的大堂里，我带你过去吧。”
见着贺湘归在生硬地转移话题，陶乐棠也不再多说，只微微颔首，便跟在她后头：“不过，我们都是修灵问道，为何你要称呼他为仙师？”
最多也就道友而已。
陶乐棠略有疑惑，正要抬脚走下楼梯时，就听得下方传来一个浑厚的朗朗笑声：“好酒，好酒！”
陶乐棠皱眉，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好像自己在不久前就听过，便扭头去看。
大堂里，只有个矍铄的老头在喝酒。他眼睛很小，或许是他酒喝多了睁不开来。他的须发灰白灰白，身形也很矮小，陶乐棠怎么看他都不像是那个中气十足的说话者。
难道是错觉？其实说话的另有其人？因为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老头！
没见过，那哪里来得熟悉感？
那老头感受到陶乐棠的视线，犀利的目光骤然射向她。待看清她的模样后，随之一愣道：“你竟然从那里出来了？”他一拍脑子，“也是，都过去那么久了。不是被吃了，就是活了。”
那一张一闭的嘴里吐出的声线和方才说话的声线一样，那声音和外貌显然严重不符。
陶乐棠忽然就想起来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了，却不准备立马拆穿：“听你声音，我还以为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怎么你看上去这么老？未老先衰吗？”
“咳！没口德的娃子，早知道就不管你死活，让你被那魔兽吃干净算了。”
陶乐棠冷哼：“就你那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话？”
“就凭我那话，哼。”说着，老头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土色酒葫芦，转身坐回一张靠窗的方桌，喝酒叹息地说，“真是不知感恩啊不知感恩……”
陶乐棠无语望天。这老头简直了！
那次在冷宫的囚困阵，和采薇是她自己对决的，跳井也是她自己跳的，这老头只说了那么几句话而已，还是她自己也能猜到的话，这能算不知感恩？
不过……若真要说起来，至少他出发点是好的。
贺湘归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个数次，才对着陶乐棠细声问道：“你们认识？”
“不。”陶乐棠摇头，“只是有点渊源。”
贺湘归掩唇笑言：“看来你们挺有缘分的，我想说那个把你送来这客栈休憩的那位仙师，就是这个人。”
是这老头？
她抬眼朝窗边的那桌看去，那老头此时抱着自己的酒葫芦喝得兴致正浓，喝到高处时，还极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
陶乐棠捂脸，这样的老头，为什么是仙师？
她凝眉审视，倏然发觉自老头身上似乎蕴含着深厚的力量。似乎比灵力还要高等浓郁……难道会是仙力？
只是青岚大陆上，真的会有比灵力还高等的吗？
若是存在仙力……那是否真的存在仙界、神界等不同于人界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