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杏呢？”
“在这里。”贺湘归摊开手，一颗熟悉的通透红石头便映入眼帘，“非杏姑娘说，你醒了，就把她交给你。”
陶乐棠无语地取过，放手里捏了两把。
那块红石头暗了一下，仿佛在抗议陶乐棠的粗暴。
陶乐棠抿抿嘴，随手将红石头扔在茶桌上。
真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到头来她还是要养着这个奇怪的妖邪了。但是她敢发誓，非杏要是一有需要她用葵水养着的苗头，她就是拼着全力，也要把她弄死！
“那位带我来这里的仙师呢？”
“在外面。”贺湘归顿了顿，一直游离着的目光终于瞥了一眼陶乐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你……”
早就注意到贺湘归异样的陶乐棠，此时已经十分确定贺湘归心里有事，而且绝对不是件小事，便微眯了眼瞅她，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说吧，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情，咱们还是说开了比较好，藏着掖着又不能涨息钱。”
贺湘归抿了抿嘴，小心地看着陶乐棠，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你是女子？”
细眉轻挑，陶乐棠疑道：“为什么这么问我？”
她可记得，昨日在燕秋湖畔，贺湘归还认为她是男子，称呼她为公子，怎么一日过去，就知道她真实性别了？
她的幻蛊……没失效啊。
陶乐棠微不可见地扫了眼铜镜，确信自己的镜面模样还是男子模样。
贺湘归是怎么怀疑的？
贺湘归被她这么一问，脸上忽然变得通红，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细若蚊蚋：“我……我……自幼喜爱读医书，然后那时你昏迷，然后我就替你把了下脉，你的脉象显示的是女子，但是你的外貌……所以我，我……”
“所以你？”
贺湘归的脸更加红了，就连耳根子也发红了：“所以我就摸……了你的……呃……”她说得越发吞吐，“胸。”
陶乐棠顿觉自己的眼皮在突突地跳，贺湘归这是在报复她对她做过的人工呼吸吗？反正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有。
这么一想，陶乐棠就淡定了。
不过，她的幻蛊的确只能在表面产生一层幻象，若是触摸或是旁的，都是很容易露出破绽。
或许应该要改进一下？
她觑了眼贺湘归：“然后？你想说什么？”
贺湘归眨了眨眼，乌黑的眼眸中闪动着耀眼的光泽：“我想问，你既然碰上去是女子，为何外貌看上去却像男子？”
这该怎么说？
陶乐棠摇了摇头，她可不认为和还不怎么熟悉的贺湘归讲出幻蛊，会是个明智的办法。正待陶乐棠思索着怎么解释才好的时候，贺湘归先她一步开口：“是幻术吗？”
蛊和术虽然有差别，但是幻蛊和幻术的效果目前还差不大，她这么说，也没错。
陶乐棠颔首：“……嗯，是幻术。”
奇怪的是，听到回答，贺湘归却露出失望的神情。她脸上的潮红逐渐退去，咬着下唇叹息道：“原来你不是阴阳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