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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无比小心的将碗端起来,就着母亲的面前吃起了她为你做的汤圆。母亲的家温暖而令人迷恋,她的家以及家人对你无比宽容,让你再也没有一刻狂野贪恋的心。这样普通安定的生活原来这般美好,原来生活竟是如此简单,温暖而安静!

你觉得此刻的母亲是幸福的,你是幸福的,可悲的是她晚年得来的幸福的安逸的生活不是她的儿子为她创造的。

这使你羞愧难当!

母亲说:“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家!你至今都没有认真考虑过家的含义。家给你的感觉就是生活的地方,而你曾经生活的地方已不复存在,你一直只和母亲生活,因此家在你心里的概念就是有母亲在身边。

可那时候母亲带着你流亡时,你总是无比厌恶的想要逃离母亲身边。你以为你已经是一个能经历风霜雨雪的男人,现在呢!又盼望着能永远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未来还需要你去闯荡,而你又一无所知,又怎能给予母亲一个幸福的家?你不禁自己嘲笑自己,这他妈妈的真是一种讽刺!

一连好几天,你也没有见到过三爸几次,你知道那个人有一双儿女,都已经养大成人长了出息,可如今你却想见见他们,与他们聊聊天也可以的。

你甚至对他们心存感激!

你并不知道母亲的忧愁更越发深刻了!

你想着等见到三爸的时候要以怎样的一种真诚才能表达你对他们的尊敬。

你在家里的时候总是要将窗户关起来,窗帘拉起来,你并不喜欢房间里有太明亮的管光线,因为在透明的空间里你觉得没有一点儿自己的隐私。

在监狱的时候,你对在夜晚的时候开着灯睡觉恨透了,你被洗澡也要在摄像头面前的羞辱惶恐不安,现在你能给自己做主了,关个窗户都让你那么自豪。

莱尔这个小东西竟然把你的拖鞋做了床,它那小身体趴在两只拖鞋上刚好可以让它的身体不着地,你看着又惊又爱,你想等再过些日子这小东西长大了,嘿嘿………它睡在上面就会显得小了!!

可是你的想的与结果完全出乎你的预料,等这狗东西长大了些以后,你的拖鞋又成了它的玩具,整天叼着鞋到处跑,你恼怒的狠狠抽了它几个鞋底巴子也就老实了!

丫头来看你时你正在一边听音乐一边做数独,在监狱的时候你为了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做数独就成了一种不错的选择,你羞于说出口,因此丫头冲进你的房间那一刻你慌慌张张的收拾着稿纸,一张一张一张被弄得到处都是,你当时狼狈不堪……。

丫头说:”小宇,你在干嘛!“你满头大汗的望着站在你面前的丫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来做掩饰,你看见丫头手里提着两大袋零食。

丫头说:“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你暗自惭愧,你曾给丫头留下的印象竟然是一个吃货,但那时候你的嘴巴的确没有闲过,那时候你总认为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觉得可以将肚子填的满满的,心里就不会再恐慌。

那是你骨子里的农民根性最最淳朴的本质,说到底你只是农民出生,并且跟着母亲种了十几年的地,你被饿怕了,而你的母亲饿习惯了,你的母亲一个人要种家里所有的田地,你跟母亲满盼着秋收来临之时,收获了!就有吃了,收获了,还要交农业税,交完了,吃的也就不多了!

农忙的时候,你也要跟着母亲下到地里干活,因为你是家里的第二劳力,往往天还没有亮你就跟着母亲下到地里干活了,而你的父亲,母亲的丈夫,在遥远的何处啊?

你干的饿了就偷吃花生的种子,母亲却假装不知道,等你吃的多了母亲才会回说:”边吃花生边种,等到秋天的时候花生是不会结籽的。“

你听了默默低下头,羞的满脸通红,深深为偷吃种子的行为暗自忧虑着,深怕到了秋天花生就真的不会结出果实来。那么你怎么对得起母亲。

而家里的粮食接不上秋收的时候,母亲便把你送到外婆家去住,外婆家有米,外婆的几个儿子会轮流给外婆送米,外婆会做出各种好吃的让你吃的饱饱的.外婆看着你狼吞虎咽的样子就会说;“慢点吃,锅里有的是!”然后在你的头上摸了又摸!接着一声长叹,叹的天地山川都沉默了,在泥土的房子里,油灯下看着一个孩子吃呵!

你在外婆家一直要住到新米收后,母亲才来接你回家。

你跟着母亲流亡异乡以后,身上的这种农民驴性更是张显异出,你太了解吃对于一个农民的意义了,你太了解农民种一年地没有吃的那种苦楚了。你并不想向丫头解释你对吃的目的,因为没有必要,误解就误解吧!反正吃在你的面前如此亲切,反正都是吃的,但你嘴上还是礼节性的回道:“谢谢!”

丫头将零食放在床上。:“小宇,我们出去玩吧!好让你熟悉熟悉这座城市!”你看着丫头满怀期待的眼神,你知道你的话会让她失望了,你说:“不用了,不太好,你忙就去忙你的吧!”

丫头居然死死地盯着你看,像是要看穿你身体后面的一切。:“你是不是叫夏雨啊!怎么变得这样啊!”也许你曾经在丫头的心里实在太单纯了,你接着说:“没办法,受伤害受的害怕了!”你说完就把丫头往门外推,赶紧关上门,回过头便盯着床上的两大袋零食,两眼直放光。

“夏雨,你是不是男人啊!”门外传来丫头的叫喊声你也不在意。到是怎么都觉得有点儿暧昧。

你从房间里出来时丫头早就给你气走了,倒是母亲拿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你缓过神后冲着母亲一笑,你对母亲说你想太多了。

母亲对你说是你想太多了!

“妈妈!”你喊。母亲打断你说:”谁还没有过女性朋友呢!你说你一去就是7年,现在回来唯一熟悉你的人就是丫头了!母亲啊!你无比柔情的望着她,你那时整天不在家呆着,母亲见不到你,总是为你担心,现在你想呆在家里,母亲又为你着急起来,母亲的一生为了你忧伤真的太多,这使你再一次自责起来,让你久久沉浸在自己自造的感动中不可自拔,何时起那个自私自利,放荡盲目的男孩子已经变得多愁善感并且懂得表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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